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龍蛇起陸 第156章 荒蕪戈壁 文 / 我去浪跡天涯
第156章荒蕪戈壁
很快，那張桌子上面的食物附著能量都被一一破除完畢。
蕭易小隊的隊員感激不已。在蕭易招呼後，他們團團圍在了那張桌子邊上，開始大口享用那些美味的食物。他們真的是餓壞了，即使他們在此之前已經吃到過一點點，可是有經驗的人都知道，食物這東西，要是在肚子餓的時候只能吃到一點點，剛好夠塞牙縫的話，那只會更加餓！但是現在他們完全不必要擔心這個問題了，有足夠多的食物供他們享用的。
在另一邊，葉天、尤其是阿肯不爽到了極點。找了個機會，對楚旦定說：「如果倒換過來，他們可不會對我們這麼好!」
楚旦定不知道怎麼回復他，於是便沒有說話。他沒有想的那麼多。
蕭易看出了葉天和阿肯兩人的不滿，他立刻鄭重的向他們說了聲抱歉，解釋說之前他們自己的食物也不夠分，希望他們理解原諒……等等之類的話語。
葉天應了一聲，阿肯沒說話但態度表明他不怎麼感冒。
在這場小鬧劇稍稍消停之後。
楚旦定問蕭易這樣一個問題：「在來參加考核之前，你們所處的那個地方是在哪裡？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
這個問題盤桓在楚旦定心中很久了，他問過葉天和阿肯，但是兩人都表示不願意去回憶，說等以後有機會他自然就會知道。
楚旦定最討厭這樣的回答，即便他知道葉天兩人是真的不想提起。
於是他只好試著問問蕭易。蕭易與葉天阿肯他們不同，他跟蕭易之間可以說沒有什麼利益衝突，至少目前是這樣。不僅沒有衝突，對方還有求於自己，當然，楚旦定並沒有答應他那個傳授方法的請求，不過也不妨礙他這種可以當做是聊天的問話。
蕭易頓了一下，平靜的說：「那個地方叫做荒蕪戈壁，具體的地理位置是在哪裡我也不大清楚，因為……它的位置是不固定的。」
「位置不固定？你是說它還會移動？」楚旦定驚訝的問道。
蕭易搖搖頭，說：「我可沒有說他會移動。我指的是它的入口處，嗯……怎麼說呢？你看過《機器貓》嗎？很久很久以前的一部動畫片，漫畫也有的。」
楚旦定點點頭，他不玩遊戲的時候，就會胡亂在網上溜躂，看到什麼都會好奇的點進去，他知道蕭易說的《機器貓》是日本的一部漫畫，或者動畫片，大概講述的一些新奇的科學幻想，還有一些小孩欺負小孩的令人啼笑皆非的破事。
蕭易說：「《機器貓》裡面的那扇門，從這裡打開（他比劃了一下手勢）走進去之後，卻可以到另一頭。明白？」
楚旦定立刻點點頭，《機器貓》裡面的門是什麼他不大清楚，但是根據蕭易所描述的，這還不好想像？還不就是網游裡面都會有的傳送門嗎？
「知道，遊戲裡面多的是，你繼續。」楚旦定說。
「哦，我不玩遊戲的，呵呵。那好我接著說。」此時蕭易好像完全變得非常健談的樣子，根本不是在隊伍裡根其他隊員相處時的那份沉默寡慾，睿智而冰冷的樣子。
他詳詳細細的給楚旦定描述荒蕪戈壁。
根據他的描述，楚旦定做出了如下總結：
那是像是一個完全不在地球上，或者如果在地球上但卻沒有被發現的場所。首先它的入口處不固定，有時候出現在廣西，有的時候卻會跑到廣東，可能下一次又到了湖南。
裡面是一個介於光明黑暗之間的世界，一個昏暗到令人壓抑的世界。看不到天空，只是一片似乎很近又似乎很遠的灰色朦朧，沒有任何動植物，沒有風，甚至沒有聲音。
