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無孔不入 文 / 冷酷社會
「那個時候，他是一個很上進的青年，也十分的有想法。」亨利若有所思的說道：「但是他的想法總是很瘋狂，即便是我不同意的一些觀點，他總是固執己見；幾乎跟所有的同事都鬧翻了……他追蹤的那些新聞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雷區，動不動就被調查局請去喝茶……我為他傷透了腦筋，但一直忍住了沒有開除他。」
「看來，你能活到現在都是因為當時對他的恩惠？」潘紅升忍不住插了一句。
「哼，我倒希望我當時一槍把他打死！」亨利沒好氣的說道：「那個傢伙隱藏在平庸外表下的是一顆魔鬼般的心，他在發現了詛咒奧秘之後立刻殺死自己的同事，並且把已經印刷好的報紙付之一炬！」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乾脆不寫不就完了？」潘紅升有點納悶：「寫出來之後卻又後悔了？覺得自己隱藏下這個秘密比公佈於眾更有利？」
亨利抬頭看看天：「誰知道！我這些年在監獄裡想了很多很多事情，其實現在看來，他當時把這個秘密隱藏起來為己所用，其實也未必完全是壞事！」
潘紅升一愣，隨即點了點頭。
確實如此，一個涉及到可以隨意致人非命的秘密，讓一個人掌握就已經形成這麼大的殺傷力了，萬一當時的書獃子奧利安一股腦把消息公佈出去，那整個世界都會陷入死亡陰影中！
那些心術不正的人，那些咬牙切齒渴望報仇的人，甚至是那些嫉妒心強的人，都會毫不猶豫的用這種毫無犯罪成本的方法來殺人！
「我想告訴你的是，奧利安已經不是過去那個平凡的小記者了，他這些年鑽研詛咒術，已經掌握了古代的那些法老身邊祭祀們的恐怖法術，雖然我還不清楚那是什麼，但有一點很肯定，跟鬼神無關！法老墓中一定有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而那種東西他就寫在下一期的報紙專欄裡面，但他寫出來之後就後悔了，於是殺人燒報社，最後還猜疑心四起，想殺我……」
亨利說完這些就像是一隻乾癟的氣球：「我現在已經無所謂生死了，這樣活著我已經受夠了！快一點得到解脫，或許可以早點安生下來……」
「謝謝你，亨利先生！但是我還有個問題……奧利安最有可能住的地方，是哪裡？」潘紅升站了起來。
「他最有可能住的地方？你是想要找到他的住所？別癡心妄想了！他自從沉迷詛咒術之後一直是居無定所，有人曾經在乞丐堆裡見到過他，還有人曾經在一些小酒館和下級妓院見過他……誰都不知道他下一秒會出現在哪裡，會取誰的命！」說到這裡亨利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一隻手摀住心臟：「我，我活了這麼久，幾乎是在監獄裡度過了大半輩子，就在我事業剛剛起步的時候，就遇到了這種事情……真是很……遺憾！」
說罷他也站了起來，伸過手來似乎想要跟潘紅升握個手，但手伸到一半就停下了動作。
「怎麼了？亨利安生？」潘紅升眼見亨利突然間瞳孔放大，身子猛地萎縮下去……
他趕緊上前一步，握住了對方的手。
但那隻手冰冷異常，就像是冰塊！
沒等他回過神來，對方的身體就化為一灘黑水，滋滋的冒著熱氣……
他的手裡還抓著對方一隻殘臂，而亨利身體的其他部分已經不復存在了。
「嗚嗚嗚……」警笛聲響起！外面的jing衛緊張的說道：「快一點潘先生，處理完抓緊走！管理處那邊已經發現犯人超時離崗了！」
潘紅升動作有點僵硬，亨利終究是死在詛咒下，但對方的死似乎與自己的來訪有關係。
確切的說，這個奧利安算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儘管生性嗜殺偏執，但對於當時對自己照顧有加的亨利，他還是讓其多活了幾十年。
對方的身份，底細已經都清楚了。但是潘紅升心裡很清楚，自己知道了對方的底細已經沒有什麼作用，因為對方一直都在嚴密注視自己的一舉一動。
老亨利在監獄呆了幾十年都沒事，偏偏在自己來訪的時候死掉了，對方看來對詛咒有著得心應手的控制力。
他可以把詛咒發作的時間精確到秒，甚至能夠讓詛咒發作像一種藝術。
只有對那種恐怖技藝掌握爐火純青的人，才有這般底氣!
監獄這麼封閉的環境，對方都可以毫不費力的把詛咒媒介傳進來，輕鬆的施加到目標身上，並且算好時間地點。
潘紅升不由的有點微微膽寒：「這個奧利安，到底是人還是鬼！」
一個普通人，怎麼會擁有這麼大的力量？連千千萬萬身懷絕技的梟雄都做不到的事情，他居然可以輕鬆做到。
在回去的路上，他的車子開的很緩慢。
為什麼……我的一舉一動他都這樣清楚？難道說網上的報道都是他故意留下來的？
他已經算好了每一步，就等著我上套？
「滴滴滴！」前面的車子突然一個急剎車，讓正在思考問題的拍攝淬不及防險些追尾。
潘紅升一句抱怨，往前一探頭……
只見前面的路上歪歪扭扭橫陳著幾輛車，都已經燒成焦炭了。
「怎麼搞的，出事故了警察也不來清理！」前面那輛車主是個留鬍子的大胖子，嘴裡罵罵咧咧就要打電話。
但他的號碼還沒撥出去，就身首異處了。
潘紅升往後退了一步，他剛才分明看到有什麼東西在空中一閃……
「鐺！」自己外側的護體罡氣一聲鳴響！似乎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劃到。
但看看四周，依然是空無一人！
潘紅升只聽到四周啪啪啪的腳步聲，卻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莫非，是對方的速度超越了肉眼能識別的極限？
潘紅升聽老爺子提起過，有些地方的武者專門修行專注於攻擊速度的功法，他們追求的是極致的速度，雖然攻擊力或許並不出眾，但卻能在對手一眨眼的瞬間終結戰鬥！
「鐺！」又是一聲巨大的異響！雖然對潘紅升的護體罡氣來說並不算什麼有效攻擊，但是從聲音來判斷對方手裡的武器十分鋒銳！
確定了對手的攻擊方式，潘紅升倒是平靜下來。
這種單純的物理攻擊並且沒有很大的力量，就連消耗自己的內氣都做不到，對自己毫無威脅！
只是對方的速度確實讓人驚訝不已，這種速度讓潘紅升判斷對方的位置都成了問題。
他幾次射線攻擊，都沒能命中。
雖然有聽聲辯位的武藝，但對於這些不斷高速移動的對手來說似乎毫無作用。
幾次攻擊不中，潘紅升怒從心起：一幫小雜毛，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一股子炙熱的罡氣，瞬間從身體內並發出來！
火罡氣瞬間席捲大地，原本無影無形的刺客瞬間被燒的嗷嗷怪叫，退避三舍！
潘紅升定睛一看，這些傢伙一個個都穿著潛水衣似得東西，難怪可以從自己火罡氣的威力下倖存下來，這些造型詭異的刺客一個個喘的風箱一般，很顯然剛才那種高速度攻擊需要消耗大量的體力。
奧利安除了詛咒術驚人，但排兵佈陣方面確實是個外行。
潘紅升不由暗忖道：既然對我都有所瞭解，還要派遣這種刺客來行刺，不是自尋死路？
或許他並不在乎這些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