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屍體 文 / 小小木九
鬍子大叔將床單掀至馬剛腰間，指著胸口的創傷說道：「死者身上有很多細小傷口，都是逃跑時刮傷的，致命傷便是胸口這道。我先出去，有事叫我。」鬍子大叔再次鞠躬，悄然退了出去。
陸明大著膽子向屍體看去。馬剛雙眼緊閉，神態安詳，如果不是臉色慘白，根本看不出他是個死人。陸明雖然被他打得很慘，並且對他有著一肚子怨氣，但兩天前還活生生的人，此時卻成為一具屍體，陸明又不由感傷起來。
上官憐從一旁找到一副橡膠手套，很專業的戴在手上，右手沿著馬剛胸口的傷痕一路撫摸，仔細觀察著什麼。那是一道長約4cm的傷口，傷口處暗紅的肉微微外翻，沒有陸明想像的那樣猙獰。上官憐藉著燈光，翻開傷口看了看裡面，柳眉登時皺緊。
陸明看了半天，沒看出所以然來，不解的問：「不就是普通的傷口嗎，為什麼斷定是異能者所為？」
上官憐停止了觀察，回答道：「如果你有膽量看看傷口裡面，並且擁有我們異能者獨有的觀察角度的話，就能發現他體內凡是被傷及的臟器，已經全部被震碎了。」
「嘶。」陸明倒吸一口冷氣，本來想要去掀開傷口的手又縮了回來。上官憐沒有理會陸明，沉吟道：「眼下線索太少，我們只能猜測，兇手的能力可以引發物體的高速振動，達到損壞人體的目的，以後交手時，萬不可讓對方觸碰到自己。」
陸明用力點了點頭。
「警察在現場還發現了一張手帕，和幾根女人的長髮，所以，這個兇手是個留著長髮的女人。喂，你以後可要小心點，別一看見美女就掉了魂，最後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陸明苦笑道：「大小姐，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上官憐拉過床單，再次蓋好馬剛的屍體，鬍子大叔忽然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對上官憐說道：「大小姐，剛剛停屍房又檢測出一具被能力者殺死的屍體，死者是千樺高中附近的一個商販，也是異能者！」
上官憐和陸明同時動容，一股陰影籠罩在小小的停屍房內。陸明忍不住扭頭看了眼馬剛的屍體，似是覺得馬上躺在上面的會是自己一般。
「大小姐，這兇手是專門針對異能者的嗎，或許只是巧合？」大鬍子的聲音有點顫抖，上官憐心下也是驚疑不定，但為了穩定他的情緒，淡淡道：「帶我過去，我看過再說。」
大鬍子帶著兩人繞過兩條幽靜的走廊，最後來到另一處房間，裡面一個略顯年輕的工作人員走了出來，見到上官憐鞠了一躬，離開了。大鬍子依然自覺地守在門口。
房間正中央的停屍台上，一個長相普通的中年男人，面目安詳的躺在上面，床單只蓋到頸部以下。旁邊是一份留給上官憐的詳細資料，上官憐拿過資料細細閱讀一番，良久之後，才把材料折成一小塊，隨手塞在口袋裡。
「死者是千樺高中附近賣拉麵的，靠著『軟化』的能力生意很紅火，我想經常去那光顧的你對他應該很熟悉吧。」陸明點頭道：「我說看他怎麼這麼眼熟，他的拉麵難怪這麼好吃，原來是能力者，他還給我打過折呢，就這樣死了，真是……」
上官憐似是不忍心勾起陸明的傷感，繼續道：「他的屍體是在今天下午發現的，死亡時間大概是下午三四點，」說到這裡，上官憐猛然一頓，那時正是自己上數學課的時候，鴿子慘死的一幕此時還歷歷在目，兩者間有什麼聯繫嗎？
陸明見上官憐低頭不語，忍不住問道：「然後呢？」上官憐這才驚醒，「哦，死者的死因很古怪，週身沒有發現身口，顱骨內的大腦卻莫名其妙的……」上官憐說到這裡，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陸明馬上反應過來，聲音也彷彿被凍住了：「難道和馬剛的臟器一樣？」上官憐重重點了點頭。
「這果然不是巧合，大小姐，我想，還是等『零』的人來了我們再繼續調查吧。」
