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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 第229 隻手遮天,將世界左右(八) 文 / 傅戍己

    PS:

    晚上還有一章,不過或許得0點左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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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9隻手遮天,將世界左右(八)千石縣令不如舅舅親

    「何昌既有幼子繼嗣家業,怎會再做無端惡人,逼迫揚武將軍入贅何家!」柴望詳細解釋,試圖化解蕭言疑慮。

    然則柴、何兩家,畢竟不是可與舒縣周氏、淮浦陳氏、穎陰荀氏相比的豪族,蕭言僅僅視他們為努力爭取對像而非不可或缺對象。柴、何兩家投靠巢湖固然是錦上添花,但是他們背離巢湖卻亦不足使蕭言分心。一句話,蕭言其實並沒有將柴、何兩家放在心上。

    發覺蕭言態度淡薄,柴望心底頓時湧起無盡失望。好在柴望並不甘心失敗,話鋒一轉,準備從情字著手打動蕭言:「揚武將軍不知,前時何氏乍為賊子所騙,大家都誤以為揚武將軍當真遇難身亡。人死不能復生,何昌安撫我那外甥女之餘,又聚集十數家親朋拜託他們續婚。可是,我那外甥女一心念著揚武將軍,剪刀戳在心口,說是她寧肯黃泉尋你,也不願再嫁他家。彼時不知揚武將軍未死,所以連帶我姐姐,雖然無奈准許我那外甥女為揚武將軍守寡,卻也不免埋怨她不愛惜性命。」我女外甥女名何蓁,我小外甥名何楨。蓁、楨,異字同音,起因就是我那外甥女對揚武將軍情真意切,一邊跪著哭說她不孝,一邊卻堅持與揚武將軍同生共死。」

    「揚武將軍你不知道,我那外甥女這些年來,外有賊人逼迫,內有父母軟磨,不知為你吃過多少苦受過多少罪哩!光武皇帝時,宣平侯宋弘曾有句名言『貧賤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揚武將軍如今且富且貴,可千萬要記得,廬江灊縣還有一塊盼你多年的望夫石呢!」

    蕭言無奈撓撓鼻側,心中只覺無奈至極:「嗨,瞧你說的,我還成忘恩負義陳世美啦!」

    蕭言搜索蕭十一記憶,漸漸記起何蓁形象:記憶裡的面孔有點模糊,唯有一雙亮晶晶大眼睛特別顯著。長劉海為汗水浸濕,雜亂貼在臉頰,緊身短裙泥跡斑斑……那是蕭十一**歲時的記憶,倆小孩那會還在玩泥巴呢。繼續搜索蕭十一記憶,蕭言發現自從何氏遷家廬江郡,蕭十一數年間根本不曾再次見過何蓁。

    面都沒見過,何談情愛?柴望這不是扯淡麼!

    蕭言一則不喜歡柴望語氣,二則厭惡柴望滿嘴謊言,瞬間失去與他繼續交談心思。

    然則,正欲使柴望退下,蕭言突然覺得何楨名字有點熟悉,不由得多問柴望一句:「何蓁弟弟何楨的楨字,是左木右貞的楨吧?」

    「誠如揚武將軍所說,何楨的楨字,正是木貞之楨。」柴望雖然感到奇怪,卻不敢稍稍怠慢蕭言。

    蕭言點點頭,心中暗道:「何楨、何楨,又是遷家廬江……柴望的外甥,應該就是那位被羊祜視為莫逆之交的何楨吧!」

    後世歷史典冊,對何楨記載寥寥,似乎其人極其平庸,但是一句『與羊祜為莫逆之交』,卻使得眾人不禁對他刮目相看,不敢視之為庸才。蕭言後世讀書《羊祜傳》時,因為心懷好奇,曾經特意搜索一點何楨資料。

    真實歷史上,劉表逝世而荊州亂,曹操遣派於禁、張遼平定大別山,彼時何楨家族無視劉備拉攏,堅決投歸曹操。而後,何楨以縣吏起家,遷揚州別駕,拜弘農太守、幽州刺史,待司馬炎代魏建晉時,何楨再轉入尚書。單看其表面資料,何楨一生平平淡淡,有辱於三國群星燦爛時代,但是倘若再挖掘背後內幕,蕭言卻不能不感慨一句「果然是善戰者無赫赫之功。」

