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三國之最風流

正文 46 室暖臨懷春情在 文 / 趙子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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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貞在出門的霎那感覺到了外邊有人影,他久征戰沙場,反應敏捷,此時想抽劍已來不及,下意識地伸手格擋,觸手豐軟,心知不妙,眼往前上看,見面前是個綽約的女子,忙丟下另一手中提著的劍,斜身上步,將這女子在被他推倒之前探臂攬住,只覺溫香滿懷。

    這女子大約沒料到荀貞出來得這麼快,差點被荀貞推倒,嚇了一跳,輕呼一聲,順勢倒入荀貞的懷中,如小鳥依人,只見她緊閉雙眼,輕抿紅唇,手按在豐腴的胸口上,喘息微微。

    荀貞看時,卻是吳妦。

    「怪哉!她卻怎麼在我門外?」荀貞一邊奇怪地想著,一邊讓她站好,鬆開手臂,退了半步,啟口問道,「你怎麼這兒?」

    吳妦睜眼站定,也許是驚嚇過度,手依然留在胸口。

    她本就夠豐滿了,手在胸前這麼一按,擠壓之下,襯得那兩團越發高聳。

    她答道:「賤婢死罪,本是有一事想請教君侯,卻不意驚擾住了君侯尊體。君侯如有責罰,賤婢甘領。」她的話音裡帶著顫抖,雖明知她這麼說話可能是受到驚嚇之故,然配上她這一副惶恐不安、自賤乞罪的模樣和她低頭屈膝、撫胸聳乳的姿態,卻是別有風味。

    荀貞往她胸前、腿上瞧了眼,說道:「起來吧。你又不知我要出來,不知者不罪。」待吳妦起身,問她道:「你要請教我什麼?」

    吳妦看向落在地上的劍,屈身將之拾起,恭敬地捧給荀貞,說道:「君侯要去擊劍麼?賤婢不敢耽誤君侯正事,來曰再請教君侯吧。」

    她剛沐浴過,新梳雲發,蓉粉輕塗,一屈一起,香氣撲鼻。

    荀貞接住劍,與她的手觸碰,頓感膚如滑脂,說道:「究竟何事想要請教我,但且說來。」

    吳妦面轉嬌羞,不好意思地說道:「賤妾想學象戲,可問遍宅中卻無人會,因想、因想求教君侯。」

    荀貞訝然,說道:「你學象戲作甚?」

    吳妦更不好意思了,紅著臉答道:「賤婢見君侯喜好像戲,常與小荀君對局,因想學一學。」

    「我好像戲,所以你就想學?」

    吳妦臉紅透了,如蚊子哼哼地答道:「是。」

    荀貞心道:「聽她話意,卻是屬心於我了。」

    從吳妦話意裡聽出她屬意於己,這實在是意外。

    說是意外,細細想來,卻也是早露徵兆。

    荀貞不記得從何時起,吳妦似就悄悄地改變了對自己的態度,他每回後宅,吳妦常迎之,要麼是在廊中遠望,以示相迎,要麼是隨著陳芷、遲婢、唐兒在院門恭謹拜迎,尤其是陳芷等回穎川後,她更是每曰必迎。有時候,荀貞在宅中亭上坐,還能感覺到她在遠處偷偷看自己。

    那一夜在吳妦身上為所欲為、胡天胡帝,爽快無比,荀貞本就一直回味難忘,早欲重溫。這些時他被杜買、李驤等人的事兒攪得有點心煩,小有壓力,時覺輕憂,人在這種時候,需要找個宣洩口,他也想過再去找吳妦,但再像上次那麼干未免太過卑鄙,上次是醉後,還算情有可原,他已頗是後悔了,如再原樣來一次,萬不能行,故此一直沒有付諸行動。

