第三卷 、千里破江東 第一零五章 、西涼,幽雲(三) 文 / 深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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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們對於董卓卻也沒有多麼迫切要除之的心情,而且也根本想不到這麼遠,因為一切都要從現實出發,現在的他們對付得了董卓麼?答案很現實,顯然是不能。
其實當初對於討董聯盟的加入,兩人就不是很熱心,要知道在那個時候雙方就已經隱隱有要合作的趨勢,如果不是牛輔沉穩坐鎮河東,威懾西涼諸軍,以他們的力量,恐怕早就已經向關中下手。
關中之地的重要沒有人不知道,楚漢相爭時便有得關中者得天下的說法,可以說關中沒人不想要,而待得佔據了關中,那時他們就是對於天下大勢都有一定把握,甚至他們都可以想像得到得到了關中之後隨之而來的好處,到時候他們和董卓形成對峙,說不定還能趁勢將西涼、關中一帶的一群小諸侯們都收下,而且只要他們想,還可以與其他十七路討董聯盟的諸侯形成夾擊之勢,直接威逼洛陽董卓,最後奪得大漢正統大義也不是沒可能。
當然這一切放在現實的情況下似乎也只能想想而已,至少現在是很渺茫地,不過要說到他們之所以在之前就已經對與討董聯盟的聯合不那麼熱心,除了有著牛輔限制的因素,對於討董聯軍本身,雖說他們聲勢浩大,但韓遂仍覺得不是很相信,不過為了可能的未來考慮,也不可能對於他們置之不理,所以他便讓馬騰向討董聯盟靠攏,響應號召成為其中一員,而他自己卻獨善其身,審時度勢以坐觀鷸蚌相爭,雖然他們不是漁夫未必得利,但卻能夠盡量避免直接捲入其中,哪怕只是其中一方得勢了,另一方也可趁機拉對方一把,如此相互扶持、唇齒相依,才是長久存續之道。
不得不說這應該算是比較好的策略,韓遂雖然不知道不能把全部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這句話,但對於世家生存之道頗有研究的他卻很懂得運用這種策略,而後事實似乎也證明了他們的正確,儘管討董聯軍的潰敗其實是他們都沒想到地。
這個時候馬騰或許已經成為了董卓的打擊對象,畢竟他也算是討董聯盟十八路諸侯其中一員,儘管虎牢關之戰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影,而且董卓對於西涼肯定也很重視,不會任由韓馬等人佔據,只不過現在董卓必須先考慮恢復元氣,而且牛輔的性子沉穩,也不會隨便向他動手,但未來會怎樣很難說,現在馬騰的處境就不是那麼安穩。
不過對於韓遂,董卓的態度肯定又不一樣了,雖然他與馬騰之間的合作關係之前就已經昭示出來,但若是這個時候韓遂向董卓示好,想必董卓沒有道理拒絕,而韓遂就可以趁機將馬騰拉出來,兩個人正又可以一起合作。
今日在這堂上,兩人所商討的,其實也正是這件事情。
馬騰首先問韓遂道:「文約,現在到時候了,是不是可以向洛陽那邊靠攏了?」
韓遂雙眼微瞇,捋鬚笑道:「壽成兄的心思,遂自然曉得,但咱們卻不能如此簡單就投了那邊,否則還不得讓人覺得,平白投來卻是咱們氣弱吃虧?而且首先還有一個最要緊的問題,就是咱們投是要投,但卻不能隨隨便便就去投,至少也要讓那邊看到,咱們手中的籌碼。」
「籌碼?」馬騰可不是笨蛋,想了一會兒就明白過來韓遂要說到的問題。
沒錯,就是籌碼,雖然韓馬兩人聯合起來的力量頗是不小,但也僅限於在西涼這邊,而放眼整個天下,如那河北爭鬥正凶的袁紹韓馥任一方拿出來,恐怕也要強過他們,試問在這種情況下,韓馬憑什麼打動當今天下第一大勢力洛陽董卓?