只有一片又一片似乎永遠也不會有盡頭的荒涼的戈壁。
它彷彿只是一個獨立存在的空間！
蕭易說他曾仔細觀察那些戈壁上的岩石，上面有被風化的痕跡，但很奇怪，那裡面確實一點風都沒有，不但如此，就連聲音也沒有！聲音在裡面根本傳播不出去！
當初蕭易第一次進去，發現到這一點的時，他幾乎以為自己來到了某個星球上，可是怪異的是，那裡面卻存在空氣！
好罷，略過這些怪異的發現，反正蕭易到現在也想想不出怎麼會有那樣的一個地方，他也不大想去深究。他特別注重的特別嚴肅，甚至聲音中都有些不大自然的告訴楚旦定，那裡面隨時隨地都會出現一些怪物，有的長得像一隻三頭六臂的猴子，還有堅硬如鋼鐵的翅膀，刮一下能夠把一個疏忽大意的異能者整片身軀刮成兩片！有的長得像一隻老虎，可背上卻可以發射出比機關鎗還要密集的針刺，那樣的攻擊即便是有準備的人也很少能躲開的，更多的是直接死亡，不過好在那種怪物很少出現。
出現的最多的怪物是一種身長兩米，全身皮毛如金屬堅硬的怪異老鼠，這種老鼠的攻擊力非常強勁，無論是它的鋒利得可以輕易撕開鐵皮的爪子，還是它那可以咬穿四五十厘米厚的鋼板的牙齒，還好它的行動沒有前面所說的兩種迅捷，剛好要比中級異能者們慢上一些，所以這種金屬鼠是最容易對付的。但即便是最容易對付的，也要四五個中級異能者耗費很大的力氣才能收拾掉一隻。
「只是這樣而已嗎?」楚旦定覺得那裡面沒有他想像的那樣恐怖，這些怪獸聽上去跟珠峰上面的那些奇蟲異獸差不多。
蕭易搖搖頭，「世界上最恐怖的其實不是任何怪物，是人類自己。」
他接著說，在那個荒蕪戈壁中還有一種很難纏的蟲子，幾乎每次出現就是鋪天蓋地而來，成千上萬，哦，不上千億上萬億，總之黑壓壓的，天上地下都是，就算是世界上最大的海嘯吹起的巨浪看起來也沒有那樣恐怖！
那種蟲子聞到一點血腥味，就會出現，所以，在他們和那些怪獸戰鬥的時候，只要有人受傷，就會被踢出隊伍。如果留著這個人，那將會給整個隊伍帶來滅頂之災。經常有許多人被莫名其妙的踢出隊伍，而他們身上根本沒有任何傷口！
所以說最可怕的還是人心，最難以揣測。
蕭易說，在面臨危難的時候，很多人的本性就會暴露無疑，為了自己，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越來越多的人被拋棄，越來越多的人死去，以至於恐懼在整個中級異能者隊伍中蔓延開來……「你們一個隊伍多少人？」楚旦定忽然問。
「少的話，三四十人，多的話上百人。」蕭易回答，他介紹道，四大家族中的中級異能者幾年前有上千人，最近三年，由於荒蕪戈壁的出現，已經銳減到四百人左右。
「嗯？你的意思是這個荒蕪戈壁以前是沒有的？是三年前才出現的？」楚旦定問。
蕭易點點頭。
「你們怎麼發現那裡的，還有，你們到底到裡面去幹嘛？」楚旦定問。
蕭易說：「是四大家族發現的，確切的說是龍組發現的，我們每年中的一個月都要在裡面度過，是要清除掉裡面的怪物，否則它們的數量會越來越多，最終將會淹沒整個世界——這是四大家族說的。」
「聽你剛才的介紹，裡面有很多怪獸強大到你們根本不可能抗衡的，那你們怎麼完成任務？這不是去送死嗎？」楚旦定皺了皺眉。
「只有盡力。」蕭易扶了扶鏡框，「四大家族好像也並不大介意我們這樣，只要我們進去，他們就不會在乎我們清除了多少怪物。」
