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落日深林 第120章 往事 文 / 武行空
第120章往事
紅日破曉，當陽光透過瑩白窗紙灑落廂房內的青磚上，整個廂房內靜的出奇。
天魔已經退出了西門吹雪的夢魘空間，在西門吹雪的精神空間形成的前一刻，他像是逃命一般竄了出來。夏蠻的精神世界已經到了靈神境界，比起西門吹雪的精神空間實力渾厚百倍，卻也沒有讓他產生這種逃命的念頭。面對西門吹雪的精神空間，天魔只是瞥了一眼，就飛速撤退，那種滿是血腥和殺氣組成的精神空間，太可怕了。即便是已經離開後，天魔還是心有餘悸。
把西門吹雪的情形給夏蠻簡單講解一遍，整個廂房再次陷入沉寂。
「突突破了」良久之後，依舊是上官飛先說到，只是眼睛圓瞪，嘴巴微張，輕易就可以看出心中震撼之際。
軒轅鐵也是瞪著一雙牛眼，看看床上的西門吹雪，再一次把目光盯向夏蠻。連天賦都可以幫助提升，這也實在太變態了。
「呵呵，這就好這就好啊」對於西門吹雪實力突破到靈宗境界，夏蠻並不意外，畢竟他可是幫助西門吹雪把本身天賦已經提升到了八星境界，這一下困擾西門吹雪的天賦問題瞬間接觸，已經壓制了數年的境界，自然是立刻提升，而且根據西門吹雪的努力程度，這一次提升肯定不只是靈宗一層這麼簡單。
「或許，一個月後，老大能夠衝刺另一個境界了。」夏蠻的話，再一次震撼了兩人，面面相覷之後，上官飛喉嚨略顯乾啞的問道，「二哥，你你真的把老大天賦提升了？」這話說出，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裡，提升天賦，這可是幾乎沒有任何可能的啊。
「雖然不太理想，不過老大現在的天賦，應該已經到了八星吧。」夏蠻無所謂的聳聳肩，按照他的計劃本來是要幫西門吹雪提升到九星天賦的，畢竟天賦越高，修煉速度也就越快。像他的天賦，修煉一天，足以比得上上官飛這種七星天賦的修煉一個月，這就是天賦的作用。天賦高低和實力高低，密不可分，有了至高無上的天賦，你就是隨便修煉一下，也比得上別人修煉一月或者一年。一個八星天賦擁有者的修煉速度，絕對是驚人的。
軒轅鐵和上官飛同時倒抽一口涼氣，八星天賦兩人甚至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在這個九星天賦已經湮滅的時代，八星天賦絕對是最頂級的天賦，就連靈神殿主都只是八星天賦。一個八星天賦擁有者足以讓靈神親自收為弟子，並且內定為下一代繼承人。被稱作大陸第一俊傑，十大公子之首的天公子，就是罕見的八星天賦，這才會被稱作百年以後最有可能成為踏足靈神境界的人。
一個大陸近千年歷史，靈神境界他也不超過十幾個，能夠成為靈神境界，足以傲視整個天地。
這時候西門吹雪悠悠醒轉，正好聽到了夏蠻的話，眼中光芒變得更加濃烈，刷的一下蹦了起來。
「什麼？你是說我我是八星天賦」西門吹雪一把抓住夏蠻的雙肩，雖然實力圖突破到靈宗境界已經讓他欣喜若狂，可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天賦竟然被提升到那種至高無上的境界。
八星天賦八星天賦西門吹雪眼珠圓瞪，似乎快要掉了出來，焦急的對著夏蠻，等待著夏蠻為他確定答案。
「是啊老大，你現在就是八星天賦，八星天賦」夏蠻理解西門吹雪的激動，任是誰天賦提升到八星都會壓抑不住自己的興奮。八星天賦，那可是能夠成為大陸強者的存在，足以傲視天下。
「真的嗎？我也是八星天賦了」西門吹雪抓著夏蠻肩頭的手猛力一抓，隨即鬆開，眼神中閃過一道迷茫，隨即就被驚喜充滿，喃喃自語，心智堅韌如他，也忍不住失神。
在這種強大的驚喜之下，沒有人可以保持神色不變。
「八星天賦真的是八星天賦」西門吹雪哈哈笑了起來，一時間竟然變得有些瘋狂，一邊笑，一邊竟然落下眼淚。這並不是驚喜的淚水，而是含著一絲委屈和屈辱的淚水。看的旁邊三個兄弟均是愣住，想要開口，卻又無話可說，只能任由西門吹雪發洩。
「八星天賦，我也是八星天賦了，呵呵，等著，你們等著，遲早有一天我會叫你們跪著求我回去。」西門吹雪眼神變得冷厲，屬於靈宗境界的威壓不經意釋放出來，這種純碎是實質一般的鋒銳殺意，讓周圍三人立刻迴避到一邊。那種殺意如同利劍，氣勢無匹，他們抵擋不住。
良久之後，像是已經發洩完了，西門吹雪竟然無力的癱坐到地上，開始講述那些夏蠻從來沒有聽過的往事。
「那一年，我八歲，本該是繼續享受父親疼愛的年齡。可是在那個實力為主的家族裡面，我的一切都開始失去。」西門吹雪眼神變得格外清澈，看不出一絲殺意和血腥，邊講邊笑，看不出一絲狠歷冷漠。不僅讓周圍三人在心中自問，這還是個那個冷血修羅嗎？
