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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淋淋的第一桶金 三十七、我的東西怎麼在你家 文 / 鴻漸於野

    蘇明海沒了人身阻擋減緩劍勢,只覺手上重如山嶽,連手腕都幾乎拉脫。再控不住長劍,脫手拋出,那寶劍在空中盤旋飛舞,其速如電,噗哧將兩個圍攻趙弘之隨從的武士皆切成兩截,錚的在院牆上插入尺半有餘,力道之大,竟把尺厚的牆壁刺了個對穿!

    剩下那四個圍攻的武士見這一劍如斯威勢,已非人力所及,俱呆在那裡。被趙弘之兩個隨從刀劍齊下,殺了三人,還有一個也抱了傷腿在地上哭號。死的這三人中,竟還有一人是趙弘之幫著殺的。到了這時,蘇明海身邊二十二個家族武士,武聆峰等兩個騎士,才紛紛軟倒在地。

    這些人或心口中劍,或咽喉被刺,有的甚至連腦袋被砍了下來,便連兵刃都教蘇明海削斷了三把,叮叮噹噹還在地上滾動。其中武聆峰和一個武士甚至身體都斜斜切成了兩截,到了這時摔在地上,才滑落開來,將紅紅綠綠倒了一地。

    即使是魔師,其力量也不過常人的數倍,普通人拿個斧子砍樹都要許多下。蘇明海自忖:若是純用身體的力量,便是將人橫架在凳子上,全力下劈,最多也不過砍斷二三具軀體,一劍平出,能斬斷小腿粗的樹桿已是萬幸。

    蘇明海這番借力使力,雖說對方無非是些烏合之眾,出手凌亂不堪。但他劍光一爆之下,竟然連切兩具穿了皮甲的人身,又斷了三刃不算,斬首都還有四級!若不是現場就是如此,說起來就連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這些人雖都已受了致命的傷害,但到完全死去魂魄流失,卻分了先後。蘇明海每日冥想打坐,到雲峨山時,經驗已有1324/1500,這二十六堆等級不定的經驗斷斷續續地入手(還有圍攻隨從的兩個),片刻就升了一級,等到最後,變成了1956/3750,竟然收入了六百多點經驗。

    蘇明海直接往敏捷上加了5點,變成了力量21、敏捷31、體力23、精神35,畢竟他還有一把要求力量24、敏捷34的戰弓要用。他心中想得極為明白:以後還要對付劉鳴桐,這人手下,少說也有三五百三級戰士,就是中階人物怕也有數十。

    和這麼多人對上,力量再高也會被人擊中,體力再好也有著窮盡,只有提高自己的速度和協調能力,才可在敵人的圍剿中來去自如。如今敏捷到了31,尋常走路,八小時就能走出一百四十多里,就是角馬也不過如此了。

    空氣中漸漸瀰漫開一股奇怪的感覺:鮮血的腥味、胃液刺鼻的酸味、口中吐出白沫的腐朽味,還有消化了一半的食物焦香味……隱隱約約還有恐懼、驚駭的味道……慢慢的,又傳來屎尿熱騰騰的惡臭味——武妍鳳等四個美貌少女,此時已攤在地上,裙下深深黃黃地濕成了一片。

    趙弘之較了半天力氣,怎麼也拔不出牆上的寶劍,索性放棄了這一無謂的舉動,轉身向蘇明海這邊走來。走了一半,就將這股古怪的味道吸了一口,連忙跑回原地,又被那裡地下的血氣一沖,再也按捺不住,扶著院牆嘔吐起來。

    武聆哲和他剩下二個兄弟也在嘔吐,他們卻不敢象趙弘之那般跑開,生怕十六郎這小賊翻臉看上自家。

    在那裡吐了半晌,猛吸一口氣,然後臉色一苦,又開始乾嘔……如斯反覆不已……

    當時唱白臉,一副怒氣填膺模樣的四叔五叔也在嘔吐,他們年老體弱,更是嘔得連人也蹲到了地上——有時候滿臉凶橫,其實卻並不代表神經粗大。

    神態上面反而是武家的管家最是鎮定,武冠倫和他二哥雖還站著,卻也給這股子怪味熏得臉色蒼白。蘇明海隨手將一點技能加在了虎擊上,抬頭看著武冠倫笑著道:

