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南華 文 / 冷酷社會
自己胸中蘊藏著的秘密，或許比幾千年來人們所認知的還要多。
老爺子一臉的沉悶。
是的，只有用沉悶這個詞可以形容他，儘管他似乎竭力的讓自己表現的自然一點，但事與願違，胸腔中似乎翻湧著莫名強烈的情緒。
潘紅升知道自己所說的事情，在對方看來似乎是有些離譜，但是當那個虛空女說出這些故事的時候，他卻毫不猶豫的相信了。
因為虛空女和這些虛空生靈在他印象裡，似乎沒有說過一句謊話。
他們雖然強大的無以復加，卻是異常的直率，或許是因為擁有強大力量導致的與生俱來的傲慢，或許是他們種族的特性，總而言之潘紅升對他們的印象就是這樣。
但是潘紅升心裡明白，這些話對這個世界任何一個人說出來，自己都會被認為是瘋子。
真相總是那樣令人難以接受，那樣殘酷。
「他們才是這個世界原本的主人。」潘紅升說出簡單的幾個字，卻已經是大汗淋漓，無法繼續。
「是這樣嗎？」可以聽出老爺子語氣中的質疑，卻沒有潘紅升想像中那樣激烈。
潘紅升把虛空女的話娓娓道來……原來，虛空一族其實就是白紀後期出現的進化型高智慧生靈，他們接替那些大型爬行動物，卻沒有了那些生物的致命弱點：缺乏智慧和高消耗。
他們跟恐龍等大型爬行動物有著截然不同的特性，不注重外在的力量和體型，而專注於把力量集中在內氣和精神力能量，幾乎每一個虛空族都擁有獨特的力量和立足與這個世界的本事，白紀後期並沒有所謂的天災隕石，有的只是虛空族人口擴張導致的其他生物數量銳減。
於是戰爭不可避免的爆發了，有限的恐龍等爬行生物都被當成是重要的能量來源，這場戰爭不是爭奪霸權，而是爭奪的僅剩的一點點資源。
虛空一族幾乎沒有任何科技可言，他們全部的力量和智慧都體現在身體裡。
吸收自己可以吸收的任何形式的能量，尋找能量源泉是他們唯一感興趣的事情，生物體內的能源，地球表面的火山能量是炙手可熱的戰略物質，使得無數虛空族自相殘殺屍橫遍野。
最終他們之中最強的兩人率眾對決，兩人釋放出來的能量擊碎了本來就不堪重負的虛空界限，使得所有的虛空族人被吸進平行世界。
「這個故事很俗套。」老爺子不出意外的表現出抵制：「孩子，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是你最新電影的劇本嗎？」
潘紅升愣了半天，斬釘截鐵的說道：「我本以為這個世界上只有您可以相信我的話。」
「孩子，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說他們這些虛空族人在能量源豐富的虛空世界依然不滿足，強大自身之後又爆發戰爭導致數量稀少？戰爭消耗了平行世界深不見底的資源，使得某些人又開始躍躍欲試來打地球的主意？」老爺子出乎意料的接下了他的話茬。
「您……您都知道？」潘紅升大驚失色：「對了！那個虛空女說過，之前也曾經有人來過……」
「沒錯，這是我們國家情報機構花了四十年的時間破譯的虛空生靈密碼訊息，他們使用一種類似於電報波段的東西來傳送信息。」老爺子輕歎一口氣：「雖然花了四十年時間，但得到這種荒誕不經的消息我們並不覺得有收穫，因為虛空族本身就是殘忍狡猾和不可信的，他們或許一秒鐘就可以編製出一個玄妙的故事讓你不知所措，這就是這個種族的特性……你如果跟她們多接觸一些就會明白我說的話。」
「但，我並沒覺得她在說謊！」潘紅升幽幽的看了老爺子一眼：「我的心智干擾術雖然還不算登峰造極，但對於衰弱的對手還是有比較高的解讀效率的，我不是僅僅憑著自己的感覺，而是有真憑實據！她在那一瞬間頭腦中所想的，跟自己所說的別無二致！並且，我也覺得她說的很合邏輯！為什麼這些傢伙對這個世界如此熟悉？為什麼他們對這個世界瞭如指掌？在虛空女的記憶中，我看到了一些遠古時代的畫面……你知道的，那絕對不是幻覺！」
「夠了！你是被對方誘惑了！」老爺子臉漲紅了，但他隨即就安穩下情緒來：「好了，就算她們之前是這裡的主人，那又如何？難道就因為這個幾十億人類要從這個世界抹去？現在的重點不是幾億年前這個世界的主人是誰，而是現在！我們沒有選擇！」