「嗯？」楚旦定遞過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據說，即便我們清除不了多少，龍組也會在最後進入，並且替我們完成這個清除任務的。」蕭易解釋說。
「那龍組的人為什麼不自己進去清除就行了？」楚旦定說。
蕭易回答：「這個不清楚，有人說這是四大家族要對中階異能者的鍛煉，有人說是龍組那邊很多時候抽不開身，得到特定的時候才能過來幫忙。總之沒，四大家族的頒下來的命令，沒有人敢不遵從，不然就會被踢出各自的家族，緊接著會民林獵殺小隊或者龍組的成員追殺，那樣的話，跟直接死掉也沒有什麼區別。」
從蕭易的話裡，隱隱的，楚旦定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彷彿遮天蓋地般的陰謀味道。但是細想起來，他又說不出哪裡不對頭。
於是楚旦定接著問：「那麼，龍組平常有什麼重要工作呢？」
蕭易笑了笑說：「這個要你自己去問了，所有關乎龍組的事情幾乎都是絕密，就連四大家族的嫡系成員恐怕也不比我們瞭解多少。」
這個回答楚旦定多少有點意外。他是被迫來參加這個考核的，來之前他對於中國異能者的世界的瞭解幾乎是一片空白，他本以為作為隸屬四大家族的中級異能者，他們多少會對於龍組有所瞭解呢，看葉天和阿肯他們之前所表現出來的對龍組那副嚮往的樣子……但是現在蕭易這麼一說，楚旦定又糊塗了。
忽然，他沒來由的想起了馬三。
馬三是他從小到初中的玩伴，最後一次見到他是在廣州，李家那邊說他忽然成了異能者，成了獵殺小隊的追殺對象，但是他逃過去了。
一直到現在他還沒有馬三的任何音訊。在李家要追殺馬三的時候，楚旦定曾經請求讓馬三加入獵殺小隊，結果被拒絕了，那位「少爺」說馬三跟他們不一樣。
這個「不一樣」到底是哪裡不一樣，楚旦定想不出來，他第一反應就是「少爺」是在故意刁難他，但是仔細一想，可能也不是。因為對方根本沒有必要去刁難他，如果真是那樣，他也不會讓他來參加這個考核了，雖然他現在還不知道「少爺」讓他進入龍組的目的……楚旦定問蕭易：「獵殺小隊的事情你清楚多少？」
蕭易回答：「一般都會瞭解一點，你想問什麼？」
楚旦定問：「有一些剛剛變成異能者的人，不能加入獵殺小隊，聽說他們與我們不同，我想知道這個『不同』指的是什麼？」
蕭易說：「不是每一個剛剛完成轉化的異能者都可以加入獵殺小隊的，事實上，這三年來，獵殺小隊幾乎不會收入新成員。」
楚旦定像是回想了一下，然後搖搖頭：「不，不是這個原因。」
蕭易說：「那就是另一種可能，那個異能者是貪婪型異能者。」
「嗯？貪婪型異能者？什麼意思？異能者還分種類？」楚旦定追問。
蕭易說：「中級異能者的特殊技能千奇百怪，如果按照這個分類的話，幾乎每一個中級異能者都可以自己作為一類。我所指的不是這個。貪婪型異能者，我也只是聽說過，沒有真正見過，畢竟我不是獵殺小隊的成員。我之所以聽說，是因為貪婪型異能者是龍組明確必須要格殺的對象，不管是誰，就算你是司令員，也照殺不誤！」
「為什麼？」楚旦定悚然一驚但卻極力平靜的問，他想到，如果真是這樣，如果追殺馬三的不是獵殺小隊的成員，而是龍組的人，那麼……蕭易聳聳肩：「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