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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一百七十~一百七十一章 文 / 今夕何夕

    更新時間:2011-11-25

    阿福大大咧咧,只是好奇的看了兩眼李宣和璃珠,隨後又滿臉期盼的看回擂台。平子有些小聰明,心中暗暗琢磨,莫非是哪家的公子哥,不過也沒往心裡去。至於李小官,雖然認識李宣和璃珠,可一來有安伯塵在前面擋著,二來仗著自己是修行中人,遂也假裝不識。

    和當今琉君寒暄著,安伯塵不卑不亢,臉上始終掛著笑意。

    先王李鈺一去不復返,李宣繼承大統,卻因年紀尚輕並沒親政,由藍月太妃和璃珠長公主垂簾聽政,輔助朝政。說是兩人共理朝政,可做主的卻是璃珠公主,這三年來她坐於簾幕後,批奏折,宣詔令,深居簡出,安伯塵一七品郎將沒資格上朝,很少見著璃珠。可安伯塵總感覺到,璃珠似在有意無意在躲避著自己,至於緣由,安伯塵想不明也懶得去想。

    目光落向璃珠,就見她正盯著自己,安伯塵抱以微笑,素白的面紗下,玉白粉嫩的頰邊飛起兩抹粉霞,轉瞬消散。「久違了,安將軍。」

    轉目望向戲台,璃珠道。

    安伯塵也沒想到璃珠會和自己打招呼,一時間卻不知說什麼好。三年過去,璃珠從公主變成長公主,安伯塵也升任郎將,兩人間的身份依舊差的那麼大,而關係卻變得有些微妙。雖甚少見面,璃珠更是有意無意的避開安伯塵,可安伯塵隱隱能感覺到璃珠的照顧,無論討要軍資還是槍馬,都是當天報上當天發放,安伯塵私下給虎賁營加餐開小灶嚴格來說算是違反軍規,曾有羽林軍主將上報朝中,卻被璃珠按下,安伯塵安然無恙,那員主將卻被調到外府。

    一來二去,羽林軍上下私下裡都說安郎將在朝中有天大的靠山,可安伯塵的戰功擺在那,虎賁營更是連續三年在比試中奪魁,也沒人敢閒言閒語。

    雖然礙於年齡和資輩,安伯塵未曾陞遷,可儼然成為軍中紅人,老一輩的將軍們對他抱以厚望,中層軍官無不巴結,底層將士們更是以能進虎賁營為榮。虎賁營最有名的還是一月一次的開小灶,那頓加餐被虎賁營的將士們添油加醋,直說得好似山珍海味。事實上,卻也算得上山珍海味,蛟龍的肉即便帝王也難吃一頓。

