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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六百零五章 肉身之爭 文 / 今夕何夕

    兩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在「李賢」身上,全然忽略了一旁的王冰羽。《《^^》》()

    一道古怪而又磅礡的力量從呂風起斜側方突襲而來,安伯塵腦中念頭急轉,心中已然驚愕到極點。

    下一刻,呂風起肉身猛震,僵立原地,只有眸裡閃過雷鳴海山,顯然是神魂在體內苦苦搏鬥。

    在此之前,安伯塵怎麼也沒想到,九辰君的目的不是李賢,也不是他,而是素未謀面的呂風起。

    九辰君的最終目的居然是呂風起。

    先是神魂分化,分別侵佔了李賢和王冰羽,緊接著,用李賢的肉身發難,九辰君算準自己會全力保住李賢的肉身,而呂風起也會因此分散了注意力,趁此機會,用王冰羽的肉身發難,施放魂術侵佔呂風起的肉身。

    片刻間,安伯塵已想通一切。

    如果九辰君的真正目的只在於呂風起,那他這一局應當算是略勝一籌,安伯塵的疏忽在於,他萬萬沒料到九辰君竟會毫無預兆的對呂風起下手。

    九辰君找上呂風起的目的是什麼?他若一直對呂風起心有覬覦,又為何不在來此之前的路上,而是要在斗奴場裡下手?在斗奴場裡,即便他得手了,也不見得能夠將呂風起的肉身平安帶出去——應該說,可能性極小。

    一時間,安伯塵陷入迷惘,就如他當年第一次面對九辰君時的感覺,唯一不同的是,今日的安伯塵已有絕對足夠的實力不用去怕九辰君興風作浪。

    看向面龐掙扎,英俊面孔扭曲成一團的呂風起,安伯塵一時不知從哪下手。

    想了想,安伯塵撇開呂風起,走向昏倒在地的李賢。

    從九辰君奪舍呂風起後,李賢便彷彿被抽去骨頭一般,癱倒在地。安伯塵猜測,是因為九辰君先用一半的神魂偷襲呂風起,緊著又調遣藏在李賢體內的另一半神魂,共同奪舍呂風起。

    彎腰,安伯塵左手抄起李賢,右手一揮,木雕的長槍已落入手中。

    右手掠過槍身,脆弱的木皮被刮開一條花白的縫隙,上面寫了一個字——「武」。

    這槍是安伯塵專為李賢打造,外表設有禁制,內中也藏有法陣,否則李賢又豈能憑他的實力在幾天的廝殺鏖戰中保全性命?不過安伯塵連李賢也沒告訴,這木槍除了能加持力量外,還有守護神魂的功效。在九辰君奪舍李賢時,木槍中的陣法自動開啟,施放出屬於安伯塵的武道真義,瞞天過海,在九辰君的眼皮底下將李賢收入槍中陣法。

    「武道真義,隱天瞞地,出!」

    安伯塵口念煉製木槍時候加持的武道真言,右手猛地揚起,刺向李賢心口。

    一道肉眼極難捕捉的氣流沿著木槍,流淌入李賢胸口,李賢身軀一振,緊接著四肢輕輕抽搐著,沒過多久,他的眼皮輕眨著緩緩睜開。

    「安師」

    李賢半跪在地,神色激動,剛開口就被安伯塵止住。

    「什麼也別說,也別亂動。」安伯塵右手按上李賢頭頂天靈,閉上雙眼。

    在他腦海中呈現出這樣一幅畫面,卻是李賢形如嬰兒蜷縮在一個狹長的密閉空間中,仔細看去,才發現那是在木槍裡。隨著李賢呼吸恢復正常,他也能睜開眼站起身,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柄木槍,李賢居然在木槍的法陣裡,修煉起槍道來。

    「好機緣。」安伯塵睜開眼睛,看向滿臉恭垂的李賢,笑著說道。

    安伯塵在木槍裡設置陣法,只是預防萬一,派上用場後將李賢收入槍中,李賢的神魂和槍魂融合一體,李賢竟能開始修煉真正的槍道真以。普通的槍哪會有槍魂之說,可這木槍先是由安伯塵親手雕造而成,又被安伯塵使出原始之槍,殺了侯級斗奴元十五,槍魂自此誕生,魂中所擁有的,是安伯塵那一槍的全部記憶和經驗。

    也就是說,李賢被收入木槍,神魂與槍魂融合,機緣巧合之下,擁有了掌握安伯塵初始之槍的可能。

    說李賢現在就能使出和安伯塵一模一樣的初始之槍,那是不可能,可只要李賢趁熱打鐵,日復一日的練習,假以時日,或是一年,或是十年,最多不過百年,李賢定能使出安伯塵這一招初始之槍。

