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抉擇 文 / 冷酷社會
這無疑是個天文數字，這麼多資金打了水漂，他們不僅無法跟納稅人解釋，更是無法面對國會審批的議案。
軍方指揮部的所有人員，都戰戰兢兢的看著總統福特。
這種情況之下，大家都很緊張。因為大人物總是喜歡尋找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來當替罪羊。
誰都不喜歡充當這個角色。
但出乎意料的是，福特對於這種狀況並沒有大發雷霆，並沒有暴跳如雷。
他鬆鬆自己的領帶口，淡淡的說了句：「午飯時間到了，都休息半個小時。」
在福特離開之後，眾人都鬆了口氣。
這個總統，似乎有著無以倫比的底氣和魄力，面對敗局居然如此的鎮定！
其實福特在走出眾人視線之後立刻扶住牆壁，他的雙腿氣的不住的顫抖，幾乎站不穩了！
很顯然，這對他來說是一個沉重巨大的打擊！
即便是對議會形成了有效壓制，福特還是需要收到限制，如此耗資巨大的計劃居然這樣慘淡收場，他根本無法跟自己的納稅人和眾多議員交代。
在淡然的表情下面，是深深的恐慌。
但他還是竭力的穩定住自己的情緒，因為迎面有幾個衛兵走來。
「總統先生，您不要緊吧？」衛兵發現他的臉色白的嚇人。
「沒事，我扭了一下，新皮鞋有點不舒服。」福特頃刻間臉上就露出和藹的笑：「你們去忙吧，防護工作很繁重，聖誕節沒有跟家人團聚吧？」
「是啊，我都忘了今天是聖誕節了。」警衛有點不好意思：「真的有點遺憾呢，無法跟家人一起吃聖誕大餐，看球賽了。」
福特喜歡借助這種談話交流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這樣對自己的情緒還是心態都有穩定作用。
「先生，跟您交談很榮幸。」警衛興奮的滿臉通紅：「但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了……」
「哦？」福特臉上和藹的笑凝固起來。
「我剛才看到了，您不是扭到腳，而是站不穩了……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這樣對身體可不好哦。」警衛胖乎乎帶著雀斑的臉帶著幾分稚氣。
福特的嘴角，僵硬的往上一翹：「是啊，你叫什麼名字，男孩？」
「我是多多利亞，來自德州！」警衛高興的挺起胸脯。
「噗！」突然總統的小手指冒出一團火焰，那是一隻小號的防身槍械。
那個德州男孩臉上的笑容頃刻間被冰封了，生命的鐘錶停止在了這一瞬間。
福特動作敏捷的扶住他的屍體，順手打開旁邊雜物室的門塞了進去。
他整整領帶，回頭看了一眼：「再見了，我的德州男孩，下輩子話少一點。」
鬼火島戰場的潘紅升，扭斷最後一名敵人的脖頸，跟張博文背靠背站在了一起。
身邊滿是屍體，都是那種留著白色汁液的行屍走肉。
「不堪一擊！」張博文興奮的張著嘴，他的犬齒詭異的粗大起來，應該是血魔殘渣的作用。
儘管主意識牢牢掌握在張博文手中，但血魔的影響卻是在很多細微之處顯現出來。
「你們，為什麼幫我？」虛空老者孤疑的看著兩人，身後巨殘存的族人都聚集起來。
潘紅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說實話他現在心裡十分矛盾。這些人是自己的敵人，但跟那些陰險狡詐的美國佬比起來，危險性小多了。
現在看來她們更像是一群無依無靠的可憐生物，回到自己故鄉的世界卻發現，這裡已經變得很陌生。
白紀後期的氣候已經大大改觀，她們幾乎無法適應這裡的環境，在這個世界上留存的每一秒鐘都會大大消耗自己的能量。
對於現在的潘紅升來說，做出決斷是艱難的。
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導致國安精英組重大傷亡的罪魁禍首！自己此時若是選擇放過他們，回去如何交代？
但若是此時落井下石，他總覺得有點不安心。
跟良心無關，他感覺到滅掉這些虛空人的連鎖反應。
北美政府看起來對這些擁有神奇力量的種族很感興趣，自己滅掉他們到不是什麼難事，但虛空人返回這個世界的趨勢就能止住嗎？
這些人回來，看起來並不是他們認為的野心驅使，而是無路可走。
平行世界的能源已經枯竭，這是不可迴避的事實，這些依靠能量為口糧的虛空人沒有辦法解決，只能回來。
雖然自己今天可以趁機殺死這些人，但之後呢？會有更多的虛空人歸來，並且不一定是擁有何等力量的個體。
光靠以暴制暴的方法，根本無法抵擋這種趨勢性的現象。
美國佬只考慮能在戰爭中撈到多少好處，二戰的時候嘗到甜頭，他們是不會在乎會有什麼後果，只有有利可圖，他們可以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盟友去送死。
這種「盟友」，其實比敵人還要危險。
因為這種不知道什麼時候給你一刀的陰險小人，有時候發揮的破壞力更加驚人。
「請回答我，為什麼要幫我？」虛空老者似乎並不領情的樣子，連日以來他吃盡了人類的苦頭，顯然已經對人類產生強烈的敵意。
或許潘紅升還不知道，這次率眾回歸的虛空老者，就是虛空人中的長者和重要領袖之一，格拉托翰。
格拉托翰作為比較有遠見的虛空長者，一早就看出了虛空人唯一的出路。
他率領這些先鋒軍冒險趕在最前邊，就是為了盡快確立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利益。
「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你，但我可以告訴你一點……至少現在我對你沒有什麼敵意；在我沒改變注意以前，你們最好盡快離開這裡！」潘紅升眼睛一瞪：「我很認真的告訴你一句話：我本可以殺死你們，但那樣似乎於事無補，回去告訴你的同類們，這裡已經不是你們的世界！」
「哼！就算你殺掉我們又如何？」格拉托翰面不改色：「這次我們是失算了，正好被困在這茫茫大海，下一次會有更強大的軍團和更完善的部署來奪取！」
「嘿！我就不愛聽這吹牛逼的……」張博文瞪大牛眼就要往前衝，卻被潘紅升攔住了：「你覺得，死了這麼多族人還不算完嗎？我們人類雖然個體的能量不如你們強壯有力，但我們的社會性和組織性遠遠勝過你們！這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世界了，這個世界的規則也早就被更改了！你們在這裡呆不住的，還是省點力氣吧！」
格拉托翰一愣，突然間不說話了。
確實，這種局勢之下自己逞強好勝的行為，似乎只會降低自己生還的可能性。雖然本性純良敦厚，但他畢竟是虛空人中的長者，這點心眼還是有的。
「好吧！我們會離開這裡！但我不能保證……」格拉托翰說到這裡突然把後半句話噎了回去。
潘紅升知道，對方的意思是不敢保證是否還會再回來。
他對這一點絲毫不懷疑，因為這件事情不是可以商量和妥協的，生存大於一切義理和信譽，尊嚴。
滴滴滴，滴滴滴！
潘紅升的聯絡器響起來了，看來是老爺子在外面等著急了。
「升哥，你可要考慮清楚！」張博文體內的血魔在眾多同類能量共振中漸漸有些甦醒。
血魔此時居然不希望看的自己的同伴逃脫！
他是極為自私的，他所擔心的是自己在這裡的秘密會被揭開，自己這種寄生生存的環境會被打破。
但是張博文還是可以操縱主意識的，他竭力壓抑住自己的殺念，兩眼一翻一翻的看著潘紅升。
「我說了，放人！」潘紅升斬釘截鐵的說道：「快走！不要等我改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