    「武大人,這劍可是我和五個同伴,洗了大半天鐵沙,自家動手打製的。你再仔細看一看,應該不是你家的吧?」

    說完從依然呆立的武冠倫手上接過了長劍,倒提在手中。武冠倫茫然無措,蘇明海微笑不言,兩人竟這般相對無語,站了好一會兒。

    不知是剛才的氣血翻騰還未平息,還是聞到了這股怪味也有些難受,蘇明海小麥色的臉上還泛著一絲艷紅,映著他彎月般清澈的眼神,讓這小子看上去顯得說不出的羞澀和清純。

    趙弘之忍住了嘔吐,轉身走到蘇明海身邊,看著他眉眼彎彎,略帶些柔順;嘴唇微抿,還有些稚嫩;臉色雖有些黑,但肌膚細膩,晶瑩若水,似乎連皮下的血脈流動都能看得清楚。也禁不住眼光一亂,有些恍惚起來。

    蘇明海也是無趣,見武冠倫並不如他相像中那樣開口搭話,笑得更加難為情起來,伸了手指羞羞怯怯地拉住了趙弘之的衣角。又對武冠倫道:

    「這個……武大人,實在有些不好意思,我剛才發現少了許多錢財,是不是進你家庫房去看一看?」

    「雖然我也知道武大人……又慈祥……又和氣……應該不是這樣的人,但事情還是弄弄清楚的好……」

    「當然……當然……」武冠倫終於回過神來,諾諾的開口說話。

    趙弘之嘎嘎怪笑,起勁地拉了蘇明海到了庫房前。

    到了跟前,才發現這房子的門剛才給順手關上了,便回過頭來看管家,那管家抖抖索索地掏出鑰匙來。

    蘇明海剛剛升了一級,正在春風得意的時候,卻沒在意這些。衣袍突向外一鼓,卻是暗暗運出了虎擊。

    這等大家族的庫房,數代的積蓄都在裡面,設施極為完善,連門都是用寸把厚的鐵板做的。

    蘇明海斜著將右腳伸出,擺了個側踹的姿勢,頂在門中央,試了兩下力氣,將門頂得晃了晃。第三下赫然發力,只聽得「彭」的一響,將裡面的門閂從中折斷,兩扇門竟一齊飛了出去。轟隆轟隆,叮叮光光……卻是庫房之中回聲陣陣,也不知砸壞了多少寶貝!

    他升級之後,一招龍爪最大有22點傷害,再加二級的虎擊,聚氣360%增幅,傷害差不多到了九十多,這一腳的元力真力再加多出的力量綜合起來,差不多要到萬餘斤之巨,便是牆壁也要給他踹一個窟窿!更不要說這門後的一條門閂了。

    趙弘之兩個隨從站在了門外,笑也笑不得,哭也哭不得。心道這出了三十來條人命,還在苦主家裡,就算打贏了官司,名聲也不好聽吧?巴不得兩位小少爺快點走人。但這兩位只顧玩鬧,他們卻也不好說話,只能在外面看住了留下的人手,呆呆地等著。

    蘇明海進了庫房,第一眼就看見一隻黃閃閃的錢箱子。他倒不忙動手,回頭對武家還站得住的兩個老兄弟道:「你們一齊進來吧,到底有沒有我丟失的東西,也好看個清楚」。

    如今武冠倫被蘇明海依樣畫葫蘆還了一瓢,也只得無奈暗道:「你說是你的自是你的,我還能阻攔不成?」

    心下這一猶豫,就聽得蘇明海冷惻惻說話:「你不進來,莫非還以為我是強盜不成,進來好好看著,我們也是有身份的,該是你們的東西斷不會拿了你去」!

    武冠倫和他二哥一聽,不由自主地跟了進來,心想:「這小賊莫非還真少了什麼東西不成?」

    又暗啐自家一口,啞然失笑:

    他辛辛苦苦攢了半輩子,最近些時日還外加殺人越貨,才在裡面湊起了五六百金幣,滿心想著買幾個看中的莊園農場,這會兒難免心中不捨,卻是心疼的連頭也昏了。

    蘇明海看這兩老頭進了門,才將面前的錢箱子一收,再也不見了蹤影。那二伯還好,武冠倫卻如被刀子在心尖上割了塊肉一般,痛的連眼珠子都要掉了出來。

    這小子方才在趙弘之面前顯示了驚天手段,倒也不再介意將空間顯露人前。反正成就魔師之後,自身真力漸趨精純,若是有幸碰上大人物的教導,也能切割出一個小空間放些武器雜物。趙弘之讀書頗多,這些東西應該也是知道的。

