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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六百三十七章 夢藥 文 / 今夕何夕

    更新時間:2012-10-17

    「果然。那人和他滿島的神將都在那守著,並沒離開。」

    不多時,那兩條夜叉回轉安伯塵身前,對安伯塵附耳說著什麼,安伯塵點頭,一指點化了兩條夜叉,隨後轉身對司馬槿說道。

    司馬槿迫使頭腦盡量清楚,將那些此時不該出現的憂慮煩惱拋空,露出她一貫甜美的笑容:「這是自然,他們是看我們會不會有所異動。那個男人,也是天宮的玄仙,他玩出這一手,是不想驚擾王子岳和青兒教主。可倘若發現伎倆被我們識破,他被逼無奈之下,定會什麼也不再顧及,對我二人下殺手。」

    司馬槿頭腦一下子就變回清晰,分析得頭頭是道,也正是島上男人的打算。

    「他給了我們五隻巨靈神兵,不過,想必他定有破解的方法。而他的那個四方旗,只會將我們帶回他的天宮老巢,同樣是死路一條小安子,別告訴我說,你沒有留下後手?」

    司馬槿哼了一聲,看向安伯塵,就見安伯塵摸了摸腦袋,隨後露出笑容。

    安伯塵的後手很簡單。

    能在玄仙眼皮底下使出,又不被發現,而且奏效的後手,普天之下不會超過一隻手,而安伯塵的周天夢術,顯然在這區區之數中。

    「看你笑瞇瞇的樣子,就知道你又使壞了。」司馬槿也笑了起來:「莫非你早就對這個假王子岳心生提防了?」

    「提防倒是沒有。」安伯塵摸了摸下巴:「只不過,我和他喝酒吃魚的時候,突然有些好奇,他和青兒教主之間發生了什麼,才讓他們的關係和好如初。現在知道是假的王子岳,真是讓人大失所望。」

    「你好奇那個做什麼?」司馬槿有些不依不饒起來,瞪了眼安伯塵,蹙眉道:「難不成,你是為了以防萬一?」

    「當然不是。純屬好奇。」安伯塵連忙解釋道。

    「哼,算了,你這人現在越來越不會說實話了。」司馬槿自己撇開話題:「你是怎麼給那人下夢藥的?是在酒裡,還是在魚裡?」

    「都不在。」安伯塵摸著下巴道:「我只當他是王子岳,瘋狂時瘋狂,冷靜時細心,因此,我專找了個他發現不了的地方,給他下了夢藥。」

    所謂夢藥,是司馬槿專門為安伯塵的周天夢術,所提出的理念。

    以安伯塵如今的修為,真仙,亦或真仙之下,他都能輕而易舉的入夢對方,從對方的夢中獲得自己需要的一切。然而,倘若對方的修為太高,比如真仙,強行入夢很有可能引起對方的警覺,又或者誘使對方的夢境佑神反抗,造成傷害。

    治病需要藥引,為了更方便入夢,同樣也需夢境藥引,被司馬槿稱之為夢藥。

    如一壺酒,一杯茶,讓對方放鬆下警惕,出其不意的進入其夢中,之後出夢時也不會留下半點蛛絲馬跡。

    因此安伯塵和司馬槿在陰陽山界開那家人生苦短店,賣酒賣茶水,就是為了利用夢藥,讓所有人在不知不覺間陷入安伯塵的夢境中。

    「不是酒,也不是魚。」司馬槿沉下眉頭,思索了起來,好半晌都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那究竟是什麼?難不成你用海風當作夢藥?」

    「自然不是。」安伯塵笑著搖頭:「若是用海風,那他身後的隨從定會先入夢,豈不是驚動了他。」

    「那究竟是什麼?」司馬槿瞪了眼安伯塵:「你現在倒也會賣關子了。」

    「是它們。」安伯塵說著,伸出手指挑起之前桌席上落在魚盤旁的兩朵花瓣:「早在我令小廚娘們炙魚時,他遙遙而來,便已清楚的看見我們的一舉一動。他若心懷不軌,會提防酒水,也會提防魚肉,卻不會提防為他炙魚的花中廚娘。」

    「以花香入夢嗎?」司馬槿從安伯塵手中接過花瓣,仔細瞅了兩遍,隨後笑了起來:「你放了多少夢藥在裡面?要知道,對方可是玄仙。」

    「我把他當成王子岳來對待,自然不會少放。估摸著,再過少許,他便會睡過去了。」安伯塵抬頭遙望大海中央的浮島,露出自信的笑容

    轉眼一夜又過。

    太陽從大海之東昇起,直到中天。

    「侯爺稟報侯爺,他們二人還是留在人生苦短船行中,並沒有所行動。」一名神將掀開簾子,對山島暗殿中,盤膝打坐的男子說道。

    男子和王子岳長得很像,只不過少了一條尾巴,面色發青且又顯得陰沉。他正坐在暗殿中一塊懸浮在半空的青石上,對著穹頂之外,正掛中天的那輪艷日吐納。很奇怪的是,他每一次吞吐,北海甚至整個北洲之地的陽光也會隨著他的呼吸而一起一伏,凡人看來只以為是風和空氣的緣故,但凡修為有成之輩都會看出,是有大神通者再利用太陽修行。

