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意氣飛揚 第344章 代價 文 / 醉夢蝸主
第344章代價
王笑迅速想道：「嚴誠就是獨狼，這是無疑的了。如果嚴誠不是獨狼的話，他就不用讓獨孤如策轉告我那些話，他這是再給我最後三思的機會，同時也是在考驗我的意志。如果我意志不堅定的話，也無法繼承他的信念。」
「我不知道這次見面，他會給我談些什麼，但聽他話裡的語氣，肯定不只是張橫的事情那樣簡單。他肯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而且關係到我以後的前途命運。如果我不去見他的話，那還能夠避開這些。但如果我去見他了，那我就避不開了。我的人生將會出現完全不同的走向。那麼，我應不應該去呢？」
「就我而言，自從我得到神奇的好人卡那天起，就注定了我會有非凡的人生，只是我一直不想承認而已。其實，即便我從來沒有見過獨狼，我都不可避免的會走向懲奸除惡的道路。因為，我是一個好人，而且是一個有力量的好人。」
「無論我去不去見獨狼，我的人生都沒了退路。」
「至少我要當面問問他，為什麼張橫會失憶！不弄明白這個問題的話，我是會寢食難安的。我不能莫名的背上這項罪惡，除非這件事真的是為我而起。是為我，我會認；不是為我，我絕不認。我要清清白白的活著，我不能忍受不清不白的髒水，我一定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為了心安，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但如果我證明自己是被冤枉的，我就要陷我不義的人血債血償。因為我付出的代價原本是不應該的，不讓陷我不義的人付出同樣的代價，我絕不罷休！」
在考慮清楚之後，王笑決定去見嚴誠，便對獨孤如策道：「嚴總在什麼地方？你告訴我地點，不用來接我，我自己過去。」
獨孤如策道：「你自己進不來這個地方的，你還是等著，讓我接你吧！」
王笑只得道：「好吧，我剛看完張教練，現在市人民醫院門口。」
獨孤如策道：「好吧，你慢慢等著，我大概半個小時能到。」
獨孤如策掛了電話，朝著正在揮動球桿的嚴誠走了過去，嚴誠正在一大片綠草地上打高爾夫球。獨孤如策走近嚴誠問道：「老闆，王笑打來電話了，他說要來見你。我把你的話轉告給了他，但他仍然說要見你，我現在要去接他嗎？」
嚴誠猛地揮動球桿兒，高爾夫球遠遠滾了出去，正好落進了坑洞裡面。
嚴誠雙手握住球桿兒末端，將球桿兒輕輕柱在地上，看著高爾夫球進了坑洞，轉過身對獨孤如策道：「嗯，很好，你開車去接他吧，在路上開慢一點兒！」
「是！」獨孤如策答應著，想要轉身離開。
但嚴誠看出他眼神中存有疑惑，便叫住他問道：「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要我要讓你去接他，而且要你在路上開慢一點？」
獨孤如策恭敬道：「老闆，你肯定大有深意，我不需要弄明白。」
嚴誠微微一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我想多給他一點時間，想讓他好好的思考明白。他這次來見我，對他是很重要的，關係到他的命運。」
獨孤如策躊躇片刻，忍不住問道：「老闆，你是想提攜他嗎？」
嚴誠點了點頭，道：「可以這樣說。」
獨孤如策想了一下，又忍不住問道：「但我仍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不知道應不應該問，他怎麼知道跟你見面會改變他的命運呢？而且，你算準了他會打電話。」
