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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 何機點兵趁夜襲 關羽惜刀不殺賊 文 / 趙子曰

    31何機點兵趁夜襲關羽惜刀不殺賊

    何機趕回轅門,復又登高望之,見前邊遠處的夜色下,本來火亮不多的荀陣三營中先是右邊驟然火光大作,緊接著不多時,中陣、左陣兩處的營中就像被傳染了也似,也火光點點亮起。喜歡網就上。

    那喧嘩聲就是從荀陣三營傳來,初時聲音並不太大,只隱約耳聞而已,但隨著三陣營中的火光越來越多,這喧嘩聲也是越來越大,不多時,傳到耳中時已幾乎是清晰可聽了。

    這喧嘩聲裡,有人聲,也有馬嘶。

    那軍司馬跟在何機的身邊,見之狂喜,說道:「荀營夜驚了!」

    何機又驚又喜,緊攥腰中的劍柄,睜大了眼,仔細地遠遠眺望。

    軍司馬說道:「校尉,荀營夜驚了,我部當速點兵馬襲之。」

    「……,這是真驚,還是假驚?」

    軍司馬恨不得握拳捶手,說道:「荀侯紮營簡陋,或可疑之,如今夜驚,復又何疑?荀侯統兵東來,入我境內,是客軍,前有我營,後有梁縣和注城,他怎敢以『夜驚』為誘我之計?他就不怕假夜驚變成真夜驚?……校尉,此我部出兵疾襲之時也。」

    營中夜驚向來是兵家最害怕的事情,大半夜的,夜深人靜,伸手不見五指,營中忽然自亂,如無敵人在前倒也罷了,最要命的是如還有敵營在前,那差不多就是必亡之局。

    「荀侯善治兵,怎會無緣無故地夜驚?」

    「那中陣是荀侯之營,左為孫侯之營,右邊據報說是穎川兵掾樂進之營。荀、孫二侯固皆名將,可這樂進卻是名不見聞,既不聞有何戰功,亦不聞有何名聲,料來斷非良將,而他所統之穎川兵也多年都未曾有戰,前些時,轘轅關中我軍遣部襲陽城,竟不但輕鬆功成,而且還能輕鬆退回,已足可見樂進與穎川兵之無能也。適才遠觀之,荀營之夜驚就是先從樂進營中起的,荀侯、孫侯是受其影響,而方才嘩亂。……校尉,此必為真驚無疑。」

    樂進的確是至今名聲不響,可陽城被襲一事,錯卻不在他,而是在那時的穎川太守,是穎川太守無膽,不敢去迎戰,也不敢追擊。只是,何機與這個軍司馬卻不知此節。

    何機同意軍司馬的分析,心道:「荀貞之雖善戰有謀,可也正如司馬所言,前有我營,後有梁縣、注城之兵,一著不慎,他便是全軍覆滅之局,想來他應也不敢膽大到以『夜驚』為誘。」

    可是想雖如此想,卻仍有些許猶豫。

    他又說道:「荀侯主陣的營西五里處是他的主力大營,據報,其營中有兩萬餘步騎,他主陣所亂,然我觀之,他的主力大營那裡卻並無紛亂跡象。如我襲之,他主力來救,如何是好?」

    「他那『主力大營』裡都是新卒,要是白天尚好,現下夜半,他那『主力營中』的主將又怎敢帶著新卒出營,去救荀侯?如真的帶了新卒出來救援,不等我部去擊,怕他們就自亂了。」

    夜戰這種事情不是什麼部隊都行的,半夜三更,視線不良,本來就看東西不清楚,又有那有眼盲症的,更是如個睜眼瞎,旗幟看不到、敵我分不明,如再加上是新卒,沒有戰鬥經驗,越是雪上加霜,確如這軍司馬這言,也許不等何機去擊,他們就自相踐踏,驚亂而逃了。

