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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緩稱王 第210章 黃金大炮 文 / 木子藍色

    第210章黃金大炮

    遼東城內城之中,距離大帥陳克復府第不過百來步遠的地方,有一座規模比大帥府略小的宅子。

    同樣的朱門高牆,飛簷琉瓦,佔地近二十畝,是內城中最大的幾處宅子之一。整個宅子居然有五個院子,還有一個漂亮的後花園,迴廊假山,曲徑通幽。

    這座豪華的宅子就是大帥的家人,元帥府新任命的行軍司馬毛住著。這次陳家莊來的人眾多,除了一些招募過來的壯丁護衛外,其餘陳家莊的幾十個老家人,全都住在這棟宅子之中。好在宅子有五個院子,幾十個房間,倒也是全都安排的下。

    對於陳家莊的這些老家人,陳克復也是十分的用心安排,除了從元帥府警衛營調了一隊衛隊過去警衛外,又從憲兵司調了一隊五十人過去加強警衛。

    除此外,又從城中的遼人俘虜中挑了幾十老實可靠的女子,過去服侍。

    此刻最東邊的一座院子的書房之中,元帥府行軍司馬毛喜正招待著一位客人,契丹族遙輦氏部族少族長阿保窟。

    「來,快償下這個茶怎麼樣?這可是老夫從涿郡帶來的,遼東可是少有。」

    阿保窟端起那杯茶喝了一小口,卻感覺有些不太習慣。草原上的部族,習慣了喝奶茶,煮茶的時候加羊奶。像這般用各種佐料一起煮出來的茶,還真是感覺有些喝不太習慣。只是輕輕的一抿,就放下了。

    他知道對面的這位,即是元帥府的正三品行軍司馬,更加是他那結拜兄弟陳破軍的老家人,聽說兩人關係情同父子。這一路被半強迫的挾著來到了遼東城,阿保窟也一直是有些擔憂,搞不清楚陳破軍要如何對待他。畢竟,他當日是帶兵伏擊了陳克復的。

    毛喜看到他的樣子,忙笑道,「你看我,差點忘記了,少族長是草原上的漢子,哪喝的慣這中原的茶。來人,快給少族長上一杯奶茶。」

    毛喜越是這樣親熱,阿保窟越感覺心裡沒底,好半天後,終於忍不住問道,「還不知道今夜毛大人深夜請我至此?是有何吩咐?只要是用的上我的,我定在所不辭。」

    「不必這麼拘束,我知道你和破軍是結拜兄弟,破軍呢,就跟我自己的孩子一樣。你既然是他的結拜兄弟,那自然也是老夫的晚輩了。今天請你來,就是喝喝茶,聊聊天。」

    越是這樣說,阿保窟越感覺緊張,他雖然在契丹人中,算的上是一個喜歡用腦子的人。但是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契丹草原上長大的漢子。幹什麼事情還是比較喜歡直來直往,像如今這樣,被挾著到了遼東,即不是俘虜,行動卻又處處受到限制,走到哪都有一群的隋軍跟隨,這真讓他無比的鬱悶。

    「少族長頭一次來到遼東城吧?感覺這裡如何?」

    「我確實是頭一次離開草原,這遼東城真的很雄偉,隋軍更是精銳,別開生面,別開生面。特別是大帥對我和弟兄們安排的很好,給我安排了一個大宅子,我還是頭一次沒有住在帳蓬之中,弟兄們的營房安排的也很好,有酒有肉的,大家都很感謝大帥的安排呢。」阿保窟謹慎的笑著道。

    毛喜笑了笑,跟著話題一轉,問道,「我聽說少族長是阿地那大族長的大兒子?不知道你兄弟姐妹幾個啊?」

    「我確實是老大,我下面還有五個弟弟,七個妹妹。」

    「都是一母同胞的嗎?」

    「沒有,有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是一母同胞的,其實的是我父親和其它女人生的。」阿保窟一問一答,也搞不明白怎麼突然就起了這個事情。

