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戰火與登基 第五十二章 意外收穫，吞噬 文 / 戰袍染血
「你說什麼！？」
一聲略顯蒼老的吼聲在整潔的辦公室內迴響著。
辦公桌前，賀委員低著頭，一臉慚愧之色的正對著一個懸浮窗口。
「太無法無天了！太囂張了！一個軍人居然做出這種事情！簡直是目無王法！無法無天！這是不是賣國賊，是他說的算的麼？更不要說隨便殺人了！干政！這是軍人干政！必須要從嚴從速處理！不得有絲毫姑息！」
蒼老之聲威嚴無比，同時，話語中，一個個「大帽子」接連構成，不斷從懸浮窗口上傳出——
「不過，現在情況特殊，短時間內，二十七號城可能無法結尾，這麼一來！那就先不要打草驚蛇，這樣吧，你先盡量穩住局勢，能利用就利用，不能利用就看著敲打一下！等這次危機過去，我會處理的！至於你保護不周的問題，最好也有個心理準備，你這種控制力度已經不適合高強度的工作了。」
賀委員聞言臉色一暗，但旋即隱去，連忙點頭：「一切聽從指揮。」
「嗯，態度不錯，年輕的同志就要虛心一些，你這個樣子我還是很放心的，只要能夠把這次的事情引以為戒，未必不能再有一番作為。另外，嗯，這樣，你把手頭上的材料整理一下，把情況向修羅軍那邊反映反映，我找人做下安排，記得，一切都要按照規矩來辦事！懂了麼！」
「是是是！」賀委員又是連連點頭。
而後，那懸浮窗口「啪」的一聲，消散了。
賀委員這才長鬆了一口氣，他的後背早已佈滿了冷汗。
「這下，我是的前途算是完了，不過那陳釋也……」喃喃自語著的賀委員忽然臉色一白，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而後抬手摀住了嘴。
他的胃部忽然翻騰起來。
過了好一會，賀委員才恢復過來。
「那樣的瘋子，還是少惹為妙，反正他也蹦躂不了多久了。」
言罷，他手一揮，呼喚出了一個窗口。
「給我連接流光隊長的通信賬號……」
……………………
「你這次出去，看起來收穫不小啊。」
黑貓懶散的盤在床上，說道。
陳釋看了它一眼：「怎麼，你也會關心這些事情麼？」
「當然了！因為地球人是很有意思的一個族群呢？」黑貓說著，甩了甩尾巴，「不過，說起來，你這次做的雖然很符合你的風格，但似乎和這聯邦的一些潛規則有衝突吧？」
「你居然都知道潛規則這詞了？」陳釋挑了挑眉毛。
「很奇怪麼？我覺得這東西好像處處都在啊，想不知道都不行呢喵。」黑貓舔了舔爪子，然後眼睛一瞥，看了看陳釋扔在地上的衣服。
那上面的血跡看上去顯得很是刺眼。
「看起來你真的很痛恨這些叛變者啊，」它繼續道，「只是，我感覺，按照你這種做法，只能給自己樹敵，卻不能拉到一些盟友啊，到時候，這一個個的都恨你入骨，到時候聯合起來，你怕是頂不住吧。」
「你對於地球人類的世界，瞭解的還真是透徹啊。」陳釋說著，走進了浴室，隨後「嘩嘩」的水聲響起，「你說的不錯，他們恐懼之後，就會選擇抹殺、打壓，這些從剛才那幾個官員的情緒中就可以清晰感覺到。」
「我對於感興趣的東西都會花上一陣子去瞭解的。」黑貓回應道，「而且你們地球人類的這種心理，也不是獨一無二的，很多文明在滅亡前，都有著類似的表現。」
「你這是在詛咒麼？」陳釋的聲音穿過水聲，傳遞出來。
