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倒戈 文 / 小小木九
西門子見過傻子，見過愣子，就是沒見過陸明這樣子的。
明知周圍有一把狙擊槍正瞄準著他，他居然還義無反顧地撲上來，他不要命了嗎？
陸明不是不要命，恰恰相反，沒有誰比陸明更珍惜自己的小命，因為他的生命不是屬於他一個人的，更是承載了父母的重量。
正是為了保命，陸明才決定冒險一搏。
他在賭，賭西門慶不敢在他與西門子貼在一起的時候開槍。
事實證明，西門慶對自己的槍法很自信。手裡端著hk公司生產的psg-1狙擊步槍，嘴角翹起一絲微笑的西門慶自語道：「你也太小瞧爺爺的本事了。」
「我x，到底是專業的。」陸明強忍著腿上火辣辣的灼熱感，低頭看了眼破爛的褲子，內心尚自驚悸不已，如果不是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恐怕這子彈就會幫自己的腿穿了個洞把。
西門子哈哈大笑道：「我不得不說，你很走運。但幸運之神不會一直眷顧你的，下一次你還能躲的掉嗎？」
陸明此時正躲在一副沙發後。有錢人就是有錢人，沙發都特別的大，陸明正暗自感謝沙發幫自己遮擋的時候，西門子的腳步聲已經往這邊逼來。
「小鬼，你還是自覺出來吧，不要逼我動殺手，我不想因為你一條小命，再次四處逃亡，過著那野狗般的生活。」
「那你就叫你弟弟放下武器，回頭是岸。不然到時候別說我不原諒你們，佛祖也不會寬恕你們的。」
「可以，但你先要走出來，呆在我的視線內，讓我覺得有安全感，我才能給你安全感。」
「我怕你有了安全感之後，就不會理會我的安全了。」
「怎麼會，幹我們這行，最講究信譽了，不然怎麼會有回頭客？」
「講信譽？就你們？剛剛還不知是誰在那大放厥詞，說什麼生存準則呢，現在這準則就成屁了？」
「少年，你還是嫩了點。」西門子那張凶狠的臉突然出現在陸明眼前，笑容很是可怖，嘴角那絲得意的微笑，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你也嫩了點。」陸明正色說道，在西門子尚未反應過來之前，手中剛剛摸到的半截椅腿狠狠敲在了西門子的頭上。
西門子吃痛，獰笑瞬間僵在了臉上，變作了一團苦笑。陸明大喝一聲，使出渾身解數，無數拳影腿影棍影，將西門子完全籠罩在了其中。
西門子完全沒了先前的風度，陸明的當頭一棒把他給打懵了，此時只知道抱頭後退。
西門慶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了，他端起狙擊槍，試圖再次瞄準陸明的大腿，腦後突然響起了低沉的「卡嚓」聲。
他不敢動，因為他知道，這是手槍上膛時才會發出的聲音。
「你太自信了。」楚洋右手拿著一把銀色沙鷹，此刻正抵在西門慶的後腦勺上。他輕鬆地摳了摳鼻子，說道：「你真當我萬佛會無人麼。」
西門慶瞥了眼腦後的沙鷹，不屑道：「切，我以為是什麼呢，原來是把大眾貨。」
楚洋無謂地笑笑：「大眾貨怎麼樣，只要我扣下扳機，照樣叫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西門慶嘿嘿一笑，「我躲在懸樑的吊燈上都能被你發現，看樣子你也不是個簡單的黑道混混啊。」
楚洋緊了緊手中的沙鷹，說道：「這能說明什麼，有點常識的人，都會尋找制高點，去找尋狙擊手的位置。」
西門慶搖頭道：「這頂巨大的吊燈很花哨，既不適合狙擊手用來狙擊目標，也不適合狙擊手全身而退，所以我故意反其道而行之。但往往被人下意識忽略過去的地方，卻被你注意到了，這難道是巧合嗎？」
楚洋的臉色漸漸冷卻下來，「為什麼不能是巧合？」
西門慶不答，突然抄起手裡的狙擊槍向後揮去。楚洋後退一步，槍口依然冷冷地對著西門慶。
西門慶苦笑道：「這下更讓我懷疑你究竟是什麼人了，注意力居然一點都沒有因為我的話語而分散。」
楚洋決絕地說道：「我就是我，萬佛會的老大，千樺市未來的龍頭。」
