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一百四十二 趙光榮也不全是人 文 / 磨盤

    夜已深，月已懸掛當空。今天只是八月十四，但是月滿卻也如盤。

    四人這一等就是等去了六七個小時。雖然等人是一件容易讓人急躁的活，可是四人在這其間，相互聊聊各自經歷聽聞過的趣事軼事。這就致使四人非但沒有感到等人的焦慮，反而感覺在這水邊，在這秋風中，能夠有時間相互之間高談闊論，是一件很愜意的事。

    「看來他們出遠門了，要不我們先回去？明天再來？」

    愜意歸愜意，可是也要先填飽肚子。何況這秋夜的風已經變涼，陳老是非一般人沒事，聞人老爺子可不行，如果把他凍出個好歹就麻煩大了，方大勇只好大無畏的站出做這蒸鶴砸琴煞風景之事。

    「好，我們回去，敬這明月三大杯，同他來個不醉不歸。」

    趙光榮似乎被明月激發了不少豪情，少有在有長者的場合自作主張。

    兩個年輕人既然都表態了，陳老雖然心有不甘卻也只好隨和，但是陳老有要求，要去一百三十一號借宿一晚。因為陳老今晚總感覺心神不寧，好像有什麼事情會發生，現在他最擔憂的就是方大勇他們這些為他出頭的鳥，因此他要守護著他們。

    這是個小事，這個好辦，何況陳老也不是沒在甜蜜小窩留宿過，方大勇喝趙光榮一直同意，立刻就帶著二老直奔一百三十一號。一路上風馳電騁，半個多小時後，大約十一點左右四人來到了一百三十一號。這時李倩然還沒睡，唐嫣也沒走，四人進門後，兩人剛好把飯菜為他們準備好。當然這不是李倩然和唐嫣會預知，是因為方大勇在路上時早打電話告知了兩人，他們晚上的飯飯還沒飽飽。

    六個人都坐下來，都稍微的倒上了一杯酒，大家提前為八月十五團圓節乾一杯後，趙光榮就一手玻璃杯，一手琥珀酒的走向院子，欲對飲成三人。

    「大勇，你去看看他吧！」

    大家都看出了趙光榮的情緒不對，可是女人心思更細膩。李倩然看到唐嫣因為擔心趙光榮著急的模樣，於是想讓方大勇去陪陪趙光榮。有時候，男人之間的友誼可以化解世間任何的困難，雖然這讓女人有時候難以理解，但是這確確實實就是朋友這兩個字最博大的含義。

    「現在不用，過會再說。」

    都是成天一起的兄弟，方大勇知道現在的趙光榮需要獨處，需要安靜的環境想透那些現在他還沒想明白的事情。

    於是甜蜜小窩裡的人們，暫時忘卻了趙光榮，在方大勇的帶頭下，開始了歡樂的宴席。可是真的就能把趙光榮置之度外嗎？這點從大家不時的望向窗外的視線就不難得出答案。

    又是半個多小時，歡樂的宴會在老人需要早睡，在女人早睡可以美膚的理由下完美的結束。李倩然領陳老、聞人善明和唐嫣去為他們準備的房間，這其間陳老抓緊機會祝賀李倩然短短一天的時間就有了甜蜜小窩女主人的覺悟，也順便也提醒了李倩然，甜蜜小窩的女主人不可能只有一個，讓她早有心理準備。但是可憐了陳老的一片苦心，李倩然臉上羞紅的就沒理他這茬。

    都走了嗎？都睡了嗎？

    方大勇看著人都去二樓後，獨自留在大廳裡的他突然也生出要拿著麥克風唱小草的衝動。但是他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因為院子裡還有一個已經吹冷風快一個小時的趙光榮。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方大勇拿起一箱啤酒，去和趙光榮做伴。

    我會一直待在月亮上等你，讓你抬頭就能看見我孤寂的身影，讓你永遠不得安寧，讓你一直虧欠我。

    趙光榮望著圓月，一口酒默念一遍這句已經印記在他心裡的話，心中已經沒有再思考，只有圓月和手中的酒。

    「來了，坐。為這明月乾一杯。」

    看到方大勇走過來，明明是坐在空曠院子裡的地上，趙光榮還是把身軀向一邊挪挪，示意方大勇坐他身邊來。

    「干，先為明月干。」

    方大勇響應趙光榮仰頭幹掉手中的酒，然後迅速再次倒滿。

    「還為什麼而乾杯？」

    「為月亮上在等待的人來一杯。」

    「再來一杯！」

    「為辜負了月亮上的人的人乾一杯。」

    「為等待的人和辜負人的人再來一杯。」

    「為為什麼是我來一杯。」

    「為我到底是什麼來一杯。；；；；；；呵呵，沒了。你坐著別動，看我的。」

    趙光榮搖擺著身軀，阻擋了想起身去拿距離他們大約有三米遠外的酒的方大勇，就這樣坐著，就欲去拿。開玩笑，這樣也能夠得著。方大勇不由感慨，再怎麼智力如妖的人，喝多了也和平常人一樣的狗熊模樣。可是方大勇錯了，他大錯特錯，錯的非常的離譜。因為方大勇突然發現趙光榮伸出的手臂竟然在慢慢的生長變長，直到趙光榮把酒瓶拿在手中時，趙光榮的手臂這才停止生長，慢慢收縮的如初。

    「這；；；；；；祝賀你。不，祝賀我們；；；；；；祝賀我們都非比平常人。」

    方大勇終於明白了趙光榮情緒不好的原因，本來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變成了可以隨意改變形狀的橡皮人，他怎麼能有好的情緒。

    「是啊！不是一類人，怎麼能進一家門。」

    把自己擔憂的秘密告訴了親如兄弟的朋友，趙光榮感覺輕鬆了一些，頭腦也清醒了許多。是啊！我們是朋友，有什麼不能告知的。

    「我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我，她在月亮上等我，等著我這個辜負她的人。」

    「還有什麼？」

    果然不出方大勇的所料，趙光榮事情牛牝大了，都牛牝到月亮上去了。

    「聽意思我是為了一個有共同理想的朋友，才和她分離的。」

    趙光榮不止把秘密都講了出來，他把他的感悟也告訴了方大勇。

    「你那朋友不是我，我這人沒什麼理想你知道的。」

    寧拆一座廟不破一樁婚，致使一對小情人分開，這罪過可不小，方大勇當然要把這事撇清。

    「我知道不會是你，如果是你，我早就；；；；；；」

    趙光榮獰笑著，雙手臂慢慢的伸長著，就向方大勇的脖子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