    毛喜似不經意的問道,「我聽說你這同胞妹妹今年芳齡十六,長的十分漂亮,是你們遙輦氏部落的最美麗的花朵。連我們大帥都是知道後都是十分仰慕啊,不知道婚配沒有?」

    阿保窟一愣,「什麼意思?」聽到這裡,他已經隱隱感覺有些不大對了,這個妹妹確實長的漂亮,並且這個妹妹也是他父親最寵愛的一個女兒,精靈古怪,就是他這個大哥,也十分疼愛這個妹妹。此時一聽提到妹妹身上,不由得警覺起來。

    毛喜端著茶杯品了一口,微微一笑,笑的阿保窟有些毛孔豎立。

    「事情是這樣的,大帥呢無意中聽到你妹妹的傳聞,都說阿麗娜如同草原上的最美麗的花朵,結果呢就心動了,仰慕不已。你也知道,大帥風華正茂,對令妹產生仰慕那也是正常的。我呢,是大帥的長輩,有些事情他不好開口,所以就由我來開口。今天請少族來呢,就是想代表大帥向阿地那大族長請求,把阿麗娜嫁給我們大帥。」

    「可是,可是,阿麗娜原本是要嫁給摩哥的。」阿保窟有些結結巴巴的道。

    毛喜冷笑道,「摩哥?就是那個背棄了你們結拜兄弟情義的摩哥?那個為了幫助他父親搶奪契丹王封號,而引誘你們伏擊我大帥的摩哥?難道你們還打算把阿麗娜嫁給他?還是說,你們遙輦氏部族現在還準備和大賀氏聯盟?」越說到後面,毛喜的語氣已經越加冰冷。

    阿保窟甚至覺得,如果他回答是的話,很有可能這個滿頭白髮的老頭,就會摔杯為號,然後一群刀斧手進來,把他砍成肉醬。

    一邊擦著額頭上的冷汗,阿保窟一邊忙不迭的道,「沒有,沒有。毛司馬誤會了,誤會了,摩哥背信棄義,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們又怎麼可能還和他們聯盟。我在數日前,就已經派人向我父親通知了這邊發生的事情,我們九部族已經起兵討伐大賀氏了,我們早已經是不共戴天了。」

    「那難道少族長覺得我們大帥配不上你家阿麗娜?」

    阿保窟支支唔唔道,「也不是,只是事情有些太突然,剛一聽之下有些驚訝。」

    「少族長,如果遙輦氏肯將阿地娜嫁給我們大帥,我家大帥願意以一萬名高句麗奴隸,黃金一萬兩為娉禮。而且如果我家大帥娶了阿麗娜,那以後,我家大帥既和少族長你是結拜兄弟,又是你們阿地那大族長的女婿,這不是親上加親,更加親近了嗎?到時候,我們大帥肯定全力支持阿地那族長成為契丹王。」

    有些話不用多說,點明了就行。

    阿保窟身為契丹草原大部族的少族長,對於聯姻自然也是十分清楚。草原上的部族比中原人更加喜歡聯姻,強大的部族通常只和同樣強大的部族聯姻。如他自己的妻子就是大賀氏的女人,而他母親更是大賀氏族長摩會的妹妹。本來不是出了這次的意外,他的妹妹阿麗娜最後也是要嫁給大賀氏少族長摩哥的。

    大賀氏和遙輦氏已經開戰,阿麗娜自然也不可能再嫁給摩哥了。而如果嫁給陳破軍,那麼必然能給契丹族帶來更多的好處。陳克復到時也就是他的妹夫了,這關係可就要比如今他們這種半強迫的結拜關係穩固多了。

    陳克復擁兵十萬,剛剛又升了國公,整個遼東都是他說了算,做為處於遼西的契丹族,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那麼遙輦氏部族成為契丹的王族,他父親成為契丹王也就指日可待。

