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夢中有佳人 第23章 廬山面目 文 / 沉默如刀
第23章廬山面目
離開了早點攤，唐開在街道上左右尋覓了一圈，發現前面不遠處有一家小型的福彩投注站，於是快步走去。
只是時候尚早，這家投注站還沒開門，唐開便一手插在褲兜裡在門前等待，等了十幾分鐘，幾乎把兜裡的三十塊錢捏皺了，也不見開門。
「看這樣子一時半刻的開不了門，還是先回去吃包方便麵再說吧。」唐開看了看時間還不到八點，自嘲的苦笑一聲，心想自己實在太沉不住氣了。
也許因為唐開現在太需要錢了，所以當有了獲得金錢的機會的時候，他唯恐會讓機會溜走，因此一早晨都坐立不安，以至於大清早的就跑到彩票銷售點來等著購買彩票，這種心情就像一個飢餓的人看到了能夠填飽肚子的食物的時候一樣迫不及待。
轉身走在回家的路上，唐開忽然看到了一輛藍色的小型貨車在馬路對面不遠處一家小型商店門前停了下來，這家商店就是女房東李曼的，看樣子這輛小車是來送貨的。
片刻後，李曼就從商店裡走了出來和司機向商店裡搬運著成扎的啤酒，只見她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下身穿著一件淡藍色裙子，身材凹凸有致，看上去雖然異常忙碌，但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一股成熟女人的味道。
遠遠的望著李曼窈窕的身材，唐開陷入了沉思：「嗯……昨晚一怒之下砸了隔壁狗男女的玻璃，這倆狗日的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估計今天多半會來找房東告狀。現在遇見李曼卸貨，對我來說倒是個機會，提前過去獻點慇勤吧，免得被她生了氣後趕到大街上，那樣就慘了……」
唐開打定了注意，快步走到小賣鋪門前打著招呼：「曼姐，卸貨哪？我正好路過，讓我來幫你幹活，你一邊歇著，別累著。」說完後不等李曼說什麼，就忍著傷口的疼痛從貨車上向下搬運啤酒。
十幾扎啤酒，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
貨車走後，李曼笑吟吟的盯著唐開上下打量了一遍，問道：「如果沒記錯的話，你以前都是喊我李姐的，今天怎麼改口喊曼姐了？無事不登三寶殿，說，有啥事來獻慇勤？」
「嘿嘿……實話實說，我以前的確是對曼姐你有點成見，覺得你這人特別事兒媽，又特別摳門。不過，經過了這幾天的事情之後，我覺得你其實是個好人，你以前說的話都是為了我好，我以前的那個女友……真的跟著有錢人跑了。」唐開苦笑著撓了下頭皮，一半討好一半發自肺腑的說道，後悔不聽她的金玉良言。
「唉……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了，我早就看出來了，你那個女朋友特別愛錢，你根本無法滿足他。你這孩子心眼就是太實在了，你捨得給那女孩買八百塊錢一件的裙子，自己卻天天吃方便麵，你傻不傻啊？」李曼歎了一口氣說道，伸手撩了撩額前的秀髮示意唐開進屋休息下。
「不提了！」唐開被觸痛了心裡的傷疤，只有一聲歎息。
此刻，唐開才想起李曼以前也曾經多次這樣提醒過自己，自己居然還認為她是想故意破壞自己和女友之間的感情，現在想來，當初真是狗咬呂洞賓……「唐哥，今天怎麼有空來和我媽聊天，沒上班呀？」
就在這時候，一個相貌甜美，身材高挑，看上去約莫十五六歲的小蘿莉背著書包從商店裡走了出來，邊走邊和唐開打著招呼。
她是李曼的女兒李曉蕾，現在讀初三了，和三十幾歲的李曼走在街上，經常被人當做姐妹。
唐開不知道這女孩的父親姓什麼，只知道她跟媽媽的姓，母女二人相依為命。李曼用多年積攢下來的儲蓄買了他們現在租住的那套二手房，然後租給了他們，每個月收取八百塊錢的房租，她們母女現在就住在這間四十多平米的商業房裡面，起居經營都在這裡。
「嗯，正好路過，曉蕾妹妹上學去呀？」
唐開胡亂的應付了這位美女蘿莉幾句，望著李曼女兒騎上自行車遠去的背影，在心裡嘖嘖稱讚：「看樣下去幾年之後又是個百分之百美人胚子。」
李曼彷彿看出了唐開的心事，笑著問道：「怎麼樣，我女兒長的漂亮吧？」
「嗯，漂亮！就憑她有曼姐這樣漂亮的媽媽也不會差。龍生龍，鳳生鳳，曉蕾妹妹長大了肯定又是個超級大美女！」望著李曉蕾遠去的背影，唐開一半真心一半恭維的說道。
