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 塔吊上的風景 文 / 磨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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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婦看到錢後，心中的希望大漲，內心生機盎然。[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bsp;方大勇聽到了。對！是聽到少婦的心情，而不是看到。他所看到的只是少婦在看到錢後，臉上露出來的想喜不敢喜而又顧慮悒悒、不可思議的神情。
「噓！」
方大勇把食指放在嘴上示意少婦先別說話。
他要體會，體會這刻由於聽到感受少婦的心情有所輕鬆而使自己的心情也變輕鬆後，耳朵承受力好似有所大漲的時刻。
五分鐘後，最多五分鐘之後。
方大勇體會確定耳朵裡的轟鳴依舊，但是這轟鳴之聲對他造成的難受度卻是大幅度的下降。
「好了。」
方大勇收回心神。
「您老公在哪個醫院？」
方大勇好像很喜歡現在站得高望得遠的這個塔吊頂，並不著急勸少婦下塔吊。
「人民醫院。」
少婦很快的回答。因為不回答不行，眼前這個看起來比大多數人順眼而腦子卻好像比不上大多數人的年輕人極有可能是自己一家的救命恩人。
「哦！那您老公叫什麼名字？」
「於衛國！」
「哦！」
方大勇得到了他想要的訊息，暫時放過對少婦情況的刨根問底。從衣兜摸出電話，開始撥號，
「老爺子您好啊！想大勇了麼！」
「呵呵······當然想啊！」
電話那邊的是聞人善明老爺子，老爺子聽到方大勇的聲音，很開懷。
「大勇，有什麼事嗎？」
「高，實在是高！老爺子就是當代之諸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一開口就知道我有事要求您老人家。」
「呵呵······有事就快說，在我這裡甜言蜜語你不覺得是浪費啊！我這還有病人，別讓人家等著急了。」
「好吧！老爺子，那我就先把我對您的敬仰之言暫存肚子裡，您老要的時候就開口。」
「好、好、好！該說正事了吧！」
「嗯！老爺子，我想著您老好像認識一個市局的局長對吧！能找他辦點事情嗎？」
「說吧！什麼事情？還能難倒我們的大勇！」
「喂······喂······上面的人聽好了，你們這是在擾亂公共治安，快下來。」
方大勇還沒來及回答聞人善明老爺子，就聽見了一個身穿警服的警員仰頭大喊。看來這警員很敬業，因為他從一輛悄無聲息駛來的警車上下來後沒有絲毫的耽誤，下車就做任務，喊塔吊上的少婦和方大勇下塔吊。
「上面的人聽到了嗎！我命令你們趕快下來，要是下來的早，念你們是初犯，我們可以不追究你們的刑事責任。要是晚的話，你們應該知道，原先爬塔吊的人可不少都被拘留了。」
少婦聽到下面的喊話後，不由有些慌神，畢竟地下喊話的人現在暫時代表的是國家這個巨大機器，這很有可能是這少婦這一輩子以來，第一次和代表國家法律的工作人員直接接觸。
方大勇看到了，也聽到了少婦慌亂的心神。用手蓋住話筒，安慰少婦。
「別急，你就權當是狗在叫就行。」
「那我們······」
沒等少婦把話說完，方大勇搖手制止住少婦的話。因為聞人善明老爺子聽到方大勇這邊不說話了，於是就開口相問。
「大勇，怎麼了。你聽得到嗎？」
「聽得到，老爺子我在咱們壹佰三拾壹號北五公里的幸福小區，這裡發生了一件群眾性的事件，您讓那個局長派幾個人來看看吧！」
「啊！大勇，你現在沒什麼事吧！」
「老爺子，您放心，我現在暫時還沒有事。可是過會就保不齊了，您快打電話啊！」
聽見勝似自己親孫子的方大勇出事，這還了得。聞人善明這樣沉穩的人也著急大了，不再廢話，立即掛斷方大勇的電話，就撥電話找他熟悉的公安局局長。
很快，局長就知道了聞人老爺子的一個孫子出事了，被捲入了一個群眾性的事件。雖然現在暫時不清楚是什麼事，但是聞人老爺子說了，他這個孫子不可能做壞事。這還了得，聞人老爺子可是曾經的御醫，手眼可是通天啊！他的寶貝孫子出事了，那可了不得！
於是很快方大勇所在轄區的派出所所長接到了領導的電話。
