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新月大陸 第一一五章 紫幽曇 文 / 暗夜飛歌
看著雲清詫異的神情，一旁的月尊者「呵呵」一笑，朗聲說道，「雲清，你不用奇怪，銘海並非是推脫於你，而是你的要求實在是超出了他的能力了。你所說的凝魂丹可是地地道道的三品靈丹，要知道三品以上的丹藥在外界歷來都是有價無市的，何況你說的凝魂丹更是其中的珍品。而且你一開口就是頂階凝魂丹，就算是讓你去把長老堂翻遍，也不會有這樣的東西的。」
對於這樣的結果雲清的心中早已有數，畢竟他自己本身就是丹師，頂階凝魂丹的價值他豈能不知，如果說自己所求的只是普通的三品丹，長老堂定然會同意給自己。即便是低品階的凝魂丹，或許長老堂也能拿的出來，至於說頂階凝魂丹還真的很可能沒有。
不過自己剛才只是做了拋磚引玉而已，「哦，是這樣啊，上尊、大長老，可弟子的成績畢竟是過了五百分，按照族規，長老堂在不違反族規的情況下，應該滿足弟子任何一個請求的啊！」
話都說到這裡，坐在上首的衛秋水自然不能不說話了，「雲清，你就別再說了，族規說的沒錯，但是長老堂沒有之物卻也無法給你的。你所說的頂階凝魂丹族中倒也並非沒有，收藏此物的只有我丹器堂。只不過你剛才所說的那條關於內門試煉的族規卻並不能約束到我丹器堂來，你若求的是它物，哪怕是三品高階的凝魂丹，我倒也可以代替長老堂送你一粒，但是頂階凝魂丹卻沒有可能，你還是換個請求吧。」
雲清自然是知道如果自己要想得到頂階凝魂丹，最終還是要著落在眼前這位丹器堂首座衛秋水的身上。本來還想借此機會求一求，沒想到這衛秋水根本就沒給自己任何的機會，直接就很乾脆的拒絕了。
不過既然知道這東西丹器堂內還是有的，為了幫靈兒渡過魂劫，自己自然是不能輕易放棄的。「首座如此說，弟子心中也明白。那麼弟子願意放棄族中給我的全部獎勵，只要換回一粒頂階凝魂丹即可。」
衛秋水的眉頭微微一皺，看來這小傢伙對於頂階凝魂丹是志在必得了，「呵呵，很抱歉，雲清，你的這個要求我同樣無法滿足你。」
這一下雲清的心中就已經有些不滿了，畢竟如果換做其他的弟子或許也就知難而退了，但是自己卻與他人不同。對於白幽曇的作用雲清可是知道的異常清楚，此物的品階雖然還不能說是很高，但貴在難求，而且以衛家現在的情況，這些白幽曇的作用更是顯而易見的，其背後所隱含的價值根本就難以估量。
想到這裡，雲清心中的底氣一足遂說道，「弟子沒有其它的要求，這次在寒食鬼蜮中的所得原全部用來換取一粒頂階凝魂丹，如果不行，那麼弟子請求收回那六株白幽曇，我在另想辦法好了！」
這話出口，還沒等衛秋水說話，性格最暴躁的辰尊者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厲聲說道，「雲清，你的膽子也太大了吧！竟然敢要挾首座，這白幽曇只能生在於寒食鬼蜮之中，本就是族中之物，什麼時候成了你個人私產了不曾！？」隨著話語而出的，一股威壓已是撲面而來，當然這並非是故意為之，畢竟一個靈師頂階的強者發起怒來，就是不經意間，這種氣勢也會有所流露。
「上尊此言差矣，」雲清卻並未慌亂，面對這迎面而來的逼人氣勢，依然不卑不亢的說道，「這白幽曇雖長在寒食鬼蜮的幽谷之內，但卻是弟子冒了九死一生的危險，用自己的性命所換回來的。取回這六株白幽曇的艱辛，我想即便是我不說，您也該清楚的。不過上尊所言也不是沒有道理，那弟子只要求收回三株就好了，其餘三株就當弟子獻給家族了。」
