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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意氣飛揚 第469章 睡一晚 文 / 醉夢蝸主

    聽到王笑如此一說,樸智妍心中悲傷益發難以自制的湧動起來,晶瑩的淚水在眼眶中打了個轉兒便流了下來,幽幽的想道:「他雖然是帶著面具,偽裝成了中村的樣子,但話說得倒是不假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我想要跟他在一起雙宿雙棲的過田園生活,這是一個美好的夢想,但卻是難以實現的。我有我的羈絆,他有他的牽掛,我跟他可能最多是露水姻緣。如此命運,當真讓人黯然神傷。」

    「不過,他偽裝成了中村的身份,卻也沒有輕易許諾於我,顯然是認真想過這件事情,沒有因為是偽裝成了中村的身份便說些不負責任的敷衍的話。這真的是讓人高興呢!我也不能奢求太多了,只要他對我認真過,我也便知足了。」

    「他能對我說這些話,也是對我的建議認真考慮過呢!」

    樸智妍努力展顏一笑,也沒再說什麼了,依偎在了王笑懷裡。

    王笑靜靜的抱著樸智妍,心中卻是翻騰不已。

    樸智妍對他的依戀之情,他都看在了眼裡,當真是讓人心醉。但他不是那種有人對他動了深情便會接手的階段了,就算是知道樸智妍對他動了真情也不能答應什麼。如果是他在沒有感情歸宿之前遇到樸智妍對他如此深情,那他自然是高興都來不及。但現如今,他只不過是以中村的身份與樸智妍逢場作戲罷了,在假戲真做的時候可能產生了一點情愫,但那是做不得準的。他現在已經是有主的人了,除了鄭菲之外,他不能答應別人什麼。哪怕是有人對他有情,他也負有責任。

    人生在世,存在羈絆,並不是能夠任意妄為的。

    樸智妍無論對他用情再深,他也只能夠給予片刻溫存。

    想到這一點,王笑抓緊時間在樸智妍嬌軀上摸索起來。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等無花空折枝。

    休息了一陣兒,王笑和樸智妍再次趕路,但樸智妍此時有些tui軟。

    洩的次數太多,走路tui都發軟了。

    王笑瞧她可憐,便道:「我背你走一段吧!」

    樸智妍心中一陣感動,羞澀道:「這怎麼好意思呢!」

    樸智妍嘴上說著不好意思,嬌軀卻是悄然往王笑身手挪去,她也是很想讓王笑背著她的。王笑沒想到她也來這種情調,逗趣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王笑語氣中充滿了挑逗,彷彿在說:「你跟我都這樣了,有啥不好意思的?」

    樸智妍被王笑說的又是臉上一陣紅潮泛起,但心中卻是甜甜mimi的。

    王笑蹲去,將身體重心放低,樸智妍趴在了他的身上。

    王笑雙手往後托住樸智妍柔軟的豐tun,樸智妍緊緊的趴伏在王笑的背上,柔軟飽滿的在王笑背上輕輕摩擦,兩個人都感到相當異樣舒爽的快感。

    王笑背著樸智妍朝著山的另一面走去。

    等到翻過了山頭的時候,樸智妍沒有注意到,在她的背後水潭邊,那個昨晚用來睡覺的草屋,隨著一陣山間晨風的吹過,一點點的被吹散了,最終化為烏有。

    那個草屋是王笑用特殊材料製作的。

    此時沒有用了,便讓其憑空消失。

    在世上沒有任何痕跡。

    樸智妍被王笑背著走路,心中感到非常暖暖的。在她的記憶中,只有小時候老爸背過她。她在小時候也期望過長達了以後讓男友背他,就像他們國家拍的電視劇一樣享受那種相愛的溫馨。但遺憾的是,沒等她長大成人,她家便發生了變故,從此她便與世界為敵了,再也與外界沒有親密的接觸。

