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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六百四十九章 槍擊天庭 文 / 今夕何夕

    「大帥,我們是追還是不追?」有神將問向姍姍來遲的天河水軍元帥。

    那元帥騎著一隻身長百餘丈的九足三頭水象,身材魁梧,就見他大手一揮便將天河切成一半,一半的天河化作長柄刀,從斜刺裡飛出將安伯塵所裹挾的十萬水族切割成兩部分。當他想要利用天河之水把那十萬天河異種捲回時,卻忽間一槍掃來,那槍散發著銀白色的光彩,細細看去竟是整個一條銀河所化,當即擊毀天河長刀,也將水軍元帥從神像背上擊飛出去。

    眾神將眼見大帥被擊敗,哪敢上前,就見那大帥飛快的趕上前來,大叫道:「快追,那人好大的膽子,他竟是奔天庭去!」

    聞言眾神將皆驚,手頭行動依舊緩慢,一來是被安伯塵的氣勢所震懾,二來此時追去也望塵莫及。天河水軍元帥眼見眾人如此也無可奈何,跺腳之餘,急燒了一道符紙飛傳天宮。

    誠如這天河水軍元帥所言,安伯塵的確是向天庭飛去。

    他本不欲如此,可遙遙望見那天庭時,他不由想起那個頭戴銀色面具自稱太子的男人,同時心頭泛起一陣無名之火。那人抱走的雖是司馬槿的替身,可那替身被司馬槿易容成她的模樣,安伯塵難免有些窘迫。每每涉及到司馬槿的事情,安伯塵幾乎堅不可摧的道心便會被打回原形,算是他最大的弱點。

    原本漆黑的天宇突然間變得光亮起來,卻是遠處的天宮外燃起火光,千軍萬馬齊殺來。

    安伯塵從盤坐姿勢緩緩立起身,無邪繞前劃出,腳底的六翅獨角龍鯨發出一聲低沉的鳴嘯,引得其後的十萬天河水族齊齊變陣,竟成了一桿長槍的形狀。

    除了發洩一下心頭不滿以外,安伯塵此舉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做戲要做全。

    「你是何人,快快停住!」

    為首的天宮神將指著安伯塵大叫。

    「破!」

    安伯塵自然不屑去回應,趁著氣勢正滿,他低喝一聲,一槍刺出。

    這一槍和安伯塵從前那一次次出槍還都有所不同,他用的槍不是無邪,也不是變化之物,而是天河水族。馭十萬天河水族為槍,以他自己所在的六翅獨角龍鯨為槍尖,所聚集的力量不僅僅來自他的周天源力,還有十萬天河水族本身的力量。這般宏大的力量,就連尋常玄仙也難以做到。

    在聚集十萬天河水族之力的一槍面前,近百萬卻一字排開的天兵神將如同土雞瓦犬般不堪一擊,瞬間被安伯塵刺穿一道裂口。如此強大的巨力即便被安伯塵分散出去不少,可仍有些許波及向十萬天河水族,當即折損了近三萬的天河水族,卻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安伯塵見狀發出一聲輕輕的歎息,他這一槍雖也震古爍今,可離涅槃之槍大成仍有極遙遠的距離,否則也不會一槍未盡便損失這麼多的天河水族。

    槍勢未減,在安伯塵的操控下突破天兵天將,逕直轟向代表天地最尊崇存在的天宮。

    一槍落下,霞光四溢,金碧輝煌煞是好看。

    天宮明顯發出劇震,像是整片天際都在搖晃,然而天宮畢竟是千古不衰的標誌性存在,其中的法陣禁制何等強大,安伯塵若真能一槍給天宮造成什麼損傷,那他也不用辛辛苦苦帶著司馬槿穿越回這個時代。

    從天上地下飛來無數道目光或是氣息,滿懷震驚的打探向安伯塵,而安伯塵一槍擊中後,哈哈一笑,轉身便走,毫無流連之意。原本被他當成槍來使用的天河水族此時已死亡殆盡,安伯塵揮捲袍袖,將天河水族化作齏粉的屍骨向上一揚,自有風水火雷四勢無形降下,裹挾十萬水族的屍骨飛往周天宮,雖無法轉世重生,卻能在那裡得到永恆的生命。

    「原來是他。呵呵,愛妃,你從前的夫君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呵?他就不怕這麼做之後,我為了面子放下一切,全力誅殺他?」

    瑤池前,自稱太子的銀面男子溫柔的問著懷中的美人,即便是在瑤池戲水,他也還是帶著銀面具,異常古怪。

    那個和解除易容後的司馬槿長得幾乎一樣的女人在背對太子時,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卻被她自己強壓下去,轉瞬恢復平靜。