西門慶一愣，眼神慢慢聚斂，像是在思考什麼，突然高聲對大廳正在痛毆西門子的陸明喊道：「住手，我們投降！」
話一出口，陸明和楚洋皆是一愣，搞不懂西門慶在想什麼。西門子還沒有從暈頭轉向中清醒過來，原地搖晃著身子，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大廳裡的擺設，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
西門慶肅然道：「你雖然厲害，但如果我們真要拚個魚死網破，你也要吃不少虧。不如這樣，我們以後為萬佛會打工，但你們要保證我們的生活，怎麼樣？」
楚洋啞然失笑：「你們背叛得也太快了吧，說變臉就變臉，我楚洋可給不起陳家給你們的。」
西門慶說道：「我們又不缺那幾個錢，我們需要的是能庇護我們的大樹。如今陳家失勢，我們當然要擇良木而棲，這是我們的生存準則。」
陸明不由好笑：「生存準則就是叛變的借口嗎？那這準則也太廉價了。」
西門慶淡淡道：「在生命面前，一切都是廉價的。」
陸明一怔，覺得此話甚有道理，但又隱隱聽出了其中的苦澀與無奈。
在生命面前，還有什麼能比它更有價值？
楚洋緩緩放下了手槍，很快便下定了決心，「好吧，我允許你們加入萬佛會。但是，沒有我的命令，你們不能隨意出面，更不許惹是生非。如果你們能做到的話，現在你們便是萬佛會的一員。」
西門慶苦笑道：「你也太看得起我們了，能有個地方給我們容身就已經不錯了，我們哪裡有什麼條件。殺手看似風光，其中的艱辛又有誰能理解？」
楚洋不再答話，順著懸樑走到邊緣，然後沿著石柱滑下，也不理會身旁呆立的陸明，逕直往二樓走去。
陸明尷尬地站在那，不知是該跟上去，還是留在原地。
被打懵了的西門子慢慢恢復了神智，使勁搖了搖頭，一時沒搞清楚眼前究竟是什麼狀況，為何弟弟一聲不吭地從吊燈上滑了下來，為什麼陸明迅速丟掉了手裡的椅腿，滿臉歉然地看著自己。
「哥，算了，我剛剛已經擅自做主，把我們倆轉手了。」西門慶一臉無奈地說道，語氣像是在安慰。
西門子「啊」了一聲，問道：「怎麼一回事？」
西門慶大致講了下剛剛的交易，最後勸慰道：「大哥，在哪不是混，我覺得這楚洋很有來頭，他的背景可不是陳家能比的。」
陸明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知道？」
西門慶深深看了陸明一眼，他下意識地以為陸明也是萬佛會的一員，更可能是楚洋雪藏的秘密武器，不然會這麼放心讓陸明一人盯著自己兄弟倆？於是略顯恭敬地說道：「不好意思，這些只是個人的猜測，或者說是殺手的第六感。」
西門子想起了適才陸明的突襲，忿忿地瞪了陸明一眼，卻沒再說什麼。
陸明看出了西門子的不服，嘿嘿乾笑兩聲，訥訥道：「剛剛純粹是為了保住小命兒而已，多有得罪了。」
西門子瞪了陸明半晌，最後長歎一聲，「罷了，我又有什麼資格說你，想當初我幹的齷齪勾當不知比你多了多少倍。唉，都是為了活命而已。」
西門慶提著狙擊槍，悄悄拉了拉哥哥的衣袖，低聲說道：「大哥，我們先撤吧，待會*來了就不好說了。」
陸明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外面的萬佛會弟兄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可能是楚洋撤出去時便安排好了一切，只留下他自己去找陳老爺談判。
「這楚大叔真不夠意思，也不跟我說聲。」陸明咧了咧嘴，連忙跟著西門二人向外走去。
楚大叔既然敢獨自上去，肯定不會有事。
陸明打消了心頭的疑慮，再次回頭看了眼陳家老宅，頭也不回地走了。
ps：陳家只是一個龍套，所以戲份很少,當然後面也會體現出陳家的作用。在此感謝投票票的朋友們，你們都是風*騷*『淫』*蕩的人，用你們的票票狠狠把我淹沒在血紅之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