    「已經一個來月沒下雨了。」

    耳邊傳來女子意味深長的聲音,安伯塵皺了皺眉,若有所思的看向璃珠,就見她好整以暇的看向戲台,好似那句話不是從她口裡說出來般。

    未等安伯塵多想,一簇煙花躥入夜幕,鑼聲響起,好戲開場。

    在看客們熱情的掌聲中,中年男子笑了笑,拱手作禮。

    「多謝各位鄉親父老前來捧場,易某人初來乍到,只為圖個盤纏,變點小戲法,為大伙助助興」

    話還未說完,台下傳來大片叫好聲,鑽出馬車的仕女小姐們已經拍紅的手掌。

    看來這變戲法的真有幾分本事。

    安伯塵心中暗道,卻也不以為意。

    三教九流中自有奇人,可卻難登大雅之堂,而台上那中年男子腳步虛浮,高高瘦瘦,看起來毫無修為,想來真像他所言一般,混口飯吃罷了。

    「今日這第一出,名為空盆百花生。」

    朝向四面八方作了個揖,中年人笑著舉起手頭花盆,盆地朝外,繞場一圈而後道:「大伙可都看清了,這花盆是空的。不知哪位肯為在下找些泥土來?」

    自有愛出風頭的公子手捧泥土,走上抬去,按著中年人的囑咐將土倒入花盆。

    「多謝這位小哥。」

    中年人拱手稱謝,隨後將花盆放於台上,捲起袖筒,伸向天頭。

    「大伙可知,那天宮中所種的花草都是澆天露,灌瓊漿玉液,方才美麗無雙。易某不才,願為大伙獻上天宮仙花。」

    話音落下,人群先是一靜,隨後響起震耳欲聾的叫好聲,李小官更是揚臂高呼,看得安伯塵苦笑不已。

    且不談有沒有天宮,就算真有,又豈是塵世中人所能企及,那姓易的賣藝人頂多是耍兩手障眼法罷了。

    餘光中,就見璃珠公主也在津津有味的看著,面紗後的美目中異彩繽紛。

    安伯塵暗暗搖頭,轉念一想,璃珠這些年深居簡出,倒也難為她,今夜抽空出來看看戲,與民同樂,自然格外珍惜。

    湖風陣陣,吹上高台,台上的男子右手握緊成拳,對準花盆,好似在撒種。少時,他的腳步漸漸變得輕盈起來,繞圈而走,像是在澆水施肥,偏偏手中空無一物,很是可笑。然而在場的都是聚精會神的看著,無一人發笑起哄,目光中滿是期待。

    「澆」了一圈花,男子看上去極累,拾起袖子擦拭著額上「汗珠」,又過了許久,方才露出笑容,指向花盆道:「諸位請看。」

    轉眼後,安伯塵不由張大嘴巴。

    一條翡翠般的嫩芽破土而出,搖搖欲墜的升起。

    剎那間,台下響起潮水般的喝彩聲,所有人都瞪大雙眼盯著那顆嫩芽,就連安伯塵也不例外。

    起初只是指甲蓋大的小芽,隨著它越長越高,漸漸生出莖葉根枝,卻始終保持食指般粗細,蜿蜒而上,不多時已然攀升至天雲間。

    安伯塵目瞪口呆,怔怔地盯著花盆,隨後皺眉打量向易姓中年人,喃喃低語道。

    「分明沒有修為可別說是戲法了,就算法術也沒這麼神乎其神。「

    「伯塵,我說的沒錯吧。」

    一旁傳來李小官得意洋洋的聲音,安伯塵扭過頭,就見璃珠正若有所思的打量向他,被安伯塵發覺璃珠飛快的移開目光,淡定自如的看向戲台。

    璃珠今個這是怎麼了,欲言又止,似乎想和我說什麼。

    安伯塵心中奇怪,正在這時,一陣仙樂從天頭響起,動聽悅耳。

    百姓們齊齊望向天頭,無論莽民還是達官貴人無不面露敬畏,只有安伯塵的眉頭越皺越深,只覺那易姓中年人十分不同尋常。

    「諸位,天宮的仙花來了。」

    抄起布褡褳,台上中年人樂呵呵的說道,褡褳在花盆上輕輕一揮,那感覺就好像茶樓裡小廝為客人拂塵上茶一般。片刻後,參天垂地的綠莖從天而降,卻托著一頂九瓣蓮花,中間點點紅蕾,就好像玉盤中的點上一抹嫣紅,煞是好看。眾人一愣,就見那蓮花忽地旋轉了起來,晶瑩剔透的水露從花瓣上濺出,落於地面幻化出落英繽紛,群芳爭艷,五顏六色,那戲台儼然變成一片花海。

    看客們再按耐不住,紛紛鼓掌叫好,滿眼激動,只一會兒功夫無數銅錢銀元拋上戲台,時不時還有幾錠金銖落地。中年人技驚全場,卻依舊一臉和煦的笑容,不卑不亢,他彎下腰去拾金銖,遠處忽然傳來笑聲。

    「區區幻術,不值一提耳。」

    看客們轉頭看去,來者是一仙風道骨的老道,身邊還跟著個書生樣的白衣少年。

    安伯塵如何認不出這二人,一個是名喚厄星子的長門道人,另一個則是那騎鵝少年。

    他們來這作何?

