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調教仙子 第四十八章 心魔？ 文 / 小豬呼嚕
「是被你打傻了吧？」黎樂雪追問道，「你不把他交給警察？」
「我不喜歡和警察打交道，挺麻煩的，也耽誤時間。咱們趕緊走吧，萬一他的同夥來了，就麻煩了。」林半搖了搖頭，順手把車鑰匙扔進了下水道裡。
黎樂雪邊走邊回頭看，這時那平頭青年也剛好轉過頭來張望，還對著黎樂雪咧嘴笑了笑，笑得很憨厚。
黎樂雪趕緊收回了視線，她扭頭看了林半幾眼，眼神裡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剛走到賓館外，黎藝朋友的車就到了，載著他們直奔騰沖。
「小林，多虧你留下了小雪，這才讓她當上了翡翠王。謝謝你，你成就了我們黎家，你是我們黎家永遠的朋友！」這時，黎藝才鬆了口氣，從副駕駛位置上轉過身來，滿臉紅光地說道。
「不客氣，這是雙贏嘛。」林半呵呵一笑，「到了騰沖，我還要麻煩你們呢。」
「好說，好說，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黎藝哈哈一笑。
黎藝這句話說得有些露骨，黎樂雪頓時小臉緋紅，又羞又惱地瞪了黎藝一眼。
剛才在賓館裡，黎樂雪已經把今天的事簡單地說了一下，正在看電視的黎藝聽說孫女賺了五百多萬，還當上了翡翠王，頓時樂得合不攏嘴，滿心歡喜。
雖然黎樂雪沒把那個擁抱和親吻的烏龍糗事給說出來，但一聽說林半還要去騰沖，黎藝就馬上敏感地追問起來，問是不是她邀請林半去家裡玩。
黎樂雪知道林半應該是衝著騰沖的玉石去的，但她心裡也存了這份幻想，加上本就有些心虛，所以被爺爺追問了幾句之後，她就臉紅了，說話間也支支吾吾起來。
黎藝是老狐狸，頓時從孫女的表情上看出了端倪，心中就有數了。
在打聽清楚林半一天內就靠賭石賺取了四千多萬後，黎藝就更心中有數了。於是上了車，他就開始用這些話來試探林半，大有將林半一軍、一舉敲定這樁姻緣的意思。
聽黎藝這麼一說，林半輕咳了一聲，一時間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才好，只得偷瞟了牧雲一眼，靈識傳音道：「牧雲，事情經過你都看到了，我是被動的啊……」
說起來，在擁抱事件中，林半確實是被動接受的，黎樂雪是攻，他是受……
「活該！」牧雲轉頭看著窗外，似笑非笑地傳音道。
在牧雲看來，以林半的身手和速度異能，當時他完全可以避開的。但他沒避，還差點張開雙臂回抱上去，就說明他樂於接受黎樂雪的那個擁抱，也說明他對黎樂雪動心了。
仙子眼裡揉不進沙子，牧雲自有她的一套判斷標準。
「牧雲，你幫幫我吧。」林半轉了轉念頭，笑嘻嘻地說道，「要不委屈你一下，假扮成我的女友，斷了他們的念想？」
「做夢！」牧雲嗤之以鼻，「有因就有果，你自己種下的因，就得自己解決，別指望我幫你！」
「既然這樣，那我就娶了她得了。」林半大著膽子，繼續試探了一句。
雖然牧雲今天那番話已經說得很明確了，證明她不可能喜歡上凡人，但林半總有些不死心。他想起給牧雲做人工呼吸後，牧雲曾說過受了他俗世污濁之氣的污染，於是覺得她既然被污染了，就總該有些凡人的七情六慾才對頭。此刻，他便藉著這個話題，試圖再次勾起牧雲的醋意。
事實上，林半的本性裡就有種不屈不撓的頑強勁，因此就算牧雲沒受自己的污染，真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沒有七情六慾的女王，林半也幻想著能把她調教成一個有七情六慾、能愛能恨的女孩，雖然這個夢想看起來非常遙遠……
「隨你。」牧雲沉默了一會，淡淡地說道，「我看這也是一種解決之道。」
「不是吧？我開玩笑的！」林半頓時傻眼了。
