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戰火與登基 第十一章 襲擊到來 文 / 戰袍染血
「這不是菲賓星語！」
忽然，那兩名有著駕駛技能的學生的其中一人尖叫了起來！
聲音沖充滿了惶恐之意，如此同時，她臉上原本看上去很柔和的面孔，在這尖叫聲中顯得有些扭曲。
陳釋眼眸轉動著，掃向了其他人的臉上。
他發現到，無論是另一名駕駛員，還是茵德潘朵，甚至是那個總喜歡玩弄小聰明的瑞德，他們的臉上都浮現出了惴惴不安之色。
陳釋當然知道這是為什麼。
作為地球人的老對手，菲賓星人的語言特點，早已經被這些生活在冥王星上的年輕人們所掌握，因而即便是一些聽不懂的語句、詞彙，也能夠從其發音特點、語氣升降上辨別出其語種。
當然，更重要的是，作為聯邦的邊陲之地，冥王星一直以來都是衝突頻繁發生的地方，而造成這些衝突的，並不僅僅只是菲賓星人。
還有其他的幾個和地球聯邦文明層次差不多的星際政權，也經常前來這裡。
這其實，也是銀河議會默許的一種規則，在銀河議會中，有著一套複雜的機制體系來為各個星際政權的文明主體進行等級評分，這其中涉及到很多的考察因素，一般人根本無法理解其中的參數變動。
不過，有一點卻是固定的，那邊是在一定範圍內，評分比較接近的文明，會被看做是同等文明層次的星際政權，這些政權之間，是可以在第一範圍內進行局部戰爭的。
銀河議會並不會因為這種相近文明之間的開戰而進行太多干涉，除非交戰的雙方最終演變為了全面戰爭。
其實，這也是一種保護措施，是為了給弱小星際政權一個成長的空間。
因為，這條規則同樣規定了，差距過大的兩個星際文明之間發生戰爭，那麼高評分的文明，就會受到銀河議會的制裁。
事實上，這種規則其實是由銀河系的四個頂級文明之間，相互妥協、退讓而誕生的，其目的是為了保護彼此之間附屬文明的安全，當然，正是這條規則的出現，才使得代理人戰爭開始大行其道。
只不過，凡是都有例外，這條規則並不是鐵律，當一個文明的綜合水平，尤其是戰爭水平到達了一定程度之後，就可以部分無視這條規則了。
畢竟，銀河議會也不會為了一個小文明，而冒著整個河系分裂的危險，去阻止一個高評分文明的局部行為。
簡單來說，正是因為這條規則的存在，所以，和地球聯邦在冥王星糾葛的星際政權並非只有一個菲賓系文明，還有著其他的幾個文明。
不過，這些文明無一例外的，都有著和地球差不多的文明評分，長期的局部戰爭，也讓冥王星中的大部分人，能夠輕易的分辨出其語言特點。
所以，此刻，當在場的眾人都無法明確辨識出，這通信器的語言來歷時，聯想到之前的遭遇，和躺在陳釋身後地板上的蠻星人，結果就很明確了……
「既然這不是菲賓星人的語言，那麼進行通信的恐怕就只有……蠻星人了！」
陳釋的一句話說完，機艙中頓時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
只有通信器中，那音節古怪的語言，發出著聲音，這聲音充斥著整個駕駛艙，令聞者心中惴惴。
勉強駕駛著飛行器，茵德潘朵幾人的目光，總是會無意識的掃向陳釋的身後。
終於，兩名駕駛員中的男子忍不住嘀咕了一聲：「剛才，就不該攻擊那個蠻星人，我們搶奪了這架飛行器離開，不久可以了，現在……」
「你是不是想說，現在我攻擊了他，很有可能造成星際事件，令星際友邦驚詫，甚至給了蠻星人入侵的口實？」陳釋冷冷的看了那名男子一眼，而後冷聲說道。
「這……」見識過陳釋實力的男駕駛員自然不敢當面頂撞陳釋，不過他眼中透露出來的信息，卻是肯定了陳釋的話語。
他確實是在埋怨陳釋。
有著這樣想法的並不是只有他一人，包括旁邊的女駕駛員在內，這樣的看法幾乎是整個學生隊伍的共識。
陳釋很明白這一點，他歎了口氣。
「我們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之前的那種情況，我們如果不能快速制服那名蠻星人的話，變數太多了，畢竟那裡是戰場！」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茵德潘朵忽然開口說道：「出手攻擊蠻星人也許會給予對方一個口實，但同樣的，這些蠻星人肯定不是通過正常途徑入境的，他們並沒有合法逗留在聯邦境內的資格，就這一方面來說，他們都是黑戶！」
這名身為學生帶頭人的女子顯然看出了陳釋心中的不滿，雖然她同樣對於陳釋的莽撞行徑頗有微詞，但她同樣明白，如果真的激怒了陳釋，那麼在場的眾人不用等遠在無數光年之外的蠻星人發作，現在就會遇到巨大的危機！
所以，茵德潘朵的理智戰勝了其情緒。
