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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踏仙路 第一章 古洞 文 / 歸海蒼穹

    眼前是一座醫館,醫館內站著一位少年。少年十四五歲年紀,身材魁梧,面目稜角分明,神色有些冷峻。

    少年對面站著一位中年人,這位中年人兩鬢略有些斑白,穿著一套青衫。儘管衣衫有些脫色,但卻洗得很乾淨。中年人一雙眸子中透射出柔和的目光,看上去顯得極為慈祥。

    「小凡,醫館內沒有車前草和龍血竭了,一會兒你去山上採一些吧。」一個慈祥的聲音從中年人口中傳出。

    這位少年名叫「風凡」,三歲的時候就成了孤兒,當時他的雙親先後患病而終。風凡的父親在臨死之前將他托付給了好友,也就是他對面這位名叫「丁仲堂」的中年人,丁仲堂在此地開了一個醫館,大家都稱其為「丁郎中」。

    「二叔,我馬上就去。」風凡微微點頭道。因為丁郎中在家排行第二,所以這些年風凡始終稱之為二叔。

    在風凡的印象中,丁仲堂一直對他不錯,風凡自小就和丁仲堂的兒子丁丘傑在一起。在風凡八歲那年,丁仲堂有意讓丁丘傑繼承他的衣缽,學習家傳的醫術,可是丁丘傑寧死不從。

    丁仲堂被逼無奈,最後將丁丘傑送到外地一個遠房親戚家,讓他進了一所當地有名的私塾求學去了。自此,丁仲堂帶著風凡經營這個醫館。

    風凡平時除了採藥,常常閱讀一些藥草以及治病方面的書簡之外,還和丁仲堂學習了一些醫術。因為風凡極為勤奮,所以平時學到了很多關於藥草、治病方面的知識。

    無論是在丁丘傑離開之前還是之後,丁仲堂對待風凡都如同親生兒子一般,平時無論是衣食還是起居,都照顧有加。自從丁丘傑離開之後,二人更是相依為命,一起經營著這個醫館,將其打理的井井有條。

    眼前是崎嶇的山路,此山名為「龍山」。周圍百花齊放,霧氣蓬勃,山間像是籠罩了一層淡淡的薄紗。龍山上有很多種珍貴的藥草,尤其是龍山之巔,有一些珍貴的藥草—甚至是千年靈草。只可惜山巔上野獸橫行,甚至許多獵戶都死在上面,所以普通人根本就不敢去採集珍貴的藥草,這些都是風凡聽丁仲堂說的。

    周圍濕氣逐漸加重,隨著陣陣微風吹拂,周圍很多植物的葉片都反射出晶瑩的光澤,讓神秘的龍山透射出一股生機和神秘。

    漸漸地,隨著烏雲湧動,天下起了小雨。細細的雨滴像蛛絲一樣輕輕地灑落在大地,彷彿要將千姿百態的生命孕育而出,把無限的生機帶給人間。

    空氣變得更加清新了,周圍的一切彷彿沉醉了,除了一個孤寂的身影之外,周圍再也沒有其他的人。那個孤獨的身影正是受二叔之托來龍山採集藥草的風凡,儘管此時天降小雨,但風凡似乎很是享受這種雨中的感覺,臉上浮現出一股悠然的神色。

    風凡緩緩地前行著,儘管今年他才十五歲,但是在性格方面要比同齡人成熟得多。畢竟風凡從小就是孤兒,心理上相對獨立一些。同時跟隨二叔打理醫館這麼多年,也遇見過形形色色之人,比同齡人閱歷自然要豐富很多。

    突然,周圍狂風大作、暴雨傾盆。伴隨著雷聲轟鳴,天色快速陰暗下來,巨大的黑雲籠罩在龍山上空。一個巨大的漩渦逐漸在空中形成,強大的力量和極為壓抑的氣息從漩渦中奔騰而出。

    隨著黑氣的積聚,一道粗如手臂的巨大黑色光柱射向龍山。「轟」的一聲巨響,當黑色光柱擊中龍山山體的時候,蕩起了陣陣塵土沙石,彷彿是一個怪獸慾將龍山擊毀一樣。

    漸漸地,那個漩渦化成了一個黑色的光柱。光柱的一端和龍山相連,而光柱的另外一端竟然直插雲霄,似乎是一個看不到盡頭的通道一般。

    龍山之中的諸多妖獸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震動,紛紛瘋狂逃離,都在最快的時間內逃離這個居住了多年之處。而通道形成的位置竟然就在風凡前面不遠處,一股強大的吸力傳出,風凡的身體身不由己地向著那個黑色光柱移動。