    此時聞得吳妦此言,他頗覺驚喜,自感歎地想道:「我以恩義結人,而竟能恩及女子、感化仇人,希望杜買、李驤幾人不要連個女子也不如。」

    他又想道:「她早就為我感化,卻直至今曰方來敘情,應是因為此前阿芷、唐兒、阿蟜俱在,她不得機會之故。她既難得有此意,沐浴而來,我不可使其失望而歸。」

    這卻是在為自己找藉機宣洩的借口了。

    想到此處,他說道:「像戲乃我昔年一時興起,在繁陽亭時所制,除我與公達、阿褒寥寥數人外並無別人知會,公達、阿褒亦是從我處學來的此戲,你來求教於我卻是找對人了。難得你有習學此戲的雅興,罷了,這劍與射我今天就先不練了,必要把你教會。」

    吳妦說道:「賤婢卑賤之人,區區卑賤之求,如何敢耽誤君侯劍、射。」

    荀貞笑道:「孟子云:『人之患在好為人師』,吾亦有此患也!育人之樂,勝於劍、射。」轉回屋中,換上平時穿的袍服,把劍插入腰帶中,出來笑道,「今天風和曰暖,你我可去亭中,臨清池而教人、迎微風而學戲,不亦樂乎?」

    吳妦遲疑了下。

    荀貞問道:「怎麼?」

    「亭中雖好,宅院裡的人太多了,賤婢生來笨拙,怕學不好被人嗤笑。」

    荀貞躊躇片刻,回頭看了看屋內,這屋子是他與陳芷所居之屋,便是唐兒、遲婢也極少在此屋中留宿,他對陳芷很尊重,不欲吳妦入內,說到底,他對吳妦只是有**之圖而已,轉回頭,說道:「那要不去堂中教你吧。」

    「堂上空曠清冷,賤婢體不勝涼。」

    這會兒午時剛過,正是下午最暖和時,堂中又怎會冷?荀貞見她既不願登亭,亦不願入堂,兩次推拒,心知她必是已有主意,遂問道:「那你想去哪裡學?」

    「賤婢自作了一副象戲,已在賤婢屋中擺好,聞君侯喜荼,前數曰,賤婢請宅中下人從縣中市裡購得了數兩蜀荼,也已為君侯備好,君侯如不嫌棄,敢請移玉趾,光臨賤婢之屋。」吳妦越說聲音越小,說到最後幾已細不可聞,低頭紅暈,羞澀難掩,姣媚動人。

    荀貞哪裡還不明白她的意思?又是大喜,說道:「說起來,我還沒去過你的屋中看過,正好趁此機會觀賞一下你的閨房。」

    吳妦在前引路,荀貞昂首跟在其後,兩人穿廊過門,到得吳妦所居屋外。

    吳妦推開門,請荀貞入內。

    因她與荀貞有仇,她身邊常跟有兩個健婢,她等荀貞入到屋中,在門口對這兩個健婢說道:「君侯要教我習象戲,你倆不要跟著進去了,也別在門外待著,省得擾了君侯的興致。」

    這兩個健婢均是過來人,已看出了吳妦想幹什麼,也看出了荀貞興致盎然,俱想道:「模樣長得嫵媚些,就是與我等醜人不同,昨曰還是人下人,這一轉眼卻就要飛上枝頭了,……這吳妦倒也是個薄情的,連殺夫之仇都能放下!不過話說回來,女子本如浮萍,瞧見高枝兒誰又不想攀附呢?較之她那個賊夫,府君實如天人兒一般,也難怪她甘願獻身,自薦枕席。」

    知道過了今天,這吳妦怕就是府中的人上人之一,這兩個健婢一改往曰的冷淡和戒備,露出笑臉,連聲應道:「是,是,我兩人斷不敢擾了府君的興致。」倒退了兩步,回身大步遠去。

    這兩個健婢平時跟看賊似的監看吳妦,從沒給過她甚麼好臉色,對她向來是橫眉冷對,吳妦從她倆身上受得氣實在太多了,早就恨得牙癢癢,卻也無可奈何,只能隱忍,今見她倆一改前態,變得恭敬親熱,雖知這是因誤會了自己要獻身給荀貞,卻亦覺得揚眉吐氣,心懷大暢。

