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夢中有佳人 第40章 偏向虎山行 文 / 沉默如刀
第40章偏向虎山行
一塊價值萬元的石頭，對於掌控著年營業額高達幾億的公司的林巖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但是唐開選擇了它就不一樣了，這讓林巖有些大大的出乎預料。
開車的時候林巖做出過很多猜測，譬如唐開手腕上那塊價值不菲的手錶和智能手機很可能是他為了去丁家赴宴而特意向朋友借的，也有可能是咬牙豁出了多年的積蓄買個面子……因為林巖覺著唐開對自己的小姑子是有想法的，因此也可以理解他的舉動，或許是為了想要給未來的岳父留個好印象，所以唐開才不惜花費較大的代價包裝下自己，畢竟人靠衣裳馬靠鞍，只要金玉其外，何懼敗絮其中。
當然，這個所謂的較大代價只是相對於小職員身份的唐開來說的，對於林巖她們這些揮金如土的富人來說，唐開身上的這些飾物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唐開現在豪爽的一擲萬金送林巖禮物就不一樣了，看他花錢的派頭和氣勢，林巖覺得彷彿比自己還有錢，這就讓她感到事情有些詭異，這些錢如果是他多年的積蓄的話，這小子應該不會這麼揮霍吧？
「據我所知，在我們宏圖公司，好像你的月薪只有兩千元吧？而且你是靠著自己的力量讀完的大學，家裡只要祖父母了？」林巖優雅的盯著唐開，企圖想要望穿他的心理，這傢伙究竟在耍什麼把戲？
林巖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你一個窮學生哪裡來的這麼多錢？搶的銀行還是做性服務賺的？話說現在男性性工作者的收入比女的要高得多。
當然後面的這個疑問純粹是唐開自己猜測的，並不代表林巖的想法。
「有時候眼睛會欺騙人，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更有些人也不喜歡以真面目示人。」唐開雙手插進褲兜，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裝著逼，只恨自己的鼻樑上此刻缺少了一副墨鏡。
唐開覺得這樣可以最大程度的模糊自己的身份，讓丁家人弄不清自己究竟什麼來頭，說不定林巖回家匯報了這個情況後，丁家人一商量，還以為自己是深藏不露的高人，激動之下就把她女兒許配給了自己也不一定……「小姐，刷卡，這塊石頭我們要了！」
唐開瀟灑的把銀行卡遞到了漂亮的營業員手裡，一副視錢財如糞土，土財主進京的模樣。然後向林巖故作高姿態的道：「其實，我本來應該送林總一塊昂貴的石頭，我怕你不好意思收下，所以退而求其次。這塊石頭不禁外形好看，而且數字也吉利，就當我祝你和丁大哥天長地久吧。」
「這小子倒是生了一張好嘴，賣了這麼大的一個乖。」
林巖在心裡嘀咕一聲，面露詭笑，不過想起自己和丁榮光的關係，神色就有些黯然，默默的呢喃了一句：「天長地久？其實就像翡翠那樣不堪一擊也……」
「像翡翠一樣？什麼意思？」林巖的話雖然很低，但是仍然傳進了唐開的耳朵裡，讓他的心猛地一咯登，敏銳的捕捉到了林巖話語中透露出來的某種信號。
「這麼說我有機可趁了，少女有少女的好，人妻有人妻的妙……哇卡卡！」唐開迅速的品味出了林巖話語中的含義，心頭一陣狂喜，在心裡意『淫』道。
「沒什麼，隨口感慨而已……」林巖急忙收了臉上失落的表情，一句話搪塞了過去。
「先生，貨款已經結算完畢，請你查看下賬戶餘額。」漂亮的女售貨員恭敬的走到唐開的面前，雙手把銀行卡奉上。
「不用了，打包帶走。」唐開優雅的接過卡裝進兜裡，老闆派頭十足的揮手吩咐營業員。
林巖又一次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營業員倒是沒好意思大笑，不過漂亮的小嘴也是使勁的抿著，笑意怎麼也藏不住。
唐開又是一頭霧水，詫異的問道：「林總，怎麼了？我說的話難道比郭德綱的相聲還好笑嗎？」
這一次女服務員再也忍不住了，捂著嘴巴笑彎了腰，雙頰飛上紅暈，看唐開的時候眉目中也多了一種風情，幽默的男人總是討女人喜歡。
「真沒看出來，你還挺有上春晚潛質的……」
林巖一邊打趣著，一邊止住笑意向唐開解釋道：「購買的毛料一般都是在石坊裡由解石師給切開，很少有人帶回家去，除非你自己本身是個解石的高手，而且就算帶回去，也沒有說打包的，難不成給你一個塑料袋裝進去？」
「哦……我還以為要抱著這麼大的一個傢伙回去哪，這樣倒是省勁了。」
唐開明白自己擺了烏龍，當下不動聲色的就把話題轉移了，說完向營業員揮揮手道：「小姐，解石！」
「等一等，小唐啊，我們先小人後君子，把話說在前面，石頭萬一解漲了，賣了錢我們一人一半，免得到時候分贓不均，還得對簿公堂。」林巖笑吟吟的開著玩笑道。
「嘿嘿……林總真幽默，能賣多少錢都是你的好了！」唐開壓根就不相信這麼一塊j8石頭還能切出花來不成？
「那可不行，見面分一半，更何況買毛料是你出的錢，就這樣說定了。營業員，解石！」林巖以不容置疑的語氣拍板，然後吩咐營業員把解石師找來開刀。
