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馬賊 文 / 冷酷社會
大鬍子笑了：「出去？小四，把他給我丟出去！」
幾個大漢像捉小雞一般擒住對方，老闆的身子就像是一隻沙包，一聲悶響落在地上。
眾人說反抗的聲音和念頭，都被對方這一聲悶響壓制住了。剛才那些聲音粗壯的大老爺們一個個往後縮縮，任由對方肆無忌憚掃視自己身邊的女人。
「大哥，我看了，鎮子上沒幾個人，那邊屋子裡的已經讓小六他們制住了，有個傢伙居然紮紮跳的不服氣，被小六一刀捅在大腿上……全都不敢動彈了！」光頭漢子賊溜溜的眼神不住的在女人身上掃視，路過胖子時不忘狠狠補上一腳！
「啊！」胖子局長連哼都不敢哼一聲，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他的威風和自尊心全都作鳥獸散。
大鬍子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坐在店裡中間的桌子上大聲喝道：「諸位，鄙人姓馬，江湖人稱馬閻王！你們到了我的地盤，就出點血吧！俗話說，破財免災麼？把現金手錶，金銀首飾，全都拿出來。看你們都是知書達理的人，咱別鬧的不愉快。」
眾人愣了一下，隨即就有手持袋子的小卒上前來斂財，跟大鬍子貌似敦厚的好言相勸相比，他手裡的馬刀似乎更有說服力。
那是一把開了刃的馬刀，亮光閃閃。
這東西摧毀了那些男人唯一的一點自尊和抵抗**，一個個乖乖的掏出了自己值錢的東西，動作很利索。
到了潘紅升面前的時候，外面突然有人大喝：「有車！有車！都憋起來！」
潘紅升聽得出來，這是老馬賊之間流傳的黑話，隨即湧進來的七八個賊立刻用刀脅迫眾人：「不准出聲！誰出聲宰了誰！」
突然小鎮子裡寂靜起來，路過的車輛緩緩的壓在砂石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眾人臉色都很難看，都互相使勁瞅著，希望有人能夠挺身而出大聲疾呼，讓自己得救，但是沒有一個人喊救命。
很顯然，大家都抱著同樣的想法，希望別人挺身而出而自己坐享果實。
結果沒人當那個冤大頭。
汽車引擎的聲音慢慢遠去，遠去的還有眾人獲救的希望。
「紅升，這些是什麼人？」唐佳佳大氣都不敢喘，她的小手在後面死死的拉住潘紅升的衣服：「小心啊……」
潘紅升臉上帶著一絲微笑，他細細的觀察著這些人。
只見這幫人身上的衣服都是皮質的裡面帶著羊毛夾層，一看就是長期居住在寒冷的環境，風餐露宿。
他們腰間隆起，似乎都帶著火器，但是他們似乎不急著亮出那種，威懾力更強的武器，僅僅是一把馬刀就把這些人嚇住了。
「呼哧，他奶奶個熊，嚇死老子了……」大鬍子罵了一句：「繼續繼續剛才說哪兒了？小四！錢收齊沒有？」
「快了！還差這個！」那個叫小四的匪徒徑直朝潘紅升走來，唐佳佳的心突突的跳起來，她知道潘紅升的脾氣和秉性，輕聲勸道：「別再殺人了……」
這句話讓潘紅升一愣，原本凝聚的氣刃散開了。
這句話觸動了他內心中最隱晦的地方。
那天自己跟花妖探討生命的價值，雖然貌似自己說服了自己，但手上沾染的那些血，依然散發著腥味。
他面對伸過來的袋子，居然摸出幾張錢丟了進去。
「紅升……」唐佳佳心裡一熱：自己的話居然能改變這個男人的行為……
看來潘紅升不再是以前那個青澀的，一根筋的潘紅升了。
他終於能聽的進去別人的話了！
以前的潘紅升，就算是刀子架在脖子上，也絕對不後退半步，誰的話也聽不進去，刀山火海獨來獨往。
時間，真的改變了很多東西。
「哎呀，這小娘們……長得真是水嫩……」那小賊一眼瞄到了潘紅升身後的唐佳佳，賊溜溜的眼睛立刻瞄了過去……
