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十卷 歸來 第一百三十一章 酒後燥亂 文 / 冷酷社會
三十分鐘之後，辰己的女朋友終於捂著額頭嚷嚷道：「不行了不行了，我不喝了。」
額外地參戰者，總算退出了。只剩下潘紅升和楊雅琪兩人四目相對，正在暗裡較勁。
「又一桶空了，咯！」楊雅琪喝大了，頭髮都披散下來呈清湯掛面狀，細細的頭髮絲下雙眼朦朧中閃著星光，多了幾分嫵媚和妖嬈。
這個樣子的楊雅琪潘紅升從沒見過，在他的印象中，楊雅琪一直是一副呆板的優等生形象，除了那次在舞會上的驚艷亮相，她真的給自己的觸動不多。
然而今天在兩桶小企鵝的效力之下，一個別樣的楊雅琪出現在他面前。
潘紅升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對這個女孩子解太少了，其實，她也沒有想像的那樣呆板沒有情趣，她愛玩愛喝酒愛逞強，跟現在的很多女孩子一樣，有著嬌蠻可愛的一面。
「怎麼樣？小子今天你服不服？」楊雅琪臉頰紅撲撲的傻笑著，那樣子像極了武俠電視劇裡的傻姑。
潘紅升突然覺得她十分可愛，這個樣子的楊雅琪，也許才是真正的楊雅琪。而在學校裡的樣子只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
「好你個丫頭，這麼點功夫不見酒量漲了這麼多？」潘紅升想起在學校晚會後的聚餐時，楊雅琪喝酒時那如同蜻蜓點水的樣子，不由覺得眼前的一切有些不真實。
「我說，你灌我這麼多酒，到底是安得什麼心？」楊雅琪這小丫頭在酒後也蠻敢往上捅詞的，嬌嗔的用一根啃完的竹籤指著潘紅升問道：「憑我的第六感覺，你似乎在打我的壞主意！」
「豈敢豈敢！」潘紅升也喝得有點多，順嘴說道：「不是似乎，是明目張膽肆無忌憚，你對此持什麼態度？」
楊雅琪斜著細長的眼睛瞟了他一網速但是及其風騷，看的潘紅升心裡猛一躁動。
雖然喝多了，但楊雅琪心裡還是有幾分清醒的。她先是看看旁邊埋頭在桌上的辰己女朋友睡熟沒有，然後才瞇縫著眼睛故作嚴肅的說道：「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男生心裡想什麼……姐我早就看透了你的心肝脾肺腎。」
「那你說說，我心裡現在在想什麼？」潘紅升也有些醉眼朦朧多嘴多舌，人喝了酒之後一般都會這樣有傾訴的**。這種**會隨著杯子裡的酒液減少而逐漸的增加。
「要我說啊……你就是一花心大蘿蔔！」楊雅琪突然冒出一股子無名火來，很彪悍很man的用手指指著潘紅升的鼻子：「你說說，自打我認識你開始，你糟蹋了多少好姑娘了？我都替你臊得慌，你說說你一天到晚勾搭女孩，累不累？你愛的過來嗎？你可以替人家負責嗎？」
潘紅升比楊雅琪清醒程度更高一點，點根煙皺起眉毛，把自己屁股底下的小馬扎搬起來挪到對方身邊。
「幹嘛靠我這麼近？假裝瓷實？」楊雅琪此時的表情就像是當年中美合作所內關押的女烈士，嚴肅的嚇人：「我可警告你，別打我主意，想佔我便宜門都沒有。」
「不是，我是想好好的回答你剛才提出的幾個問題。」潘紅升清清嗓子做外加發言人狀：「首先你說我生活的全部意義就是糟蹋姑娘，對不？」
「沒錯！」楊雅琪重重的點點頭，披散著的頭髮瞬間像梅超風般晃了下，眼睛紅彤彤的像是沒吃夠草的小兔子。
潘紅升瞭解那種眼神種包含著的意義，但卻顧左右而言他：「其實你說的跟事實有點出入，我們是互相糟蹋。」
「屁！」在學校裡一向以乖乖女形象示人的楊雅琪嘴裡短促爆出這個字，讓一旁正在往喉嚨裡灌酒的潘紅升直接噴了。