嚴誠神色變得嚴峻起來，道：「這些事情，你以後也許會知道的。去接他吧！」
「是。」獨孤如策恭敬地朝著嚴誠點了點頭，轉身向遠處停在路上的汽車走去。獨孤如策跟了嚴誠五六年，他明白不該知道就別問，他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剛才他問那兩個問題，只因為他看出嚴誠想讓他問。如果不是那樣的話，他絕對不會多問的。該他知道的自然會讓他知道，不該他知道的他知道了也沒好處。
江城市人民醫院。
藥巫女通過窗戶偷偷的往樓下望，她見到王笑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在路邊等了起來。許多出租車在王笑面前經過，但王笑並沒有伸手要攔的意思，看樣子王笑是在等著什麼人。王笑剛開始的樣子很彷徨，他不斷的轉著腦袋左顧右看的，似乎不知道要等的人會從哪個方向來。他到底在等什麼呢？
藥巫女偷偷的觀察著王笑，想要知道王笑要見什麼人。
時間靜靜的流逝，轉眼二十分鐘就過去了。
王笑仍在路邊等著，但他看起來變得淡定了，他不再左顧右看的，而是筆直的站著。在匆忙的人流中，他就像一個標槍，筆直的戳在那裡。無論周圍的人群如何變化，他始終都沒有動彈一下。看得出來他正在內心深處沉澱一種堅定的信念，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量透過他不屈的身姿展現出來，孤傲，決絕，高大。
藥巫女轉身往樓下走去。
她一直走出了醫院，走到了王笑的身邊。
「你的策劃大賽進行的怎樣了？」藥巫女看著王笑輕輕的問。
王笑漠然道：「不知道。」
「你回來沒見過卓靈？」藥巫女又問。
王笑直視著前方，沒有見到藥巫女眼神中詭異的光芒，冷冷道：「沒有。」
「唉，」藥巫女輕歎了一聲，又問道：「我以為你從京城回來以後，你會先去跟卓靈聯繫的呢，沒想到你卻來看望張教練，你跟他很熟悉嗎？」
王笑心中一動，他終於察覺到藥巫女暗藏心機，藥巫女似乎在試探著他什麼。這個不斷算計他的女人，不知道又想要幹什麼？王笑心中生出了憤怒，但他的臉色卻溫和起來，視線轉移到藥巫女的臉上，冷然道：「你知道我去了京城？」
藥巫女目光灼灼的與王笑對視著，微微點頭道：「嗯，我聽說你去看鄭菲。她在京城怎麼樣？你怎麼不在京城多玩幾天？你回來就是想看望張教練嗎？」
王笑冷哼一聲，道：「這些跟你沒關係。」
「唉，我只是想要關心你一下，你又何必拒人與千里之外？」藥巫女眼神黯淡了下去，臉上現出委屈的神情，一副惹人憐愛的樣子。「不管怎樣，我們是朋友，對不對？我關心你一下，也是應該做的。」
「謝謝！」王笑不禁冷笑了起來，他想要控制自己不要失禮，但他臉上抑制不住現出嘲諷的表情，就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用很冷酷的語氣道：「你認為，就憑你對我做的事情，我們現在仍是朋友嗎？你錯了，我們從來不是朋友，從一開始就不是。想想你對我的陷害，扛著正大光明的旗幟，做著無恥透頂的事情，竭盡全力把我逼進死路，無論我如何做都是不義，你認為我會拿你當朋友嗎？如果是朋友有這樣做事的嗎？究竟是你愚蠢，還是你認為我愚蠢？」
「我知道，一直以來，我對你很客氣。但你不要會錯了意，我只是不想造孽而已，我做人有操守。其實，看著你裝出楚楚可憐的噁心樣兒，我就忍不住直倒胃口，恨不得扇你兩巴掌，但你不顧及臉面，我卻是要臉面的人，我不會真的那樣做。可是，我也不會任意縱容你插手我的生活，我的生活不需要你在旁邊指指點點，你如果認為你有資格這樣做的話，那你就是逼我拆穿你虛偽醜惡的面目。」