    直到她遇到這個此時背著她的男人,她對生活的心才再次活了起來。

    樸智妍趴在王笑背上,一路上說些甜mi的話語。

    王笑因為口舌沒好,也為了盡量少說少錯,所以偶爾才插兩句話。

    樸智妍享受著王笑的溫存,記憶卻飄向了遙遠的過去。

    「我小時候便有一個夢想,便是有朝一日能隱居山林,在那裡跟自己深愛的男人過上甜mi的田園生活,沒有塵俗的喧囂,沒有別人的插足,沒有無謂的爭吵,我們相親相愛,甜甜mimi,合作無間,如膠似漆,魚水之歡……」

    「但沒想的是,這個夢想很快便破碎了。我爸爸做生意因為一個項目妨害了道上的大哥,那位大哥為了利益派人設計車禍害死了我的爸媽。我至今仍然清晰的記得,那天是我的生日,爸媽開車帶我出去玩。在一個路口轉彎的時候,又一輛大卡車衝著我們撞了過來,我只感到天昏地暗便暈了過去。」

    「等到我醒來的時候,我便發現爸爸和媽媽都死了,媽媽臨死前將我抱在了懷裡。聽醫生說,如果不是媽媽掩護我,我也會在車禍中喪生。」

    「在爸媽死後,我的生活便變了。我再也快樂不起來,我的生活裡充滿了黑暗,我無依無靠的在生活世界中。我不明白,為什麼會車禍降臨到我家人身上?」

    「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車禍是有人故意製造的,我以為是上天對我家不公讓我家遭逢厄運呢。但是,後來我知道了,那場車禍並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製造的。從那以後,我便有了生活的目標,那就是將害我爸媽的人殺死報仇。」

    「為了報仇,我吃了很多苦頭,但我終究是大仇得報了,我真的感到很欣慰。我清楚的記得,當我手刃仇人的那一天,我高興的不停的傻笑,甚至笑得眼中都流出淚來。真的,我沒有任何負罪感。我覺得,我做的是天經地義的。」

    「別人害我,我當然要反擊。我不能相信上天是公平的,我只能相信自己的權益要自己保護,我只能相信要讓害我的人付出代價。這是我應該做的。」

    「但是,當我爸媽被製造車禍殺死的時候,那些所謂的法律維護者,他們不能為我爸媽討個公道,卻在我為爸媽手刃仇人之後,他們要維護法律的尊嚴,想要將我抓起來判罪。這真是可笑。我當然不能讓他們的得逞,於是我逃亡了。」

    「只許州官防火,不許百姓點燈。這是世上最無恥的事情。在說我有罪的時候,他們怎麼不先看看自己,看看他們到底做了些什麼?!如果這個世界有所謂法律的尊嚴,那法律的尊嚴首先是被他們破壞掉的,我只是迫不得已反擊罷了。」

    「我家人被殺,沒有人管。我手刃仇人,天經地義。」

    樸智妍趴在王笑嗚嗚哭了起來,淚水打濕了王笑的肩頭。

    王笑不明白樸智妍為啥給他談起這個,但他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聽著。他知道,人在說這種事情的時候,大概只是想找一個人說說,並不需要他真的去安慰什麼。只要他安靜的聽著,樸智妍便覺得很好了,這個是人之常情。

    樸智妍哭了一陣兒,又道:「但沒人給我說理,我有苦說不出來。我只能選擇逃亡,天南地北的流竄。其實這也沒什麼不好的,就是遠離了故土,不能陪在爸媽身邊,這讓我有點愧對他們。在最初逃亡的幾年,我每年在爸媽忌日的時候,便會悄悄的潛回去祭拜他們。但有一年我回去的時候,遭到了警方的重重埋伏,我差點兒沒能夠逃出來。我胳膊上的槍傷便是那時候留下的,當時也不敢到醫院去看醫生,傷口感染差點胳膊沒廢掉。幸好我最終ting了過來,但從此以後,我便再沒回去過。一晃很多年過去了,我再沒有回去祭拜過,我感動很對不起爸媽。」

