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千里破江東 第七十五章 、邀宴 文 / 深幻
初平元年,時間步入八月,尤其是立秋過後,天氣漸漸轉涼,洛陽的戶外變得越加平靜,不管暗中有什麼謀劃在繼續,或是外面還有休養生息的諸侯們虎視眈眈,但此時的洛陽,乃至於整個河南郡,卻似乎都沒有受到太多影響。
呂布的生活也是一如既往,有了夫人、有了孩子,再加上原來小侍女,當然還有每天必不可少的練武,方天畫戟越來越順手,偶爾出去遛遛赤兔,自也不會無聊,只不過如果這種安逸的日子過久了,呂布自己都得擔心還能夠保留多少雄心壯志。
所以他依然會定時不定時去看看并州軍,甚至有幾次親身參與到操練中去,或是客串了一把領隊的將校,或是乾脆領軍與高順或是張遼來一場軍演,雖然從軍事素養來說後二者要遠超過呂布。
其中高順尤其擅長練兵,而在領兵作戰上,對比張遼其實也是不遑多讓,只是在練兵上有所偏向,但他的排兵佈陣向來是以嚴密謹慎以及壓迫性強著稱,而且由於他操練陷陣營,對於數百到千人左右人的領導和指揮都可謂得心應手,這又不是張遼所能比地了。
而呂布比之兩人任何一個當然都不能比,甚至現在的他雖然空然坐擁原先那呂布的那些記憶,或許有人覺得有了記憶就等於有了經驗,然後就可以大展神威,實際上哪裡有這麼簡單,繼承了再多記憶,但畢竟那些是「別人」的東西,而且其中很多不過是現成的戰例,如果要說思路的話哪裡能夠記得那麼清楚,更何況這天下哪裡會有兩場一模一樣的戰爭?就算是想要照搬都不可能,所以呂布還必須要將之化為自己的東西,記憶和經驗是沒問題,但其中的道道乃至一些最基本的東西他都必須要清楚,這個過程對他這個原先也不過就是看了些架空穿越小說、根本沒有相關係統的學習的宅男來說,也算個不小的挑戰了。
而暫時來說,在和張遼和高順領兵對戰的時候,呂布所用的戰術往往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沒什麼戰術,基本上就是由自己率領一支敢死隊作為軍中尖刀衝擊對方主將,所謂擒賊擒王,這招數雖然簡單但的確有效,尤其是由呂布來親自施行,在人馬基本差不多的情況下根本就沒有能夠阻擋他的人,所以反而屢屢得手,而後後面的大隊人馬就直接等著掃蕩士氣大減甚至乾脆直接崩潰的的敵軍。
不過說起成功率倒也不是百分之百,畢竟呂布再怎麼樣也只是一個人,張遼和高順如果派遣一部分兵力和他周旋,不求圍困只要拖延他一下,而後大隊人馬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上呂布的後軍,這時候沒有指揮更沒有多少防備的後軍很容易就被擊潰,等呂布抽身出來也就來不及,只能夠接受失敗。
當然不管結果如何,往往是在一場比試之後,呂布還要裝模作樣和張遼、高順探討一下戰術問題,實際上到底是學習多一些還是平等交流多一些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這樣的日子對呂布來說還算不錯,他也難得這麼靜下心來學習一些以前自己從未接觸過的東西,當然對於并州軍的改造和發展一直都是按照他腦子裡的計劃來地,他要將自己麾下這支人馬打造成一支超級精兵,不說完全凌駕於這個時代,但至少要高於同期其他的軍團,尤其是目前諸侯兵戰力中堪稱最強的董卓的西涼軍團。
而在初平元年八月漸入中旬的這一日,有人突然來報,司徒府卻派人送來一份邀請:司徒王允大壽將至,將在府上舉辦一場私宴,請到時務必赴會。
說起來兩人應該都算是久聞對方大名,雖然王允一向低調,而呂布的風頭顯然這一段時間都很盛,真正見面也算有過一次,也就是上一次呂布在府上舉辦宴會王允不請自來,但卻依然沒有交流,呂布其實也想要見識見識這王允,只是上次賓客太多耳目也太多沒尋到好機會,不過想到這次竟然是這王允邀請自己去赴宴,呂布總有一種奇怪的預感。
本來呂布就一直有讓人關注著司徒府的情況,只是王允太低調了,除了公事基本不出門,而拜會他的人也往往不多,更別說發現異常,只是越是平靜,呂布心中越不平靜,實際上要算算時間,那所謂美人計也應該要準備開始實施了,也許就和這有關。
一個人枯想自然沒用,內事不決問陳宮,外事不決問賈詡,這基本已經養成了現在呂布的一個習慣了,不過今天這個邀請讓他直覺裡總是有些不尋常的感覺,所以他這一次乾脆就將手下兩大謀士都召集了過來,而兩大謀士也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即便是經常只是保持沉默的賈詡,也在聽呂布說完這件事情之後,說了一句:「主公自可去,王子師不會無緣無故邀請主公,更不會是想要為難,如果詡猜的不錯,這位王司徒或許還對主公頗為看重,要主公做什麼不言而喻……對了還得恭喜,這說明主公前面那些事兒做出來,達到了應有的效果,李文優那邊主公不用擔心,詡會去親自與他詳談一番,而這邊的司徒,就交給主公了。」
既然已經正式認呂布為主,呂布也直接與之交心,並委以重用,與其自己不在時可監掌并州軍之大權,當然是和陳宮一起,兩人同時也可以相互監督,呂布倒不覺得他們會聯合起來,畢竟兩人性情和所求本就不同,當然如果有個萬一還有張遼和高順,實際上現在來說呂布最信任的還是這兩個人,除此之外多還是可用不可用的態度對待,從這點上來說,呂布融入這個世界的心態還是合格地。
當然以後可能會有所改變,所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歷史的印象也並非是一成不變,畢竟影響一個人的因素有很多,呂布可以作為一時的「先知」,但他本身現在就是歷史的一個變數,一隻蝴蝶可能引發一場颶風,更何況他一個穿越了時空的人呢,所以他從來就不會以一成不變的對於「歷史」的印象來看待現在就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一切事,還有組成這些事的一切人。
聽到賈詡的話呂布顯得很放心,而陳宮這時也出來道:「既然如此,那宮只好繼續坐鎮這北大營了……」
「不!」哪知道這回呂布卻打斷了他,看著他鄭重道:「軍營此處有文遠看著布很放心,反而是并州大後方,夫人前段時間與我說過一些事情,恐怕少不得要勞煩公台去一趟,當然不會讓公**自一人,畢竟對那兒也不熟悉,便讓那君穆陪著公台一起去看看,我到時候會與公台一份信物,若有什麼狀況便讓君穆領著你去找一人就可。」呂布口中這個君穆卻是那個護送嚴氏從并州一路過來的君穆,而非是正在恢復的獨臂季昭。
「恭敬不如從命,宮記得了。」陳宮大模大樣雙手做了個揖,惹得呂布、賈詡紛紛哈哈大笑起來。_del_log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