    安伯塵下意識的到退一步,轉爾恢復平靜。

    先前自己神遊御風,無影無蹤,他們就算看到自己也認不出。

    中年人伸向金銖的手一滯,隨後緩緩抬起頭,抄著手,笑呵呵的看向厄星子:「不知這位大爺有何見教?」

    大爺雖是稱呼,可也是民間罵人的粗話,聽得台上那人拐彎抹角的罵自己,厄星子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冷哼一聲邁步走向戲台。

    「你假借神仙之名,卻用幻術欺蒙百姓」

    聲音戛然而止,卻是厄星子觸摸到仙花,臉色微變,眼裡浮起不可思議。台下眾人見狀,無不哄笑,厄星子的臉色時青時白,惱羞成怒,可又顧忌眼前的中年人,不敢發作。

    「在下本來就是一耍戲法的賣藝人,不知這位大爺為何說在下欺蒙百姓?」

    中年人雙手一攤,一臉無辜的說道。

    一口一個大爺,厄星子心中大怒,看向中年人的目光漸漸變得不善,如一柄利劍,似想將他看穿。

    可他畢竟是來自長門的高人,自重身份,上下打量著中年人,忽而哂笑一聲:「老道我也有幾手戲法,不知閣下可想一見?」

    未等中年人開口,台下的看客們便已拍手叫好起來。

    那老道的挑釁之意誰聽不出,百姓們最喜歡的便是熱鬧,眼下將有場大熱鬧,自然興奮無比。

    人群中,唯一平靜的只有安伯塵,看向時而忿忿時而忌憚的老道,安伯塵只覺有些看不懂。

    這長門的人為何找一耍戲法的麻煩?前一刻還在天上追殺龜神君,這一會兒已經來到望君湖,他們來此到底有何目的?

    目光掠過眾人,落向換了一身白衣的少年,他站在人群中身邊也有幾個丰姿俊秀的世家子,卻顯得鶴立雞群,身上的出塵味縱然歡呼喝彩聲再響亮也遮掩不住。

    安伯塵好奇的打量著騎鵝少年,卻不知背後也有雙眼睛正好奇的打量向他

    美目中奇光漣漣,時隔三年,再度見到這個早該死去卻一直活到今日的少年,如此近的距離,璃珠心情複雜。

    今時今日,琉京人提到安郎將無不會翹起大拇指,道一聲少年好漢,彷彿他原本就該如此,又有幾人還記得當初跟在墨雲樓離公子身邊沉默寡言默默無聞的小僕僮?遍數琉京上下,或許也只有她璃珠了。

    在離公子那頭妖蛇的盤算中本該早早被王馨兒所殺的小僕僮,一顆微不足道的棋子竟然掙脫出殺局,短短一個多月時間裡飛速成長,那盤局也隨著他一次次驚人之舉而變得琢磨不定,最終被無邪居士所破,斬蛇除妖。

    光陰荏苒,三年過去,那年初冬時的變亂也沒幾個人會再提起。璃珠卻始終忘不了,忘不了王兄離去的那一天,她慌慌張張的去找宣兒,卻看到呼呼大睡的安伯塵,以及那柄刻著「無邪」二字的銀槍。

    時至今日,璃珠依稀還記得她那時的手足無措,腦中一片空白。慌慌張張的離開小殿,走在漸漸放晴的晨空下,璃珠這才發現,從頭到尾,安伯塵似乎都扮演著一個極不尋常的角色,至於怎樣的角色她又無法道清,可二妖之局由盛轉衰卻和他脫不了關係。

    而那位三年沒露面的無邪居士

    看向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的安伯塵,璃珠輕抿朱唇,神色愈發複雜。

    那個念頭在她心中徘徊了足足三年,現如今依舊無法想通,太多太多的疑惑和謎團阻撓向那個念頭,若他就是他,又會是怎樣一件不可思議的事?出身卑微的他有今日的成就已屬於奇跡,若再變成那個人,縱然見慣大風大浪的璃珠也難以接受。