    樸智妍又嗚嗚的哭了起來,淚如雨下。

    王笑不禁心下黯然。

    可憐天下孝子心,不是心存不孝,而是現實所迫。

    這更為悲哀。

    只聽樸智妍又道:「我這些年也沒什麼遺憾的,就是經常想要回去看看爸媽,有時候我甚至想拼著一死再回去一趟,但終究是沒有能夠回去。我總覺得,我還有活著的價值,雖然我不知道那價值是什麼,但讓我果斷放棄對生命的渴望,我也是做不到的。也許這是人的天性,求生的慾望吧!」

    「但像我這樣的人,要想賺錢謀生,就不能再做常規的規則,我只能躲在暗處從事危險的工作。這種工作又隨時可能要了我的命,每當執行危險任務的時候,我別的倒沒什麼好可惜的,就是生怕自己一旦死了,爸媽便再也沒有人祭拜。」

    「每當這個時候,我便想如果有人能代我回去就好了。」

    樸智妍說到這兒,用滿懷期待的目光看著王笑。

    王笑背著樸智妍在山間行路,他眼光看向前方,看不到樸智妍瞧他的表情,但他能感覺到樸智妍充滿期待的灼灼的目光,也一下就聽明白了樸智妍話語中的意思。原來樸智妍給他說了這麼多是希望他能代自己去祭拜父母。

    王笑頓時心中一陣感動。

    有孝心的人總是值得同情和敬重的,無論在世上都做了什麼罪惡。

    即便是十惡不赦的人,如果有一顆孝心,那也有值得認可的地方。

    殺人如麻的李逵,對老母親便很孝順,千百年來都為人們所稱道。

    樸智妍雖然誤入歧途,但有這樣的孝心,也是殊為難得的。

    「要不要答應她呢?」王笑心中想道。

    王笑並不是一個輕易做出承諾的人,即便是逢場作戲的情況下,他也會盡可能的對說過的話負責,更何況是這種並不傷天害理的承諾,對他也不會有損失。

    如果答應的話,就一定要做到。

    但是,王笑聽著樸智妍如此說話,總是感到非常的彆扭。

    聽樸智妍話裡的意思,就好像要面臨死亡似的。

    一個人不會憑空談到死亡的,談的這麼傷心,肯定是有原因。

    「難道樸智妍發現了什麼?」王笑心中震驚的想道。

    王笑緊張的思索著,回想自己是否哪裡露出了破綻,讓樸智妍感受到了死亡的危險,因此才會說出這番讓他代為祭拜爸媽的話。

    王笑正在緊張的回想著,只聽樸智妍歎息一聲道:「現在看來,這個願望是不可能的了。我在這個世界無牽無掛的,我跟別人也沒有什麼關係,誰會代我做這種事情呢?我只希望,世上真的有天堂吧,那樣我就能跟爸媽在天堂會面。」

    「但,恐怕我這樣的人只會下地獄吧!那樣,我是見不到在天堂的父母的。」

    樸智妍又嗚嗚哭了起來。

    這次哭得更為傷心了,其中的絕望溢於言表。

    王笑心下不忍,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的話,我會代你回去祭拜他們的。」

    王笑本來還想說,你也是一個心地善良的美女,你一定會和爸媽在天堂會面的。但又想到,他並不知道樸智妍這些年都做些那些事情,說這樣的話雖然能安慰人,但未免太過了些。那對死在樸智妍手上的人,恐怕也是太過分了些。

    有些事情,是就是,非就非,無法顛倒黑白的。那就太無恥了。

    為了安慰美女而顛倒黑白,這種事情王笑做不出來,哪怕是戴著面具的時候。

    「謝謝你!」樸智妍哭泣著向王笑道謝。

    但這時候,在她的哭聲中就不全是傷心了,也有一種欣慰的意味存在。

    樸智妍彷彿感到心頭一塊石頭落地了,身後的事情得到了解脫一般輕鬆,她終於找到了一個願意代她去祭拜父母的人,這真是比她享受到魚水之歡更欣喜。

    但另一方面,通過王笑的回答,樸智妍益發肯定了一個事實。那就是背著她的這個男人肯定不是中村,她仍是有些瞭解中村那個壞傢伙的,中村肯定不會答應幫她祭拜父母。也只有像王笑這樣的好人,才會答應這麼不著邊的事情。

    王笑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兒,無論他的面目如何改變,他這顆善心難變啊!