    至於嫁給陳克復之後,是做妻還是做妾,這些他們並不是太在意。畢竟陳克復比他們強勢太多,這方面無法要求太多。

    一杯茶喝盡,阿保窟已經差不多做出了決定,這樣的聯姻是能讓雙方都滿意的,更何況陳克復還願意拿出一萬奴隸、一萬兩黃金做為娉禮。這樣的娉禮那是一大筆的財富,特別是如果有了那一萬俘虜,那都能讓整個遙輦氏部族壯大許多。

    「司馬大人,這個婚事我是十分贊同的,我回去就給我父親送信,相信我父親也十分樂意和大帥聯姻的。」

    阿保窟一鬆口,事情就好辦多了,毛喜也直接就開始和一個商人一樣,和阿保窟開始詳細的商討起來。最後兩個人又商討了一個多時辰,總算達成了一個協議。

    陳克復以一萬名高句麗俘虜,外加一萬兩黃金,外加高句麗西北部的扶余城為娉禮,娶阿地那大族長之女阿麗娜。當然做為附加條件,陳克復還要支持阿地那大族長成為契丹王。而相對應的,阿地那族長在收到娉禮之後,就必須馬上將阿麗娜送到遼東城,並且還得五千騎兵南下幫助陳克復與高句麗戰爭。

    對於陳克復來說,眼下除了遼東城、新城,其餘所有打下來的山城,都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在取空了城中的錢糧物資人口後,這些帶不走的城池就成了無用之物了。現在用這樣的一座空城,換來契丹五千精銳騎兵,這是怎麼算怎麼劃的來的。

    毛喜很高興,阿保窟更高興。扶余城地處高句麗西北部,和靺鞨、室韋契丹接壤。不但城高牆厚,是遼西第一要塞,更加是一個貿易之城,各族交匯交易之地。得了扶余城,不但能擴大契丹的領土,還能得到這樣一個交易之城,那是多好的事情。甚至阿保窟都在想,等他父親成了契丹王之後,扶余城到時就是他們的王都。

    等到連細節都已經商量好之後,阿保窟再也沒有了來之前的緊張猜測,志得意滿,高興的合不攏嘴的起身告辭離開。

    毛喜跪坐榻上,揉捏著太陽穴,「終於弄妥了一家了。」

    「大人,靺鞨族的大族長突地已經請到了,正在後花園等候。」府中的一名衛兵敲門進來稟報道。

    「快請進來。」

    太陽初升,紅光普照,又是一個好日子。

    原本大帥許下的三天休假,卻已經在昨日就被全營通知,所有休息取消,所有的士兵都被召回軍營。今日天不亮,所有的軍士將領,都已經開始按照昨日元帥定下的新編製,重新整編。好在需要變動的部分並不多,一個早上的時間就都已經全都到位了。

    八萬兵馬,再加上八千多解救出來的老兵,又臨時從所有的民夫中徵召了四萬餘兵馬。不過好在這次徵召的大多是輔兵,戰兵只挑選了一部份,所以倒也沒有什麼太難挑的。

    每一個徵召入伍的士兵,都有二十貫錢的安家費,對不少的民夫們來說,反正現在也回不了家,留在這裡也是留著。進了遼東行營,不但每個月有兩貫錢,而且一選上就能有二十貫錢的安家費,這樣的好事哪找去,報名的地方,那是人山人海,稍微去晚點,就已經挑滿了名額了。

    整個遼東行營,輔兵中的後勤醫療營和工兵營一共十四個營28000人,被單獨調到了城東的校場,在那裡進行集合訓練。後勤營大多數就是運輸隊,和醫療隊,他們在戰鬥時並不需要上戰場和敵人拚殺。所有他們的訓練和戰兵的並不一樣,他們有一套單獨的訓練計劃。