小蘿莉才十四五歲的年紀，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如花似玉，高挑的身材也已經一米六五以上了，小胸脯也凸了出來，煞是可愛，估計用不了幾年就是極品美女了。
「漂亮是漂亮，可惜曉蕾她有病……」李曼忽然鼻子一酸，哽咽道。
「啊……這是怎麼回事？曼姐。」唐開吃了一驚，這樣的事情真是太殘忍了。
在唐開的追問下李曼酸著鼻子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原來李曉蕾患有慢性腎炎，病情正日漸惡化，每天都需要服用抗生藥物維持，一個月下來光藥費就要開支兩千多塊錢。而且這樣還只能維持病情不讓李曉蕾的病加重，要想徹底根，治沒有個十幾萬的手術費想都甭想。
「原來是這樣啊，既然曼姐你這麼困難，怎麼不把我們的房租漲上來？你樓下的鄰居和你的房子同樣的面積，月租金已經到了一千二了。」唐開本著同情心說道，雖然那樣自己每個月都會多交一百塊錢的房租，但是這對母女也確實困難。
李曼淒然的笑了笑，搖頭道：「小趙他兩口子在我這裡已經住了兩年了，那時候每月就是四百塊錢，現在房租雖然漲了，但是我也不好意思開口給他們漲錢。你一個窮學生，前段時間還養著一個公主一樣尊貴的女朋友，洛雪是個農村女孩，你倆也不容易，我又怎麼好意思多問你們要錢？一個月八百塊錢的房租還算湊活吧……」
「呵呵……」唐開無言以對，只能傻笑一聲表達自己心頭的歉意，想起自己以前對李曼是個吝嗇而刻薄的女人的看法，唐開有些無地自容。
「小唐啊，我昨天逼著你要房租的事情，你也別怪姐姐。也不是姐姐摳門，昨天急等著給曉蕾去醫院拿藥，家裡又沒現錢了，實在是沒辦法啊，我本來以為你想留著錢給女朋友買東西哪，沒想到你們竟然分手了。」李曼唏噓著向唐開表示歉意，輕輕的拍了拍唐開的肩膀，然後走進小店裡面默默的整理貨架去了。
這一刻，李曼在唐開眼裡的刻薄女人形象已經被完全顛覆，讓他直感到臉部一陣陣發燒。
唐開這才發現自己雖然馬上就要大學畢業了，可是在人性的認識上卻依然膚淺，看一個人總是只能看到她的表面，而看不到她背後的真實一面，這樣一個充滿了愛心和母愛的女人居然被自己看成了吝嗇鬼，真是慚愧！
「曼姐，我今天不上班了，我幫你幹活。」唐開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頭腦一熱就跟在李曼的身邊幫著她整理起貨架來。
「又不是週末，怎麼會不上班？不是被開除了吧？」李曼停下了忙碌的雙手，一臉狐疑的問道。
「那啥……我不是還沒轉正嘛，昨天剛剛參加公司的考試，讓在家等著通知哪。」唐開一邊摞著啤酒一邊撒謊道。
「哦……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李曼臉上拂過一絲擔憂之色輕輕的說了一聲，什麼。只好由著唐開幫助自己整理貨物，自己則走到櫃檯前背對著唐開拿著賬本對賬。
唐開一邊幹活一邊從背後偷瞄李曼。隔閡消失了之後，唐開發現這個女人屬於那種越看越耐看，越看越有風韻的類型，自己以前光抱著憎惡的心態對待她，怎麼不知道好好欣賞？
一張臉龐雖然不敢說國色天香，但也是面若桃花，唇紅齒正，秀髮如瀑，肌膚勝雪，雖然已經是三十幾歲的人了，只看模樣卻彷彿二十七八歲的少婦一般。
「嘖嘖……對這個女人如果抱著欣賞的態度來看的話，還真是不賴！也不知道他老公是出差了還是去世了？在她家住了半年了，從來都是只看她母女二人一起生活。都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夜晚怎麼熬？」
站在李曼的背後心不在焉的整理著貨物，唐開的心頭卻一陣胡思亂想，小兄弟情不自禁的就有了生理反應，帳篷迅速的支了起來。嚇得唐開急忙扭回頭去把剛剛擺好的啤酒重新挪了一下地方，借此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打瞎子，罵啞巴，踢寡婦門，刨絕戶墳，這些事情咱都不能幹，哥可是個正人君子！
可是，可是這小弟弟咋就他媽的這麼不爭氣呢？
雖然想要極力的克制自己不往這方面想，不過還是有種奇怪的力量讓唐開鬼使神差的張嘴問道：「曼姐，你一個人帶著曉蕾妹妹，確實挺難的，我在你家住這麼久了，怎麼沒見過姐夫？」問完後，唐開的一顆心就砰砰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