「啪！」不等他髒手伸出來，潘紅升一根手指徑直刺進他的眼窩。
一隻眼睛沒了，眼窩濺射出一股子鮮血，那人晃蕩幾下在地上打起滾來！
「找死！」大鬍子反應很快，瞬間一把刀擲了過來！
但是馬刀在半空中似乎撞上了什麼東西，一閃火花掉落下去，不偏不倚砍中一名遊客。
「殺了他！」大鬍子認為自己劈偏了，手一揮七八個人齊刷刷的衝了上來！
其他遊客趁機想要逃走，卻被門外湧進來的更多匪徒堵了回來。
很顯然這是一個組織有序的犯罪團伙，人數很多且分工明細，裡裡外外考慮的都很周全。
那些遊客像是被牧羊犬驅趕的羊群，立刻又縮了回來抱著頭蹲在牆角邊，此時他們心裡倒是比較安穩：有這個傻逼當大頭，這些賊估計不會為難自己……
潘紅升不動聲色的殺傷著撲過來的匪徒，在狹小的空間內他知道自己用大範圍殺傷的招式會誤傷很多人，所以一拳一腳打的格外收斂。
但即便是這宛如玩笑的一拳一腳，已經讓這些人吃不消了。
他的拳頭打在這些人身體上，就像是刀鋒和鐵錘一樣瞬間使得**開裂，一時之間慘叫聲連連！嚇得那些鵪鶉般蜷縮在角落裡的男男女女屎尿橫流！
小小的房間內宛如屠宰場，滿屋子的血腥味狠狠刺激著鼻腔粘膜，後面跟進的匪徒們一個個都嚇呆了。
「怎麼了？沒膽了？」潘紅升擦擦臉上的血點，一臉的平靜：「剛才那個大鬍子呢？」
「怪物！妖怪！」匪徒們終於明白過來，玩命似得朝門口逃去，但潘紅升身如閃電瞬間堵住了他們的去路：「我在問你們話呢？大鬍子呢？」
他在重複自己的問題同時，一隻手穿過了一名匪徒的胸膛。
帶血的問題最有說服力，一個臉上帶刀疤的漢子結結巴巴的一指外面：「趁，趁亂跑了！」
潘紅升朝外面一看，只見塵煙滾滾，那些匪徒騎來的馬匹都嘶吼不已，一排清晰的馬蹄印子往遠處延伸而去……
「哼，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因為擔心唐佳佳的安全。潘紅升沒有選擇追趕，再次探進屋裡的時候只見那些原本蜷縮在角落裡的遊客都站了起來，用茫然的眼神看著自己和地上的屍體，女人們紛紛往後躲。
「報警！」潘紅升朝早已醒來，卻一直在裝做不省人事的老闆說了句。
老闆居然立刻坐了起來，一瘸一拐的去打電話了。
潘紅升看看地上受傷沒跑的匪徒，一隻腳輕輕踹踹：「喂，你們從哪裡來的？」
「饒命！饒命！」原本捂著腿不吭聲的匪徒立刻炸了：「我們都是小卒子什麼都不知道啊！真的不管我們的事！大鬍子是帶頭的……我只是個放羊的……」
原來，這些匪徒中大部分都是附近的牧民農民，有的時候年景不好拉饑荒了就跟著大鬍子虛張聲勢的來撈一把，沒想到這次遇到這種煞星！
「紅升……你……」唐佳佳見到一地的血和屍體，突然扭頭就回屋了。
潘紅升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失去控制，就在那個匪徒色瞇瞇的眼神射向唐佳佳的時候，一股子怒火蹭的一聲就竄了起來！
本來想要給這些人一條生路，給點小錢打發他們走，沒想到這些人卻不識時務。
「死了這麼多人，沒事吧……」被痛扁一頓胖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起來，他的鼻樑骨歪了說話都有點走音：「兄弟，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們都完了！」
潘紅升沒搭理他，他檢查著地上的死屍。
一二三四五六七……一共是七人，也就是說剛才大鬍子帶進來的八個死了七個，只剩他一人逃走。
就連潘紅升這種人物都沒覺察到大鬍子的小動作，看起來對方振臂一呼讓手下衝，隨即自己就先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