    而工兵營,這其實是一支特種做戰部隊,集合了後世的工程兵和炮兵兩大兵種為一體。行軍之時,逢山開路,遇水搭橋。駐營時,他們得負責紮營防守。戰鬥之時,他們也將投入戰鬥,不過他們不是直接操著刀槍上,而是負責操作所有的重型武器,什麼投石車、非單兵型的所有弩箭,攻城車、沖車、雲樓,這些都是工兵部隊操作。

    他們的訓練和戰兵部隊同樣是不一樣的,他們訓練的也是專門的工兵訓練計劃。學習挖溝、挖地道、搭橋、紮營、投石車射擊,弩箭射擊,這些專業的技術,並且還要學會一些簡單的器械維修。

    而戰兵,七軍四十九營,外加元帥府警衛營、通訊營、偵察營三營,一個是五十二營人馬,超過十萬人馬。十萬人馬中,城北、城南、城西三個軍營駐守了陳克復的中軍,毛翊的左廂軍、魯世深的右廂軍三支最精銳的部隊。

    胡海的左前軍和陳貴的右前軍則駐紮在一日路程遠的新城,劉鐵柱的左後軍和張合的右後軍一南一北駐紮在遼東城城外十里外大營之中。至於契丹和靺鞨人的四千騎兵也全都被留在了遼東城中。而且兩支兵馬的所有帶兵將領,都被安排在內城之中居住。

    遼東城城北大校場,整個遼東城最大的校場,如今這裡就是陳克復親領的中軍大營。

    中軍一萬八千戰兵,此時分為七個營,正在訓練。

    頭一天訓練,軍中營總管級將領都跟隨在陳克復的身後,觀看軍隊訓練。

    暖陽之中,所有士兵以隊為單位,正分成一小部一小部分開訓練。等陳克復他們到來之時,看到的剛好是那隊士兵正拚命的在繞著圈圈跑步,一個個揮汗如雨。

    看了好一會,發現,整個城北大校場之上,三百六十個隊,全都在進行跑步,一個個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就差和狗一樣的吐舌頭散熱氣了。

    李節回頭笑著對陳克復道,「大帥,這就是你最新的訓練計劃?讓軍士們跑步?可是光這樣跑步又有什麼樣?我們訓練的目的是要打敗敵人,而不是和敵人賽跑吧?」在李節看來,陳克復這完全就是亂搞,哪有這樣訓練士兵的。這操練新兵,那也得是陣列操練,練習箭法,刀法什麼的。

    「這確實是我要求他們跑的,這也是我的訓練計劃。不過,跑步並不是訓練計劃的全部。我昨晚想了一晚上,弄了一整套的訓練計劃。按我的計劃訓練,我相信,只要一個月的時間,絕對能讓整個部隊的戰鬥力上升一個水平段。」

    於欽明一聽這話,來了精神,「大帥,不知道您又想出了什麼好計劃?居然能讓這群民夫,一個月之後就能脫胎換骨,提升一個階段的戰鬥水平?」

    打心底裡,他是有些不太相信的。他出身將門世家,家族世代都是帶兵的。對兵法戰陣那是浸『淫』長久,深知練兵有時是比帶兵打仗還難。打仗更多的是靠著將領們的戰術水平,講究謀略。可是這練兵卻是實打實的,來不得半點虛假捷徑。沒有長時間的訓練,根本不可能練出一支強兵來。

    陳克復的計劃倒也簡單,現在這時代那是冷兵器時代,對於士兵的身體素質要求最高。首先一點,就是體力。每一個隋軍步兵,基本的配置就包括一套明光鎧甲,一個頭盔,一把橫刀,一把長矛或者是步槊的長武器。另外還要背負一把步弓,一壺箭。而陳克復手下的這些遼東兵,因為器械充足,另一方面訓練不足。所以他又讓所有的戰士攜帶一把三連射單兵弩,另配一壺弩箭。