    「嗯。」

    青面男子低聲應道,依舊自顧自的修行,連眼皮都沒睜開。

    「侯爺,是否」那神將滿臉戾氣,揮手做了個「殺」的動作。

    「嗯。」被稱為侯爺的男子從喉嚨口發出古怪的聲音,緊接著,他緩緩睜開眼睛,眼皮撐起的瞬間,兩團金烏從他眼珠中綻放開來,頓時金光四射,火燎火燎,彷彿他已將天頭的太陽取而代之。

    「侯爺不要」

    匍匐在「侯爺」雙目神光之下,那神將的身體簌簌顫抖著,緊接著,肉色的液體從他身上流淌下來。不消時,他就好像被大火狂烤的蠟燭,融解殆盡。

    「哼,沒出息的東西,整天就想著打打殺殺。你再能打再能殺,能厲害得過王子岳?」

    青面男子冷哼道,面露不屑:「滅你肉身,保你元神,再去修行百年,我自會超度你!」

    那神將的元神虛虛的飄浮在半空,聽了男子的話,他竟然面露感激,在半空跪拜,隨後飄然而去。

    「還沒動身嗎。」男子從半空青石上走下,遙望北海岸邊的人生苦短船行,面色變幻,隨即冷笑一聲:「以你們的智謀,是無法發現我是假的,看來,你們還真夠懶的。如此,等晚上我再派人去提醒你們,若你們還是不動身,本侯可沒那麼好的耐性了。」

    說著,青面男子走出暗殿,緩緩走到浮島中一處密林深處,在那裡,有兩條小溪,和尋常的溪流不同的是,這兩條小溪穿插成「十」字,分別流淌向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讓人有種島嶼被這區區兩條小溪切割和包圍的錯覺。

    挽起精緻而華美的戰裙,青面男子以一種極其優雅且虔誠的姿態,邁入小溪,凝神閉目。

    「他蹲在溪水裡做什麼,難道他平時都是這樣」司馬槿說了一半,面露嫌惡之色,再說不下去。

    「別逗我笑。要是這時把他驚醒,可就前功盡棄了。」安伯塵飛於溪水之上,一隻手摟著司馬槿的腰,另一隻手飛快的在空氣中筆畫著什麼。

    「他不是已經在夢裡了嗎?包括之前他用眼神殺死他手底下的神將,難道不都是夢中所發生的事情嗎?」司馬槿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他可是玄仙。我還是第一次入夢玄仙,因此,我所設的這場夢,是夢中夢。」安伯塵終於停止了右手的鬼畫符,他指向青面男子道:「這兩條交叉成十字的溪流,應當對他很重要,否則他也不會在第一場夢境中夢到他所在的浮島上,出現了這樣原本沒有的地方。也只有這樣的存在,才能讓他放鬆警惕,隨後順利進入第二場夢境中。」

    「不過他這蹲坐的姿勢的確是很古怪。」安伯塵緊接著說道,語氣略微誇張,逗得一旁的司馬槿露齒而笑。

    兩人被玄仙境的青面男子盯住,只有去西海找那百萬年老龍這一條路,倘若兩人不動身,遲早會遭到青面男子無情剷除,因此,安伯塵和司馬槿只能想辦法逃之夭夭。面對玄仙境強者,無論多快的飛行道法亦或是瞬移,都派不上用場,若非有安伯塵事先提前給青面男子下了夢藥,兩人就只能坐以待斃了。

    有一個地方,是青面男子和他手下一眾神將,都無法找到的地方,那便是青面男子的夢境。

    安伯塵和司馬槿唯一的出路,就是通過青面男子他自己的夢境,逃離他的監視範圍,前往幽冥教求援,並且將此事告知王子岳。

    「你的周天夢術每每出乎我的意料,這次竟然能將夢境當成通道,連肉身都能一同穿梭,好生有趣。」司馬槿歡呼雀躍的說道,她的目光飄過青面男子,忽然定格住:「小安子,你有沒有發現,他其實和王子岳長得很像。」

    「的確。」安伯塵也多看了幾眼:「他今次欲害幽冥教,其中或許也有他們彼此間的矛盾。到時穿梭過他夢境時,自然會知道。」

    兩人說話間,青面男子已經浮坐上溪水水面,鼻息漸漸變得細微而平穩,卻是入夢過去的跡象。

    司馬槿躍躍欲試,只等安伯塵帶著她一探玄仙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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