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虎牢戰神 第五十三章 、飛躍虎牢關 文 / 深幻
深吸口氣,王越口中呢喃了一句:「來吧!」
而後彷彿是為了應和他這句話,幾乎是在他話音甫落,眼前便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黑點,那些黑點初始還很遠,很快卻就近了眼前,伴隨著的是一陣陣激盪人心的破空聲,「咻咻咻咻」連綿不停好像沒有一個斷絕,再仔細看去卻原來那是比一片方纔還要恐怖的密集箭雨,當全部充斥視線,黑與黑之間幾乎沒有多少間隙,就好像是一團黑色的大網過來要將王越及身後呂布徹底包圍。
而很快,最前面的幾支刺入眼線,幾乎都肉眼可見那尖銳的箭頭,就在此時,王越手終於動了起來,他雖然只是倒坐在馬背上,但憑著胸中一口氣、手中一柄劍,劍舞週身、覆蓋上下左右前,於是那箭矢紛紛被抵擋或翻飛或落下直如驟雨傾洩般最終卻無一處能夠碰上他、碰上他的身側和身下。
就好像是無形中一個光膜保護著他們,但實際上卻是王越將自己的劍法發揮到了極致,劍乃百兵之膽,可攻可守,攻時犀利無前,守時一絲破綻也不漏,又豈是這箭能尋隙?
同時與之相對地,還有呂布在前面,拖著方天畫戟將前面那些折返回來阻攔的聯軍將士一一掃蕩,堪當開路先鋒,每一戟下去,就是一聲慘叫,聯軍從將領到普通士兵,無人可以阻擋這殺神般的前進。
一前一後,兩人配合不可謂不默契,而兩人之間的超絕表現,也令得董卓軍再次熱血沸騰,「飛將、飛將、飛將……」此刻,簡單的言語都已經不足以表明董卓軍這邊瘋狂暴漲、從將軍到士兵無不響應的那種熱烈心情。
飛將,威武!
而與之相對應地,此一遭聯軍這邊自然又是大受打擊、士氣大損,袁紹、袁術更是眼都赤紅,其他諸侯也一個個心中震撼,叫嚷來叫嚷去只無濟於事。
終於,呂布駕著赤兔馬、馱著自己和王越,披著箭雨、掃著浮屍,再次來到了那虎牢關下、護城河前。
護城河重新成為阻隔,不止是聯盟軍的,也是此時的呂布地,但他彷彿根本沒有考慮到過這些,他只是勒馬停住,然後抬起頭來,看著面前。
吊橋已經是小半懸空起來,上面站著一個人影,正緊緊的盯著他這邊,不是典韋又是何人,看到他終於來到此處心裡鬆了口氣,可旋即又提起了一口氣,虎牢關內所有人都是這樣,因為……這樣的距離,他要怎麼過來?
華雄哇哇大叫道:「軍師,快放下吊橋吧,讓奉先快些進來……」
李儒卻只是沉默不答,看著呂布的眼中閃爍著無人能看出其意味的光芒,周圍那些西涼將領個個臉色不定,張遼肅穆注視著下方,呂布騎著赤兔馬,就站在護城河那岸,後方是逐漸逼近的聯軍騎兵和一些追擊過來的武將,此時的呂布,他能夠做什麼?
這次虎牢關之戰,從呂布出現開始,到剛剛他已經為大家帶來了太多的驚喜和不可思議,甚至有些西涼兵們已經在想著這位呂將軍是否真的無所不能了,這一次也是一樣。
至於也已經進駐虎牢關的并州運糧隊伍,他們對於呂布的盲目崇拜從來不用懷疑。
而王越這時哈哈一笑道:「若將軍感到為難,那越倒是不需要將軍幫忙,這點距離對我來說卻是剛剛好了……」話音未落,呂布便感覺身後驀地一空,卻是王越在背後一躍而起,口中說了句「借將軍肩膀一用了」,竟然已經騰至呂布肩頭,足尖在他右肩上一點,呂布下意識一聳肩膀,卻感覺那足尖一曲,狠狠一蹬便如一顆炮彈飛了出去,方向卻是直接朝著那撐起來的吊橋。
呂布剛想要叫住他,下一刻卻驚異看到王越身軀在半空中頓一頓,沒有著力點地卻又是一個騰躍,竟然讓他這麼一下子就直接跳到了那吊橋之上,看著他的身軀,沒有人能夠想像方纔那輕盈如飛翔一般的一幕。
不過呂布也總算是反應過來,王越這樣顯然是為了減輕赤兔馬背上的重量,大概他也以為呂布這時候是打算讓赤兔馬跳躍過去,只是……呂布心頭哭笑,如果真是這麼簡單就好了。
不過不管怎麼樣也要嘗試過才知道,我呂布又怕過誰來?