雖然知道雲清所言在情在理，但這白幽曇卻是一株都不能給他的！「荒謬！不行！一株也不能給你！」於是這位辰尊者乾脆就不再講什麼道理了。
此時倒是衛秋水打起了圓場，「好了，別再爭持了。雲清，說實話，這白幽曇固然對族中有著莫大的用處，但它畢竟只是一味藥材，還不是成丹，因此它還不能與三品丹藥相提並論。尤其是頂階凝魂丹，可是說在三品丹中已經是極品丹藥了，它的價值豈能用幾株藥材相衡量的。你還不是丹師，因此並不知道煉製丹藥的艱辛之處。」
對於衛秋水的這番言語，雲清一時間倒是沒有做聲，因為他也知道衛秋水所言的確是有他的道理的。這凝魂丹本來就煉製不易，所需藥材也很難齊備，就算是以衛家的積累與實力，一年能開爐煉製一次也就不錯了。而如果想煉製出三品頂階的凝魂丹，除了過人的煉丹之術外，運氣也就佔了相當大的因素了，如果運氣不好的話，甚至幾十年都未必能煉製出一粒頂階凝魂丹來。
看來必須要出最後一手牌了，雖然早有準備，雲清已經打算以紫幽曇來換取凝魂丹，之所以遲遲沒有拿出，倒不是說自己小氣，而是不想過於招搖，畢竟木秀於林未必是什麼好事。但是照著眼前的形勢，如果自己不能在加點碼，想得到頂階凝魂丹看來是不可能的了。沒辦法，只能如此了，雲清在心裡做了決定，也沒再猶豫，幾步來到近前，小心翼翼的從儲物戒中取出一隻小巧的竹匣，輕輕的放在了條案之上。然後退了數步，恭聲言道，「首座，這是弟子這次試煉在幽谷的內谷之中僥倖所得，不知道加上這件東西，能不能得到一粒頂階蘊靈丹呢！」
「咦」衛秋水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只竹匣，匣子不大，其上散發出一股特有的談談幽香，這味道和白幽曇極為相似，只是香味更加內斂，隱隱的竟有一陣陣攝人心神的力量從內傳出。就算是以衛秋水的修為也不禁引得識海中的靈識震盪不已，那倒是它嗎？
幾乎沒再有任何的猶疑，「啪」的一聲，衛秋水已是打開了竹匣，那裡面一株紫色的幽曇花正在那裡靜靜的放置著。「紫幽曇！」衛秋水忍不住已是脫口而出。
如果在以前，衛秋水或許還未必能如此震驚，但是現在得回了衛長空所失傳的丹方，這紫幽曇的用處，自己心中最清楚不過了！這對於衛秋水的衝擊可想而知，半天他才再次清醒了過來，但是依然難掩心中喜悅。
「雲清，看來你是早就想好了，要用它來換取丹藥的了。好，既然你能從幽谷中取回紫幽曇，的確是給族中立下了極大的功勞，我就滿足你的所求，送你一粒頂階凝魂丹。雖然這紫幽曇仍然只是一味藥材，但是再多的白幽曇也無法與之相較。因此族中對你這次的試煉獎勵，我也就不再全部收回了，准你可以進入武庫之中任選一門秘籍，另外丹堂再給你兩粒二品高階的養魂丹。你看這樣如何？」
雲清大喜，連忙說道「太好了，多謝首座厚愛！」不僅能得到自己急需的凝魂丹，還能額外得到一門秘籍以及兩粒高階養魂丹，實在是超出了雲清的意料。雖然衛秋水把原本的頂階養魂丹降成了高階丹藥，但是雲清反而更加高興，因為以他目前的實力，高階養魂丹都已經很奢侈了，頂階根本沒必要，而且一粒變兩粒更合適。
見雲清同意，衛秋水露出一絲笑意，靈識一動，隨即掌中取出一個小瓷瓶，裡面放置著三粒丹藥，分別是凝魂丹與養魂丹。只是衛秋水卻沒馬上遞給雲清，而是開口言道，「雲清，這三粒丹藥可以給你，但我還有一個條件。」
