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百三十六章 搶親前奏(下) 文 / 今夕何夕
更新時間:2011-12-25
一天半的時間,安伯塵神遊五湖,翱翔山川,造訪過六名神君的府邸,或是動之以情,或是威逼利誘,實在遇上軟硬不吃的,也只好動手去搶。當安伯塵全部走完時,無邪居士的惡名也在大匡遺留的神君間不脛而走,被奪走寶物的對無邪居士恨之入骨,而倖免於難者得知消息後立馬緊閉府門,小心防範。
神君們擁有的戰甲並非頂尖的上古寶物,大多都是先代神君玩兒般隨手煉製,即便如此,放在如今的大匡也算一等一的寶物。
雲龍沖天冠:刀槍不入,可御三重天雷,且能提神。
石英鎖子甲:刀槍不入,可御一萬斤巨力,且能明心。
狻猊戰袍:刀槍不入,可御一萬斤巨力,水火不侵。
黃巾力士綁腿:刀槍不入,可御一萬斤巨力以及寒毒。
萬里水火靴:刀槍不入,能行水火之上,穿之步履生風,加快行速。
兼之從西山神君那得來的天南披風,安伯塵總算湊齊了一身戰甲,雖然五花八門,五顏六色,好似戲裡的武生般不倫不類,可對即將挑戰匡帝的安伯塵而言,卻是最好的保障。
抄起一身鎧甲,安伯塵飛至雲癲,俯瞰天地,迎親隊已出了吳京。
沒敢多看,安伯塵身影忽閃,下一刻已回到西江邊。
西江邊的密林中,激戰正酣。
千多鐵騎在為首大將的率領下,射箭拋矛,襲向守護洞口的那只白猿。
奈何白猿刀槍不入,力大無窮,任憑再多的羽箭鐵矛紮在他身上都好似撓癢般輕巧。
領軍的大將久攻不下,心頭發急,揮舞長刀,向白猿命主暴喝道:「兀那怪物,你若還不退,等大軍到來你插翅也難飛!」
白猿沒有說話,卻有一陣長笑從洞裡傳出。
「他可不是什麼怪物,他可是匡帝一手栽培的白猿命主。不過,看他那模樣和怪物倒也沒什麼區別,如此妖魔鬼怪卻出自那個蛐蛐皇帝之手,可笑天下人都以為他的竹籠中裝的只是蛐蛐。」
銀光沖天起,全副武裝的安伯塵手持銀槍躍出洞窟,冷笑著,說著大逆不道的話。
鴉雀無聲。
千多齊軍以及領軍的大將都瞪大眼睛看向安伯塵,也不知被他華麗卻古怪的戰甲所驚,還是因為那句大逆不道的話。
轉頭看向白猿命主,裸露在戰盔下的眸子裡閃過譏諷的笑意,安伯塵漠然道:「你把全天下都裝在你的蛐蛐籠中,可曾想過,若是天下人知道真相,知道了你的遊戲,又會作何感想?」
話音方落,安伯塵就見白猿命主身形劇顫,僅剩的命魂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攪成粉碎,而白猿命主近十丈高的肉身也搖晃顫抖起來,轉眼後從中裂成兩半,轟然倒地。
安伯塵讓白猿命主坐守洞口,遠在上京的匡帝也發現了白猿命主被安伯塵所奪,之所以一直沒掐死那只蛐蛐,卻是想看一下安伯塵究竟想玩什麼花招。孰料安伯塵竟不顧遊戲規則,直接揭開了最後那層謎底,將真相暴露在齊軍眼前,匡帝怒火中燒,自然毫不猶豫的將命系白猿的蛐蛐捏死。
演了二十多載的戲,將近二十年的佈局,卻因安伯塵這個一再低估的變數而毀於一旦。
等到消息傳開,匡帝再無法繼續去做那個裝傻裝癡的蛐蛐皇帝。
十三國諸侯,五方行省的總督也非等閒之輩,當知道原來是他們自作聰明,實則徹頭徹尾被匡帝戲耍時,定然惱羞成怒,什麼君臣倫綱都會被他們丟於腦後,屆時各種各樣的勤王藉口紛至沓來,天下從此大亂,而匡帝也會因如因算盤打破而焦頭亂額。
即便安伯塵今日不說,天下也會大亂,只不過是時間問題,安伯塵並不愧疚,如今能令他愧疚的事已經很少很少。
看向傻了眼的齊軍上下,安伯塵舞動銀槍,猛地砸地,槍鳴轟轟,塵埃激盪。
「這位將軍,你是想繼續殺我,還是將這個消息回報齊君?」
頭戴火紅色的雲龍沖天冠,身穿玄黑鎖子甲,古銅戰袍加身,銀白色的披風獵獵飄揚,安伯塵如說是道,眸如寒潭。