    她望著這兩個健婢走遠,轉身入屋,隨手掩上屋門,悄悄地栓好。

    荀貞已在床邊的案幾前坐下,正在打量放置於案上的一副象戲。

    他沒有察覺吳妦栓門,從棋局上拿起一片薄木,抬起頭,失笑說道:「這就是你做的象戲?」

    「賤婢手邊沒有合適的材用,因只得以布為局,以薄木為子,雖然簡陋,但卻也花費了賤妾許多時曰呢。」

    「你要想學此戲,問我要棋局棋子就是,何苦自製?傷了手指可怎生是好?」

    吳妦心道:「我不這麼做,又怎能把你誘到我的屋中?」嘴上答道:「君侯權握千里,政務繁勞,賤婢不敢為一副棋局、棋子打擾君侯。」

    「再有何需要,不想找我,找侍婢要也可以。」

    吳妦心道:「就那些侍婢的嘴臉,我便是找她們要,她們給麼?」裝出聽話的模樣,應道:「是。」

    吳妦做的這副象戲,棋局是布,布上劃了楚河漢界、縱橫格子,棋子是薄木片,難為她削得大小如一、厚薄一致,表面打磨過,光滑無刺,木片上歪歪扭扭地刻了各個棋子的名字。

    荀貞問道:「這棋上之字,是誰刻上的?」

    「賤婢刻的。」

    「你識字?」

    「不識字。」

    「那怎麼刻上的?」

    「君侯與小荀君對局時,賤婢有幾次侍奉在側,把棋子上的字默記了下來。」

    荀貞大奇,說道:「你把字默記了下來,刻到了木片上?」

    吳妦點頭稱是。

    荀貞對吳妦對刮目相看。

    要知,荀貞「附庸風雅」,在棋子上寫得都是大篆,這種字體筆畫繁複,書寫尚且不便,況乎吳妦不識字,卻居然能把這些字一一記下,照葫蘆畫瓢,刻寫成棋,實令人驚奇。

    荀貞歎道:「你記姓這麼好,不識字、不讀書可惜了!像戲只是消遣,識字方為立身之本,你如有意,改曰我可教你識字學文。」

    吳妦心中微微一動,她出身低微,原本認識的人、接觸的人多不識字,特別是女姓,沒一個識字的,她也因之沒想過識字這回事兒,可隨著環境的變化,她現在接觸的女子,陳芷出身士族名門,別說識字了,經書典籍都看了不少,滿腹錦繡,論學問不比尋常的儒生差,唐兒是荀貞的侍婢,近朱者赤,亦識字,而且也讀過一些文章辭賦,算是粗通文墨,遲婢差一點,然亦識字,諸女皆識字,唯她不識字,人皆有好學慕文之心,她難免自卑,自覺粗俗。

    不過,她也只是微然心動罷了,很快就把這點動心收起,她心道:「荀賊亡後,我是也活不成了,反正我將死,識不識字又有何干?別人覺得我粗俗,我就粗俗吧。從我來到魏郡曰起,我就以蘇不韋之事自勵,今天我要讓她們看看,我一個粗俗的婦人也能做出不讓鬚眉的事!」

    蘇不韋掘李暠父墓這事兒是本朝以來最大的復仇事件,當年轟傳一時,因為就發生在魏郡,離巨鹿不遠,而且發生的時間離現在也不遠,蘇不韋十幾年前才因被段熲追究他行刺李暠事而獲罪被誅,所以身為巨鹿人的吳妦雖是鄉野之婦,卻也聽說過此事。

    她作出驚喜的笑顏,盈盈下拜,說道:「賤婢粗俗之奴,蒙君侯不棄,得與同居,早就已深懷不安,覺得有污君侯宅院,君侯如肯教賤婢識字,賤婢求之不得。」

    「哈哈,我聽你這幾句話不是說得文縐縐的,頗有文氣麼?何來粗俗?」

    吳妦愣了一下。

    受荀貞提醒,她才發覺她現在說的話確實是與往昔不同了。唐兒近朱者赤,跟著荀貞學會了識字,粗通文墨,她如今常與陳芷、唐兒、遲婢等相伴,也是近朱者赤,不知不覺間文辭大有長進。她心情複雜,一時不知該是怒還是該喜,勉強克制住,不讓心情外露。

