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悶騷校園篇 第109章 怎奈凡塵俗世 文 / 我去浪跡天涯
第109章怎奈凡塵俗世
楚旦定被她的這個舉動給嚇了一跳!
「起來起來,有什麼話先起來再說,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也先起來再說,我盡量幫你!」楚旦定不由分說伸手過去扶她,她劇烈的掙扎著,但是怎麼能敵得過楚旦定身上的力道?
但是等楚旦定把她扶起來的時候,她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把楚旦定搞得更是心焦,他最受不了女孩子哭了,他鬆開她,剛想問為什麼要哭。
女孩卻一邊哭著一邊再度跪了下去。任楚旦定再怎麼勸都不肯起身。
這時候,楚旦定見她低著頭一邊掉淚,一邊在一張紙上寫著:
謝謝您對我這麼好。您不但給了我很多工錢,而且還替我治病,讓我能開口說話。我卻沒有聽您的話,違背了您的意思,可您卻沒有責怪我。您和二狗哥哥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人了,真的很感謝您。
楚旦定從她手上接過這張被眼淚打濕了幾處的紙條,心裡抑鬱難平。
這張紙條上總共有七個「您」,個個刺眼無比。
楚旦定從來就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他覺得自己不過是做了一些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再平常不過的事情,落在這個女孩的眼中,卻成了這樣的不凡。
換個方位思考,可想而知,這個女孩從小到大受到了旁人的多少冷眼,多少欺凌,才會引起她這樣深深的自卑,進而對楚旦定的這些隨意的舉動而感動得一塌糊塗。
至於她違背了楚旦定的話,那也不過是因為她見到楚旦定倒在了地上,而出自關心叫的救護車而已,這並不是什麼過錯。楚旦定也沒想到她會這麼放在心上。
楚旦定歎了一口氣:「先起來吧。」
啞女孩依然沒有動,他接著說了一句「我餓了。」
啞女孩這才從地上起來,鑽進廚房裡手腳麻利的搗鼓起楚旦定的早餐來。
等了約莫有十來分鐘,楚旦定的早餐就弄好了,他是怎麼也無法想明白,這個啞女孩如何僅憑著一雙小手就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把豐富的餐點給弄好的。
「心靈手巧。」這是楚旦定給她下的定義。
楚旦定是真的有點餓,他坐在餐廳的椅子上,正想開動,卻瞧見啞女孩把餐點都送上來後自己卻又退下了。
楚旦定急忙拉住她,霸道的說:「坐下一起吃,不許搖頭,不然扣工資。」
啞女孩這才拘謹的坐下來,她拿過一個小碗,給自己盛了一點白粥,低著頭,慢慢啜著。
「來來來,吃菜吃菜!」楚旦定不由分說,往她碗裡夾菜,「不吃菜也扣工資。」
於是啞女孩一邊敬畏的不時看向楚旦定,一邊一小口一小口的把那些碗裡的菜吃完。
「接著吃,接著吃,不接著吃就扣……」
「我……飽……」啞女孩急忙的說,她的病還沒完全好,說一個字要停下來一會兒。
「就吃這麼點怎麼能飽,你這孩子還在長身體的時候,來來來,多吃點,不吃扣工資啊。」楚旦定說道。
啞女孩只好又盛了一小碗白粥。
楚旦定往她碗裡夾了滿滿一碗肉還有菜:「吃!」
等到兩人都吃好後。啞女孩正想收拾桌上的碗筷,楚旦定在這時候說:「先不要收拾,跟我聊一會兒吧。」
啞女孩坐了下來。
楚旦定說:「過完這個月,你的病也就好了。」
他見她又要在紙張上寫什麼,連忙又繼續道:「不必感激我,也不需要,我這個人呢,做事完全憑喜好,無論善的惡的,只要我覺得好玩的,我就會去做。所以,我稱不上是一個好人,其實有不少『好人』吃過我這對拳頭。」說著,他舉起他的兩隻拳頭在啞女孩面前晃了晃,她不但沒有被嚇到,反而抿嘴笑了笑。
這讓楚旦定有點鬱悶,他說的是實話。
以前在旮旯鎮上,有幾個據說是什麼紅九字會還是紅八字會的人,給鎮上一個窮人家裡送去了幾百塊錢,錢放在一個大紅包裡,大紅包上面寫的是十萬。他們還帶去了相機,讓那一家子人都給他們跪下來然後拍照,據說是要搞什麼宣傳需要。
楚旦定當時十六歲,拳頭已經很硬了,對於這一點,那幾個紅九字會還是紅八字會的人深有體會。楚旦定的拳頭把他們幾個揍出了總共八顆大牙,砸破了三對眼鏡。
為這事,楚旦定差點被學校開除了。在別人看來,那些人雖然做作了點,但畢竟是送了錢做了好事,他的行為過激了。
可他卻不這麼認為,那些人每個人都開著小車,才他媽送了幾百塊錢,還讓人一家子都給他們下跪拍照!
他是受不了這個,雖然那一家子人好像都還挺樂意的,只是他自己看不過去,心裡不爽。
不爽,就要揍人,就這麼簡單。
對於這類事情,發生在楚旦定身邊的枚不勝舉,他確實打過不少這類「好人」。
楚旦定繼續跟啞女孩聊著:「以後,我是說等你能完全像正常人一樣說話的時候。不許用『您』這個稱謂來稱呼我。」
「那該怎麼稱呼您?」女孩在紙條上寫道。
「剛剛你跟我說過的那個二狗,是開車送你到這裡來的那個人嗎?」
啞女孩點點頭。
「那你跟著他一樣叫我定哥吧,直接叫哥也行,反正我肯定比你大。」楚旦定笑道。
接著楚旦定問一句,啞女孩就寫一句。
他大概也瞭解到啞女孩的情況,這孩子從小家裡就很窮,更加雪上加霜的是還有一個喜歡酗酒的父親,整天醉得昏天暗地的,根本就不顧家裡。家裡的一切開支,都是由她的母親一天給人打16個小時的工給維持的。
家裡日子過得雖然很艱難,但她母親堅持要把家裡的五個小孩包括她在內,全部送去唸書,即使借了很多的外債也要送。
前兩年,她父親突然轉了性子不喝酒了,說是喝酒肚子就疼得厲害。然後家裡面又多了一個勞力,她母親也變得輕鬆了些。
這本來算是一件好事,但是之後不久,她父親就檢查出了肝硬化,還是晚期的,出現了腹水。為了給他治病,家裡的債務越來越多,她就決定輟學,因為她是個啞巴,現在很多大學都不收她這的人,所以她母親勸了兩句也就沒再堅持。
後來,她就隻身來到了廣州,險些被騙進了傳銷組織裡,但被她同村的二狗認出了她,就把她救了出來,還把那幫搞傳銷的給狠狠教訓了一頓。再後來,便來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