「況且，如果不是我看過一些古籍的話，大家也完全不知道那名蠻星人的真實身份，那麼如果換成了我們自己的話，能夠有機會擊斃敵人的時候，難道會放過麼？」
茵德潘朵的話語其實並不深奧，她只是點出了一點，那便是，這蠻星人的身份本來是很隱秘的，如果她沒有指認出來的話，其他人也不會認識，那麼自然也就當成了一般敵人看待了。
而戰場上，對敵人放縱，與『自殺』無異。
這一點，眾人雖然是第一次上戰場，但長久以來生活在冥王星上，對於這句諺語還是很瞭解的。
聽了這番話之後，雖然心中的疑慮並沒有減少，但眾人還是按捺住了心中的騷動，畢竟，險境還沒有過去，他們必須頂著通訊器中的那些話語，駕駛著飛行器返回二十七號城——但空氣交換機的護罩重新開啟之後，他們的任務就已經完美完成了。
同樣的，聽聞了茵德潘朵的一席話之後，陳釋也對這名女子真正的有了不同的看法，在這一刻，他發現到眼前這名還有些稚嫩的學生帶頭人，似乎具備著一些與眾不同的資質。
當然了，陳釋真正攻擊蠻星人的原因，其實比茵德潘朵說的要複雜的多，其中最主要的，還是為了獲得一些信息——
蠻星人既然已經出現了，並且操縱著菲賓星人發動了戰爭，那麼這其中必定有著什麼隱秘。
信息，同樣是太空時代戰爭的一個重要因素。
有的時候，信息的不對等，甚至可以直接主導一場戰爭的勝負！
更何況，在剛才的那種情況下，如果真如男駕駛員所說的那樣，不理會蠻星人，直接搶奪飛行器，那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即便是通過戰甲系統控制了飛行器，陳釋依舊沒有辦法帶著眾人，在一名身體素質五倍於常人的氣種階武者面前逃跑！
別的不說，單單是起飛之前，茵德潘朵等人嘗試進行駕駛的那幾分鐘，就足夠對方做太多的事情了。
另外，陳釋雖然知道這麼做有一定的風險，不過，現在的他同樣知道，星際政權之間，往往並非那麼簡單，這一點是他在接觸到噬身之蛇之後才意識到的。
「噬身之蛇、修羅軍、菲賓星人背後的蠻星人……」
陳釋默默思索著。
「這地球聯邦中，居然涉及到了這麼多的外星勢力，這到底是正常，還是特例？」陳釋對於星際間的事情毫無瞭解，所以這個疑問自然也沒有答案，只是，隱隱的，他覺得這其中必定有著什麼關鍵點！
轟！
正當陳釋沉思之際，忽然，一聲爆炸聲從飛行器的左側傳來！
伴隨著這爆炸聲的，還有著劇烈的顛簸！
顛簸之強烈，令猝不及防的陳釋差點從座位上滑落，好在他立刻反應了過來，穩住了身體。
「怎麼回事！？」穩住身體之後，陳釋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向駕駛台前的幾人詢問。
「這……應該是受到了攻擊！」茵德潘朵沉聲回應。
「什麼叫做應該？」陳釋立刻發現了對方話語中的怪異之處，同時，他的目光看向了最前方的幾個大屏幕。
屏幕上，呈現的是飛行器前方的景象，他們距離那座隱藏在灰色冰霧中的城市越來越近了。
只是……
「怎麼只有前面的畫面，艦體的結構圖，以及周圍的環境探測圖呢？」陳釋發現了幾個疏漏之處。
任何戰鬥裝置位於炮火密集的戰場上時，都不肯能向一般的交通工具那樣，只顧著前方，因為你並不知道什麼時候，飛來的一束光束就能終結了自己的性命。
而實際上，即便是交通工具，也有著後視鏡等設備用於觀察周圍。
「……」
聽到陳釋的質問之後，茵德潘朵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這艘船的全部操作系統都是用菲賓星語製作的，我們能夠操作它，已經到達了極限了，想要真的完全掌握，是不可能的！」
她說的是實話。
駕駛飛行器並不是簡單的轉動方向盤，而且也沒有方向盤讓你轉動，駕駛員必須利用各種按鍵和操縱桿來進行複製的控制。
而這些按鈕並不是簡單代表前進、起飛、後退。
每一個按鈕，都有著它的獨特作用，而前進之類的命令，卻是再很多按鈕的共同控制下完成的，畢竟飛行是立體操作，而非平面控制。
更何況，各種顯示設備、報警裝置、探測器等等設備，都需要通過控制台去操作，這些東西複雜無比，單憑人類的記憶是不可能準確的記住的，所以便需要提前編寫好一些便捷、實用的操作程序（編者按：就好像魔獸裡面的宏命令）。
通過預設好的程序命令，來進行的操作，既省力，也更加準確。
本來，這些對於茵德潘朵等人來說，也許有些困難。但並非不可克服，只是，當這些操作程序都是用他們不熟悉的語言設定的時候，情況就不同了！
轟！
又是一聲爆炸聲傳來，下層機艙內，那些其他學生中已經開始騷亂。
駕駛艙內，刺耳的報警聲已經響起！
（ps：第二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