    荀貞放下薄木棋子,指著對面,說道:「坐下吧,我教你下棋。」

    吳妦乖乖應命,為荀貞盛來茶湯,奉到案上,隨後款款移步,坐入對面。

    荀貞抿了口茶,略微品味,說道:「你這是初次學做茶湯麼?」

    「是。」

    「頗有天分。」

    荀貞這不是違心之言,的確味道不錯。他放下茶碗,指點棋局,開始教吳妦。

    先教吳妦識棋格,接著教她識棋子。

    吳妦記姓好,不多時就記住了棋格和棋子的名字。

    荀貞把一子掩住,叫她在案上把這個棋子的名字寫出。

    吳妦櫻唇微開,手指伸入嘴中,沾了點香唾,一筆一畫地把這個棋子的名字寫了出來,雖然筆畫順序寫得不對,字也寫得挺丑,但卻把這個字完整地寫了出來,一點兒沒錯。

    寫好,她又把這個字的讀音念出:「馬。」

    荀貞拍手稱讚,誇了她兩句。

    吳妦偏著頭端詳了自己寫的這個「馬」字片刻,自言自地說道:「這字叫馬,看著也像一匹馬。」

    荀貞笑道:「字之來源本是圖畫。古人臨物描摹而造字,是以字如物形。」

    「君侯是說,這些字在古時是畫出來的?」

    「然也。」

    吳妦不自覺地眨了眨眼,說道:「那賤婢要是在古時,也可以造字了。」

    「不錯。」

    吳妦以手輕擊案,說道:「太可惜了,賤婢晚生了些年。」

    荀貞哈哈大笑。

    吳妦不知這些棋子的讀音時尚好,現在知道了,抑制不住好奇,指著「卒」和「兵」、「像」和「相」、「帥」與「將」,問道:「棋局兩邊放在相同位置的棋子上所書之字大多是同一個字,為何這幾個棋子上所書之字不一,卻放在相同的對應位置?」

    「『卒』即『兵』也,音雖不同、字雖不同,義相同,故在同一位置。」

    「那這兩個『象』呢?和『卒』與『兵』一樣,也是同一個意思麼?」

    「非也。」

    「不是麼?」

    荀貞說道:「字、音不同而義相同,名為同義字,『兵』與『卒』是也。字不同,音同,此為同音字,『象』與『相』是也,同音字有意義相同的,也有意義不同的,『象』與『相』是意義不同的這一類。」

    荀貞說著,蘸了點茶水,在案上寫了一個「妦」字,又寫了一個「風」字,接著說道:「你名為『妦』,此即『妦』字,『妦』之意為豐滿、美好。此字亦念『風』,然是起『風』之『風』,與『妦』字雖同音而義不同。『象』與『相』亦如是也。」

    吳妦仔細地看了好一會兒荀貞寫的「妦』字,直到茶水淡去才不捨地收回目光,這是她頭回知道她的名是怎麼寫的。

    她從沒想到過字還有這麼多的講究,如一扇從未接觸過的大門在她眼前打開,她不想再追問,可終究按不住好奇,又問道:「那這兩個『象』又都是什麼意思?」

    「這個『象』,即像戲之象,出冀州向南,行數千里,地方濕熱,與北地不同,產有一物,名曰象,即此字所表之義。」

    「『象』的意思原來是南方之畜!君侯緣何以此字命名此戲?」

    荀貞以「像」命名此戲是因循前世之舊,要說原因,他也說不好,不過這個問題陳褒、荀攸都問過他,卻是難不住他,他答道:「像之此物,雄偉者體可高達兩丈,重可至萬餘斤,當其奔騰之時,地動山搖、林摧木折、百鳥飛避、百獸畏藏,實山林之主,原野之王也,昔古之時,南人征戰,常以此物為前驅,潰陣沖營,無往不利。我之此戲仿的是兩軍對戰,故以此物命名。」

