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小鎮故事 762章 世易時移 文 / 御史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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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州市一號大院，二號別墅。
楊學光一家四口人正在吃團年飯，菜是向敏佳精心烹調的川西傳統菜餚，這幾年她的手藝有了很大的長進，雖然不及那些名廚，做些家常小菜也別有一番風味。
「爸爸，媽媽，我吃完了，看動畫片去了！」老大楊承業放下筷子，麻溜地往樓上的書房裡跑去，書房裡的電腦可以上網，春節聯歡晚會這種節目對他們來說，吸引力不大。
老二向承宗見狀，急急忙忙地扒完了米飯，碗筷一放，急匆匆地跟著往樓上跑去，向敏佳黛眉一蹙，橫了楊學光一眼：「你們兩個聽好了，今天是過年，就允許你們九點半睡覺，九點鐘必須下來洗漱！」
「老媽，知道了，真囉嗦！」
楊承業站在樓梯口轉頭衝向敏佳嘿嘿一笑，調頭鑽進了書房，老二向承宗卻回頭看了一眼餐廳的向敏佳：「媽媽，我知道了，到時間了我就把哥哥拖下去！」
向敏佳的臉上慢慢地露出一絲笑容。
吃完了年夜飯，楊學光的手機就開始響起了，拿起手機一看原來是趙國志打過來的電話，微笑著接通電話，話筒裡傳來趙國志的笑聲：「市長，提前給您拜個年，省得一會兒電話打不進了，祝福您在新的一年裡事事順心，仕途上平步青雲，官路通天！」
「謝謝，也祝福你萬事如意。家庭和睦，事業有成！」楊學光呵呵一笑，隨意聊了幾句掛了電話。
隨後，又陸陸續續地接到了不少拜年的電話。
向敏佳洗刷完碗筷。夫妻兩人坐在沙發上看春晚，看到一半的時候，楊學光的手機又響了，拿起手機一看，是凌宇的電話：「老婆，凌宇的電話，我去接一下！」
電視播放的是小品。向敏佳看得哈哈大笑，隨意地點點頭，又專心看小品去了。
楊學光走到臥室裡接通了電話：「宇少，新年快樂！」
「雪光，新年快樂！」話筒裡傳來凌宇的笑聲，只不過聲音裡似乎有些苦澀之意，楊學光一愣：「宇少，對了。我聽說你去監察部了？」
「是呀，京城裡不好混呀！」凌宇在電話那邊歎息一聲：「對了，學光。趙立琦那老不死的又回京了，好像是秦志澤的兒子請他回來的，這幾天圈子裡都傳開了，都說要看你的笑話呢！」
楊學光沒有說話，他知道凌宇肯定還有話要說。
「對了，有件事情要告訴你，我聽老頭子說商務部的老林，工業部的老劉好像有點不對勁了！」
楊學光明白過來了，凌宇這個電話肯定是凌國強讓他打的，主要目的是提醒老林和老劉可能要改換門廳。當然，凌國強這也是藉著凌宇的口表明他的立場，至於趙立琦那個蠢貨，真以為他這條鹹魚還有翻身的機會？
「宇少，我知道了，謝謝！」楊學光呵呵一笑。突然想起來他的女朋友季夢潔來，似乎季夢潔的身份也不簡單，季夢潔的老子是證監會的副主席。
「對了，宇少，你跟季夢潔什麼時候結婚？」
「還早著呢，這麼年輕急著結婚幹什麼！」凌宇嘿嘿一笑：「行了，不打擾你跟嫂子的兩人世界了！」
楊學光掛了電話，陷入了沉思之中，老林和老劉這兩個老傢伙過兩年就要退了，他們也不在乎什麼顏面不顏面了，為了給他們的後代一個可靠的保障，顯然，他們並不看好楊家能夠安然地度過這一次的風波。
想當年剛回京城的時候，整個京城紈褲圈子誰不知道他楊學光的大名，京城權貴誰不對楊家客氣禮讓三分？
想不懂老爺子過世不到一個月各路牛鬼蛇蛇就都出來了！
拿起手機撥通了老頭子的電話：「爸，新年快樂，祝你新的一年裡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好兒子，爸也祝你心想事成，前程似錦！好了，你媽過來了，跟你媽媽說兩句話！」楊學光捏著手機，慢慢地走到客廳裡衝向敏佳招招手。
「兒子，敏佳和兩個孫子還好吧？」
楊學光把他們的情況簡單地說了一遍，又給她拜了年，向敏佳走過來接過手機給兩位老人拜年，楊學光則上樓把兩個小傢伙拉下來給爺爺奶奶拜年。
時間已經到了九點了，兩個小傢伙依依不捨地從電腦前離開，給爺爺奶奶拜了年，就跟著向敏佳洗漱去了。
「爸，凌宇說了老林和老劉的事情了！」楊學光看著向敏佳領著孩子去洗漱，捏著手機慢慢地走進了臥室。