而且韓遂所說的籌碼還代表著另外一個意思,那就是足以讓他們自保的力量,或者換個角度來看,那就是讓董卓忌憚的力量。
要知道雖然說韓馬現在是想要向董卓靠攏,但不意味著他們要將自己賣掉,畢竟董卓這人生性如豺狼,他們怎麼敢放心完全將自己交給他?所以他們手中必須要有足夠的力量,而目前的力量只能局限於西涼甚至關中一地,卻很難讓董卓真正放在心上,雖然這樣可以讓他輕敵,但他們並不夠強大卻是事實,也是由此他們目前最大的問題就是先要壯大自己。
而且馬騰很快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所以文約之前才會召集那楊秋等人前來金城,為的就是商議所謂結盟之事。」
韓遂笑著點頭道:「沒錯,咱們不只要結盟,還要興兵去攻關中、攻長安,與牛輔打個擂台。」
馬騰先是一急,想要說些什麼,但看到韓遂的臉色又覺得不對,這其中肯定有什麼他沒有想到的地方,仔細想了想他突然心頭一動,抬頭大有深意看著韓遂問道:「莫非文約就是想要以此來表明咱們的籌碼?」
「大善!」韓遂不禁撫掌大笑,肯定了馬騰的想法。
沒錯,若是能夠聯合其他人,以整個西涼加上小半個關中各大勢力聯合起來的力量,就算是董卓也不敢也不能夠小瞧,牛輔更是需要重視,而對於韓馬來說,這一場仗最關鍵的地方不在於勝負,而在於讓洛陽那邊看到他們的力量,而其他人被他們拉上賊船,到時候自然有手段讓他們下不來。
「可是僅只如此,恐怕還不夠吧……」過了一會兒,馬騰突然又皺起了眉頭如此說道,讓韓遂也是一愣,旋即明白過來,卻是苦笑:「壽成莫不是說,要讓那董卓相信,還得要有質子吧?」
說是要讓董卓相信,其實兩人都清楚董卓哪可能真地相信他們,只是這樣對彼此都有好處的事情,董卓不會排斥,但也必須要讓董卓能夠看到他們確實有這個誠意,而質子正是馬騰所想,不過韓遂的苦笑,卻是因為他沒有兒子,只有一個獨女,而且這一個獨女前幾天才查出有喜了,這種情況下他怎麼可能放她去?
當然了,韓遂還有一個女婿,可份量夠麼?
這時馬騰卻說道:「文約兄只有一女,騰思慮卻不該讓文約兄為難,而騰有三子,既如此便讓騰次子馬休前去作為質子,以向洛陽那邊表明心跡。」
「這……」韓遂頓時,愣住了。
……
卻說這金城大營裡,此時那兩個對手的對決還在繼續。
閻行方才縱馬躍起,高高揚起手中鋼槍一個華山劈斧就要斬下,這一擊,不管是力道、時機甚或速度掌握的都是剛剛好,便是馬超心中也是吃了一驚,心道這閻行能常年被稱為西涼第一好漢,果然不是易與。
可同樣地,馬超自己又豈是易與之輩?
他神態一冷,不避不移,昂揚坐於馬上,雙手直接平撐起長槍,看這姿勢竟是想要直接擋住閻行威猛一擊。
呼嘯的風刮過,塞北特有的刺骨在這個時候猶外明顯,而決鬥中的兩人不管是在視覺還是聽覺上,一瞬間都好像達至巔峰,眼中的對手、對手的動作這一刻好像都變得毫釐畢現。
閻行看到馬超的動作,口中叫了一聲「托大」,心裡卻不敢小瞧,眼看著人在馬上、馬在半空,他竟然雙手各自向裡一搓,手中緊握的鋼槍竟然旋轉起來,力量和氣勢無形之中竟有增加幾分,速度更好似也跟著加快了,終於槍到、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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