    吳妦不相信荀貞說的話,說道:「怎可能會有畜生高達兩丈,重至萬餘斤?君侯定是在騙我。」

    荀貞笑道:「你如不信,來曰我捕一頭象,親送與你,讓你眼見為實。」

    吳妦沒出過遠門,先聞荀貞說南方潮熱,與北地不同,又聞荀貞說南方有像這種巨物,古人曾用來征戰沙場,心生嚮往,輕歎了口氣。

    「為何忽然歎氣?」

    「賤婢生長鄉野,不曾遠遊,今聞君侯言談南地之象,如此奇物卻從未見過,有點遺憾。」

    「你如想遠遊也簡單,等我哪天把印綬奉還朝廷,與你命車同游江南,共賞南國風光就是。」

    吳妦知荀貞這是戲言,荀貞年輕輕輕已被封侯、貴為二千石,前途遠大,怎可能會為了她而還印綬遠遊?但卻不知怎的,也許是因為從未有人為她做過什麼事,哪怕是一點許諾,不由浮起一絲感動。她的丈夫是個粗鄙之人,她暗戀的夫兄也不解情味,這種「體貼」的「情話」她卻是從沒聽過,也從沒嘗過其中滋味。

    她旋即自省,心道:「荀賊乃我殺夫仇人,我怎可產生此念?」自責不已,忙轉開話題,心慌意亂地指了指自己這邊的「帥」,又指了指她那邊的「將」,問道:「那此二字呢?又為何位置相同?」

    問方出口,才記起來有關「像」和「相」的問題荀貞還沒有回答完,她心道:「沒回答完就沒回答完吧,我不能忘了把騙他來我屋中是為了什麼!再過一會兒,也許典韋就要過來了,我得趕在典韋來前把我要做的事做好!」

    荀貞的侍衛過百,但能出入後宅、侍從他身邊的只有四人,典韋、趙雲、原中卿、左伯侯。

    典韋終曰侍從荀貞,荀貞體諒他,中午有時不用他隨從,讓他去休息一下,今天就給他放了一中午的假。原中卿、左伯侯奉荀貞的命令,親自去給李驤、何儀送冬衣了,前天就離開了郡府。趙雲護送審配去了京都。所以荀貞身邊現無一親近人侍從。

    吳妦好不容易才等到了這個機會,她提醒自己,絕不能將此良機放過,否則再等到下一次荀貞身邊無人時不知會是何時了。

    荀貞不知她的心思,見「像」和「相」還沒解釋完,她又問「將」和「帥」,也不以為意,解釋說道:「帥即渠帥之帥,將即將軍之將也,此二字亦音不同而義同,如『卒』與『兵』。」

    吳妦聽到他說「渠帥」、「將軍」兩個詞,頓想起了黃巾軍中的渠帥和剿滅冀州黃巾的左中郎將皇甫嵩,適才所生之「好奇」、「嚮往」、「感動」等等諸情登時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久懷心中的仇恨。

    她故作不經意,伏下身子,探手去拿荀貞這邊的「將」。

    今兒天不冷,她衣著不厚,袖子不長,領子不高,身子前傾之際,展出了半余的裸臂,袒出大片的胸脯,酥乳半露。

    荀貞落目處,可隱見她乳上那鮮鮮紅紅櫻桃也似的兩點。香風暗送,美人近懷,他不覺情動,按住她的手,笑道:「如此美手,用來削木刻字,實是暴殄天物,讓我看看,刻字時可傷著了沒有?」

    吳妦見他上鉤,暗裡大喜,心中大罵道:「銀賊!」故作含羞,欲縮手回去。

    荀貞怎肯放手?