    如此一來,一個步兵所要攜帶的所有裝備最起碼也是四十斤左右。這樣的重量,哪怕是戰士最強壯年青,一般也難以支撐的太久。如果一場戰鬥打的太久,中間不休息的話,那到了最後,不等敵人殺死,累也要累死了。

    所以訓練的第一條,那就是增強士兵們的體力。這一點,特別是對於衝鋒的跳蕩兵,和格鬥的奇兵來說,最需要。

    陳克復的訓練計劃,每日清晨開始訓練,先是進行基礎體能訓練、然後是弓、弩兵練射擊,跳蕩、奇兵練刀法槍法。接著就是單兵對抗訓練。到了下午就要進行隊列訓練,每三天進行隊與隊團體對抗訓練,每七天進行團與團的團體對抗訓練陣形演練,每半個月進行營與營的對抗訓練及陣形演練,每一個月進行軍與軍的團體對抗訓練及陣形演練。並且每一個士兵第一天還得專門進行騎射訓練、偵察訓練、晚上還得進行衛生醫療訓練、文化課程學習。夜晚休息後將不定時緊急集合訓練。

    另外每隔一段時間還要進行營級混合兵種協同訓練,軍級大陣列訓練。

    可以說整個訓練計劃十分詳細完整,從士兵的基本體能訓練,到個人格鬥能力訓練,到隊列訓練,團隊訓練。混合兵種協同作戰訓練,大陣列訓練。

    總之,目標十分明確,這樣的一支部隊,單獨拎出來,能單打獨鬥。成隊的拉出來,還得能保持陣列。而根據最新的營一級混合編製,所有的將士還能進行混合協同作戰。甚至到了最後,還能完整的配合軍隊高級將領們進行的陣列作戰。

    不但如此,晚上不定時的緊急集合做戰,也要訓練出部隊的快速反應能力,這是專門用於應對戰爭時被伏擊、偷襲,夜襲等特殊情況的訓練。

    而除了這些訓練,還會有少量時間的一些特別訓練,如學習戰場救護醫療。畢竟冷兵器的時代,大多數的戰士其實不是直接死在了敵人的手中,而是受傷了得不到及時的救治。特別是一些諸如失血過多,傷口感染這樣的傷勢,傷兵中有半數以上的人是死於這些情況。而學習簡單的戰場救治,就能在配合軍中醫療營的情況下,最大的將傷亡數字降低、

    另外的騎射訓練,也能加強戰士們的個人單兵能力,而利用晚上的時間,學習些基本的識字、算術這樣的簡單文化課程,則是為了將來更好的發展。

    「怎麼樣,你們覺得我的這個計劃如何?」陳克復費了大半天功夫,才將整個訓練計劃說完。

    一回頭,發現幾十號高級將領們早已經愣在那裡,滿臉的不可思議。

    好半天後,於欽明才愣愣的道,「大帥,您這個計劃的目標確實是很好。不過,這個計劃有可能真的完成嗎?這些士兵大多數不過是鄉下那些老實巴交的農夫,大帥搞這麼長這麼多的訓練項目,他們完的成?而且,不要說這些兵卒了,就是這些帶兵的軍官們,也不一定能明白將軍的意思啊。」

    陳克復搖了搖頭,「訓練就得是系統的,有計劃的進行。我們現在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訓練一個兵丁都要花上一兩年。我們的時間寶貴,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的重要。所以只能想出更多的辦法,來節約時間。而改變訓練方法,也是一個提高訓練質量的辦法。無論如何,一個月的時間,我只給大家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我就要看到一支能隨時殺上戰場的可戰之兵。」

    「新訓練方式,肯定也需要時間來適應。我將這個訓練計劃詳細的解說給大家聽,你們這些營總管,就得負責給下面的各團校尉講解。各團校尉再向各隊隊正講解明白,各隊正再讓各伙伙長明白。而伙長則必然要讓所有的士兵們明白。」

