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小女子 文 / 冷酷社會
潘紅升微微一笑，從上到下打量了這個男生一番。
那種眼神就像是一隻蜥蜴正在盯著自己的獵物，準備用舌頭舔舐進去。
男生在他的眼神注視下立刻變得戰戰兢兢，小腿肚子都有些打哆嗦！
但是在自己的好友和所謂的女朋友面前，他當然不能表現出絲毫的懦弱，想起剛才被潘紅升一拳打倒的尷尬，他突然不知道從哪裡來了勇氣，飛起一腳踢了過來！
但是他這一腳早就被潘紅升看穿，潘紅升直接往前輕輕一撞……
對方立刻失去了平衡，再次倒地！
「話說我是你女朋友？」白素氣咻咻的嚷道：「你這個死樣子，跟你做個一般朋友都嫌累得慌！自己考不上大學，拿人家撒什麼氣？」
潘紅升扭過頭去看看這個女孩，長得如同一顆四月天的小柳樹，細細的腰肢古靈精怪的頭髮，一雙畫著眼線的眼睛十分清亮迷人，看了一眼就讓他的心跳微微的有點加速，但他心裡清楚自己在做什麼，這可是自己老師的囑托，人家在那麼關鍵的時刻幫了自己一個大忙，現在可不是感情氾濫的時候。
他已經過了衝動的年紀，身上有了太多的負擔，每一次都要考慮蘇雅蘇雪還有背後默默支持他的那些女人的感受。
「你不要管我！」高個男生想要站起來，卻已經沒有半點力氣，其他幾個學生用畏懼的眼神看看潘紅升，其中一人對著高個男生耳語幾句，高個男生的眼睛裡立刻留露出恐懼，他們立刻爬起來，轉身跑開了。
「我媽又出了什麼騷主意？我都說了我的立場，所以，請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視線中……」白素一字一頓的說道：「你今天傷了我的這些同學，沒準以後會有麻煩！他們都是沒考上大學的倒霉蛋，心裡正鬱悶著呢，你這樣招惹他們……」
「那是我的問題，現在咱們談的好像是你的問題吧？」潘紅升盡量不去看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睛，這個女生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那股子青春的氣息，就像是一顆纖弱的薰衣草丁香花，讓他忍不住的想要去嗅一嗅。
他現在明白那些有錢的老闆和成功人士們為什麼一門心思的去找更年輕的姑娘，因為年輕的姑娘身上擁有無盡的活力，她們帶著一股子青草的芳香，每一個笑容都是那樣純粹，她們不會跟你嘮嘮叨叨，只會對你笑。
「好了，現在咱們說清楚，我媽讓你來幫我對吧？但是我不願意，你可以這樣跟我媽交差，ok？」白素抱起纖細的雙臂：「所以大叔，咱們還是不要再見面了，好嗎？我不想引起尷尬。」
「明白了。」潘紅升如釋重負的笑笑：「每個人資質不同的，我也不會強迫你什麼，其實你母親想要讓我帶你進娛樂圈的想法，本身就有點不妥當，要知道這碗飯不是什麼人都能吃的。」
「什麼？娛樂圈？你在說什麼？！」白素愣住了：「什麼娛樂圈啊？」
她像是注視著從另一個時空來的外星生物，突然間張大了嘴巴：「你！你！」
只見這小姑娘『咚咚咚』的跑到校門口旁邊的小賣鋪，拿起一本娛樂雜誌，封面正是做深沉狀的潘紅升。
「你就是這個傻乎乎的導演？還拿了奧斯卡金像獎的！？」白素笑的合不攏嘴：「哎呀！這次我媽給我找了個名人啊！真的假的？我就覺得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她也真是，也不給我說清楚！」
潘紅升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小mm態度一百八十度的轉彎，心裡捏了一把汗：「那……咱們再會。」
「什麼啊，怎麼就再什麼會啊！」白素立刻皺眉撅嘴：「你這麼大的人，說話不算話啊？不是答應我媽幫我進娛樂圈了嗎？這就反悔了？」
