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十卷 歸來 第九章 那個人不能惹 文 / 冷酷社會
「早!」一個滿臉青春痘的女生大大咧咧的拍了潘紅升的肩膀一下,隨即打著哈哈說道:「跆拳道主將,有空教我幾手唄!最近三班的那個猥瑣男老是騷擾我!」
「我可以把這理解為搭訕嘛?」潘紅升微笑著問道。
「當然不可以,誰都知道您已經有男朋友了……」女生說完這句話跟身旁的女伴嘎嘎的笑個不停,咚咚咚的跑開了。
「看看,有效果了!」馬曉峰拿著飯盒從後面追了上來,滿臉的訕笑:「立刻就有女生投懷送抱了……想不到我的這招此消彼長,還真是恰到好處……」
我怎麼覺得,還不如前幾天那種狀態,沒人煩我其實也挺好。潘紅升心裡這樣想,但卻沒好意思說出來。
「食堂那邊誰在排隊?」馬曉峰的話提醒了他,立刻一拍大腿:「壞了!是陳公公!我忘了這茬了!」
「你讓他去排隊打飯?那不等於什麼都沒做?」馬曉峰苦笑著搖搖頭,趕緊小腿一抬朝食堂竄去。
潘紅升正欲跟上去,手機卻響了。
對方只是震了他一下,隨即掛死了,有點調戲的味道。
潘紅升一看手機號,是蘇雅打來的,心裡立刻明白了幾分:糟了糟了,答應她要安排出時間回金江的……
今天是週四,算起來還有一天的課程就有兩天可自由支配的時間。
蘇雅給自己的這個小小暗示,說明人家已經等不及了。若是再不處理,到時候這位大小姐一使其小性子來更是要命。
蘇雅跟蘇雪不一樣,蘇雪容易為小事生氣,但也容易哄;蘇雅輕易不會對潘紅升使小性子,但一旦她發起飆來,可不是幾句甜言蜜語可以打發的。
一想起這事來,潘紅升真的有點胃口不佳:自己剛剛超假這麼長時間回來,剛信誓旦旦的朝教務處主任保證過下不為例,隨即又要請假……
現在孫茜雯走了,助教學分自然也泡湯了,想起這件事潘紅升心中又是一陣泛酸水。他沒有去食堂,而是形單影隻的朝操場走去。
當孫茜雯走的時候他認為自己會不顧一切的將其追回來,無論她走到天涯海角都會將其找回來,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的那番豪言壯語卻成為慢慢的成為一個笑話——天下之大,就算你再有能力,能在芸芸眾生之中找到想找的人,簡直是癡人說夢。
一個人溜躂在操場上,潘紅升有點茫然。
此時是吃飯的時間,教室裡各處的道路上都是空無一人,更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來操場。
突然間有什麼東西在陽光下閃了一下,一個紅色的小光點隨即落在潘紅升的胸口!
「噗噗噗!」連著三槍!潘紅升感到自己胸口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本能的護體罡氣一彈,三顆被撞癟的子彈失去了動力,軟綿綿的落在了地上。
潘紅升一抬頭,只見學校操場欄杆外有一名男子匆忙跑開!
「草!暗算我?」潘紅升不知道這個人是如何突破自己的暗哨溜進來的,但他明白這是誰派來的!
唐展,你來的還真快!這可是你自找的……只是因為自己的猜疑就可以對別人下死手,你連刑天大獄都沒必要去了!