「是啊，這一點我非常清楚，但虛空一族若真的是這個世界的主人，戰鬥就會變得異常殘酷了！因為他們比我們熟悉這個世界，並且幾億年前就熟悉了！這個世界所有的能源都是他們補充自身的能量點！」
潘紅升的聲音不知不覺的高亢起來，使得外面的工作人員好奇的駐足觀望，他憤怒的大吼一聲：「看什麼？不用幹活？！」
張博文等人來了，看到這一幕連忙把門帶上：「老大，您這是怎麼了？」
老爺子和潘紅升，彼此間怒視著。
兩個最親密的人，此時此刻卻是異常的牴觸。
這種情況持續了幾秒鐘，僅僅幾秒鐘之後，只見怒目而視的老爺子突然眉宇鬆弛下去：
「崽子，我相信你，或許是我錯了，但這真的不重要……即便對方再強，咱們也不能退縮！南華會長不能，咱們也不能！」老爺子堅定不移的說道：「面對現實吧，還是那句話，咱們沒有選擇，就算他是造物主，咱們也不給面子！」
潘紅升沒再繼續這種爭論，他站了起來。
老爺子也站了起來。
「這一點咱們爺倆絲毫沒有分歧，我知道該怎麼做。」潘紅升雙眼灼灼放射出光芒：「就算是再猛的風暴，我們都會站在一起，我的意思是這樣非同尋常的敵人，為什麼不早告訴我真相？」
「孩子，我不忍心看著你再去拚命……」老爺子說著說著聲音有點酸澀：「那天我聽胡妹子說，許舒那丫頭光著腳丫穿成那樣就去找你，心裡不是個滋味啊……你不再是一個人了，有這麼多人牽掛這麼多人揪心，萬一出點什麼事，我怎麼跟她們交代？為了這個國家這片土地我可以獻出一切，惟獨不能犧牲你！」
潘紅升嗓子眼就像是堵了什麼東西，吞不下嚥不下去。
眾人看到這番情景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張博文卻一抽鼻子傻呵呵笑了：「看這意思，又有仗打了？」
「好吧！我現在把前線戰況全部告訴你們！」老爺子突然從手裡摸出一個黑匣子，按下開關。
只見黑匣子立刻發射出光線，組成畫面。
這是一幅作戰地圖，只見地圖上汪洋一片標注的基本上都是海域，而那些星星點點的戰區無一例外都是小島。
「已經打的這樣白熱化了？」潘紅升大吃一驚：「這麼多敵人？」
「虛空破洞已經將近半年時間沒有關閉，從裡面絡繹不絕的出來上百隻！好在這些虛空生靈的能力強弱不一，有的只是充當炮灰的角色，但也有一部分精英分子並且有組織性社會性，他們聚攏成幾個部分盤踞在太平洋的這些小島上，由於對現在的海水成分還未完全適應所以沒有穿越海洋的能力，不然的話咱們人類早就滅亡了！」
老爺子的話讓眾人咂舌不已：都這麼嚴重了！難怪南華會長就連國內總部被人端了都不回來，老爺子回來這麼短時間又要回去。
跟全人類的存亡相比，一切都顯得微不足道。
「這種情況，北美那邊不知道？他們手忙都不做？」潘紅升感到有點匪夷所思：「他們不是對這種非正常存在的能量特別感興趣嗎？」
「他們當然感興趣，只是第一特種部隊被咱們殲滅之後確實沒有什麼力量，所以只用最新研製的不穩定頻率磁場來畫地為牢，封死那些虛空生靈的行動。一方面正在派人修補破洞。」老爺子意味深長的笑笑：「否則為什麼這段時間沒什麼實質性的動靜？我們之間達成了不成文協議：他們負責保證封鎖和修補，我們負責出強戰力一一擊破！」
「但，北美那些政客還是心懷鬼胎，在達成協議之後自己雖然沒有出面，還是派出索羅斯那種傢伙搞偷襲！」花妖惡狠狠的說道：「真是毫無信譽可言，靠不住的傢伙！」
之前那些難以理解的事情開始露出猙獰的真相，一切都似乎開始明朗起來。
原來牽制住中美兩國主要戰力的，居然是這些取代者……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雖然彼此都當做潛在的勁敵，但面對毀滅世界的威脅還是被迫攜手合作。
「我和南華會長，帶著國安組精英隊已經掃清了四座島嶼！但還有七座島嶼作為虛空人的重要據點，這些虛空人不僅越來越狡猾還越來越有社會性，他們開始放棄那些小型的島嶼，利用美國人封鎖線的縫隙往大島嶼聚攏！」老爺子指著地圖上那些星星點點的作戰點說道：「剩下的七座島嶼都聚攏著大量的虛空人，我和南華會長在鬼火島就首先遇到麻煩，精英隊損失慘重我和南華會長也消耗元氣過度，只能暫時停止攻勢回來看看家裡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