「咳咳……我說楊大小姐，咱說話注意點行不？」潘紅升無奈的看看東倒西歪的楊雅琪：「好歹你在學校裡算是個幹部，怎麼的覺悟也得比我們這些升斗小民素質高吧？動不動還上台發個炎什麼的，別讓我們這些仰視你們的螻蟻之眾失望，好好的保持你們學生幹部聖神不可侵犯烈火金剛的形象，沒準以後還能流芳千古供世人傳誦什麼的……」
楊雅琪見潘紅升又喝了一杯，她也竭力的舉起酒杯……但是那金黃色的液體卻從她的腮幫子順流而下，直接把天藍色的t恤衫浸濕了一大片。
原來女孩子喝醉了以後也會找不到嘴，潘紅升突然靈機一動有股子調皮的念頭湧上心頭；他順勢拿起小桌上被啤酒油污沾濕的手機，偷偷的打開攝像按鈕……
「幹嘛哪！」楊雅琪突然從恍惚中緩過勁來，狠狠瞪了潘紅升一眼：「跟我這裡喝著酒，又跟其他小姑娘發微信對不？」
「你誤會了，我是……」
還沒等潘紅升一句話說利索，突然只見楊雅琪猛的跳了起來，大聲嚷道：「我沒誤會！你就是給其他的小姑娘發微信！我就納了悶了！我哪點不好了？哪點不好？！為什麼你跟她們一個個走馬觀花走了又換的，就是不搭理我？」
她的聲音叫的尤其淒厲，搞得附近幾個桌的人紛紛為之側目。
「嘻嘻，這女的真瘋，」鄰桌的一個打扮很風塵味的女人撇了撇嘴：「一看就是被人家甩了……可憐啊……」
楊雅琪本身就在酒後的亢奮狀態，聽到這話就像是被點著的炮仗般扭過頭去：「你說誰那？」
潘紅升也皺皺眉頭，其實看熱鬧不丟人，偷偷說幾句閒話也無傷大雅，但讓別人聽到就不好了。像這種說閒話不注意音量的，尤其討厭。
照理說，你說別人閒話，被人家喝了一句最好別吱聲。但鄰桌那個滿臉風塵味的女人卻也站起來來，用塗著猩紅指甲的手指點著楊雅琪的鼻子說道：「說你呢說你呢，怎麼著？怕丟人了？那就別發出怪聲啊，臭不要臉的德行，沒見過男的還是怎麼著？」
楊雅琪本來就小酒喝高了頭暈乎乎，被對方這麼一激氣的渾身發抖：「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信不信我抽你？」
事件陡然升級了，原本是少說一句話就可以避免的事情，卻儼然朝著複雜化發展。
這個時候但凡是懂事點的老爺們，都會出來勸勸，所以潘紅升拉了下楊雅琪：「算了，少說幾句。」
但是對方座位上的那幾個老爺們卻沒動彈。潘紅升有些不悅的掃了一眼，只見那桌上坐著四男一女，女的就是這個滿臉風塵味的女人，其餘幾個男的都是赤著上身描龍畫虎滿背的墨水，個個是滿臉橫肉土鱉模樣，見到這幅情景還低聲說著下流話似乎忌憚的往楊雅琪身上瞄……
潘紅升雖然頭腦大致上還清醒，但臉立刻就拉下來了：這幾個孫子怎麼這麼賤呢，連幾句圓場話都不會說？一隻拳頭不由的握緊了……
此時只見鄰座四個光膀子大漢中的一個高個站了起來，滿臉堆笑著拉拉同坐的風塵女：「算了，心肝，人家正在哪裡生氣呢，幹嘛要觸人家霉頭？坐下吃咱們的。」
「你說啥呢？說啥呢？你個窩囊廢，我被人家找麻煩沒看到啊？」風塵女怒了，白了那漢子一眼：「我知道你想啥呢。」
「我說讓你——坐下！」高個紋身男突然一聲吼，嚇得女子乖乖的坐下了。隨後他訕笑著對楊雅琪說道：「妹子，別生氣，我說她了。你們是附近學校的學生吧？」
但是潘紅升看的真切，這個漢子滿眼都是那種欲蓋彌彰的淫。光，一邊說著還一邊湊過來想趁機拍拍楊雅琪的肩膀。
「謝謝。」潘紅升猛的橫在了兩人之間，冷冷的看著對方。
高個紋身男楞了一下，隨即舔舔嘴唇呵呵一樂：「哎ど，這位小兄弟醋勁還挺大……兄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跟你們認識認識，大家交個朋友！」