    「告訴所有的弟兄們,訓練的好有獎賞,訓練的不好的,只有處罰。每三日舉行一次的隊與隊之間的對抗,獲勝的所有隊,每個戰士賞肉一斤,失敗的那一隊,負責接下來三天裡的茅房清掃。」

    「每七天一次的團與團對抗,獲勝的一方,每人賞錢一百、賞肉一斤。失敗的一方,必須給贏的一方洗七天的衣服。」

    「每半個月進行一次的營級對抗,勝者賞錢一貫,好酒好肉各一斤,敗者取消軍中每月兩天的休息日的一天休息時間,用來訓練。」

    「每月舉行一次的軍與軍對抗,七軍輪流對抗,前三名為勝,所有人賞錢十貫,賞酒肉兩斤,並增加下月去軍妓營的許可次數。敗者取消所有的休息日,並且接下來一月清晨的跑步訓練加倍,禁止一個月內去軍妓營快活。」

    眾人沒有想到,陳克復居然還搞出來這麼一套賞罰機制。每次勝了的人有錢賞,還有酒肉吃。如果在一個月的大比之中勝利了,那可是十貫賞錢啊。而輸了的就慘了,從掃茅房到洗衣服,再到沒有休息日,甚至還不准去軍妓營快活。這樣的處罰雖然表現上看來,一不打軍棍體罰,二來也不罰沒糧餉,可是事實上,這樣的處罰一樣十分嚴重。

    掃茅房、洗衣服,那都是十分丟面子的事情。而高強度的訓練之餘,輸了的還要被取消休息日,和禁止去找女人,這可就讓人難受了。

    於欽明笑道,「大帥果然是有一套啊,完整的訓練計劃,配備公平公正的賞罰制度。相信一定能激勵起士兵們的訓練熱情的,說不定一個月後,我們真的就能將這些農夫,訓練成一支精銳的強軍也大有可能啊。」

    陳克復想了想道,「交待下後勤的人,如此強度的訓練,將士們的伙食必須得是最高標準的。每人每天最少得配備一斤肉,飯得管夠。另外再讓醫療營那邊給士兵們教一些簡單的肌肉按摩方法。每天結束訓練後,讓士兵們相互之間幫忙按摩,即減輕些疲勞,也防止出現一些肌肉損傷。並且必須向所有的軍官們通報,嚴禁體罰士兵,軍中取消一切體罰,以後打軍棍這些都不允許。」

    沈光有些不大理解的道,「這下面總會有些刺頭、兵痞,老兵油子什麼的。這不讓打軍棍,那以後還怎麼帶兵呢,如何震懾的住這些人?」

    「那好吧,有人違反了軍規,那麼由軍官上報憲兵司值勤憲兵。再由憲兵司的值勤軍官,根據軍規,對他們進行處罰。只要不是特別重要的錯,一律關小黑屋,並他們禁閉。而如果是犯了逃兵,造謠,強姦等重大違反軍紀的事情,由軍官將他們暫時扣押,然後再交給憲兵司,由他們進行審判。除了憲兵司,所有的軍官無權私下處決犯罪士兵。」

    對於不能體罰士兵,和不能處罰犯罪士兵,眾將領都有些不大理解。這也不准,那也不准,那麼他們這些將領,以後帶兵的時候肯定就少了許多制衡那些不聽話士兵們的有效手段了。不過大帥陳克復如此鄭重其事的把這個事情提了出來,那麼不管願不願意,他們也只能是遵守了。

    非常之時,當行非常手段。

    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大帥陳克復有些心急了,遼人就如同一把懸於眾人頭上的利劍。如果不能拿走那把劍,那只有趁著那把劍還沒有掉下來之時,先在頭上頂上一個鐵桶。