「我現在得為你的前途考慮，娛樂圈需要的是那種心理成熟的人才能承擔的，因為時不時的要面對很多不為人知的壓力，你受得了嗎？」潘紅升哭笑不得搖搖頭：「其實我這次主動來找你，而不是讓你準備好偽裝好了去找我，就是為了看看你的真實一面，你是個蠻純真的女孩子，所以……」
潘紅升一口氣把這些話說完，打開一罐可樂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這件事看來自己不用再操心了，像這種小女生，進了娛樂圈也只不過是個跑龍套的小腳色，跟那些常年累月混跡於片場前，一天只能賺個盒飯錢睡地下室的群眾演員一個待遇。
藝人也是金字塔式的待遇排列，一線巨星拍個廣告就是幾百萬收入，但那些處於金字塔最底層的人們，卻有著不為人知的苦楚，他們沒有任何保障，沒有人身意外保險，每天風餐露宿吃不好睡不好，一線演員受的罪他們都要加倍的受，但得到的僅僅是一日三餐和地下室冰冷潮濕的床。
「你是要……」白素突然小臉漲得通紅：「你該不會是要……潛我吧？」
「噗嗤！」潘紅升一口噴了出來，等大眼珠子看著這個身材纖細像小鹿的女孩：「你……在胡說什麼？」
「就是！」白素立刻故意大聲的嚷嚷：「你就是想要打我的壞主意，想要潛我！我要告訴媽媽去！」
「你——」潘紅升險些一頭栽倒：「你不能血口噴人！」
他有些後悔自己親自來了，也早知道這樣派個工作人員或是秘書來接人，隨便安排她一個角色浪蕩幾天，就當是完成了任務。
錯就錯在他對那位風韻猶存的女老師頗具好感，雖然女老師已經是一把年紀，但一舉手一投足都有一股子嬌媚勁女人味，讓任何生理正常的男性都無法拒絕她的要求。
毫無疑問白素長得是酷似她母親的，或許這位風騷的老師在年輕的時候也是這副清純俊俏的模樣，或許白素在若干年之後也會成為她母親那樣的人物。
「好吧，你不要這個樣子！」潘紅升額頭一個勁的冒汗：「我只是說你不是和娛樂圈，但我沒有說拒絕你啊！你若是願意，可以跟著我們的劇組參與一下拍攝，但我不能保證給你任何角色，除非你願意接受系統的訓練！」
這一點潘紅升是絕對沒有人情可講的，他必須確保自己的每一位演員都是稱職的，都是可以發揮作用的。
現在他的電視劇都是熱播劇，每一個角色都會在十億多觀眾的眼皮底下晃蕩，任何一個顯眼的角色都不能出現問題。
「培訓？」白素一聽就怵了幾分，她本能的把培訓當成是學校一類的東西，十年寒窗她已經吃盡了苦頭，不想再受那種罪。
潘紅升看出了這個小丫頭心裡所想，冷笑一聲：「你不參加我的培訓，是不能正式出演角色的，就只能跟著黨劇務，給那些大演員們當助手助理之類的職務，這個後門我還是可以開的。」
「真的可以嗎？」白素聽到這句話一下子蹦了起來：「可以見到那些大明星！你不是在騙我吧？」
「你說我跑這麼大老遠，就是為了騙你嗎？」潘紅升哭笑不得，跟這些小孩子打交道，真的很費腦細胞。
白素歡天喜地的就要走，卻被潘紅升一聲喝住。
「什麼事？」她被嚇了一跳：「你要的反悔？你剛才可是說定了的！你不許反悔！」
「請問，你不留下我的聯繫方式，怎麼去？」潘紅升徹底無奈了，看著呆呆的女孩索性把自己的名片一遞：「看好了，就是這個號碼，去了以後先給我的秘書打電話，她會安排你跟隨那些藝人們，第一天先跟著別人學習，千萬不要多說話幹傻事讓我丟人！」
「嗯嗯呃！」小姑娘頭點的跟雞吃米似得，看著潘紅升要離開，怯生生的問了一句：「這個……你真的不會……潛我吧？」
潘紅升仰天長嘯：「不要再談這個問題了好吧？」
「呵呵，那就好，我對大叔還是有點心理障礙的……」白素笑嘻嘻的摀住嘴巴，她的牙齒不大好，黑乎乎的滿是蛀牙，一看就是糖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