那位齊將面露猶豫,坐於馬背踟躕不前。
冷風呼嘯,眨眼的功夫,安伯塵已挑槍向他刺來。
齊將也有天品修為,雖入不了五虎七熊十三駿,可也算一員勇將。
然而當安伯塵距他只剩三步時,他才回過神來,手舉長刀匆匆迎戰。
銀槍在中途消失,卻是劃過一道弧線,輕輕點中刀尖,借勢而下,槍身如鞭,重重掃中齊將的腰桿。
安伯塵修為不如齊將,可勝在出其不意,發力甚猛,兼之他如今的槍道隱隱躋身大家行列,只這一合便將猝不及防的齊將掃落下馬。
「還欲再戰?」
槍尖點中齊將脖頸,安伯塵問道。
齊將面露驚恐,汗流浹背,張了張嘴,似想求饒,直到槍尖抽離,方才長舒口氣。
「撤撤軍!」
飛快的翻身上馬,齊將大手一揮,不安的低吼道。
當他轉過頭,再看去時,那個百聞不如一見的琉國叛將已不見了蹤影。
身背長槍,安伯塵飛躍在密林間,並沒直接南下,而是奔往西江。
戰甲準備妥當,無論是頭戴的還是身穿的都是刀槍不入,能抵擋萬斤之力而不碎,而從西山神君處所得的天南披風更是可以阻擋七品道符的一擊。就算沒有戰甲,安伯塵也已不弱於十三駿,有了這一身戰甲,安伯塵自問能和至今未曾見過的七熊一戰。至於修為實力僅次呂風起的五虎,宗師級的戰神,都是一出血流成河的存在,安伯塵只能祈願他們無暇理會這等小事。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現如今安伯塵所差的只是一代步之物。
野馬王?
隨著自己亡命一路,又遭遇女兒國之劫,它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既然放走了它,那便隨它去罷,何必再扯入劫難。
野馬王雖是神駿,可在大匡卻還有一樣比它更好的代步之物。
不多時,安伯塵已來到西江邊,看了眼兩岸飛崖,安伯塵躍入江中,身化無形之水,半柱香後便到達江底。
沒入安伯塵眼簾的是一座極大的府邸,不輸煙花江神君府。
「易先生可在?」
化回原形,幾個呼吸後安伯塵小腹微微起伏,自行運轉出先天真息,張口喊道。
那日易先生在此處停下,言道府邸在此,不消說定是藏在江底,矗立於安伯塵眼前的這座大府十有**是他的住處,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回府。
又喚了兩聲,依舊沒有回音,安伯塵無暇多等,直接上前一腳踹向府門。
腳還未觸上門,「吱呀」一聲,府門打開,熟悉的嘶鳴聲響起,透著濃濃的喜悅。
安伯塵一愣,就見野馬王「喜極而泣」的向他奔來,含情脈脈的蹭著他的胳膊,正如那日安伯塵將它從女兒國解救出來一般。
野馬王依舊是野馬王,只不過如今的它能在水底呼吸,馳騁水波如履平地,最令安伯塵目瞪口呆的是,在野馬王漆黑的背上耷拉著兩對雪白的羽翅,和一身古怪戰甲的安伯塵一樣不倫不類。
難怪它一副見到親人的模樣,想來這些日子它在易先生府上吃的苦不比女兒國時少,渡水潛行,背插四翅鳥馬?
安伯塵一陣恍惚,餘光中,一身白布衣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笑意的中年人緩步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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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第一更十二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