「當然不是，我只是在敘述歷史。」黑貓眨眨眼，語氣中帶上了一絲幸災樂禍的味道，「反倒是你，既然你也知道自己會被他們聯合對抗，還這麼做？你今天的這種行為，似乎在你這個種族華夏的歷史上也有著很多先例的，大多數都被稱稱為『酷吏』，是會被孤立的，並且最終都沒什麼好下場。」
「這你可就猜錯了，我不是酷吏，而且也不打算成為酷吏，至於剛才的殺戮，嗯，是為了讓那些人能夠心存畏懼！」
話音剛落，浴室的門「唰」的一聲開啟，在濛濛的水霧之中，陳釋從裡面走了出來，此刻的他已經換上了一套新的衣服。
整個人顯得神采奕奕。
「我之前看書的時候，曾經很困惑一些人的所作所為。」他一邊整理著領口、袖口，一邊開口說著。
「什麼人？」
「刺客！古之刺客以殺為生，孤身一人卻令帝王也會畏懼，刀刃所向，就連祖龍都要離座奔逃，繞柱而走！很多人，畏懼於刺客，甚至於移志改心！」
陳釋說著聲音也逐漸加大：「那群人敢賣國，就是因為無所畏懼，也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們畏懼，我當然不會奢望自己可以制止住這股風氣，而實際上，我也沒有那個能力，我的真正目的只是為了短時間內，令有著叛國傾向的人因為畏懼而罷手，這樣才能穩定這座城市！」
「太激進了……」黑貓說著，站起了身，抖了抖身上的皮毛，「就算一時因為懼怕而平息，事後還是要算賬的吧，那便是反噬了。況且，你這樣做也未必有用，他們說不定一邊恐懼一邊伺機攻擊你呢喵，到時候，菲賓星人還沒被擊退，你就先被擊退了。再者說，那些刺客什麼的，一般無論成功失敗，都會死去吧，比酷吏的死亡率還高。」
「所以，這一仗更加不能輸！一旦輸了，那麼就萬劫不復，不過如果挺過來了，那麼我藉著此事，也就有了根基。刺客一擊而死，固然悲壯，但根本原因是勢單力孤，我現在看似孤身一人，但卻有著潛在的盟友，況且，只要能夠表現出一定的價值，那麼就可以承受這次殺人事件的反噬！這也是一種業力平衡，不是麼。」陳釋淡淡的回應道。
「根基？你這話聽起來有點官僚的感覺了，難不成你還準備在官場上發展？以此來體現價值？」黑貓的話音似笑非笑。
「當然不是！如果被這種東西拖住了身心，那麼我的武學之路也就到此為止了，」陳釋搖搖頭，然後看了看黑貓，「不過，你不會不知道吧，我為何這樣做吧？那種官僚間的價值是虛幻的，上位者一言便可定生死，是假的，只有自己本身強大，才是真的，無論是修為還是勢力，只要達到一定程度，就可以無懼這些！」
「我今天這麼做，只是一個開端，既是集勢，也是煉心，也許對於武學沒有太大的幫助，但是對於精神力的修行卻是非常有利的，這便是提升自己的價值！我現在已經體會到了，吞噬的第二種含義！」
「哦？」黑貓聞言一愣，隨後貓臉上閃過了一絲複雜之色，只不過因為人貓有別，所以陳釋並沒有發現這一點。
「精神狀態的提升、活躍，可以提高工作效率、振奮士氣、增加鬥志！令每個人建立自信，從而提高戰鬥的成功率。」
陳釋說著，轉頭向著窗外看去。
「這是我此次斬殺眾多叛國者的感悟，他們死去，民心得以舒暢，於是精神狀態亢奮，使得外界的離散精神力綜合體也變得活潑了許多，整個城市煥發出一股生機。」
「這是我本來的預料到的，」陳釋說著，眼中閃過一道精芒，「只是，沒想到竟然還會有意外的收穫！」
陳釋說著深吸了一口氣。
「不僅看到了精神力更進一步的道路，而且……」