    「殿下非要這麼掃興?」

    女子不悅的抽出身子,從瑤池中走出,腳踩玉蓮。向岸上走去。

    太子裸露在外的眼睛裡洩露出一絲憤慨,隨即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昂揚興致。

    「這麼早殺你也沒多大意思,便再留你幾日。」太子說著,也起身從瑤池裡走出,步履若驚鴻劃過一道殘影出現在女子身後,嘴角掛著興致勃勃的笑容

    安伯塵一槍擊天宮,雖未能撼動天宮,卻在天上地下掀起軒然大波。先有天庭陰謀清剿四洲勢力,後又銀槍擊天,天地亂局就此正式拉開帷幕。四洲各家勢力在三大勢力的領導下無不蠢蠢欲動,而三大勢力之間似乎也偃旗息鼓,同仇敵愾,廣發英雄帖招攬天地豪強共同抵抗天庭暴**政。

    「這些天,你去哪了。」九辰君問道。

    「你何時這麼喜歡多管閒事了。」安伯塵放下手頭茶盞,說道。

    九辰君乾笑一聲,撇過頭去。

    和他們一桌的,還有呂風起。

    三人所在之處正是當日安伯塵和司馬槿開設人生苦短酒肆的陰陽山界,位於東洲和南洲之間,在安伯塵和司馬槿走後,人生苦短酒肆也不復存在,卻在三日前平地起了一座七層高閣,座落在這漫山妖魔鬼怪的荒郊野嶺之地,難免讓人覺得寒氣森森。

    這樓閣是安伯塵的樓閣,從周天宮回轉之後,安伯塵先去北海幽冥教走了一遭,享受了番眾多女教徒同情憐憫的目光,隨後又回人生苦短船行驅逐走了那些個本想打船行主意的仙商,最後回到陰陽山界建立起來了這座觀天閣。安伯塵剛到觀天閣沒幾天,呂風起和九辰君便一前一後趕來。如今呂風起和九辰君在這方天地間也擁有不小的威名,不僅僅因為二人混世之才的名號,還因為那些敗在二人手底的挑戰者。

    無論安伯塵,還是呂風起、九辰君,來到這個時代之初都沒想過要走上前台,三人連同司馬槿在內,原本只打算隱居幕後,修行時間玄奧,一邊等待上古最後的時光。卻因一次次的偶然和巧合,而讓他們暴露在這個時代的仙神妖魔面前。

    「不管怎麼說,如今看來,我們三人的志願倒是變得相同起來,避免衝突。」九辰君抿了口茶水,指向天空慢悠悠說道:「往後的歲月,應當就是四洲勢力和天宮之間的戰爭,果然和歷史一樣,戰火蔓延到天地每一個角落,秩序凌亂,綱常失德,萬物凋零,道運頹敗,天地因此崩塌。果然,這一切和我們或多或少也有關係,也不知道是遠古哪個渾人算出我們是什麼混世之才,真是可笑至極!」

    九辰君一口氣說了老長一段話,隨後哈哈大笑起來。

    「我們是混世之才沒錯,不過我想,或許是因為有遠古四頭混世神猿在前,才讓這個時代的人誤以為我們和那四頭神猿一樣。」呂風起接著九辰君的話說道:「我想,我們的存在或許是讓這個時代更加混亂,這種混世之才罷了。」

    或許是曾經被九辰君奪舍過的緣故,呂風起的思路也變得寬闊起來,且也不像從前那般不喜說話。

    九辰君和呂風起喝著茶說著話,安伯塵卻再沒開過口,他只顧著看天頭的雲,且目光無比專注。

    「安伯塵,你不會真因為丟了女人而失魂落魄吧?」九辰君冷笑連連道:「你當我們都是傻子?也只有這個時代愚昧的上古修士才會被你們的小伎倆蒙騙。」

    安伯塵搖了搖頭,他忽然拋下茶盞站起身:「這個時代的主流是戰鬥,而非智鬥,想要在這個時代突破現有境界,也必須通過戰鬥,這是秩序所規定的,毋庸置疑。原本想要躲在幕後,如今看來,躲在幕後隱修百年不如一場痛痛快快的戰鬥。因此天宮和四洲勢力為敵,對我們個人而言,也並非壞事。戰火燃起,強者輩出,我們也能夠憑此提升實力、突破境界。」

    安伯塵說話間,從他身上流露出一絲很難得見的強悍氣息。

    九辰君和呂風起雖覺得安伯塵說得在理,卻不知道他為何沉默許久之後突然這麼說。

    「不過除了天庭之外,我們還有一個敵人或許不止一個,真是頭疼的很。」

    仰望天穹,安伯塵用一種很無奈的口氣說道,說話間銀槍已落入掌心。

    白馬,纏頭,長布條裹劍,隨著劍齋子弟的三度出現,九辰君露出一種彷彿吞了蒼蠅的表情,呂風起則目光變得無比尖銳,他看了眼劍齋子弟,又看了眼安伯塵,眸中閃過一絲掙扎之色。

    安伯塵早早發現劍齋子弟,他卻直到現在才發現,兩人間的差距,似乎又拉開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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