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踏入青冥 第二七五章 宗正雷昊明 文 / 暗夜飛歌
雷宵殿是雷宗的宗門重地,也是雷宗歷代宗正主持宗務的場所,為了以示公正,雷昊明自從在一百多年前接掌宗正之位後,就常住於此,並不在居於自己本支的家中了。
天色已晚,但是雷昊明卻被侍衛稟報說,族內雷逸平有大事稟告。聞言雷昊明並未在意,午間外城發生的事情,他作為一宗之主,又豈能不知,心中不由一笑,他知道雷家之中就屬他的這個侄子雷逸平為人最是誠實、勤懇,不過卻又最是謹小慎微。
在雷昊明看來,雷婉婷能惹得這麼多靈修高手捨命追殺,而且其中不乏靈尊高手,必然是惹禍不小。但是那又如何,自己雷家的子弟,又豈是那些靈族修士可以欺躪的嗎!
見到雷逸平進門,沒等他說話,雷昊明已是言道,「逸平,些許小事,你又何必大驚小怪,你那寶貝女兒無論是得罪了那個靈修強者,咱們雷家都會為她撐腰的。再說了,那些傢伙竟然敢殺上門來,我雷宗豈能就這麼算了!」
雷逸平一愣,心中念著那件大事,卻是把這茬兒給忘了,既然雷昊明已經先說了,他也只好先回稟了此事的大概過往。果然如雷耀武所言,雷昊明聽了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根本就沒把這當回事。
「七長老說的沒錯,既然雷婉婷已經殺了火焚天一子,此事也就算了,我們也不去追究。只是一個血脈低劣的私生子而已,那火焚天本就是生性涼薄之人,不會為此來與我雷宗結怨的,你可不必擔憂此事了。」
雷逸平長出了口氣,立刻轉而言道,「回稟宗正,小侄這次前來其實並非為了此事,小女惹出來的這件事情,原本我是打算明日才向您回稟的,只是突然又發生了一件大事,因此雖然夜深,卻是不得不來。」
「嗯?你素來識禮、謹慎,究竟是什麼大事讓你如此緊張!」
沒有直接答話,雷逸平伸手取出一物小心的放到雷昊明跟前,那是一塊黑色的令牌。看到這塊令牌,雷昊明的臉色猛地一僵,那是一塊雷宗的雷宵令,但卻不是一般的雷宵令,而是冥檀木所製的一種特殊令牌。
見到這種冥檀木所製的雷宵令,雷昊明之所以緊張,那是因為這種令牌只有嫡支、嫡脈的雷氏弟子才有資格佩戴,這與修為無關,歷來是令在人在,令失人亡。
看到這塊雷宵令,雷昊明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自己的兒子有人出事了?!不過他立刻就否認了這個想法,自己那幾個兒子此刻全都在雷宵城,並無一人在外啊,甚至今天早上還見過的啊,不可能!
雷逸平這時自然明白自己這位伯父為何失態,連忙說道,「伯父,這枚令牌並不是幾位兄長和嬋表姐,您不必擔心,至於這枚令牌是誰的,您還是自己看一看吧。」
「不是他們的,那是誰的?」雷昊明此時反倒是愣住了,他知道每一個冥檀木的令牌上都有擁有著的姓名,立刻將桌子上的令牌拿起,翻了過來,當看到令牌下腳那三個小字的時候,早已塵封多年的記憶再次翻騰了起來。
此時在雷逸平的耳中清楚的看見,自己這位從來即使天翻地覆也面不改色的伯父,雷宗現任的宗正,竟然臉上露出了深深的淒色,一絲發自內心深處自責與愧疚油然而生,一聲低沉而無力的歎息從雷昊明的口中傳出。
猛然間雷昊明的眼中閃射出火焰般的光芒,一手緊緊的抓住那枚令牌,一手扶案已是騰地站了起來,急切的說道,「逸平,怎麼回事,逸飛的令牌怎麼會在你手中,他人呢?!」
雷逸平聞言立刻將剛才去見雲清時的一切,甚至一個字都沒拉,原封不動的再次重複了一變。聽著聽著,雷昊明已是眼中隱隱泛起了淚花,只是礙於一宗之主的威壓,強忍著沒有落下,但是雙手已是握的嘎嘎作響,他此時的心情可見一斑。
「那個孩子叫雲清嗎?他說他是奉父親遺命前來的?這麼說逸飛已經亡故了。「說道最後一句時,雷昊明的心中已是猶如刀割一般,忽然間他的眼中一亮。
「等等,這麼說來,他就是逸飛的兒子,我的孫子了!」
雷逸平極為老實,再加上對雲清救了自己女兒更是心懷感激,沒有想到其他,立刻就接口「應該是的,那雲清也是雷靈體的修士,必是逸飛大哥的後人無疑。伯父,您看我們是不是立刻安排雲清侄兒拜祭雷氏先祖。」
這話停在了雷昊明的耳中卻是讓他暫時清醒了過來,擺了擺手,「此事先不急於一時,逸飛當年是天生的水靈之體,雖然修煉天賦不錯,但卻在家中一直鬱鬱不得志,後來也是因此才離家出走的,他的後人雖說也可能是雷靈體,但幾率並不大,此子如今只是拿著逸飛的雷宵令而來,還是要看仔細了再說。」