    看完了士兵訓練,陳克復帶著眾將來到了城東的工匠營。這次重新整編部隊之後,重步兵的數量增加了八百人,重裝騎兵的數量也一下子增加了二千八百人。

    重步兵增加的人不多,所需要的重步兵甲和陌刀都已經有現成的。但是一下子增加了近三千重騎兵編製,所需要的甲騎具裝卻差了一千八百副。這可不是一個小數字,現在軍中的所有鎧甲工匠都在加班加點的趕工,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打造出這一千八百副甲騎具裝。

    「老王頭,這一千八百副鎧甲,你要多少時間才能打造出來?」陳克復看著熱火朝天的工匠營,對著匠頭老王頭問道。

    老王頭乾枯精瘦,長的又黑,咋一看上去就跟一個非洲難民一樣。此時老王頭看到元帥親自問自己,一張老黑臉都泛紅,那雙乾巴巴的手更是不知道放在哪裡好。吱吱唔唔的道,「大帥,我們剛好完成了重步兵鎧甲的打造任務。現在軍中也沒有什麼其它的鎧甲打造任務。所有現在集合了所有的鎧甲匠師,日夜趕工,估計一個月的時間就差不多能完成了。」

    搖了搖頭,陳克復不滿意的道,「一個月時間太長,我等不了。我給你半個月的時間,一千八百副甲騎具裝你給我完成。如果按時完成了,每副鎧甲我賞你們十貫錢,如果你能提前完成。那麼每提前一天,我會另外給你們一千貫錢賞錢,提前多少我就給多少。但是相反,如果晚於半個月,每晚一天,那一萬八千貫的賞,我一天要減掉五百貫,晚一天就減五百。」

    這些工匠都是楊廣徵召而來的,本來他們在這裡服役是沒有工錢的,只有些微薄補貼。不過自陳克復主掌遼東後,就規定了所有的工匠每月都有固定的糧餉,另外有任務的時候,也將視任務大小,再發給賞錢。眼下一千八百副的鎧甲,半個月完全任務的話在,就是一萬八千貫的賞錢,鎧甲工匠不少,有上一千多人,一萬多貫錢,分到頭上,一人也有十貫錢了,這不是一筆小數字。

    聽到這麼重的賞賜,不但老王頭他們激動的臉紅了。就是旁邊的其它類的工匠們也有些眼紅了,雖然呆在遼東每月有糧餉,可是如果接不到任務開工打造的話,那就只有固定的糧餉,而沒有獎賞了。

    同是留在遼東,那些戰兵們打仗訓練都有厚重賞賜,就連同是工匠的老王頭都有這麼重的賞賜,這不由得讓他們羨慕眼紅不已。

    「你們也不用羨慕他們,我陳克復一向講究的是多勞多得,有貢獻就有回報。老張,我這裡正好還有一個任務交給你們,上次北上的時候,你們打造的這個三連射單兵弩效果不錯。這次我要求你們再繼續打造,不限數量,你們能打多少就打多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質量一定要牢靠。只要你們任務完成的好,那麼賞賜就不會少你們的。」

    上次和契丹人對戰之時,隋軍手持的弩箭給那些凶悍的契丹騎兵十分狠的殺傷,陳克復那是念念不忘。眼五即將面對著高句麗人的大舉北上,戰士們又大都是新兵。這種射程遠,又能連射的弩箭就給了他極大的期望。

    而且弩箭不像是弓箭,弓箭對於箭手的要求很高。如力氣,以及還得中訓練有素的弓手才行。但是弩手的要求卻要低的多,弩即能連射,又不用費太多力氣。普通弓手射個十幾二十箭,那就會有些吃不消,而弩手射上三四十箭都不會有問題。且弩手對射術要求並高,哪怕就是這些工匠和民夫,稍加訓練也能操作。

    如果到時遼人來攻城,兵力吃緊的時候,陳克復就打算讓那些民夫裝備上弩箭,上城戰鬥。想像一下,數以萬計的弩手,連射三輪,那就是一片烏雲蔽日的弩箭雨啊。再多再強悍的敵人,在這樣的打擊下,也絕對是討不了好的。

