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本質 文 / 小小木九
因為一場拚鬥，注定了燈火輝煌的千樺市，今晚必將成為一個不眠夜。
距離市中心不遠處的一個小公園，忽然發出一聲巨響。
剛剛進入夢鄉的市民們驚醒過來，慌忙跑出家門，順著彼此的目光望向遠方。
直上雲霄的塵埃宛若一條巨龍，帶著猙獰的面容盤旋而上，呼嘯著像是要突破遙遠的天際。
警車、消防車、救護車的警燈忽明忽暗，鳴笛聲此起彼伏，響徹整個街道。
偶有深夜未歸的行人，勾頭張望著街道上疾馳而過的車輛，不禁猜測著究竟發生了什麼，竟能動用這麼多的人力。
透過濃濃的塵幕，陸明孤傲地站在漩渦的中間，手裡的氣劍像只食飽的猛獸，發出低低的咆哮聲。
數不勝數的氣流已不再匯入氣劍，而是從氣劍中向外溢出，推開了周圍的塵埃，如石子驚起漣漪般，一層層蕩漾開去。
腳下，是深達數米的大坑，龜裂的地表好似褶皺的橘子皮，見證了剛剛那驚天動地的碰撞。
陸明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的傑作，冰冷的目光緩緩轉向一邊。
朦朧的塵埃中，一道飄忽不定的身影，影影綽綽，肩上似是馱著一個人。
「好險啊，好端端的一個美女，差點就香消玉殞了。」守護者誇張地撫撫胸，故意做出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肩上昏迷的娜娜，滿頭的青絲傾瀉而下，遮住了她蒼白的容顏。
陸明轉過身，正對著守護者，鮮紅的瞳孔散發出陣陣妖異，「你是這一代的守護者？」
守護者微微一怔，隨即一笑，「我倒忘了，你可是擁有記憶的靈媒，肉身雖死，只要靈不滅，你便可永存於世。」
陸明冷聲說道：「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為何耽擱了這麼久才來找我？」
守護者哼的一聲嗤笑，「你以為世世代代的守護者都是那麼愚不可及嗎？抱歉，讓你失望了，到了我這兒，可要改改規矩了。」
陸明眼中迸發出一股殺意，一字字道：「如此說來，你是想背叛我了？」
守護者似是聽到了無比好笑的笑話，仰天大笑起來，「你又不是沒有被人背叛過，你上一世的肉身，也就是這少年的母親，不就是被人害死的嗎？」
陸明揮起氣劍，指著守護者喝道：「你膽敢對神明不敬！」
「狗屁的神明！」一直溫文爾雅的守護者居然爆了粗口，眼中滿是鄙夷之色，「在你沉寂的這十幾年中，我做過許多調查，好不容易才發現了你意欲隱瞞的驚天秘密。」
陸明原本不可一世的表情驀然變色，「你……你在胡說什麼！」
「究竟是誰在胡說？自詡神明的你，欺瞞了異能界多少年，欺騙了多少臣服在你虛偽面具下的人？想來那群奉你為神明的老傢伙們，若知曉了你的真相，必然會從墳墓中爬出來，生生將你搾乾了吧！」守護者的表情愈加陰沉，聲色俱厲地喝道。
陸明臉上的神色變幻不定，良久之後，沉聲說道：「既然如此，你今夜便將性命留下吧。
他雙手握住氣劍，向後方微微一收，猛地揮出，一道半月形的氣浪，夾雜著刺耳的低鳴聲，激射而出。
早已慘不忍睹的地面，在半月形的氣斬面前，再次被豁出一道可怖的傷口。
陸明眼神一斂，血紅的瞳孔微微向後轉去。
身後的半空中，赫然出現了一扇虛化的門。守護者一半的身子正從中探出，冷笑著看向陸明，「如何留下我？」
陸明不答，身影忽然消失不見，原地只留下了一道淡淡的殘影。
守護者面色微變，突然聽得右前方傳來一聲悶響，卻是陸明憑空出現的身子，重重摔在地上，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守護者嗤笑道：「你以為我的空間跳躍是那麼好模仿的嗎？想用短短的幾分鐘就學會，未免太癡人說夢了吧。」
體內的力量在橫衝直撞，不安分地鬧騰著，陸明的身體根本無法忍受這樣的劇痛，「這副身體太脆弱了。」