聞言雷逸平呆了呆,但馬上卻是接道,「伯父這事並不難,逸飛是您的親生兒子,這雲清若是他的後人,那麼血脈必有傳承,這裡面的靈魂氣息,我們自然無法分辨,但是您卻是一辨即知,這一點任何人都做不得假的。」
雷昊明之所以能接任宗正之位,並非僅僅因為他是嫡脈的唯一嫡子,而是他自幼既有領袖群倫的才幹,同時本身修為亦是同輩之中的翹楚,同輩之中亦是他最先達到靈尊巔峰的修為,更在七十年前修為再進達到假元之境,已是半隻腳踏入蛻境。
「不錯,逸平你說的沒錯,那好,你立刻安排,不用帶他到我的雷霄殿這裡,明日我會親自去你那裡見一見他。」
「是,伯父,小侄立刻就去安排。」
「好,另外此事在沒確鑿之前,你不可告知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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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的正廳之中,雲清神色自若的飲茶閒坐,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一旁侍立的阿大卻是顯得有些不耐,從昨天中午到了這雷宗之後,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天,卻是依然沒有動靜。
「公子,這都過了正午了,不會是這雷家不肯認你吧,難道他們看出了……」
雲清眼睛一瞪,打斷了阿大的話語,「住口,說過多次在這裡不可胡言!」
「是,是,小的知錯了。」
「我只是拿著一枚令牌就自己找來的,雷家就是大半個雷宗,青冥大陸八大宗門之一,光是宗門內的七位長老個個都是蛻境修士,豈是簡單,我說的若是得到認可,那我就是雷家的嫡脈長孫,你說他們要不要慎重!?」
七位蛻境修士!阿大幾個嚇得縮了縮脖子,心中都泛起了陣陣寒意。
「不過,據我想來應該就快來了。」
小二有些迷惑,「主人,什麼快來了?」
「呵呵,當然是驗看我的人,看我是不是真的雷氏弟子。」
「主人,會是什麼人前來啊。」
「除了如今的宗正,也就是我的那位爺爺,再不會是旁人了,要想識別血脈傳承,別的可以作假,但是著體內靈魂中的氣息卻是不能作假的,要識別這一點,除了蛻境修士,就是真正距離元士一步之遙的假元境修士了,想來也只能是我這位爺爺親自來了。」
果然如雲清想的一樣,不過盞茶的功夫,兩個人已是一前一後的走進了他所住的這間小院,來的正是雷昊明和雷逸平。
以雷昊明假元境的修為,進來之後,瞬間就以判明,眼前這個二十出頭的年青人絕對是自己雷家的血脈,靈魂氣息斷然不可能冒充的,就算是傳說中具有通天之能的天境修士也沒這個能耐。
而且更加令他吃驚的卻是,自己這個從天而降的孫子竟然是修煉奇才,雲清現在早將自己的水木之靈隱匿,只剩下雷靈在身,有先天雷源存在,雷昊明自然難以察覺,但是雲清的靈體資質以及修為能瞞得過雷逸平,卻是無法瞞過雷昊明的。
只是一眼雷昊明就發現他的這個孫子已經是靈尊初階的境界,而且修為穩固,根基已定,身上的雷靈氣至精純甚至並不比自己低多少。一問雲清的年紀,更是讓他心驚,二十三歲的靈尊啊,嘿嘿,雷家自從到這青冥星,這可以說是年紀最輕的靈尊修士了。
不過雖然自己心中清楚,但是雷昊明並沒當著雷逸平的面點破此事,倒不是他信不過雷逸平,而是這件事對雷家太重要了,任何一個宗門之中若是出了一個二十三歲的靈尊,只怕立刻就會被列為宗門絕密的,而且看他孫子的樣子,肯定晉階時間還要早!
努力的克制住自己心中的狂喜之色,雷昊明仔細的聽著雲清述說著過往之事。在雲清來說,一切都已想好,著自然不是問題,差不多近三百年前,雷逸飛離家出走,孤身前往五級大陸中的新月大陸。
雷逸飛雖只是水靈體,但他的修煉天賦無疑還是優秀的,雲清直言自己父親只為了覓地潛修,有朝一日達到元士境界,好重回雷家,只是可惜在十年前,在衝擊元士瓶頸時,出了意外,最後功敗垂成,終是隕落他鄉。
臨終遺命,讓自己帶著他的骨灰返回雷宗,使得自己能夠落葉歸根,而雲清的母親因為思念父親年前也病逝了,自己這才帶著隨從來到青冥大陸,找到了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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