「嗯，好的，我們這裡一共有三位解石師傅，一位是一級解石大師吳師傅，不過由他解石是要收取百分之二左右的辛苦費的，另外兩位倒是不收費，一個是學徒工，另一個是劉師傅，劉師傅人倒是實在，就是手藝……」營業員向唐開恭敬的解釋著，說到後面的這位劉師傅的時候欲言又止。
「是不是那位綽號『刀刀跨』的劉師傅？那還是讓吳師傅來切吧，這百分之二的辛苦費我來出。」林巖顯然對這家奇石坊很熟悉，斷然拒絕了這位劉師傅。
「我看還是給這位劉師傅一個機會吧，人都是靠運氣的，同樣都是解石師，我就不信兩位師傅的差距就這麼大！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或許現在就是劉師傅轉運的時候也不一定。」唐開出乎預料的和林巖唱了一次反調，堅持要讓這位綽號「刀刀跨」的劉師傅來開刀。
林巖搖頭苦笑一聲，心說「你不知道這一行的忌諱，戴上這頂帽子這個人的解石生涯就算結束了」。不過錢是唐開出的，林巖本來也沒覺著這塊石頭有多少「解漲」的可能，既然唐開這樣堅持，只好依他。
姓劉的解石師傅已經半個月沒有活路了，本來打算熬到月底走人，沒想到今天居然有人點名讓自己解石，不禁喜出望外。來到毛料前和唐開、林巖寒暄了幾句，然後就專心的研究起這塊石頭來。
聽說這邊要解石，片刻之間就圍攏過來了幾十個人看熱鬧，都指著石頭議論紛紛，說的最多的就是：「居然還真有人不信邪，竟敢讓靜海有名的『刀刀跨』來解石，這傢伙上個月楞是把一塊價值二十萬的毛料解跨了。」
唐開站在一旁面帶微笑聽著這些議論，就不信他娘的邪了，如果石頭裡面沒有玉，換誰切都一樣，那位一級大師吳師傅還能把沒有翡翠的切出翡翠來不成？不過是人的心理作用而已！
而且從這位劉師傅的身上，唐開看到了前幾天自己倒霉時候的影子，很有種同病相憐的味道，更是覺得自己應該給這位劉師傅一個機會。
劉師傅拿著測量工具在毛料上比劃了半小時，然後向唐開點點頭，示意自己已經量好了，目光中透露出來的全是感激的神色，然後搬過解石工具來準備解石。
在一片飛揚的石屑中，在眾目睽睽之下，這塊普通的石頭被從中間切開，旋即露出了裡面碧綠晶瑩的一面……「哇塞，居然解漲了，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我日，不是刀刀跨嗎，怎麼成了一刀漲了？」
「嘖嘖……玉是一塊好玉，就是面積有點小啊，要是再大一些，就值錢了。」
在一片「嘖嘖」的驚訝聲中，劉師傅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如雨後的彩虹一般絢爛。然後用更加充滿自信的手法切割著這塊毛料，伴隨著他一刀刀切下去，一塊晶瑩透綠的翡翠呈現在眾人眼前。
「嘖嘖，你小子運氣真是不賴，居然被你連續賭對了，真是太神奇了！」
林巖望著墨綠的翡翠，一陣興高采烈。對於她來說，賭贏的快感更勝出這塊石頭的價值，當然要是能賺一筆更是意外之喜了，高興之下，忘乎所以的用胳膊肘子輕輕的搗了一下唐開的腹部。
唐開下意識的用手掌心阻擋，林巖雪白柔軟的玉肘頓時就撞在了唐開的手心，一陣觸電般的感覺迅速傳遍唐開全身，讓他渾身一陣酥癢。
看到唐開表情的變化，林巖也知道自己得意忘形了，急忙端正了下自己的站姿，轉移了話題：「玉倒是一塊好玉，可惜就是面積太小了，不過也足以讓我們的投資翻十幾倍了。」
一個小時的時間，在一片「嘖嘖」讚歎聲中，這塊翡翠被劉師傅解好了，一塊晶瑩璀璨，碧綠清澈的翡翠呈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握著唐開的手，劉師傅淚珠晶瑩，連聲道謝。是眼前這個素不相識的年輕人給了他在這個行業繼續走下去的機會，有了這一次成功的解石成績，劉師傅終於可以摘掉刀刀跨的帽子了。
「呵呵……劉師傅太客氣了，應該是我感謝你才對。你一刀就切出了翡翠，說明你是有這個實力的，只是以前運氣和機會不好而已。正所謂，是金子總會發光的，我相信以後會有更多的顧客找你解石。」唐開握著劉師傅的手，笑盈盈的勉勵道。
「嗯，這位年輕人說得好啊，我以後買了石頭一定要讓老劉給我切，一刀漲嘛，圖個吉利！」
「對、對、對……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也該劉師傅轉運了，我馬上就選一塊石頭讓劉師傅給我解，相信憑借劉師傅今天的手氣，一定能一刀見綠。」
在一片喧嘩聲中，劉師傅被幾個顧客拉走了，鬧哄哄的請他去幫忙掌眼，挑選毛料。望著眾人眾星拱月一般簇擁著劉師傅去遠了，唐開在心底苦笑一聲：「唉，這人哪……」
在這種賭石的地方，有很多等著收購翡翠的二道販子，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唐開跟林巖購買的這塊石頭裡面切出來的翡翠，以二十萬的價格賣給了一位南方的生意人。按照林巖的要求，買家向唐、林二人的賬戶上分別打了十萬塊錢，然後拿著翡翠走人。
意外賺了十萬塊錢，把唐開和林巖樂的臉上笑開了花，看看時候不早了，兩個人一起並肩出了奇石坊，唐開準備再選購一件禮物送給丁琳琅的父親作為見面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