「難道你仍然沒有看清事實嗎？我跟你的關係，只不過是你一直在陷害我而已。如果不是因為你想要陷害我的話，我根本就不會跟你有任何瓜葛。拋開了這一點，我看不到任何東西。從內心深處，我對你鄙視到了極點，你究竟在自以為是的幻想些什麼？朋友？浪漫？癡情？真愛？回憶？哈哈哈，你真是可笑的很，想想你做的事情，你配得上這些字眼嗎？不要再裝傻了，你覺得有意思嗎？」
一句句惡毒的話語從王笑嘴裡冒出來，藥巫女的臉色漸漸的慘淡的煞白，她顫抖著聲音說道：「王笑，你變了，你怎麼能說出這麼惡毒的話？」
王笑愣了一下。他的話很惡毒嗎？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那些話不知怎麼的就冒了出來，就像不冒出來他心裡不痛快似的，冒出來之後他心裡就痛快了。不管這話惡毒不惡毒，他說出的是心裡話，而且說的是事實，他這樣說沒有錯。一個人為什麼要說謊順著別人的心思讓別人高興而憋屈自己呢？不，一個人應當坦蕩的說出心裡的想法，愛就是愛，恨就是恨，愛恨分明，清清楚楚。
「哼，無毒不丈夫。」王笑冷然笑道。「我為什麼就不能說這麼惡毒的話？難道就允許你做出惡毒的事情，而不允許我說出惡毒的話嗎？你是不是覺得無論你做什麼都是天經地義的別人就應該承受你的罪惡？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我說話惡毒不惡毒，這個事情不要緊。要緊的是，我說的是不是事實。只要我說的是事實，那為什麼我不能說出來？你愛做你的美夢，我沒義務配合你。我勸你最好不要再自欺欺人的表演癡情了，就你做的事情你不覺得可笑嗎？當別人都看穿你的虛偽醜惡的時候，只有你仍在自以為高貴聖潔，你自己都不覺得噁心？其實我覺得吧，我這麼坦誠的給你指出真相，讓你認清自己是什麼玩意兒，那算是對你很客氣的了。如果我像別人一樣，站在角落裡看你笑話，那才是真正的惡毒呢。」
頓了一下，王笑又道：「以後不要假惺惺的關心我了，我不稀罕你玩得這一套。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我也不想要知道。只要你別再招惹我，我才懶得搭理你幹什麼。哼哼，你跑到這裡來，問我這麼幾句話，難道真是為了關心我嗎？可笑。」
藥巫女面色一改，臉上可憐的委屈不見了，換上了一副深淺難測的笑容，嬌聲婉轉道：「喲，瞧你把我說的壞的，難道我就不能真的關心你嗎？就算我真是一個壞女人，偶爾也能做一兩件好事的吧？那你說說，我想要幹什麼？」
王笑瞄了一眼藥巫女那令人倒胃口的笑容，從一臉委屈變成這樣當真不簡單，就憑這一手不當演員真可惜了。他冷哼一聲，道：「我已經說過了，我沒有興趣知道。但憑我對你的瞭解，八成沒什麼好事兒！」
藥巫女嬌笑道：「那還有兩成呢？」
王笑冷哼一聲，啥也沒有說。
他突然感覺到，跟藥巫女說這麼多，真的是沒有必要。
對待居心叵測的破玩意兒，說話狠沒有什麼意義，做事狠才是真正的狠。
嘀嘀嘀！
幾聲汽車鳴笛的聲音響起，一輛豪華的加長林肯停在路邊，車窗玻璃慢慢搖了下來，獨孤如策從車窗探出半個頭來，對著王笑喊道：「等急了吧，路上有點堵，快點上車吧！嚴總等著你呢！」
王笑迅速上了車。
這輛加長林肯是嚴誠的座駕，王笑曾經坐過，相當氣派豪華。
王笑坐在寬大的真皮沙發上，頓時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將之前心中的煩悶一掃而空，似乎站在了更高的地方，能夠看到更全的大局，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尊貴的享受，並不只是錢多了燒得慌，而是真的能給人帶來好處。
當王笑開著極品飛車的時候，他的心中也會湧起無比自信。