    當初楊廣徵召了數萬的工匠來遼東,基本上是各個行業的工匠都來了。特別是那些武器類的工匠是最多的,足足有幾萬人。楊廣倉惶撤兵,工匠一個也沒有帶走,全都留在了遼東。

    眼下全便宜了陳克復,一路一一看過了每一個工匠營。那些工匠們也大都接到了各種各樣的任務。從甲騎具裝到手弩,再到羽箭。從投石車,到大型床弩。

    守城做戰,有著比較大的優勢。特別是在城牆之上增加投石車、床弩這些武器後,因為高度的問題,更是能發揮出武器百分之一百二的威力。

    戰兵營在拚死拚活的訓練,陳克復也不打算放過這些工匠們。反正就是沒打算讓一個工匠閒著。像投石車、弩箭這種玩意,他乾脆就沒定數量,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多做多賞,反正從各城搶來的那些金銀銅錢堆滿了許多個倉庫。

    最大的絞床弩,射程高達七百步,射程逾千米。不過這樣的大型弩,得上百人才能操作,太過於複雜。如今軍中還有當初隋大部隊圍攻遼東城時打造出來的近百架,所以陳克復也就沒有要求再造這種恐怖的武器。

    反倒是伏遠弩射程三百步(450米),擘張弩射程二百三十步(345米),角弓弩射程二百步(300米),單弓弩射程百六十步(240米)。這四種弩中伏遠弩那是大弩,只有最強壯的戰士才能操作的了,當然也可以由兩到三個人共同操作。三百步的射程,絕對處於這個時代的領先水平。

    這四種弩也都是單射弩,但是這些弩的射程那都是遠超弓箭的射程的,對於守城做戰,有城牆可守的陳克復來說。拉開距離,在高句麗人接近城牆之前,就最大限制的消滅敵人,這是最好的選擇。不過弩比弓的弱勢在於製造,一來材料太貴,二來弩的製造技術很高,不是人人都會造。最關健的還在於弩的使用壽命不如弓箭,一把弓可以傳幾百年,一把弩甚至堅持不完一場戰爭,就得維修。

    高昂的造價,高難度的製作技術,高故障率,這就是限制了最高射程最高殺傷力弩使用的短板。

    看著這些投石車、弩箭,陳克復突然想起,好像後世蒙古人有一種回回炮十分厲害。而回回炮雖然叫炮,卻也不過是一種投石車。如果能造出這種回回炮來,那麼與高句麗人的戰鬥肯定能增加上不少的勝算。

    可是他站在那裡閉目沉思了半天,也沒有在腦海中想到一星半點要如何造回回炮的辦法。他只知道回回炮是投石車,可是這回回炮和眼前的這些投石車有什麼不同,卻一點也想不起來。

    想了半天,陳克復一拍腦袋,自己好歹也是穿越過來的啊。既然想不出回回炮,不如造個炮。不過炮更不可能,炮的最大要求是炮管,在大隋朝要造出青銅大炮來似乎不太現實。

    一想到炮他突然又想起,炮他是造不出來,可是火藥貌似很簡單的啊。黑火藥這玩意好像現在的道士都會煉了,雖然黑火藥的威力不大,但是如果搗鼓一點出來,在戰鬥的時候,搞幾個大炸藥包什麼的,到時哪怕炸不死幾個高句麗人,這聲勢也能嚇死高句麗人啊。

    一想到等高句麗攻城時,他提著幾十斤一個的炸藥包,用投石機投到敵人陣中,那巨大如雷一般的響聲,這絕對要把那些偏居於朝鮮島上的高句麗土包子們給嚇個半死。想著,想著,陳克復也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陳克復突然放聲大笑,卻一下子讓幾十個陪同的高級將領們全都愣了下,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卻又隱隱覺得,一定是大帥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而且還一定是好事,要不然,不可能這個時候還能笑的這麼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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