他仰起臉，盯著守護者戲謔的臉龐，問道：「為何不動手？此刻正是你千載難逢的好時機，登上王的寶座僅有一步之遙，難道你不動心嗎？」
守護者撇過頭去，不再看他，「抱歉，我對你所視如珍寶的王座毫無興趣，也不會將你的秘密洩露出去，我只會作為一名愛插手的觀眾，幫助這場戲劇順利的進行下去。」心中暗道：「按照我喜歡的方式進行下去。」
他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那扇虛無的門中，輕輕揮了揮手，「再會。」當他最後一根手指徹底消失的時候，那扇虛無之門也不見蹤影了，只剩下陸明一人，趴在狼藉的廢墟中。
陸明歎了口氣，撤去了手中的氣劍。
氣劍發出一聲悲鳴，似是不捨得離開，掙扎著，悲鳴著，最後緩緩化作一道幻影，消失了。
看著自己佈滿血痕的手掌，陸明喃喃自語道：「果然，這副軀體不能承受零之力的力量，再這樣下去，恐怕這小子性命難保。」他苦笑著搖了搖頭，目光轉向了遠方。
那是上官憐她們所處的方向。
「起碼，得離開這裡。」陸明毫不理會雙手正往下流淌的鮮血，手腳並用爬出了大坑，向黑暗中跑去。
漆黑的小巷中，陸明似是撞到了某人，只覺前胸抵在了一片柔軟上，耳邊傳來上官憐熟悉的低呼。
陸明露出一絲笑意，安心地合上了雙眼，本欲向後倒下的身體，突然一個轉向，直直倒在了某人的懷裡。
沒有理會身邊羞急的嗔怒，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陸明的意識世界。
「這是什麼？」陸明瞪大了眼睛，呆呆望著懸浮在眼前的一顆巨大光球，純白的外表光滑而細膩，透出圓潤的光澤。
「這就是我的本體。」另一個「陸明」悠然地坐在光球上，笑吟吟地看著下面的陸明。
「你是說，這玩意兒是你？」陸明噁心地掃了他一眼，腳步稍稍往後挪了挪。
「幹嘛露出這副表情，這可是你的力量之源。」眼睛一瞪，「陸明」好氣又好笑地說道，「這就是別人口中的零之力。」
「零之力？」陸明由驚轉喜，激動地打量著光球，在「陸明」的點頭示意下，輕輕伸出手去，按在了上面。
入手處一片光滑，像極了名貴的絲綢，一股淡淡的涼意自指尖傳來，沿著血管流遍全身，舒服之極。陸明閉目享受了片刻，問道：「這零之力究竟是什麼？」
「陸明」嘿嘿一笑，道：「如果細說的話，要追溯到很久以前，我相信你不會有耐心聽我說完，所以我就長話短說。」
見陸明點了點頭，他繼續道：「零之力事實上是人為製造出來的一樣武器，它可以將別的能力複製下來，並儲存在體內，不同的主人可以發揮不同程度的力量，所以你可以身兼很多異能。」
「難怪我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個反彈的能力，卻不知它是誰的。」陸明放下了撫摸光球的手，皺眉沉思道。
「那不是反彈，是矢量反轉。但凡是有方向的東西，它都可以改變方向，隨心所欲地把敵人的攻擊轉移到自己想要的地方，這可比反彈什麼的厲害多了。如果說誰有資格擁有這能力，那無疑是上官憐了。
「原來是大小姐啊，嘿嘿，作為嬌貴的富家千金，有這樣的能力傍身還真是不錯。對了，你剛剛提到零之力是一件武器，也就是說它曾有過許多主人，那麼它的上一任主人是誰，而零之力又為什麼會到我的身上？」陸明揚起疑惑的小臉，渴求似的看著「陸明」。
「陸明」張了張嘴巴，欲言又止，最後歎了一口氣，右手一揮，光球下的陸明忽地消失不見了。
「現在還不到告訴你的時候。」「陸明」愛憐地撫摸著屁股下的光球，眼裡露出一絲溫柔。
ps：正在糾結「零」第一個登場的男人叫啥名字好，是個很厲害的貨，有靈感的請在書評區留言，要霸氣一點的，時間不多哦，謝謝啦。
請期待下章：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