    這小賊收了這一箱金幣,立時借題發揮,發作起來,對門外趙弘之兩個隨從道:

    「嘿!我丟的這批金幣果然都在這裡,這武冠倫堂堂子爵,一家子竟然都是大小賊人!快把他們都綁了起來!」卻是連武大人三個字也不叫了。

    兩個隨從早就心中焦急,這一聽了,宛若天降甘霖,全身都舒服透坦了不少。三下五除二,就將外面一堆臭烘烘的男女綁在了簷柱上。

    趙弘之卻走到了兵器架前,挑了一把稱手的長劍,對武冠倫道:「我那劍是因為你們才插在了牆上拔不出來,這把劍就算是你賠我了,反正你損失也是不大,以後把牆拆了,還能得回一把百鍛長劍」。

    他飽讀詩書,這說話也似乎極為客氣。蘇明海卻沒這麼多顧忌,轉頭到博古架上翻開一個不知道多古舊的小盒子,道:「怎麼我最近從污濁之地新得的冥核也到了你家庫房之中?算了算了,我也不與你多計較,就此收回罷」!

    伸了手指,從裡面捏出一個白滲滲的小東西,放入了自家懷中:

    碎裂的骷髏。鑲嵌在武器上,可以吸取轉化對方的一些元力和真力;裝備在盾牌上,則能將一絲冥氣沿附著於武器的元力侵入對方的身體;鑲嵌於盔甲則能加快自身的魔力溝通。

    這東西在污濁之地,偶爾擊殺骷髏可以得到,乃是骷髏的一縷冥火凝結而成。只是就算是一個魔師也不敢在這等地方過夜,到手的幾率自然小之又小。也不知這武冠倫子爵從祖上哪一代傳下來的。

    蘇明海見了這東西心中大喜,雖然他現在的武器沒什麼鑲嵌的窟窿,但留著畢竟也算是個寶貝。而且他終於也證實了一些東西,心想;只怕那些魔核之類的,便是這些可以鑲嵌的寶石吧。

    他這會兒心中歡喜,在房中看了一圈,見不過是些百鍛的武器或一些用於傳家的藝術品,倒也不為已甚。轉頭對趙弘之道:

    「趙兄,你看看還有你丟失的東西沒?快些拿了,我們也好走路,這地方實在太臭,我可不想呆了。」

    趙弘之苦笑:這不是你弄的太臭的嘛?怎麼又來埋怨?他倒是為人心善,見這兩老頭如喪考妣,著實有些可憐,便拉了蘇明海出門:「我丟的東西這裡好似沒有,走罷走罷!」

    武冠倫幾乎都已麻木,但聽得這兩個惡毒少年終於肯罷手,心中也不免有些歡喜。連忙和他二哥一起也隨這兩人走出,但聽了趙弘之下面一句話,卻驚得幾乎跳將起來!

    「十六郎,你看這十五六歲的女子,這臉蛋、這眉眼,可不是你路上私跑的婢女嘛?」

    武冠倫有三個兒子,老來卻又生了這麼個漂亮女兒,卻正是前面假裝天真、找蘇明海拿了長劍的嬌美少女武妍真小姐,平時可寶貝的不得了。這一聽得趙弘之要將她拿去當了婢女,以後還不知要受什麼樣的苦處,心疼地老臉都皺成了一團。

    這回卻輪到了蘇明海來打圓場:「罷了罷了,這賤人臭成了一團,我不嫌棄還怕噁心了趙兄你呢,就讓她留這兒臭人家罷」。

    說罷伸掌切出,將武冠倫兩人擊昏於地,走到院牆邊,嘿地運力將趙弘之的長劍拔了出來:「這東西上面有你的印記,可不能留在這裡讓人多嘴」,和趙弘之等人大笑而去。

    他也沒想著殺了這武冠倫滿門,昨日武聆哲引了眾人,在雲峨山下的小貴族莊園內居住,已和外人照了面。若真殺了這位子爵大人,這事情可就說不清了。

    另外他也料定,這武冠倫也不會想著將這事情漏了出去,蓋因這事一經了官府,這位子爵大人殺人奪財的事情,便先要拿出來打底,他也只能自己偷偷摸摸將屍首掩蓋了。至於事後報復?嘿嘿,不過一個子爵,又能動用出什麼人手,他還正等著經驗上門呢。

    至於什麼時候心血來潮,來這雲峨山遊玩一遭,仔細見識一番這般天下奇景,順便再滅了這武冠倫滿門老少,卻還不在這少年的思想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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