    何楨妻家為孫權母族吳氏支脈,何楨之子則聯姻曹魏皇族,何楨可以說是以他一人之力將廬江何氏打造成魏晉豪門,好似司馬氏東晉王朝末代皇后穆章皇后何氏,即是何楨的重孫女。記起何楨為誰,蕭言略略感慨:「可惜何楨如同駱統那般,如今皆是孩童歲齡。未來雖是奇才,今日卻不能為巢湖所用,真是可惜啊。」

    何楨雖然頗有才情,成名卻遠在三十年後,無益巢湖時局。

    因此,蕭言揮揮手,又將何氏順勢甩在腦後。

    柴望摸不準蕭言心意,試探問道:「揚武將軍可是覺得何楨與何蓁同音有所不妥?要不,我回灊縣一趟,勸我姐姐另起新名?」

    「哦……不!楨臣幹才,挺好的,別改啦。」蕭言笑著擺手。

    柴望順勢說道:「楨臣幹才,好解釋。稍後我就寄信灊縣,使我姐夫借意『楨臣幹才』為我那外甥取字。」

    「不……你隨意吧。」蕭言本想否決柴望巴結討好,但是忽又想起似乎何楨本就姓何名楨字元干,他倘若否決柴望巴結討好,豈不反而逼迫何楨另改它字?

    蕭言膩歪柴望假心假意巴結,於是就此結束交談,吩咐道:「襄安縣能夠撥亂反正,多賴柴縣尉從中建策。有功不賞,豈能服眾?柴縣尉暫且替我巢湖牧守襄安縣,禦敵劉勳。」

    不等柴望有所表示,蕭言即時當眾宣佈:「舊臨湖縣城以及原臨湖縣東部,併入襄安縣,襄安縣由六百石縣升格為千石縣。原襄安縣尉柴望有反正之功,故擢升為襄安縣縣令。」

    柴望由閒散郡吏下放為小縣縣尉,未滿一年而榮登千石縣令,蕭言今日封賞等同減縮柴望近十年官路攀爬。畢竟倘若依循正常流程,柴望必須先在小縣干滿一任縣尉,而後或者遷至其他小縣、大縣繼續就任縣尉等副職,直至攢夠資歷,才能升職為州郡重要佐吏,或者幸運直接擢升為縣長——還只是有這種可能而已。倘若柴氏能量不足,或者柴望運氣不佳,他不定耗費一生精力也爬不到千石縣令職位。

    柴望可不是那些名載歷史典冊的文臣武將,能夠輕輕鬆鬆掐著時間點,依次擢升縣令征拜太守。類比後世共和國,那些可以名載史冊的大佬,他們官路晉陞軌跡,又豈是普通市縣公務員能比的!

    閒散郡吏下放縣尉,未滿一年而榮登千石縣令,柴望飛速崛起境遇,引來周圍無數艷羨目光。蕭言前一腳離去,原襄安縣眾縣吏後腳就團團簇擁柴望,熱情四溢恭賀他晉陞一縣牧守,柴望剛才如何巴結蕭言,縣吏現在就如何巴結柴望。柴望享受無數縣吏熱情巴結,心中不禁感慨:「前時受聘廬江郡府,我柴望受盡白眼;待下放襄安,我又懾於襄安縣長,不得不夾著尾巴做人。直至今日,我柴望終於混成一縣長官,能夠挺直腰桿說話啦!」

    感慨之餘,柴望心底又隱隱不安:「數月前聽巢湖兵說蕭言準備娶袁術女兒為妻,新年後又聽蕭言親兵說曹操準備嫁女巢湖,尤其蕭言口裡不說,但是聽他畫外音,心底應該還恨著我姐姐一家呢!不行……無論如何,也得讓我那位倔強的外甥女緊緊抓住機遇。蕭、何兩家婚事,才是我仕途最穩固的根基。」

    「千石縣令也比不得舅舅親!」

    「由賤入貴,則編織新關係網;變貧為富,則喜新厭舊貪愛美女,這是人之天性,蕭言肯定也不能例外。為今之計,我必須盡快說動姐姐一家,讓他們軟磨硬泡,務必使蕭言娶何蓁為正妻。蕭言一日不喊我舅舅,我一日不能真正安心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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