「哦，首座請講。」
「呵呵，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希望你能拍我為師。」
此言一出，自然是滿座皆驚！衛秋水至今都沒有正式收錄過弟子，就算是丹器堂內目前最優秀的衛蒙也只是偶爾能得到他的指點而已，除此之外，衛秋水只在每月在丹堂公開講學一次，論述其煉丹心得。其它的時間，基本上都在鑽研於自身的丹道修習之上，根本無意授徒。
但是今天卻是破了例，而且是他主動提出的，這豈能不讓眾人吃驚，要知道那衛蒙不過是偶爾能得到衛秋水的親自指點，結果短短八年就成為了二品丹師。如果雲清能拜衛秋水為師，今後在族中的身份、地位，用腳趾頭都能想的出來。
當然或許這番話別人會吃驚，但是在座的月尊者卻是面帶微笑的看了看衛秋水，他知道，收雲清為徒絕對是衛秋水早就打好的主意。一個水、木雙靈之體的弟子對於丹師來說簡直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良才，如果放過了，那才讓人驚異呢！
只不過讓眾人都沒想到的是，雲清聽了不但沒有喜色，反而眉頭一皺，權衡再三之後，眼中露出了毅然之色，聲音果決的說道，「對不起，首座，您的這個要求弟子難以從命。不為別的，因為弟子已經拜過師有了師父，如果為了外在的誘惑而背師另投，我是絕對不會做的。即便不能得到任何獎勵，弟子也不能再拜師了，還望首座寬宥。」
這次可是連月尊者都吃驚的下巴都快掉了，這種好事說出去，不知道多少人擠破腦袋都要做的，這小傢伙可好！上桿子找你，你還給拒絕了！但吃驚歸吃驚，就連衛秋水在內，眾人都對雲清有了新的認識，「威武不屈、富貴不『淫』。」這樣人如果將來不能名揚天下，還有誰可以呢？
衛秋水雖然意外，可並未生氣，相反臉上的喜愛之色更濃，「哦，你的師父是誰？」
沒等雲清回答，一旁的衛銘海已是接道，「他的師父就是我們長老堂內，新近晉陞的長老衛子楓。」
「原來是他，不錯，不錯，他做你的師父倒也合適。雲清，沒想到你已經拜了師，那好吧，我收回剛才的話。不過以你的資質十分適合修習丹道之學，如果今後你對煉丹感興趣可以隨時來找我，我願意把我畢生所學都教給你。做不做你師父無所謂，反正你怎麼都是我衛氏一族的弟子，呵呵，一樣，一樣。」
這話可是也大大出乎了雲清的想像，他可當然不會再不識好歹的，畢竟他已經是一品丹師了，丹道一途，只靠自己苦修自然比不上有個好導師了。雖然自己有衛長空的丹器寶典，但那畢竟那是死物，能有一個像衛秋水這樣的高手指點，那可是機會難得啊！二話沒說，雲清自然是連連答應，雖然不能拜衛秋水為師，但卻並不妨礙自己對其持弟子之禮。
取了瓷瓶，衛秋水就示意雲清可以離開了。雲清自然是巴不得趕緊離開，畢竟對著這五尊「大神」，自己說不緊張、壓抑，那才是鬼話呢！只是就在雲清就要踏出百草堂的門檻時，耳畔突然傳來了一陣低低的細語，分明是靈識傳音之術，只有靈師修為的修士才有此能力。
「小子，提點你一句，剛才秋水說的可是准你可以進入武庫之中任選一門秘籍，也就是說只要是放在武庫裡的秘籍你都能選！」這聲音正是月尊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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