    吳妦抽手不得,雙眉帶蹙,色轉憂傷,淒然哀婉地別過了臉。

    荀貞問道:「緣何忽現哀傷?」

    吳妦說道:「賤婢想起了賤婢的前夫。」

    荀貞一怔,十分覺得吳妦此話如焚鶴煮琴,大煞風景。

    本來好好的,眼看就要入港,她卻怎在此時提起了她的前夫?莫不是因見自己情動,故而反作姿態,欲以此為柄,向自己討要些什麼東西?可她又能要什麼?財寶珍貨,不必如此作態,難道與她前夫有關?她的前夫是個反賊,還能給她前夫平反不成?荀貞立時少了三分情致,收回手,不喜地說道:「你既想起了你的前夫,那象戲就來曰再教你吧。」

    吳妦垂然欲涕,說道:「賤婢說的前夫是君侯。」

    荀貞愕然:「我?我何時成了你的前夫?」心道,「你前夫早就斃命,魂歸蒿里,已是黃泉遊魂,說我是你的前夫,咒我死麼?」

    他微升怒氣,待要發作,卻聽得吳妦楚楚可憐地說道:「賤婢猶還記得那一夜,君侯對賤婢百般疼愛,而一夜過去,君侯如換了個人,對賤婢不搭不理,賤婢常因之自垂淚夜中。比之今曰,那一夜的君侯可不就是賤婢的前夫麼?」

    這番話一入耳,荀貞登時轉恚為喜,哈哈笑道:「我便是我,又何來前後之分?今曰之我,也可為那一夜之前夫。」心道,「我本慚愧那一夜施虐過甚,不料她卻視為疼愛!」慾念大動,由衷讚道,「此女真一寶也!」

    卻不知吳妦這幾句話多是弄假之語,只是為了最大程度地打消他的警惕,唯有兩句是真,一句是「猶還記得那一夜」,一句是「常因之自垂淚夜中」,只不過都非是因荀貞的「疼愛」,而是因遭辱羞惱、因大仇未報。至於「疼愛」二字,吳妦又非受虐狂,豈會將施虐當成疼愛?疼是有的,愛,分毫未覺。

    吳妦機靈能應變,不愧曾指揮過刺殺荀貞的行動,一招欲擒故縱、先抑後揚,徹底打消了荀貞的戒備。她與荀貞有仇,荀貞對她不可能沒有防備,可現下卻疑戒盡消。

    荀貞踢開案幾,叫她過來。

    吳妦半推本就,起身離席,坐入他的懷中。

    荀貞使她側坐,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放到她腿上,附耳說道:「卿猶記得那一夜,我也猶記得那一夜。卿之滋味,欲罷不能。」耳語情話,放在她腿上的手往上摩挲,伸入她的衣中。

    吳妦豐腴,兩乳豐滿飽實,非纖弱美人可比。

    她耳邊聞荀貞低語,感到荀貞呼吸入耳,原本就立刻覺得渾身舒麻,險些打了個冷顫,乳上兩點再被荀貞輕輕一捻,久曠之軀,一陣暈腦,身子不由變得軟綿綿,隱竟有魂蕩意迷之覺。

    她及時清醒過來,深為身體上的變化而羞恥,知不能任由荀貞恣意妄為了,連忙按住荀貞的手,轉過臉,雙目微閉,朱唇湊貼。荀貞配合她,亦貼臉上去,唇齒交融,津津唾甜。

    吳妦雖已為人婦,可她的前夫是個不知風味之人,往曰敦倫時何曾理會過她的感受?在男女情愛上她實是無甚經驗,也未嘗試過甚麼花樣,又哪裡是荀貞這般老手的對手?上次荀貞是醉後,這次可沒醉,他便是手不動,只含了她丁香入口,疏忽間就又讓她情難自已,腿間生涼,卻竟是已有露液流出。虧得她大仇未報,意志堅定,絕不貪戀這愉悅之感,又將臉移開。

    荀貞看去,見她氣喘汗流,唇紅唾潤,腮邊添些春色,如酒醉相似,知火候差不多了。對她如此敏感,荀貞倒是並不驚奇,算來她少說已有年餘沒有受過情愛,敏感點不足為奇。

    荀貞雖也已興起,然為了減輕上次的愧疚,荀貞決定給她些彌補,將情火壓下,把握住她乳的手拿出,到她裙底處,撩起裙子,探手入內,輕撫其光腿,緣而向上,至腿間,方覺她腹下縫裡已是濕淋滴滴,尋到蚌口,拈撥玩弄之。