「那一天本該是個高興的日子，家裡到處張燈結綵，充滿了喜慶氣氛。我那時候還在屋子裡練習毛筆字，爹爹說過，練字可以磨練一個人的耐性。自從三歲開始，我就不斷練字，沒有停下過。在修煉的剩餘時間裡，從來沒有一刻落下過。可是當我寫到，『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之時，教導我練習字法的先生，竟然發出一聲長歎。我不解，我說，『先生，這是何意？』先生微微頷首，又是一聲長歎，這時候先生藏在衣袖中的大手顫抖一下，匡噹一聲，跌落一柄寒光森森的匕首，而先生的臉色變得難看之極。這時候想起來，原來那就是背主做賊卻又不忍殺我的古怪表現。我並知道他要殺我，我只是幫他撿起匕首，搽乾淨上面的灰塵，等到匕首再一次放出光芒的時候，我倒拿著匕首送還給先生。在那一刻先生本來慌張的臉上，閃過一道狠歷之色，那把匕首就這樣狠狠的扎進我的胸膛。
「我想哭，卻又哭不出來，我不解先生為什莫會殺我。要知道先生不但是我的先生，更是我的親舅舅。或許他也不忍心殺我，那一刀差了半分，只要在有半分，我就會當場死去，神仙也要回天乏術。刺下那一刀的人，心中一定很掙扎。這是後來救我的老頭說的，當時我也不解，可是後來當我手中的刀已經練到爐火純青，能夠輕易劈掉蒼蠅的翅膀之時，我才知道那一句話的含義，也才瞭解到舅舅當初那一道2其實是救我。
「我的弟弟的，五歲的時候就天賦覺醒，而且是八星天賦，八星天賦啊。而我是長子，家族的族長之位，只能傳給長子，這也就為什莫有了後來的一出。舅舅那一刀並非出自本心，刺下那一刀是父親給他的命令，也得到了娘親的是首肯，甚至連家族的長老都知道。可是我卻不知，知道被那一刀差點貫穿心臟。」
「後來我也曾回去過，只是那也令我更加傷心，在那個家族裡，我收緊屈辱。這一切僅僅因為，我的弟弟是八星天賦，而我只是平常的六星天賦罷了。我也問過，為什莫非要殺我，我並不想當家主，求父親讓我回去。可是父親並沒有答應，那一天他告訴我，家族百米之內，只要我再出現，就亂棍打死。」
「家傳百代，規矩不能亂。這是後來老管家告訴我的，我才知道，他們為什莫會犧牲我。為了讓我的弟弟名正言順的坐上家主之位，為了家族的百年傳承不亂，父親和娘親、以及家族中的各位長輩，全都默許了這個事實。只有我死了，這一切才會順理成章。」
「老傢伙，是救下我的人。只是在給了我這一枚傳承玉簡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他說過，是到大漠裡面幫我尋找靈草，可是我並不想要靈草，大漠裡面實在是太過危險。老傢伙一去不回，知道三天後我才在大漠裡撿到了他已經被大漠野狼啃成半截的屍體。可是在他的身上還有一道鋒利的刀傷，那才是致命之傷。我撿起了旁邊落下的一枚令牌，漆黑的木頭塊上，刻著一個『狼』字，背面雕刻著一頭仰天長嘯的野狼。」
「野狼幫」聽到這裡，上官飛驚訝道，看到軒轅鐵和夏蠻都詫異的瞪著他，就連西門吹雪也停下來講說，苦笑一聲說道，「野狼幫只是一個三流幫派，雖然有近百號人，不過也只有幫主一個是靈皇境界，其他的都是不入流貨色。在漠北一帶也算是小有名氣，不過早已經被被老大給滅了。」
「什麼」夏蠻和軒轅鐵同時驚叫一聲，按照西門吹雪的說法，當時他可是剛剛被趕出家門，也就是八歲多，竟然把一個幫派給滅了，而且幫主還是靈皇高手？
「沒錯，我追了那個幫主，三個月時間，才把他殺了，那一刻我並沒有任何欣喜，給老傢伙報仇之後，我又變得迷茫。好在大漠裡隨處都是成群出沒的野狼和騎著高頭大馬的凶悍馬匪，那段時間我不停的殺戮，殺狼也殺人，我的實力也在不斷提高。直到有一天，我可以輕鬆斬殺靈帝高手，我才知道，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只會哭鼻子的可憐蟲了。」
西門吹雪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滅掉野狼幫的時候，他卻是只有八歲，依靠著赤陽煉血神功，除了那個靈皇高手沒有殺死，其他的確實全部化成了他功力的一部分。不過他當時也是拖著疲憊的身軀，足足追趕了野狼幫幫主三個多月，才把他斬於刀下。很難想像出一個八歲的孩童，卻雙手沾滿鮮血，如同修羅一般，屠戮百人的場景。尤其是能夠追趕靈皇高手，足足三個月，最終斬於刀下。光是這份豪情，說出去，就足以驚動整個天下。無怪乎，西門吹雪能夠奠定『殺神』之名，冷面修羅果真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