    到那時,只憑這一槍,李賢的戰力在同等修為境界中,就算排不上第一,也能穩進前三,遠超同濟。

    「安師,請收我為徒!」

    李賢眼見安伯塵撤回手,連忙跪地磕頭,額頂被泥濘染得黑不溜秋也毫不在意。

    別人不知道,李賢卻清楚得很,經過剛才那事後,他對於安伯塵的感情又更深了一層,隱隱多出一份水乳*交融之情。被收入木槍,融合木槍之魂後,李賢能感受到的,已不僅僅是他自己的感觀,而是加持了安伯塵的記憶經驗,安伯塵創出那一槍所經歷的前塵往事,一一回閃於李賢腦海中,好像他自己也親身經歷了一樣。

    這種感覺,便是道家的道心引,只能意會而無法言傳,卻是一種比食慾、色念等等更為令人情不自禁,難以把持的痛快感覺。

    是以,李賢這一聲「安師」,是他叫安伯塵這個稱呼以來,最誠心誠意的一次,打心底裡想真正成為安伯塵的徒弟。

    「這一槍之後,緣分已到。我喚你李賢,你喚我安師,如此甚好。」安伯塵說道。

    聞言,李賢露出失望的神色。安伯塵第一句語意曖昧,似行非行,可第二句卻已挑明。不由得,李賢心中生出一絲不滿,並非對安伯塵,而是對他自己。

    定是自己哪裡還做得不好,讓安師不滿意。

    李賢心中如是說道。

    安伯塵不收李賢為徒,一來不是他矯情,二來也非李賢做的不好,李賢屢屢拜師,安伯塵每每推脫,說實話到現在安伯塵也有些意動。安伯塵之所以不答應李賢,只因為一個原因,那就是命中無此機緣。

    機緣一說,安伯塵信而不信,當修行到達一定程度後,不用說不用做,冥冥之中便能感覺到,它就在那裡,或者不存在。

    「得此一槍,你好生修煉,只要不遇到遠古上古時候的人,五百年或許只需兩三百年後,你自保當無問題。」安伯塵對著李賢道:「你我雖無師徒之緣,可此槍盡到,日後已成定數。」

    安伯塵草草說道,見李賢似懂非懂也不解釋的,將目光轉投向呂風起,伸手指向他道:「九辰君,你奪舍呂風起固然出我意料,可我料你於先,早早雕槍佈陣,保下李賢。這一招,你定沒料到。」

    話音落下,「呂風起」的身軀明顯一震,他臉上的迷惘之色散去幾分,恢復了些許清明,顯然是呂風起和九辰君的爭鋒中,呂風起開始處於上風。

    「安師,你就真的想要保住呂風起嗎?」

    一旁的李賢,忽然開口問道。

    安伯塵心中暗生警惕,餘光瞄向李賢,就見李賢目光澄澈,似是無心之言。

    他就算想要呂風起死也無可厚非,畢竟無論現在還是將來,李賢和呂風起注定了是敵人。

    安伯塵心中說道,他既希望李賢能在他的輔佐下成就大業,卻又不想李賢失去他眼下的心性,內心微微矛盾。

    「就算我不幫他,他面對九辰君也只會處於一時下風,呂風起修武道,神魂卻不見得弱。話說回來,九辰君這一回似乎有些托大,他太看不起呂風起了。」安伯塵說道。

    如今的他,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九辰君和呂風起搏鬥於呂風起的肉身中,他出言相助能擾亂九辰君一時神智,卻無法讓呂風起徹底佔得上風。

    「九辰君,你為何要奪舍呂風起?」

    注視著呂風起的肉身,安伯塵低聲問道。

    正忙著和呂風起爭奪肉身控制權的九辰君顯然沒功夫搭理安伯塵,安伯塵拉著李賢坐下,一百年等待二人決出勝負,一邊觀察著四周,防止有人過來。

    至於這一切會不會被神秘的校場主人發現,發現了又能發現到什麼程度,這就不是安伯塵能夠解決的。隱約間,安伯塵若有所覺,這校場主人要麼是對他和呂風起全然不在意,要麼就對二人另眼相看,另眼相看不會無的放矢,或許,在某些事上他和校場主人有著絲絲縷縷的淵源也說不定。

    這種感覺就如同安伯塵料定他和李賢沒有師徒之緣一樣,說不出個所以然,但卻能夠清晰的察覺感悟到。

    天色漸漸變得暗沉,安伯塵盤膝而坐,雙目澄澈,眉宇淡然。

    李賢則呆在他身邊操持木槍,練習著安伯塵的那一招初始之槍。

    十日之期即將徹底過去,此時在校場外域已出現了不少懷揣鐵牌的將級斗奴,很顯然是來領取新晉斗奴的。

    安伯塵站起身,他又看了眼呂風起的肉身,下意識的挑起眉頭。

    再這樣下去,呂風起一直置身於此,就算他二人是王級斗奴,到時也難以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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