「你是想泡人家小姑娘吧？！」旁邊幾個漢子立刻下流的笑起來：「怎麼忸怩幹什麼？小姑娘條不錯個挺高的，來個直接點的！小姑娘樂意的話咱們就來個資源共享……也省的光折騰小莉一個人……啊哈哈……」
「你們說什麼？滾！」楊雅琪本來就火大，聽到這句話之後更是火冒三丈，隨即端起桌上的一杯酒，猛的潑了過去！
「草泥馬的！」幾個紋身漢子立刻惱了：「臭娘們給臉不要臉是吧？哥幾個別跟她廢話，帶進車拉到城外給輪了！」
「慢著……」此時高個紋身男卻攔住了幾個手持折凳棍棒的漢子，抓過身來冷笑著對楊雅琪說道：「小妹妹，你這個樣子真是很不可愛啊，我這幾個朋友可都是暴脾氣……一旦惹惱了他們估計你們三個誰都跑不了，這樣吧，你先道個歉，然後咱們待會一起去k歌，一笑泯恩仇怎麼樣？」
在說這句話的同時，他一隻爪子悄悄探了過來……
但這只爪子只凌空伸展到一半就夭折了，準確的說是手臂被什麼東西砸中，呈現一種詭異的角度往下耷拉下去……
就在潘紅升動手的瞬間，其餘幾個漢子反應也挺快，棍棒折凳等物呼嘯著狠狠砸在他的背上！
但這些東西無一例外的都變成碎片，另外三個漢子都被震得摀住右手的虎口，他們吃驚的低頭一看：虎口居然都震出了血！
高個紋身男此時蹲在地上，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手臂，居然已經像一截爛木頭那般藕斷絲連！
他顫抖著想要抬起頭看清潘紅升的樣子，卻被一拳正好打在臉上！這一拳打得他下巴凹了進去，牙齒就像是榴蓮籽一般顆顆環繞在凹進去的下巴周圍，十分駭人。
其餘的食客嚇得紛紛逃離，老闆急了：「喂？！都別跑啊，還沒給錢呢！」
楊雅琪愣住了，站在她面前的潘紅升此時就像是一隻發怒的獅子，她從來沒見過對方這樣殘忍，暴怒。
其他三個紋身男都捂著發麻的虎口不敢動彈了，而潘紅升卻並沒有停下。他隨手撿起一根棍子，微笑著走到一個胖胖的紋身男面前：「剛才是你說的那句什麼資源共享吧？我聽見了。」
「不是，我……」
「啪！」一棍子悶下！對方的腦袋就像是一個血葫蘆，隨著潘紅升棍子揮出的方向飛了出去，砸翻了一張桌子。
「呀！呀！」那張桌子底下恰好藏著剛才很囂張的那個風塵女，只見她被紋身男和桌板死死壓住身體動彈不得，但又拚命的憋住不敢出聲。
另外兩人倒是反應很快，趁著潘紅升轉身的瞬間，突然站起身徑直朝燒烤大院門口跑去！
門口有屬於他們的摩托車，只要跑出去就是生路！
但當他們幾個箭步竄到外面準備逃出生天時，卻只覺得頭頂有什麼東西飛過，沒等他們抬起頭，兩隻腳正好踩在兩人頭頂天靈蓋！
眼睛，耳朵，嘴巴和鼻孔都在流血，兩人毫無想法的倒了下去。
「走！」潘紅升一把拉住愣愣的楊雅琪，順勢又一把將辰己的女朋友叫了起來用另一隻手揪住。
三人剛出大院門口，遇到了剛吐完歸來的辰己。
「啊？這是怎麼了？」辰己扶著自己的女友，看到這裡人仰馬翻的陣勢嚇得說話都有些結巴：「地震了？」
「到車上再說！」潘紅升一手扶著楊雅琪一手打開了車門，此時楊雅琪呆呆傻傻的就像是一隻是去牽引線的小木偶，靜靜的任由他擺佈。
潘紅升把她平平整整的擺在後面的座位，還沒來得及關上車門就聽到了細微的鼾聲。
這小姐姐，真扛的住事！這種情況下潘紅升的酒氣全都化作了汗水，而人家怡然自得的沾到沙發坐墊就睡了過去。
燒烤店老闆戴著圍裙，呆呆的站在院子裡。院子裡一片狼藉人仰馬翻，他的心就像在流血，俯身一點點的收拾碎瓦礫。
但就在這時，他看到了留在一張桌子上的一旮鈔票，足足有數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