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中國,一個春天的開始 第71章 中國的需要 文 / 無語的命運
~日期:~11月06日~
位於默茲河畔的凡爾登是法國東北部的一座小城市,西距巴黎225千米,東距梅斯58千米,有「巴黎鑰匙」之稱。古代為高盧城堡。843年查理大帝的3個孫子曾在此訂立瓜分查理曼帝國的《凡爾登條約》,建立東、中、西法蘭克王國,形成德、意、法三國的雛形。其後,凡爾登歸屬多變。1648年歸屬法國後,於周圍險要處陸續修建一系列炮台,遂成為要塞。此後,成為普、法兩國爭戰之地。1792年被奧、普聯軍攻佔。普法戰爭中再次被普軍佔領,直至1873年。
1916年的凡爾登,在漫長的西線,只是一個不為人們注意的一個要塞支撐點而已,不過對於這座要塞而言,其戲劇性開局或許始於1915年6月,當時法國議會軍事委員會的一個代表團視察了那裡的要塞。那些代表們在前線聽到一些謠傳,凡爾登的一些基層軍官和士兵由於不安全而憂心忡忡,因為德皇太子的軍隊就在前面。
而接待代表團的有指揮東方集團軍群的迪巴伊將軍和凡爾登地方長官庫唐索將軍。迪巴伊將軍則對代表們解釋說,在經歷了列日之戰和那慕爾之戰以後,永久性堡壘的實際使用價值已經不復存在。它們肯定能被重榴彈炮摧毀,因而僅僅是當地駐軍吸引炮彈的設施。凡爾登唯一有效的防禦手段是一支扼守環要塞延伸的防線的野戰軍。
根據這個有充分理由的想法,堡壘的裝備已經拆除,同時將儲備的槍支、駐守部隊和倉儲物資已分散到各部隊。地方長官庫唐索將軍卻是一個生性魯莽的人,幾乎是在上司發表這一意見之後,他就發表了不同意見。他認為堡壘仍具備很高的價值,應該與陣地防禦一起發揮重要作用。迪巴伊將軍對其下屬如此插言勃然大怒,並對他進行了非誠厲的斥責,以致代表團返回巴黎之後認為,必須籲請陸軍部長保護這位敢於直言的長官他免遭懲罰與羞辱。
然而,事實上相隔數周之後,那位敢於直言的庫唐索將軍依然還是被調離凡爾登地方長官之職,由埃爾將軍接替。到了1916年1月底,包括凡爾登守軍在內的軍隊的指揮權從迪巴伊將軍轉移給德朗格勒?德卡裡將軍指揮的中心軍群。因此,忽視該地區全面擴展防務的責任是不集中的,所以也就難以追究了。
如果單從軍事意義上講,凡爾登對法軍和德軍都沒有特殊重要性。凡爾登堡壘的火力裝備已經拆除。凡爾登沒有真正的彈藥庫;它對任何有意義的戰略點都無防護作用。它距巴黎220公里,即使德軍攻取該地,也不會對首都或整個防線的安全產生任何重大影響。
也正因如此,對於法軍司令部而言。他們從未關注過這裡,對於法國人而言,他們從未考慮過德國人會從這裡發起進攻,但是他們並不知道的,無論是對於法金漢還是魯登道夫來說,這裡卻是一個危險的出擊口,危及不足20公里外的德國主要鐵路交通線。
不過相對的卻是在法國的一側凡爾登只有兩條蹩腳的鐵路線,而德軍在這段戰線的佔領區卻已經得到不下於15條鐵路的補給,因此德軍設法預防凡爾登出擊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攻取凡爾登充其量對德軍只是得到軍事上的方便。對法軍也只是較小程度上的不方便。
對於法國人而言,凡爾登並沒有什麼軍事上的意義,但是對於法蘭西民族而言,對於此處卻存在著一種依附於凡爾登的情感,也正因如此,在法國人還沒有意識到這一切時,德國人卻主動選擇了這裡。