「王笑，剛才那位美女是誰？」獨孤如策搖下車窗，一邊開車，一邊問道。現在是夏天，江城氣候很熱，車裡面有空調，關上車窗更舒服。
「一個護士。」王笑很客觀的回答道。
但這個回答對獨孤如策並沒有幫助，因為藥巫女穿的是白色護士制服，就算王笑不回答的話，他也知道那是個護士。獨孤如策哦了一聲，又道：「剛才你上車的時候，我見到那美女哭了。你想不想說說是怎麼回事兒？我可以給你提供一些意見。其實，對待美女，要客氣一點兒，沒事兒哄哄她，哄得她開心就成了，沒必要跟她較勁兒。尤其是那些胸大無腦的，你給她說兩句甜言蜜語，把她哄得開心了，你玩得也開心，何必那麼認真？你要想學得話，我可以教教你。」
王笑冷然道：「她又不是我老婆，我哄她做什麼？」
獨孤如策道：「這麼說，你對她沒意思？嗯，那是要乾脆點兒。」
王笑默然片刻，又道：「她這個人，我接觸不多。但對她，我有些瞭解。她並不是真實的活著，在任何時候都在演戲，希望得到人們的關注，獲得虛無縹緲的仰慕，就彷彿她是一個天使。但事實上，她的這種表演型的人格，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虛假，當她做作的表現各種情感的時候，她的情感並不是真實的發自內心的，而只是想讓自己看起來更像那麼回事兒，就像一個演員一樣費勁力氣就像在比賽演技。所以，當你看到她哭泣的時候，她其實並不是真的很傷心，而只是在哭給你看，甚至是哭給她自己看。轉身她又會笑得很甜蜜，你如果同情她的話，那就中了她的圈套。你想到沒有，剛才她之所以哭，也許並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你在看著她。她知道你在看著她，所以她才會哭泣。她就是喜歡這種表演，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那我們現在返回去看看，她一定又開始在竊笑了。」
獨孤如策回頭看了王笑一眼，微微笑道：「看不出來嘛，你年紀不大，對女人有些瞭解。但瞭解這種女人並不是什麼好事兒啊，我們不用回去查看，我們還有正事要做。我知道世上有這樣的女人，說的好聽點兒，是自以為是不太成熟，說的難聽一點兒，純粹就是精神不正常。遇到這種女人可不是好事兒，但我勸你最好敷衍她一下，滿足一下她的虛榮心，否則她會竭斯底裡的纏著你的。如果她的虛榮心一直不能在你這裡得到滿足，她最後可能會不遺餘力的攻擊你，到時候你就更加麻煩了。其實，只要你稍微滿足一下她的虛榮心，她很快就會自動離開你了。像是這樣的女人，你趕是趕不走的，但如果你追她，她很快就跑了，到時候你就清淨了。做事情要講究策略，你稍微轉個彎兒，更容易達到目的。」
王笑皺眉道：「根據我對她的瞭解，你說的倒有些道理。但是，我現在有女朋友了，恐怕不能再以進為退了，那樣會傷害到我女朋友的。如果我沒有女朋友的話，我相信你的方法會有用。我聽說你是嚴總的智囊，看來你真的是很聰明。」
獨孤如策有些得意的微笑，謙虛道：「哪裡，哪裡，那都是別人抬舉我，其實嚴總才是真正的聰明人，我一直在跟著他學習而已。至於對付女人，這都是彫蟲小技，算不得上是智慧。我癡長你幾歲，什麼女人沒見過，這小事算不了什麼。」
獨孤如策話鋒一轉，又道：「對了，你跟嚴總倒有些默契啊！他今天早上說，你可能會打電話找他，讓我等著接你的電話，我當時還挺納悶的，沒想到你真的打了。而且，嚴總好像知道你找他是為了什麼事情。我跟了嚴總這麼多年，對你們這種默契，很是羨慕啊！我看你出人頭地的日子就快不遠了。」
王笑聽著獨孤如策這話像是在套他的口風。
他要不要透露一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