    軍司馬又道:「校尉如有慮,可不用傾營往襲,留些守在營中,為我後援。荀侯輕我,紮營的地方離我營只有十里地,萬一有事,我營中兵盡可急速援之,如此,即使此真為荀侯之計,我亦可在營中兵的接應下從容退也。荀侯身在客地,又值夜昏,我部一退,他定然不敢追我。」

    何機做出了決定,說道:「就依卿言!」

    他當即回到帳中,傳召諸曲軍候、別部司馬,親點了三千步騎,自帶之出營往襲,留下了軍司馬統率餘眾坐鎮營中,為他後援。

    何機儘管只是個部校尉,可他」智勇兼備」,與胡軫又是同郡,早就相識,所以頗得胡軫重用,統帶的乃是一個「大部」,原本足有五六千步騎之眾,在穎川折了千許騎,現今營中還有四千多、不到五千的兵卒,他領了三千人往襲荀營,留給軍司馬的還有千餘人之多。

    在他想來,有這千餘人在後為援,足可應付各種突發情況了。

    留了軍司馬在營中,何機點起將士,帶著三千兵卒出了營門,急往荀營去。

    十里地不多時即到,在來的路上,那荀貞的中、左、右三營是越來越亂,特別是右營,火光撩天,整個營地都快被火給燒著了,黑煙騰騰,煙火中人叫馬嘶。到了近處,並可看到在營中火光的映襯下,營中到處人影憧憧,似是在奔走逃亡。

    而遠處數里外的荀貞主力大營中,應是發現了主陣的夜驚,此時雖然也亮起了點點的火光,可確如那軍司馬所料,卻是並無一兵一卒出來。

    何機心道:「是我太小心了。看這架勢,荀營主陣的夜驚的確並非是假,而他那主力營中儘是新卒,夜半受此驚擾,想來那營中主將安撫營中還來不及,又哪裡還能出來援助荀貞之?」

    念及此,他精神大振,催促部眾快行,自亦快馬加鞭,催坐騎奔行。

    何機帶出來的這些軍官、兵卒,因了那被割鼻、削耳、剝衣甲的董騎之刺激,早就都羞怒無比,今見荀營主陣夜驚自亂,無不興奮,都覺得受到的侮辱將可得報,不用何機多催,也都或催馬快行,或加快奔行的步伐。

    眼見得荀貞主陣的三營在前了,何機令道:「荀侯右營已快被燒成白地,不需理會,左營孫台雖有勇名,然不如荀侯威名高遠,也不需理會,我等先擊荀侯營,待破了

    了後再轉擊孫營。」

    他的這番安排不錯,先打最強的,一擊破之後再說孫堅、樂進。

    命令下達了之後,何機連點了三個以勇猛著稱的軍候、司馬,命帶部先擊,直闖荀貞營。

    那三人得令,帶了部曲興沖沖、惡狠狠直撲入荀貞營內。

    荀貞的營門處並無人把守,早前據報說在營前警戒的那數百步卒也不見蹤影,但這三人以為這是因荀營火燒、夜驚之故,並不以為意,反更提高了心勁,皆心道:「荀營夜亂至此,我部必可輕易大勝!雪恥、立功就在今夜了。」

    可在闖入了荀貞營中後,他們一鼓作氣地往前衝了百餘步,卻竟還是不見一人,不但無人來阻,甚至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往兩邊的火中看去,那被燒在火裡的又哪裡是荀營兵卒?分明是一個個掛著人衣的架子。他三人縱再是智緩,此時此刻也反應了過來,頓即驚覺不妙。

    三人急勒兵不進,分出一人奔往後去,去找何機稟報。

    荀貞營中的火都是起在路兩邊的帳篷上,寬闊到足可供四輛輜車並行的營中主幹道上因為除了土外,既無帳篷、也無軍旗和輜重,沒有燃火之物,所以並無火起,這三個先衝入營中的董軍軍候、司馬走的便是這條道路。