此刻，在陳釋的四周，一些肉眼難見的、細小至極、各自分散著的離散精神力，正緩緩的、慢慢的聚集過來，而後，透過陳釋全身上下的毛孔，鑽入了他的體內，緊接著，滲透血肉，進入到神經網絡之中！
網絡內，原本很微薄的離散精神力不斷的匯聚著，越聚愈多，最終甚至於
「這應該也是一種吞噬吧！無數離散精神力自發的聚集而來，而後自然而然的融合進我的精神漩渦，確確實實的在增加著我的精神力總量！」
這不斷向著陳釋聚集而來的精神力，其實就是瀰漫在這整座城市之中的、來自眾人的離散精神力！
這些精神力本來互不相屬，各自為政，只是簡單的飽含著原本主人的些許情感、信息，漫無目的的飄蕩著，但在此時，這些離散精神力卻彷彿是找到了一個目標一般，一個個如飛鳥投林般不斷的向陳釋聚集而來。
陳釋甚至能夠感受到，這些精神力中包含著的那種種意念——
信任！
大快人心！
崇拜！
期待！
……
等等，不一而足，但總的來說，是一種對陳釋之前斬殺叛國者行為的肯定！
「這應該也是一種吞噬，不過是被動的吞噬，雖然和吞噬外星異類那次不同，但毫無疑問，這也是一個增強我精神力的絕好方法！只要掌握了，就是一條康莊大道！」
「這些離散精神力在誕生的瞬間，就離開了原主，飄蕩在空中，因此純粹無比，此刻自動聚集而來，融合進我的精神力漩渦之後，很輕易就會融合進去，而且純粹的很，那些原本混在其中的原主人信息會被核心種子吸收！似乎是在過濾淨化一般！」
「精神力正在變化！而且，我之前感悟到的，以文明內的個體為參照物，整個文明為整體的精神力突破方式，也在不斷的完善著，這應該就類似於苟斯特之前所說的，他是利用大海的特性包容靈紋能力，而我則是利用文明的特性包容！這一個個靈紋就好像是組成文明的一個個公民一般！」
「一旦這個體系建立起來了，那麼我的精神力就將要邁入下一個台階！晉級新境界！」
這些念頭在陳釋的頭腦中快速閃過，但他沒有說出來，因為這其中還有這問題。
「只是，還缺少一些東西！而且，我也不想要拋棄原來的想法，光子網的特性，如果也能夠融合進去，那麼……」
正當，陳釋思考之時，一旁的黑貓忽然再次開口——
「對了，我始終不明白，你為什麼會把那個蠻星人放了，有點不像你的作風喵。」
「嗯？」陳釋聞言回頭一笑，「我不能為聯邦招來禍端，如果在聯邦境內殺掉了蠻星人，那麼後果恐怕會很嚴重，超出想像的嚴重，我不是傻子。」
「原來如此喵，看起來，妥協還是不可避免的啊。」黑貓聞言咧了咧嘴，眼中流過一絲恍然。
「妥協？不！」
誰知陳釋卻搖了搖頭。
「當然不是這樣！我只是說不再聯邦境內殺他！有賀委員之流的人存在，我幾乎無法從蠻星人的口中得到有關情報，而且即使知道了，也沒什麼意義，因為我們困守孤城！所以，這蠻星人已經失去了盤問價值！那麼作為侵略者，他只有死去了！」
說著，陳釋的臉上閃過一道冷笑。
「我早已經給他送上了一個難以忘懷的禮物，況且，他這樣的身份，死在聯邦，聯邦亂，死在別的地方，別的地方也要亂！」
「只要一亂，那麼就會變化，變化就可能露出破綻！而隨後我便要抓住這破綻！防守住城池，也許能夠很大程度上提高我的價值，但也很容易被篡奪了成功的果實，我要的，是無法被忽視、被掩蓋、被篡奪的『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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