    王笑覺得他應該提高警惕,樸智妍很可能發現了什麼。

    在他不給樸智妍機會的情況下,樸智妍根本就拿他沒辦法,但如果他一時鬆懈的話,誰又敢說樸智妍不會在求生慾望下對他出殺手呢?!

    黃昏。

    王笑來到了一個山樑上面。

    樸智妍倚在王笑身邊站著,伸出一根玉指往山下一指,道:「那裡就是集合的地方了。怎麼樣?我的方向感還可以吧?誰說女人方向感都差的,我就很強。」

    王笑也不知她說的真假,只得硬著頭皮道:「此時尚且言之過早。這片林子也大了,找到其他人才是真的,你可能在這片山林中便迷路了。」

    「你就是不肯相信我是吧?」樸智妍氣惱的在王笑胳膊上擰了一下。

    王笑沒想到樸智妍也會來這一手,一時被樸智妍偷襲成功,真的有點疼。

    「不是信不信你,而是事實如此。」王笑輕描淡寫道。

    「唉!」樸智妍長長的歎了口氣。

    王笑警覺問道:「你歎什麼氣?」

    樸智妍搖了搖頭,什麼也沒有說。

    樸智妍望著山下的叢林,在叢林中也有一條小溪。

    要想在原始叢林中生存,就必須要知道哪裡有水源,這對維繫生命是很重要的。因此,集合的地方,歇腳的地方,盡可能的都會選擇在有水源的地方。

    看到目標地就在眼前,樸智妍想到她終於帶著身邊的男人到了目的地,可能等到了目的地,身邊的男人便會露出真面目。到了那時候,便是攤牌的時候。

    這個男人會不會殺她呢?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如果這個男人想要殺她,她根本就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無論她會不會被殺,終究是悲哀的開始。

    想到這些,她又怎麼能不歎息呢?不經意的,便歎息了出來。

    「走吧!」王笑招呼樸智妍往山下走去。

    樸智妍卻是站著不動。

    王笑停住了腳步,回頭看著樸智妍。只見樸智妍神色黯然,眼神中現出淒涼之色,讓人看著很是有些同情。瞧著樸智妍這個樣子,王笑益發感到樸智妍肯定是有什麼不好的預感,但他並不知道是因為自己本錢太大所以早就露餡了。

    「怎麼了?」王笑詢問樸智妍。

    王笑並不擔心樸智妍不聽話,樸智妍帶著他走到了這裡,不會突然反悔的。畢竟樸智妍跟其他的僱傭兵只是同樣被僱傭的關係,就算是樸智妍發現了他的身份可以,也不會為了那些人的安危而抗拒他的。對於樸智妍來說,最優的選擇便是引領他進入到同夥之中,然後集合同夥的力量共同對付他,那才有勝算。

    當然,那也只是站在樸智妍的立場上認為的勝算。

    其實,這夥人是沒有勝算跑不掉的,只是看王笑用那種方法處理罷了。

    如果樸智妍乖乖的明智的帶路,那自然是最省事的。

    樸智妍遲疑不答王笑的話,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一會兒擔憂,一會兒羞澀,讓王笑看得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王笑只能耐心的等著。

    終於,樸智妍朝著王笑走了過來,直接撲進王笑的懷裡,緊緊的抱住了王笑。

    王笑揚手在樸智妍的翹臀上拍打了兩下,問道:「你這是做什麼?走路走累了,走累了我們就休息一下。休息一小會兒,在天黑之前,也能趕下山。」

    卻聽樸智妍羞澀嬌媚的說道:「我們在山上睡一晚吧,明天再下山。」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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