    又看了眼安伯塵,璃珠暗歎口氣,扭過頭轉目望向戲台。

    戲台上,中年賣藝人憨厚的搓著手,樂呵呵的笑著,厄星子則始終一臉古怪,好半晌才輕咳一聲道:「老道兒有一手戲法,名曰緣起空門,不知閣下可敢一試?」

    「這位大爺,啥叫緣起空門?」中年人瞇著眼睛問道。

    厄星子想怒又怒不出,只得沉下臉道:「所謂緣入空門,就是我畫地為門,閣下走進去卻會消失在此地,然後出現在另外一方,或是東海,或是在天宮,又或是在地府」

    他還未說完就被中年人打斷。

    「你吹什麼牛,不就是把人變沒了嗎,咱也會。」

    中年人似乎沒察覺到厄星子的惱怒,大大咧咧道。

    話音落下,台下人群又開始起哄,紛紛叫好。

    「哼,既然如此,閣下可敢和老道我比試一番?」厄星子強忍怒意,冷聲問道。

    中年人搓著手,似在猶豫,餘光中就見看客們不斷的向台上拋著賞錢,中年人的眼睛陡然亮了起來,笑呵呵的說道:「比就比,不過事先說好了,這些賞錢都是咱的。」

    厄星子差點沒氣得吐血,心中暗罵,敢情他還真以為老道我是來砸場子搶地盤的莫非他不是那個人?