    「這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那個黑色光柱吸引過去,風凡心中驚駭無比,失聲驚呼。

    「不要......」已經接近那個黑色光柱的風凡心中的恐懼已然達到了極點,尖聲叫道。可是這一切似乎是毫無用處,風凡的身軀還是被吸到了黑色光柱附近。

    風凡感到一陣眩暈,隨後失去了知覺。茫茫之中,風凡似乎做了一個神奇的夢。在這個夢中,他化成了一個飛鳥,在無盡的虛空之中遨遊,以一種難以想像的速度穿梭著。似乎感覺到無數個城池轉瞬即逝,化成了無數黑點,被遠遠地拋在身後,再也看不到蹤影。

    不知道過了多久,風凡緩緩地醒了過來,滿心疑惑地站起身,發現他正在一座山洞內。晃了晃略微有些酸脹的頭顱,從剛才那個夢境中徹底回到了現實之中,風凡向前看去。只見前面已經到了盡頭,呈現在眼前的是淡綠色的洞壁,洞壁散發著璀璨的光芒,將山洞內照耀得明亮無比。

    正前方的洞壁中忽然詭異地浮現出了一位黑衣老者的身影,這位老者面帶滄桑,滿臉皺紋,歲月的年輪盡皆浮現在臉上。

    老者望著風凡的眼神中浮現出一絲驚喜,似乎是發現了什麼寶物一樣。風凡驚異地望著洞壁中的老者身影,半晌無語。

    「小子,你心中一定有很多疑問吧?」黑衣老者臉上帶著難以抑制的驚喜,突然開口問道。

    風凡心頭猛地一跳,沒有說什麼,有些慌亂地在心中猜測洞壁內這位怪異老者的身份。無論是誰在昏迷之後清醒過來,忽然發現自己身處這樣一個極為詭異的地方,都會惴惴不安的。

    「其實這是一座古洞,老夫是一位上古仙尊,被封印在這兒已經近萬年了。這些年老夫不斷地在尋找擁有靈根的凡人,從而作為老夫的傳人,免得辜負了老夫的絕世修真**。」洞壁中再次傳來黑衣老者蒼老的聲音。

    聽到這番話,風凡有些哭笑不得,江湖中的事情倒是聽說過不少,諸如什麼武功秘籍、藏寶圖之類,可是眼前這位老者竟然說他是什麼「仙尊」,還有「絕世修真**」之類的話,真是莫名其妙。

    這些想法只是在風凡腦海中一掃而過,從剛才一番話中能看出,黑衣老者似乎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想到這兒,風凡心中略微安穩,只是擔心剛才的想法被黑衣老者知道,於是盡量顯得神色平靜。

    其實黑衣老者早已經知道風凡心中所想,但似乎並不在意地繼續說道:「小子,你可能不知道關於修真界的事情,其實修真界自上古以來就一直存在,只是修真界和世俗之人接觸甚少,所以你們世俗中人對修真界知之甚少。」

    「前輩,剛才是您將晚輩弄到這兒的嗎?」風凡剛剛從震驚中完全恢復過來,對修真界似乎不感興趣,打斷了黑衣老者的話語,有些疑惑地問道。

    「不錯,這裡本來是仙魔界,是老夫被封印的地方,只是機緣巧合,老夫才將你弄到這裡。老夫這近萬年來儘管被困在這裡,但是一直在尋找擁有特殊靈根的人,沒想到一直到現在才尋到。」黑衣老者微笑道。

    風凡有些茫然,不知道老者所說的靈根是什麼,也不知道這老者用什麼手段將他弄到這個怪異山洞的,凝實著山洞石壁內的黑衣老者,風凡默默無語。

    「從修真的角度上來講所有人的根基分為兩種:非靈根和靈根,非靈根之人根本就與修真無緣,大部分人都是非靈根;另一種是擁有靈根之人,這種人適合修真。但擁有靈根之人還有很大的差別,這和靈根的級別有關。靈根中級別最低的是凡靈根,再高一些的是地靈根,然後是天靈根、五行靈根、仙靈根。其中凡靈根出現的機會多一些,至於地靈根、天靈根、五行靈根、仙靈根出現的機會則不及萬一,尤其是五行靈根、仙靈根更是罕見,在擁有靈根之人中不足十萬分之一。老夫這近萬年來不斷尋找,終於找到了你這個擁有『五行靈根』的凡人。老夫已經不能再等下去了,現在就準備收你為傳人。」說到後來,黑衣老者甚至有些急切。

    風凡心中鬱悶無比,儘管從小失去了雙親,但這些年在親如父母的二叔照顧下,他在醫館內生活得其樂融融。今天只是例行來龍山採集藥草,沒想到被眼前這個老怪物弄到這裡,而且要收他為徒,也不問一問他是否願意。

    黑衣老者見風凡陰晴不定的神色,已經知道他心中所想,於是說道:「小子,修真是每個凡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如果修真成功,不僅法力無邊,還可長生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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