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悶騷校園篇 第68章 馬三 文 / 我去浪跡天涯
第68章馬三
這間叫f1的酒吧在紅江市算是個不大不小的酒吧,可是在廣州來說卻很很不起眼了。裡面的裝飾一般,燈光一般,駐紮的樂隊水平一般,所以人氣也很一般。大廳裡的卡座上只有寥寥三四十人。
馬三帶著楚旦定來到了酒吧裡的一間包廂,一個服務員立刻送過來兩打酒,幾個果盆,幾碟小吃。馬三讓他那三個小弟到外面去等。
馬三拿過兩個杯子,倒滿酒,自己拿一杯遞給楚旦定一杯,說:「這麼久不見了,先幹完三杯再說!」
楚旦定笑了笑,說:「別,要幹就幹三罐!」
馬三也笑了,說:「行!你小子今晚要是倒了,我可管殺不管埋!」
兩個人每人三罐,一下子就幹掉了六罐。通常一口氣連干三罐啤酒,都會讓人開始微醉了,因為就這東西,喝得越快就醉得越快。當然楚旦定不是常人,他的身體強度要遠遠高於普通人,三罐啤酒對他來說簡直是不值一提。
但他回頭看馬三,馬三竟然也像是沒事人一樣。這倒是讓他刮目相看了,他說:「馬三,想不到你這些年也練出來好酒量。」
馬三笑笑說:「在外面混,沒酒量怎麼行。」
接著,馬三又說起了他這些年來的經歷。
「那年來到廣州之後,壓根就沒想過去找什麼工作,而是迅速的和當地的一幫混子勾搭上了。我雖然只有十六歲,但是我發育的早,身高有將近一米八,五大三粗的模樣,別人根本瞧不出我的真實年齡。」
「起初,我只是天河區這邊一個有點小名氣的混子的馬仔,專門負責給他送貨的。貨有『藥丸子』、『k粉』還有『豬肉』。藥丸子就是搖.頭丸,豬肉是冰.毒。這行還是比較危險的,如果出了事,那至少得蹲四五年。但因為那個混子用錢疏通過管這方面的警察,所以很少會出事,至少那段時間,我沒出過事。」
「送貨給客戶,就要負責把錢拿回來,這是那個混子的規定,他手底下給他送貨的馬仔都是這麼要求的。」
「我跟另一個馬仔混得比較熟,他叫濤子。有一次,濤子送了十克『豬肉』的貨過去,對方沒給錢,還叫人將他打了一頓。打他的人也是一個混子,而且名氣也挺大、手下也多。濤子回來跟混子說了,混子畏懼那個人,也不敢親自去討,卻把這筆賬算到了送貨的濤子頭上。」
「他跟濤子說,要是討不回這筆錢,就斷了他的一隻手。」馬三說到這裡露出一個譏諷的冷笑,「十克『豬肉』也就是六七千塊錢,對於那個混子來說不算什麼,對於我們這些馬仔來說可不少了。濤子錢不夠,來跟我借,我問他拿去做什麼,他就將事情的經過給我說了一遍。」
「我沒有把錢借給他,而是讓他去拿兩把砍刀過來。當天晚上,我們兩個人把砍刀在身上藏好,就去找了那個拿貨不給錢的混子。」
「後來,我背後中三刀,手臂上兩刀,胸口處一刀;濤子身上一共中了十六刀,差點死在那裡。不過,最後我們不僅把錢拿回來了,還砍掉了那個混子的一條手臂,齊肩砍。」馬三說得很平靜,但是楚旦定卻聽出了驚濤駭浪,彷彿看到了那天晚上的慘烈的場面。
「在道上混,越狠,別人就會對你越敬畏。自從那天晚上之後,我們兩個人的名氣在天河區漸漸傳開,我們的上頭的那個混子也開始忌憚起我們來。」
「過了不久,就找幾個借口把我們兩個給一腳踢開了。當時,我已經有兩萬塊錢存款,濤子有三千。我們一同合夥做起了這行,貨源跟客戶我們都有,所以做起來順風順水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就淨賺了十幾萬塊錢。」
「當時我和濤子很高興,於是決定擴招人馬,收起小弟來。廣州這邊無所事事的小混混很多,加上我們的名字擺在那,願意跟我們的人也不少。那個月裡,我們收了二十來個小弟,讓他們去更多的場子裡賣散貨。」
「剛開始,確實撈錢撈得很順利。但是,過不久我們就被警察盯上了,而我們還無所察覺,幾十個人包括濤子和我在內,全部被突襲來的武警抓了。我當時幾乎以為自己要完蛋了,但我想不到的是,竟然會有人來把我跟濤子給弄了出去,這個人就是我曾經的大哥,名字叫李四,我們都叫他四哥。關於他的背景勢力,我就不詳細說了,總之他是一個在整個廣州都排的上號的黑道大哥級人物,他的勢力遍佈整個廣州市。他說挺看重我們兩個的,問我們願不願意替他做事。我們答應了。」
「當時天河區這邊的勢力很混亂,有不少黑道大哥都想把手伸向這裡,魚龍混雜。四哥讓我跟濤子領著二十多個弟兄在這邊打開局面,他叫我們放心干,出了事他頂著。於是,我跟濤子真就大幹了一場,半年的時間裡,幾乎整個天河區的場子都被我們拿了下來,我們的人手也從二十多人猛增到了一百多人。在那一個月的時間裡,錢就像流水一樣流到我們的口袋裡,每個月進賬起碼八千萬!當然,其中有一部分是要交給給四哥的,但剩下的那些錢也足以讓我們做夢都要笑醒了。」
「好景不長。」馬三掏出兩根煙遞給楚旦定一根,然後先給楚旦定點上,才給自己點,他用力吸了一口煙,接著說:「又過了半個月,濤子死了,四哥也突然失蹤了。」
他拿著煙的那隻手有些抖,不知道是因為憤怒、悲傷,還是別的什麼。楚旦定倒了兩杯酒,遞給他一杯,兩人幹掉。
馬三喝完接著說:「濤子的屍體是在新買的房子裡的浴室裡發現的,頸部上一刀,乾淨利落。我查了很久,沒查出來是誰幹的。四哥不見了,我跟濤子打下來的場子也陸陸續續被各個大勢力搶走。沒有四哥這桿旗,沒有他在上面活動,我們根本翻不了身。我的手下弟兄散了大半,只剩下十幾個。」
「再後來,你也看到了。我只能到這種垃圾酒吧看場了。」馬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