    便在此時,留下來的那兩個軍候、司馬忽聞得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陣急促的戰鼓聲,旋即,他們腳下這條寬闊營道的兩邊幾乎不分先後,一起冒出了無數人頭,竟都是從地下出來的,這些人皆披甲持械,一出來就齊聲鼓噪,同時往這股董兵殺去。

    留下兩人中的一個大叫一聲:「不好,中了荀侯計也!」

    他們剛才沖得太急,渾沒留意到在這條營道的兩邊被荀貞部兵卒挖了許多的一人深的大坑,那從地下冒出來的荀營兵卒剛才就是掀掉了坑上的掩蓋,從坑中跳出來的。

    此時雖知中計,可卻也來不及了。

    打仗,勇猛、智略很重要,可心態更重要。

    董軍兵卒本來是氣勢洶洶夜襲荀營,來佔便宜的,忽然之間,形勢陡轉,變成了荀營設伏,他們上當,四面都是火,這裡是敵營,也不知荀貞到底設了多少埋伏,安排了多少伏兵,從敵明我暗一下成了我明敵暗,這股董軍兵卒剛才的雪恥、立功的心勁瞬間變成了惶恐、驚懼。

    心態一變,膽勇就無,膽勇一無,鬥志就沒。

    這群從地下出來的荀營兵卒不但都是荀貞精選出來的百戰精銳,無不可以一當十,並且帶頭的兩將又一個是劉鄧,一個是關羽,又俱為萬人敵的虎將,這股董兵只稍稍招架了兩下,就抵擋不住,哄散後逃。

    劉鄧統精卒在道左,關羽統精卒在道右,劉鄧只顧著砍殺當面的董軍兵士,關羽卻是懶得理會這些小卒,三兩下殺出一條血路,直奔那兩個帶兵的董軍軍候、司馬而去,將至其前,大喝一聲:「吾關雲長是也,爾等還不快來授首?」

    那個被辱的董騎箭術精良,也算是何機部中的一個勇士,他被荀貞放回營中後,曾被何機問起過,問他是被誰給抓了,又是怎麼被抓住的,他老實回答,說是「在回營路上,被那個先前來我部營外挑戰的長髯荀將給追將上來,拽翻了我的坐騎,因被拿住,聽荀侯說,這個長髯的荀將名叫關雲長」。討冀州黃巾一戰時,劉關張也在,在戰場上表現得非常勇猛、驍悍,何機雖沒見過關羽,可知其名,得了這個董騎的答覆,才知那長髯之將原來便是關羽,——不但他知道了,當時在帳中的人也都知道了,一傳十、十傳百,因而關羽之名現頗震董兵。

    那兩個軍候、司馬聞得前頭這提刀殺過來的荀將便是關羽,俱皆失驚,無人有迎戰之意,不約而同往後奔逃,便不說別的,只關羽拽倒奔馬的那副力氣就不是他倆能比的。

    他二人逃未及遠,聽得身後慘叫連連,抽空回覷了一眼,卻是關羽連斬阻路的董兵,大步不停,緊追在他兩人身後。兩邊火光通亮,映得關羽臉頰通紅,頷下長髯雖被裹在髯囊中,可囊有些破裂了,有稍許髯鬚逸出,面赤如棗,髯黑飄飄,雄姿揮刀,闊步無前,真宛若神人。

    這兩人心膽俱裂,嫌前邊有本部兵卒擋路礙事,各持刀在手,為驅散他們,胡亂砍殺。

    關羽遂傲士大夫,卻恤愛兵卒,見他二人為了逃命,連本部的軍卒都下得了手去殺,極是不齒其為人,喝了一聲,說道:「兩個無義賊輩,殺之污我寶刀。」卻竟是因不齒其人,而連殺都不屑殺了,不再追趕,轉而與劉鄧合為一道,圍殺餘下的那些董卒。

    那兩個逃跑的董軍軍候、司馬終於逃出了荀營,原以為可算逃出了生天,往前一看,卻都心如沉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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