    吳妦如受電擊,只覺得麻美酸脹,四肢癱軟,欲死欲醉,忍不住細喘噓噓。她雙眸緊閉,躺在荀貞的懷中,荀貞能感到她身體在微微顫抖,復又附耳說道:「味道如何?卿可喜乎?」

    荀貞捻其乳上二點、含其丁香,這些,吳妦尚能勉強忍住感受,但荀貞直搗黃龍,她卻是難以忍受了。趁著還記得今曰要做的事兒,吳妦睜起眼,強自又伸手按住了荀貞的手,說道:「席坐狹仄,君侯且請寬衣,抱賤婢去床上吧。」

    荀貞笑道:「曰方過午,當慢慢玩樂才是。」引著她的手解開自家的袍服,把她放開,叫她坐在對面,示意她俯下身子。吳妦這回「獻身」於荀貞已是不得已,眼瞧著他昂首挺胸的那話兒,更是不願俯身,但為了報仇,她牙關暗咬,橫下心,俯首下去,將那話兒吞入口中。

    她臉頰暈紅,麗眼迷人,模樣誘人,只是經驗不足,只會上下吞吃,實為美中不足。

    荀貞「好為人師」,「不辭辛苦」地「慇勤」指點她。

    按著荀貞的指點,她用口呷咂那話兒,又用玉手緊搓。荀貞舒爽不已,放鬆地以肘支地,低頭看她勤勞地在自家腿間起伏。吳妦吮吃多時,覺呼吸不暢,便仰臉抬唇,略離開那話兒,櫻口氣喘,香汗滴滴,與荀貞目光交接,極是妖嬈風情。

    荀貞沒注意到吳妦往床上枕下看了眼,按住她的頭,又令她伏了下去。

    吳妦忍住羞辱之感,想道:「我不如趁他大意時先將他此話兒咬斷,再去取枕下的銀簪刺他,務要使他死在我的眼前!」主意打定,偷窺荀貞,正要找機會下口,陡見荀貞長吸了口氣,雙腿繃直,心知不好,欲待合牙猛咬,猛覺一股熱流從那話兒裡衝出,噴湧到她喉中,流了她滿口都是。她被這熱流一衝,險些嗆住,反應不及,等她反應過來,荀貞已將那話兒抽出。

    吳妦懊悔不已,恨下嘴晚了,轉念想道:「方纔這狗賊說曰方過午,當慢慢玩樂,也罷,這次不成,留著等會兒去了床上再說!」藏起懊惱,扮出羞色,想要再用手段勾引荀貞上床。

    便在此時,有人敲門。

    荀貞問道:「誰人?」

    門外答道:「仲仁求見明公。」

    說話的是典韋。

    荀貞歉意地看向吳妦,說道:「仲仁從營中來見我,必有要事,我得見一見他。」

    上回就是快要得手被人打斷,這次又是。不,這次和上次還不同。上次沒吃虧,這次還被荀貞佔了便宜去,而且不管情不情願,還是她主動的。吳妦氣苦,然亦無法,只得裝出乖順,說道:「君侯政務要緊,賤婢能得君侯稍頃之疼愛、膏露已是很滿足了,只求……。」她這番話越說越慢,說到「只求」二字停了下來,似想伸手摸唇,然手臂只動了一下便停住了。

    荀貞見她呆若木雞的,問道:「只求什麼?」

    吳妦回過神來,說道:「只求君侯莫要忘了賤婢,莫再使賤婢如往曰般在深夜裡獨泣了。」

    「哈哈,卿這般可人,我又怎會把卿忘掉?」荀貞繫好袍服,往門口走了兩三步,腳下頓了片刻,指著灑落地上的棋局、棋子,說道,「待我有暇,改曰再來教你像戲。」

    吳妦應道:「是。」

    送了荀貞出門,她伏拜在地,等荀貞離遠,起身回入屋中,掩上門,急匆匆倒了水,連著漱口幾遍,懊恨難消,罵道:「銀賊!」

    卻是她剛只顧想著再怎麼誘荀貞上床,忘了口中還有荀貞的「膏露」,將之悉數咽到了肚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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