    未及多想,中年人已經走到台後一座門框前,門後掛著張黑布,而門木也是尋常木材,看不出有什麼稀奇之處。

    「這位大爺,你就從這扇門進,包準一會你就沒影了。」

    中年人搓著手,眉飛色舞的說道。

    厄星子冷笑不已,口中唸唸有詞,拾起拂塵在擂台上畫出一扇門,眉毛猛地一抖,低喝一聲:「起!」

    聲音落下,地上那扇門陡然豎立起來,栩栩如生,逼真至極,看得台下的看客們大聲喝彩,唯獨騎鵝少年暗暗搖頭。

    面露得色,厄星子不屑的看向中年人,虛一拱手道:「請。」

    中年男子樂呵呵的回以一禮,拱手道:「大爺你也請。」

    打了個趔趄,厄星子恨恨地瞪了眼中年人,拂袖走入木門。而中年人也沒食言,一邊朝台下的看客拱手,一邊笑著走入厄星子畫出的那扇門。

    轉眼間,兩人同時消失在戲台上,戲台下也漸漸安靜,不少好奇的看客繞過戲台走到那兩扇門後,放眼望去,皆是滿臉驚駭。

    約莫半柱香功夫還未見兩人回轉,人群中發出窸窸窣窣的議論聲,那騎鵝少年也蹙起眉頭。

    正當人們漸漸失去耐心時,就見台後那扇木門黑幕翻覆,似有什麼東西急欲出來,而老道所畫的那扇門依舊毫無動靜。見狀,人群中不由發出陣陣失落聲,騎鵝少年則眉頭稍舒。

    轉眼後,黑幕掀起,一個人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居然是那個賣藝人。

    頓時,人群中迸發出歡呼聲,就連安伯塵也莞爾一笑,心道這變戲法的好生會賣關子。

    「你大爺的,還說把我變到天宮咧,原來就變到我自個的門裡。」

    中年人搓手搖頭道,眼見又有許多銅錢拋上擂台,連忙繞圈拱手,樂呵呵道:「多謝各位老少爺們捧場,今晚還有最後一出」

    他還未說完,就見一個白衣出塵的少年不知何時出現在戲台上,面無表情的看向他。

    「咦,那不是風士子嗎。」

    平子奇道。

    「他就是風士子?」

    奇聲嘀咕著的是李宣。

    平子只當李宣是安伯塵的朋友,抿嘴一笑道:「這位小兄弟年紀輕輕便知道風士子的名號,看來也是個愛打探熱鬧的主兒。」

    李宣面色一紅,訕訕不語,而李小官則狠狠瞪了平子一眼,卻讓向來精明的平子有些摸不著頭腦。

    若是平子知道他口中的小兄弟正是當今君上,也不知他會不會嚇暈過去。

    安伯塵心覺好笑,看了眼璃珠,見她面無異色方才問道:「平子,這風士子是何許人?」

    「伯塵你居然不知道?」

    未等平子開口,阿福便一臉驚訝道:「這風士子如今可是琉京炙手可熱的人物。不單詩詞做得好,還會一手醫術,聽說他去年末到琉國時,正遇上南嶺災民逃荒,一路上和災民為伍,治病救濟,到了琉京已有妙手仁心之名。卻因將盤纏都送給災民,沒錢住店,在街頭賣對子,半月內無人對出,然後就出了名,再然後被小君上恩賜士子出身,進入白狐書院。伯塵,現在的他就和三年前的你一樣出名。」

    聽得阿福稱自己叫小君上,李宣當即紅臉,狠狠瞪了眼面前這塊黑炭,可礙於今日白龍魚服,又無法說什麼。

    一旁的李小官早已氣得面色鐵青,他自恃「修行中人」,學起安伯塵的作態並不怎麼在乎琉國君臣。可對於圓井村「雙傑」,李小官卻希望他們能夠出人頭地,在琉國混出個名堂來,如此才不落了他李小官人的名頭。誰曾想琉君在前兩人卻有眼無珠,一個比一個放肆,要是真得罪了李宣,他二人可就半點指望也沒了。

    相比李小官,安伯塵要輕鬆許多,好笑的看了眼悶悶不樂的李宣,隨後轉看向璃珠,就見她眼裡閃過一絲冷意。

    看來此前璃珠只知道厄星子是長門中人,並不知道風士子的真正身份,眼下風士子為厄星子出頭,璃珠再怎麼著也能察覺出一二。只可惜春試為定制,春試若能高中,按照慣例會留於京城先做兩三年九品小官,再然後才會調外或陞遷,即便如今璃珠手掌朝政,想要改變祖宗定制恐怕也難得很。

    目光相遇,卻又飛快移開。

    安伯塵心中愈發奇怪,今日相見,璃珠一直欲言又止,她究竟想說什麼?

    搖了搖頭,安伯塵不再多想,目光落向戲台,就見兩人並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向對方。風士子一臉雲淡風輕,很是淡漠,可目光卻宛如出鞘的劍,直直劈向中年人。反觀中年人,神色從容,笑意不減,目光中卻透著好奇和質詢。

    「你不是他。」

    好半晌,白衣少年搖了搖頭,收斂了鋒銳的目光,思索片刻道:「還請易先生放出那位道長。」

    聞言,中年人面露惋惜,有些無奈的搓著手道:「那位大爺唉,先前在門裡我問他想去哪,他說要去天宮,於是我便將他送往天宮了。孰料他剛到天宮卻正逢仙神大宴,他一不小心打翻了壺仙酒,如今正被仙神問罪,恐怕十年內都回不來了。」

    話音落下,台下傳來起哄聲,中年人這番話說得神乎其神,並沒人會真信,只當是中年人編故事助興。

    白衣少年剛想說什麼,眉頭微皺,連忙伸手向腰間摸去。

    「小哥可是在找這個?」

    猛地抬起頭,少年眉頭皺得更深,卻見中年人好奇地打量著那顆水藍色的珠子,隨後朝著台下看客們拱了拱手。

    「這第三出戲名叫隔空取物,多虧有這位小哥配合。今日到此為止,多謝大伙捧場。」

    說著,中年人拾起一隻長桿,將台上的「仙花」一股腦的推落台下,眾人一擁而上,爭搶著從天宮遺落到人世間的「仙花」,宛若潮水般,將台上二人的身影淹沒。

    只一夜間,降雨珠再度易手,安伯塵心中一陣疾跳,剛想離開卻被李宣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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