「嘿!幹什麼那?非課業期間不許進操場!草坪正在養護那!」一個老師遠遠的招呼他,卻被他那陰冷的目光嚇得把下半句話吞了下去。
「知道了,」潘紅升彎腰拾起地上的三顆子彈,默默離去。
與此同時,在京城最好的菜館的一品樓貴賓間內,唐展正和幾個特殊的朋友吃飯聊天。
「徐處長,上次你派去辦案那個胡警官真不是個東西!」唐展沒有拐彎抹角,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正是針尖對麥芒,自己越是繞彎彎越難說到點子上。
為了處理收購土地的糾紛事宜,他的企業每年都要繳納給這個徐處長上百萬的好處費,自己出了這種事自然要找他幫忙。
聽了唐展的話,徐處長眉頭微微一皺,其實他心裡不怎麼願意管這檔子事情。雖然每年唐展的企業都要給他上百萬的例錢,但在他看來那只是自己幫其處理土地糾紛的好處費,像唐展這種做法其實有點讓他討厭但又不好意思拒絕。
派出胡警官是他斟酌再三的決定,因為這個警察做事情老道,不會給自己招惹馬蜂窩。
聽完唐展那排炮似地報怨之後,徐處長終於冷笑一聲放下酒杯:「老唐啊,人是我派去的,你這麼說是不是覺得我不夠意思?」
「不是……」唐展臉微微一紅:「我這句話說的也許有些欠考慮,但您得理解我現在的心情,我都四十掛零的人了,就這麼一個兒子!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您說說擱誰身上誰不著急?」
「那就可以自作主張的賣買通殺手,胡亂殺人?」徐處長冷冷的看看身邊滿是紋身的漢子。
唐展聽了很不自然的直直腰,輕輕用手肘捅捅身邊那個人。
坐在他身邊的正是國內有名的殺手組織老大,張大同。
唐展為了能找到一個敢對潘紅升下手的人真是費了不少勁,本地和附近的一些殺手一聽到潘紅升這三個字扭頭就走,不管他開多少價。
「徐處長,又見面了……」那個紋身漢子訕笑著端起酒杯:「上次我們兄弟出事,多虧你出面幫忙……」
做這種白刃剮人生意的,自然要跟警察打交道,尤其是警察官員。張大同的一個手下曾今殺完人後失手被警察捉到,後來花了一大筆錢買通徐處長才搞了個過失殺人最後保外就醫出來,所以兩人曾經打過照面。
「別說這個,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沒什麼好說的,」徐處長似乎很是冷淡:「否則的話咱們非親非故,我為什麼要幫你?」
徐處長這句話說的格外敞亮:我跟你不是一種人,不要套近乎。
他一向是如此行事,所以當自己的同僚因為跟地下勢力撕扯不清被搞翻下馬時,他卻始終安然無恙。
常言道朋友多了路好走,這話是不假,但要看看是什麼類型的朋友;酒肉朋友牆頭草還有這種混社會的,你交的越多表面上看著牛哄哄一呼百應,到最後也是給你留了一頭一臉的小辮子。
張大同的臉立刻黑了一下,但卻不敢發作。
徐處長的本事可不小,隨便一句話有可能就讓他去吃屎吃土。
酒席間的氣氛一下子冷卻下來,徐處長突然站了起來:「多說無益,我只是想勸你一句:那個人不好惹,不要惹!」
說完他揚長而去,險些把端菜來的一個服務員撞翻。
「去他娘的!」張大同憋了許久的怒火終於釋放出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他以為自己是誰?敢這樣對我說話!信不信我今晚就殺了他全家!」
「行了行了,坐下吧。」唐展是見過世面的人,低下頭擺擺手無奈的說道:「當官的都這樣,滑著那!你的手下有信了嗎?」
說實話此時此刻唐展心裡也有些打退堂鼓,徐處長這種視財如命的人都甘願放棄利益避免與潘紅升衝突,由此可見對方底氣很足。
他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什麼連這種級別身份的官員都怕成這樣?
「老哥,您就別操心了!」張大同大大咧咧的給唐展倒滿酒杯:「既然您把錢拍在我這裡,那個人就死定了了!我的手下不是吹,個個都是金牌殺手!百步穿楊,萬軍從中斬敵首級如同探囊取物……」
他越吹越沒邊,突然手機響了,他拿起手機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立刻僵直在了那裡。
「怎麼了?」唐展湊過來一看他的手機屏幕,立刻嚇得魂不附體:只見一個身穿紅衣的高大男子手持那個殺手的頭顱,神氣活現的抽著煙。
突然那個紅衣男子把頭顱一丟,把臉貼近了屏幕:「唐展先生是吧?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