上官憐搖頭表示拒絕。
兩人心情沉重地走了出來，默默上了車。徐子將見兩人神色凝重，問道：「事態很嚴重？」
上官憐把情況如實告訴了徐子將，徐子將在聽到「臟器和大腦粉碎」的時候神色一動，成精的他沒有讓陸明和上官憐捕捉到自己瞬間的異樣，在聽完之後歎了口氣：「這裡面的水很深啊，你們倆要多加小心。」
寶馬車緩緩駛入夜色中，紅色的尾燈似是黑夜的眼睛，神秘而又陰冷。
平靜了幾日，「異能者殺人事件」沒有再出現過，彷彿根本沒發生過般。「零」所謂的支援人員在今天這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裡終於抵達了上官家。
「沒曾想，上次那個『不再見』居然沒起作用呢。」花火揚起小臉，盯著陸明臉上多出的幾道瘀痕，眉目間滿是八卦之色，好像在猜測這些傷痕的由來。
「這個呵呵，沒想到你會是『零』的特派人員，當真讓人對你刮目相看呢。」陸明恭維道。
上官憐雖然對花火沒什麼好感，但當初人家畢竟幫過自己和陸明，於是做出個邀請的姿勢：「別站在門口了，進去說話吧。」
女僕們端上冒著熱氣的紅茶，輕輕放在桌上轉身退下。花火舉起杯子抿了口，讚道：「好茶！」陸明心裡不屑，「切，一個小p孩懂什麼茶道，無非是要面子罷了。」
上官憐待花火喝完杯中紅茶，才說道：「看你年紀也就十三四歲，竟然會是『零』的特派員，真是讓人不敢相信。」
花火哈哈一笑，一點也不謙虛，老實不客氣地收下了上官憐的客套話，「那是，我可是花家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神童，沒有過硬的實力哪有膽量東奔西走，穿梭於各個城市，消滅違法的能力者？」
陸明奇道：「怎麼，你和別的能力者交過手？」花火可愛的眨眨眼睛：「當然，不過那些貨色根本不夠看，本小姐三下五除二就把他們解決了。」
「你……你殺了他們？」陸明一臉異樣地看著花火，後者的臉迅速紅了：「你當我是惡魔嗎？我只是打敗他們，然後交給『零』的審判部門，由他們決定處罰結果。」
陸明心裡鬆了口氣，看著小蘿莉又覺得可愛起來。
「唉，那日走後本來以為不會再來這裡，誰知剛到下一個城市沒多久，就接到命令，竟然以『你經過那裡，多少比較熟悉當地環境』為由，把我派到這裡。」花火懊惱的跺了跺腳，迷人的小虎牙緊緊咬在一起，萌的陸明突然覺得自己某種屬性要覺醒了。
「話說，你們這邊的情況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在電話裡也聽得不是很真切。」花火抱怨了一會，想起了正事。
陸明大致將情況告訴了花火，花火在察覺到這個兇手不簡單時，興奮得像是要高潮一般跳了起來：「太好了，這趟沒白來！」
陸明無語地看著花火摩拳擦掌的樣子，心想，這蘿莉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暴力狂。
「既然如此，本小姐就姑且勉為其難的在這裡住下吧，你們可要感謝我哦，我可是很少會在別人家裡留宿的。」花火不覺得住在別人家裡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反而認為這是在給對方莫大的榮耀，有錢人家的小家固有的脾氣暴露無遺。
「徐管家，麻煩你下去安排花小姐的臥室。」上官憐吩咐道。一直侍立在側，未發一言的徐子將領命而去，臨出門時朝陸明偷偷眨眨了眼睛，弄得陸明不明所以。
「這裡的風景還不錯，可惜現代化的氣息太濃厚，我不喜歡。」花火趴在窗口，眺望著附近的景色，給出了這樣刺耳的評論。
上官憐好像渾不在意，順著花火的目光向外望去，沉浸在天空的廣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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