「老吳啊！聽說你們那裡出了一件群眾性的事件，具體情況什麼情況。」
這話把正在審問嫌疑人的吳雄飛所長問的一愣，沒聽說啊！可是他卻不能直接回答他不知道，不然他這個管理一方治安的領導是怎麼幹的，自己的地盤上出了事情，自己還不如高高在上的領導清楚，那自己這個所長還幹不幹啊！
「報告領導，我們的人正在去現場的路上，具體什麼情況還不是很清楚。請問領導有什麼指示，我現在正好馬上也去現場，有什麼情況我會隨時跟您匯報。」
都是體制裡的人，聽這話局長高強怎會不知道吳雄飛還不知道這件事。心中不由對自己的手下愛將的行事風格而暗歎，一個好人，一個正直有能力的人，一個一心撲在工作上的人，卻因為一些特別的原因管束不了營營苟且的手下，太難為他了。
一時間，高強不由有點意興闌珊。
「好吧！你快去吧！我也沒有什麼高指示的，只是聽說現場在建的幸福小區那裡有個叫方大勇的年輕人，是個不錯的小伙子。」
高強怕自己的得力干將找不到地方，索性連事發地址也告訴了吳雄飛。
「是！我保證完成任務。」
電話掛斷了。
吳雄飛的臉色漲紅，太他媽的丟臉了，這算是那回事兒！自己地盤上出事了，那麼多人竟然沒有一個告知自己的。吳雄飛『啪』的一拍桌子。
「把他押下去，不是不說話怕浪費口水嗎！先關他一天一點水也別給他。」
二個陪審的警員見所長接了電話後勃然大怒，都怕引火上身那裡還敢多說話，麻利的就押犯罪嫌疑人去拘留室。
「小李，你留下。讓小王自己押過去吧！」
「嗯！所長你有什麼事吩咐？」
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所長就更要有那麼幾個得力手下。現在這個被所長留下的二十出頭看著很精神的小李，就是吳雄飛所長得力手下中的一個。
「你知道幸福小區工地出什麼事情了嗎？」
「好像是有個民工受了工傷，沒人管了，他老婆今天爬了塔吊要『自殺』，是楊所長等著接的警，現在他應該到那裡了。」
「又是他！」
「嗯！他好像和天健老總馬永清走的很近。」
機靈的小李當然很清楚，眼前這人可是自己的親老闆，他的發展直接關係著自己的榮辱，當然要知無不及，就是有些還沒證實的小道消息。如果對他有幫助的話，也要告訴他，讓他自己去揣摩。
「聽沒聽說現場有個叫方大勇的年輕人。」
「不知道。」
這個小李真不知道。
「快去開車，我們也去看看。」
一會兒，警察就響著警笛飛馳電掣般的駛向幸福小區工地。
警車上的吳雄飛很焦急也很矛盾。
這事可大可小，打了可能出人命，小了甚至可以被忽略。
可是這個方大勇到底是什麼人啊！看樣應該是天健的人，不然既有高局長那樣的關係，不至於會用爬塔吊這樣的下下手段。
吳雄飛想的頭痛，揉了揉太陽穴。
如果這個方大勇真實天健的人，自己是幫親啊！還是幫理！
吳雄飛更頭痛了。
於是他把希望寄於方大勇是個比較好說話的人，能夠讓他把雙方各打五十大板，方大勇一方能出點錢，受傷的爬塔吊的那一方要求也降低點。
「上面的人聽著，你們要是再不下來，工地一方就要起訴你們包賠他們的誤工損失了。我警告你們，你們要是還不下來，以這樣的方式對抗政府，你們會受到嚴重的懲罰是。」
地面上的喊話，語氣越來越嚴厲，讓塔吊上希望大大的少婦心神越來越慌亂。
「咱們還不下去嗎？」
少婦看了一眼還背在方大勇身上的裝錢的包看了一眼。
雖然又經過和方大勇短暫的交流，知道了方大勇拿的這錢，就是來給自己的男人救命用的，但是這錢還沒到自己口袋裡，心裡就是踏實不了。
「別著急，我們在等等。」
「噢！」
方大勇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恍然大悟。
「你擔心呢男人吧！剛才還想著這個事，光顧著和你說話把這事都忘了。」
方大勇又摸出了電話。
「老爺子······」
還沒等方大勇說完，聞人善明老人著急的出聲了。
「大勇，事情怎麼樣了。」
「老爺子，我沒事的，你放寬心。我這裡還有個事！」
「什麼事？快說！」
「有個叫於衛國的病人住在人民醫院，但是沒有錢做手術，你能打個電話說一聲，先給他做個手術嗎？」
「好、好我的好大勇說了，怎麼也行。他在哪一科，我這就打。」
「哪一科？」
這是方大勇問的對面少婦。
「外二科。」
少婦的眼裡流露出狂喜的光芒。
「老爺子，外二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