「兒子，大浪淘沙，去偽存真吧，這種情況我想你應該早就想到了的，就讓他們去吧，咱們加也是該低調一點了！」
楊天虹的聲音有些低沉：「你爺爺在的時候，他們一直都在害怕著呢，尤其是陳子游的事情一出，他們哪個不是膽顫心驚，現在你爺爺終於去了，他們也就去了一塊心頭大石，又怎麼會讓悲劇發生？」
楊學光默然了，他當然明白楊天虹的意思，腦海裡突然閃過一道靈光，聲音有些戰慄：「爸，如果沒有秦太忠見我的事情，這一切會不會來得這麼快？」
倘若在香江那天晚上沒有見秦太忠，也許這一切不會發生得這麼迅速，畢竟老爺子屍骨未寒呀，他們就算是要徹底撥將楊家驅離共和國的權力中樞，卻也不敢做得過火，甚至是當秦太忠這個共和國年青一代將軍中的翹楚深夜密會楊老的嫡親孫子的事情發生之後，上面能做的也就是將杜明調離羊城軍區而已。
因為那個時候，老爺子雖然病危，卻仍然還存活在這個世上！
老爺子一旦故去，上面或許想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來慢慢瓦解分解楊家的勢力，只不過，秦太忠在香江的表現讓上面看到了一絲危機。所以，才有了李強跳出來，難道海龜派系跟上面達成了某種妥協？
楊學光隨後就否定了這個想法，不管怎麼說。上面不可能就這種事情表態，到了他這個級別權力平衡或許才是他最願意見到的，更何況，黃海一系也足以讓他頭疼了。
想到黃海一系，楊學光腦海裡閃過一道靈光。
「兒子，有些事情心裡明白就行了，不過。我告訴你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美好呀！」楊天虹歎息一聲：「好了，過年了，開開心心吧，初二到家了我們爺兒倆再慢慢聊！」
楊學光掛了電話，慢慢地陷入了沉思之中，的確，初一聽到向敏佳說起趙立琦的事情之後，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過兩天回京去收拾這老色鬼一頓。此刻，也慢慢地明白過來，如今早已經不是過去他在紈褲圈子裡亮一嗓子就能震懾住一群紈褲的時代了！
上面那位跟黃海系一直都糾纏不清。古洪自然不會坐看楊家被欺凌，肯定在等待合適的時機出手，因為太早出手，古洪的要價就不能太高了，太晚出手了，楊家這個魚餌就會被鱷魚一口吞掉，因而這個時機的選擇非常關鍵，當然，也只有古洪這種人才能準確把握到這種時機。
老丈人，只怕沒有你想的那麼容易哦。楊學光心裡歎息一聲，放下了手機走出臥室，一出來就見兩個小傢伙乖乖地跟在向敏佳的身後走進了另外一個房間，那是楊學光準備給他們兩兄弟住的！
又看了兩個節目，才見向敏佳走出房間來。
「老婆，我們洗洗睡吧。這晚會明天還有重播的呢！」楊學光伸手拉著向敏佳的手，讓她坐在身邊，大手靈巧地鑽進了她的衣服裡面，頃刻間就攀上了她胸前的**峰，向敏佳的嬌軀微微戰慄著，整個身子酥軟得如同沒有骨頭一樣。
楊學光拿起遙控板關了電視機，俯身抱起向敏佳衝向了臥室，自然，當夜，夫妻兩人又少不了一場大戰。
大年初一起來，楊學光在房間裡運動了一番，洗了個澡，又給向敏佳母子三人做了早餐，精神奕奕地走出了家門。
推開門，就見二號已經停靠在房前的空地上，連默推開車門，遠遠地給楊學光拜年：「市長，祝您新年快樂，步步高陞！」
楊學光微笑著點點頭：「小連，新年快樂！」
連默服侍著楊學光上了車，雍州市委二號車慢慢地駛出了一號大院，向著市政府大院行駛而去。
周維見楊學光上車，連忙給他拜年。
「小周，新年快樂，今天還要辛苦你一天呀，過了今天，你就要去新的崗位了，好好幹，不要讓我失望！」
周維點點頭，神情有些激動。
連默心裡艷羨不已，楊學光對下屬的好全江南省都是出了名的，只是自己沒那個命啊，當然，他相信楊學光在離開之前，至少會解決自己的副科級別的。
「小連，今天還有哪些安排？」楊學光摸出一顆煙點上，看了一眼副駕駛上坐著的連默，春節值班可不僅僅是呆在辦公室裡等待省委領導可能的視察，還要去下面幾層看望慰問春節期間還工作在一線的工作人員。
「市長，今天要去武警支隊，自來水廠等單位，電視台的人已經在市政府大院裡等著了！」連默小心翼翼地說道。
楊學光點點頭。
汽車出了一號大院，慢慢地向左一拐，向著市政府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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