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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淋淋的第一桶金 一百、代表正義的前蒼堡 文 / 鴻漸於野

    蘇明海看弗雷德諸人出了鎮門,方對湯潮道:

    「你多少也是帝國欽封的封地男爵,如何這等的不知好歹?劉鳴桐叛國直立,你不加以勸阻倒還罷了,如今竟然還要做人幫兇!罷了罷了,你乃是帝國男爵,我也不好來隨便定你的罪,如今放你離去,你去和劉鳴桐說,有仇有怨,衝著我蘇明海一個人來,不要牽連到他轄下的百姓頭上去。要知多行不義必自斃,如此倒行逆施,總有遭報應的一天!」

    又冷笑兩聲道:「嘿嘿,莫非劉鳴桐兵將數千人一個前蒼堡,還怕了我蘇明海一人不成,還要用這等下流的手段!」

    ……

    「林哥兒,聽說前蒼堡四鷹的老二艾刺也給那蘇十六殺了?是不是真的?」

    「切!這還有假?還有啊,那蘇十六的大名,乃是叫蘇明海!據說那是他在菜園鎮親口說的!你知道不?當時弗雷德騎士的妹妹,被江伯禽殺了,想帶著兩個外甥逃命,結果給菜園鎮的湯潮攔住了就要滅口。結果蘇大人從天而降,連人影都沒看清,就殺了菜園鎮兩大騎士,再隨口一吼,還嚇死了一個中階戰士!湯潮嚇得連褲子都尿了下去,一動不敢動。幸虧蘇大人仁慈,讓他去前蒼堡勸告劉鳴桐不要濫殺無辜,這才逃了一條性命!」

    「嘿,原來這都是真的啊,伯爵大人我也見過,平時待人挺好。怎麼這般狠毒,連親近自己的百姓都要殺害!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

    「什麼伯爵,不就是個叛國賊嗎?他自己說好,你就信啊?我呸!你倒說說,他哪裡好來著?看見人家有前途就要拉攏也就算了,拉攏不成便要殺人!奈何不了人家,到了陶嶺還做下滅門慘案來嫁禍!嫁禍不成,還要刺殺!這許多時間,蘇大人可一丁點都沒和他計較。結果到了現在,連自己手下的百姓也殺!這等人,還是個人嗎?」

    一旁有些懵懂的連忙開問,那叫林哥兒的,自然是樁樁件件敘說。說到後來,店裡幾乎人人拍案而起,大罵劉鳴桐不是個東西。

    弗雷德人面廣闊,又存了報答蘇明海萬一的想法。一面向沮樺帝國境內直趕,一面在路上將一番話語到處散播。不過兩天功夫,攬蒼山四百里方圓,倒有大半知道了江伯禽殺人嫁禍的事情:

    四月初五,江伯禽殺草鞋灣野民二十二人,嫁禍與蘇明海。四月初六,這消息就通過前蒼堡左近三十里內的商人閒客,向四面八方傳播開來。結果碰巧草鞋灣有四人在山上割草,正好遠遠看見,這一下有了人證,消息傳開,前蒼堡的名聲頓時臭不可聞。

    到了四月十二,連前蒼堡都知道了這個消息。江伯禽自知干的雖然不是蠢事,但如今漏了風聲,那他就成了罪大惡極的卑鄙小人,一面派人向劉鳴桐稟報,一面就服毒『自殺』了。

    四月十三,前蒼堡又有新的消息傳出——劉鳴桐向攬蒼山宣佈:前蒼堡代表的是攬蒼山民眾最根本的利益,代表的是攬蒼山發展的前進方向,代表的是攬蒼山一貫正義的所在。

    雖然現在有了錯誤,但攬蒼山發展的道路是曲折的,前景是光明的!民眾要緊密團結在以劉鳴桐為核心的前蒼堡周圍,和攬蒼山的敵人作視死鬥爭!

    本著前蒼堡有錯必改,有錯必糾的堅定立場,斬殺罪魁禍首江伯禽,傳首諸區,以向屈死的草鞋灣二十二條性命交代!

    今夜又是個晴天,圓了大半的月亮高高爬上了天空,像一口白玉碗一樣,傾倒出清水一般的月光,充盈了整條長街。細微的風兒吹來,帶著旁邊院中的花香,在地上留下搖曳的樹影。

    紀文啐了一口濃痰,操了一聲道:「大哥,你且等等,我去尿一泡。」轉身跑到牆角,一邊嘩嘩的排水,一邊吭哧吭哧地道:

    「大哥,等會啊,這月亮白晃晃的,寒磣的慌……」

    娥青寨,乃是攬蒼山的老牌大寨。劉鳴桐之前,就已經是大號勢力之一,祖上兩代,都是八級的戰士。但到了如今的寨主紀炎,卻沒落凋零了下來,如今紀炎已經四十八歲,還是個七級戰士,此生已基本沒有什麼突破的希望了。

    也幸虧如此,八年前劉鳴桐直立,其他的七大勢力,全部被清洗殆盡,唯一剩下的雙龍寨,據說前段日子,也讓蘇明海滅了個乾乾淨淨。反而是紀炎,因為實力和勢力不相當,立刻就投奔了過去。結果輕易保住了自己的底子,也算沒給祖宗丟臉。但最近整個攬蒼山地區,給蘇明海鬧騰的雞飛狗跳的,娥青寨雖遠在前蒼堡二百里之外,也加緊了巡邏戒備。

    紀炎也不禁笑道:

    「你這破爛貨,裝了多少水啊,還尿個沒完了。」他聽牆角稀里嘩啦的響著難受,就慢悠悠地走到一邊,站在那裡等他弟弟尿完。見紀文終於抖了抖屁股,才道:

    「快走快走,走了半天,我都有些累了,早些回家睡覺!」

    轉身走了幾步,見紀文還站在那兒,兩手把在褲襠上。青悠悠的月色從天頂灑下,將兩個人的影子縮成了一團。

    風,忽然大了不少,吹動了紀炎的衣角,冷冷的,浸到他的皮膚裡去。

    空氣中忽然傳來一股奇怪的味道:「這小子,白天吃了什麼東西,撒泡尿還這般臭法。」紀炎這般想著,忽然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勉強笑罵道:

    「你這賊廝鳥,還磨蹭什麼,小心下面的黑廝給蜈蚣給咬了!」

    見紀文直愣愣站在那裡,還是不答,終於臉上變了顏色,返身走了回去,怒聲道:「你這賊廝,磨蹭個鳥啊!」邊說邊把搭住了紀文的肩膀,猛力一扳!立時呆在了那裡……

    紀文的身軀依然筆直,雙手猶自拉住了褲帶,但臉上七竅,黑黝黝的血卻掛下了老長一條,明晃晃的月光從頭照下,紀文的臉龐慘白一片,卻還帶著剛剛放完一泡大尿的甘暢滿足之感,顯得詭異之極。

    原來!剛才那股味道,竟然是混雜了鮮血的死亡的氣味!

    原來!紀文剛撒完了尿,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

    原來!突然失去同胞所生的兄弟時,竟然是這般的肝腸寸斷!痛苦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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