「這種事能開玩笑嗎？她都抱過你，親過你了，也在你的本心裡種下了因，遲早會開花結果的。」牧雲冷冷地說道，「我知道，現在你已經對黎樂雪動了心思，忘不了她了。如果黎樂雪和別的男子談情說愛，你一定會吃醋和心傷，並在本心裡孕育出心魔來。一旦有了心魔，你就別指望修仙的事了。所以，現在恐怕你只能以身相許了。要不然，你就殺了她，但我知道你一定不肯的。」
「不會吧，這麼狠？」林半再度傻眼。
心魔的事，林半也聽牧雲說過。每個人都有善惡兩面，所謂心魔，就是人心裡的惡魔，比如仇恨心、貪念、妄念、執念、怨念等等，這是干擾修煉者最為嚴重的東西。
一旦有了心魔，修煉者的功力往往就停滯不前，甚至大幅倒退，嚴重的還會走火入魔，或當時即有性命之憂，或直接墮入萬劫不復的魔道。可以說，心魔就是修煉者的死敵。
但心魔又是無處不在的，凡人或沉醉於酒色，或癡迷於情愛，或執著於權力、錢財和仇恨，或溺愛自己的家人，大抵難逃親情和「酒色財氣」這四字。凡此種種，只要在七情六慾中產生了執念，都有可能演化為驅之不散的心魔。
而修煉者一旦產生了心魔，就很難根除掉，除非能痛下決心，將與心魔相關的人與事做一個徹底了斷。因此傳說中那些修仙者，為了以後能順利度過雷劫，不惜和實力強大的仇敵決一生死，甚至將與自己相戀的對象殺死，以求徹底了斷，無牽無礙。至於散盡家財、拋棄妻兒子女、高官厚爵乃至皇位，遁入深山古剎中去修行，就更為常見了……
正因為心魔容易產生又極難根除，所以世間修仙者才極少成功。修仙路漫長而孤獨，能始終保持心如止水的又有幾人？
就算那些進入佛門和道家出家修行的人，也大多是經歷了人世間最為慘痛的往事，雖然避入荒山古剎，但往往只是在表面上戒斷了七情六慾，內心深處仍然有揮之不去的心魔。而只要魔障存在，不能通過參悟和機緣破解掉，就不能頓悟天道、成仙成佛。
可以說，要想修成正道，大毅力、大智慧、大機緣這三項，缺一不可。所以出家之人，成佛成仙的也是極少。
按照牧雲的這種說法，如果想斷絕七情六慾，最好的辦法是不要癡迷於任何世間女子。而如果一旦喜歡上了某個女子，則要麼殺了她，要麼娶了她。只不過娶了她之後，一般就要等到她老死或病死之後，才有希望破解掉心魔……
「就是這樣！我現在已經想明白了，你和我是完全不同的。對於你這個凡人來說，不經歷七情，又怎麼能脫離六欲呢？正所謂『入世，才能出世』。只不過，當你入世後，也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出世。或許直到你老死，你都看不破七情，斬不斷六欲，到那時，恐怕什麼都晚了……」牧雲一邊看著窗外的天空，一邊悠然談論著所謂的「道」，只是她的眼神裡，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
林半仔細地琢磨著牧雲這句話裡的含義，良久，才長長地歎了口氣——說來說去，牧雲還是一個絕了七情、斷了六欲的仙子，自己要入世，她卻早已出世，自己又怎能把她成功調教成一個普通人呢？而修仙之路如此艱難，就憑自己這份心性，這點定力，真能做到「入世再出世」嗎，恐怕這輩子也是癡心妄想了吧？
在林半和牧雲靈識傳音的這段時間裡，黎半一直在目不轉睛地看著林半，黎樂雪也忍不住偷瞟了林半好幾眼。而林半這麼一歎大氣，一直在等著下文的黎樂雪臉色就變了，眼睛裡也忽然有些模糊起來。
黎藝也有些失望地摸了摸鼻子，一時間，車廂裡的氣氛就有些沉悶和壓抑。
好在黎藝起了這些年來賭石的一些趣聞，林半頓時大感興趣，兩人談談說說，一時間大為投緣，車裡的氣氛也重新變得活躍起來。
牧雲則一言不發，始終平靜地看著窗外，似乎已神遊於九宵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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