於是下一刻呂布眼睛一轉,卻是驅使著赤兔馬掉過頭去,在聯軍和虎牢守軍們雙方都是疑惑不解的目光中,他繞了一個小圈子,卻是讓赤兔馬奔跑得飛快,而後又繞回到了護城河邊,卻是經過了這麼一段助跑,要借助赤兔超凡的騰躍和彈跳能力,或許還有那麼一點點的運氣越過這邊到那半提起來的吊橋上。
赤兔就好似完全瞭解了呂布的心意和計劃一般,只隨著他想法而動,到達那護城河邊沿時頓時一雙前蹄一揚,而後一雙後蹄更用力往後、往下一蹬,整個龐大的身軀上面還載著一個人竟然就這麼真地飛躍起來,目標直指——那懸空的吊橋。
這一道紅影,一瞬間吸引了在場雙方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力、就彷彿整個天地世界都聚焦此處。
這一刻,李儒眼睛一眨不眨,張遼屏住了呼吸、華雄屏住了呼吸、典韋屏住了呼吸、王越抿唇艱澀難語,都看著這一幕,心裡期待著、也害怕著;聯軍這邊諸侯們、將士們也都不眨眼睛、屏住呼吸看著這一幕,心情同樣忐忑,就好像是將自己都代入進去了。
但不管如何聯軍也不可能放任呂布這麼輕易「飛」過去,儘管在他們心中呂布想要做到也不太可能,這一刻身後無數的箭矢密佈成一片打擊面十分集中的雨勢,就像是無盡暗流潮湧席捲向呂布要將他整個兒吞沒。
呂布眸中精光閃爍,這一刻在半空之中,他渾身在太陽掩映下反射出的異樣光芒就好像是另一個活動的太陽,他手中的方天畫戟也漫舞揮斥,將那些箭矢一一阻隔在外,不斷有被擊落打空的箭矢乃至斷箭掉下護城河,而呂布卻依然在向前,赤兔馬就好像是踏著雲層「飛」向了那吊橋上。
然後,終於眼看著赤兔馬就要踏上吊橋,聯軍陣營突然走出一人,而後取弓搭箭,「崩」一聲箭矢脫弦,「咻」一聲就飛離破空而去,正是善箭者夏侯淵。
這一系列動作飛快完成,那箭矢更是趕在赤兔馬穩定身形之前就已經到達呂布身後,剛一聽到聲音的呂布幾乎條件反射一般,就做出了一個提戟往身後一擋的動作,那箭矢力道居然比先前還大,這一下連呂布倉促都被一振,而這一振平常也沒什麼,這種關鍵時刻卻如同蝴蝶效應,影響頗大,令赤兔馬整個身軀前撲的方向微偏了一下,而就是這一下,差之毫釐謬之千里,讓赤兔馬一下子偏離了本來飛行的軌跡,於是也就沒有順利觸到那吊橋。
還差一點!
就是這麼一點,卻等於是判了一人一馬死刑,赤兔馬並沒能夠夠著那吊橋邊緣,或者準確說它是夠著了,但只是兩支前蹄剛巧搭在上面,但對於龐大身體來說不值一提,更別說身上還有呂布和方天畫戟的重量,所以下一刻沒有著力點的赤兔馬就毫無懸念地後半身開始向下墜落,連帶著還有背上的呂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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