「它是驕傲地面對梅斯的偉大要塞。它的名字許多個世紀以來不停地縈繞在德國人的腦海中,它是法國最進步的城堡,是法國東部邊境的主要堡壘,它的陷落將在整個歐洲產生反響,一但我們攻克這裡,那麼馬恩河和伊瑟河的勝利將永遠黯然失色。」
在有著「威廉皇儲集團軍」的第五集團軍司令部內,從柏林趕往前線來的法金漢看著這位在阿登勝利後,聲譽大漲的威廉皇儲。再一次向他闡述著他的進攻思想。而此時,他所發表的這一論點,便是法金漢決定德軍進攻凡爾登的思想基礎。
「我們對於凡爾登的攻擊不會是「突破」性的攻擊,攻擊者不會陷入遭受四面火力包圍的口袋。他們將向法軍射擊,不停地向法軍的、自豪感決定的寸土不讓的陣地的攻擊。而殿下所指揮的第5集團軍所屬的18個師和大量火炮將使法國部隊精痞竭,使法蘭西「血流成河」。」
闡述著著自己的理念時。法金漢整個人都顯得神彩飛揚,在他看來,最終,這裡會向他所計劃的那樣,吸引整個法國的注意,到那時,這裡就會成為一個「磨坊」一個吞噬法國人的磨坊。
「血流成河?」
威廉皇儲看著地圖上那凡爾登地區的法國人的防線,有些疑惑的朝著法金漢看去,同時他的眉頭卻是一皺。雖說他只是一個上校,但是作為皇太子,他卻常以兒子的身份受到父皇的召見。不過他對於向凡爾登的進攻卻是感到不安,事實上,早在法金漢去年向他的父親威廉二世提出這一戰略構想後,他便已經從父皇那裡獲得了這一消息。與法金漢的戰略看法不同,他更傾向於參謀部中絕大多數軍事參謀們的看法,他同樣也認為首先在東方了結俄國將是更為明智之舉,因為如果擊敗俄國,可以令德國從兩線作戰的困境中擺脫出來,同時,德國可以利用俄羅斯,甚至整個亞洲的資源,幫助德國贏得這場戰爭。而現在法金漢的選擇,在他看來,根本就是在冒險,但是在另一方面因為他長期受到抑制,所以他的反對,並不會起到決定性的作用,儘管他是未來德國的擁有者。然而此時。一如既往的法金漢屢次宣稱法軍必將在凡爾登「流盡鮮血」,這卻使他深感不安,因為他不相信流盡鮮血只發生在法軍身上,流血都是相應的,在法國流出一滴血的時候,德國同樣也在流血。
「一但戰役打響之後,「凡爾登」這個法國人的自豪之地,將會成為一塊砧鐵。法**人將被德軍火炮在砧鐵上錘打至死。法軍以愛國激情堅守固定的陣地,可能在那裡被炮火炸得血肉橫飛!只要達到每死兩個法國人,才陣亡一名德國士兵,那麼。我們就贏得了這場戰爭!這場戰役的最終目的是為了,以凡爾登耗盡法國的血液!」
極為冷酷的言語還是讓威廉皇儲,在微微詐舌時朝他看了一眼,這實在是……太過冒險了,難道他從來就沒有考慮到相比於法國,德國的血液更為稀少嗎?德國的血液更容易流乾嗎?
「如果法國人決定放棄凡爾登呢?」
看著地圖,在威廉皇儲看來,凡爾登若許事關榮譽,但在軍事上〉在沒有任何值得堅守的價值,如果他是霞飛,面對這種情況,一定會從這裡撤出,然後……
「當然,如果法軍不願悲壯犧牲,如果他們認為。不必為守住築有空堡壘的凡爾登的這幾個山頭而作出巨大犧牲,那末,這一旨在讓法國人流盡血液的計劃也必然遭到失敗。我不想將這一論述說得太遠。」
說著法金漢卻是極為自信的說道。
「無論是對於法國,還是對德國而言,凡爾登都會是一塊勝利紀念碑。對來自於我們的挑戰,高傲的法蘭西人必定會以所有人力物力來應付……」
正確測定了法蘭西民族的心理的法金漢,猛的一抬頭看威廉皇儲,然後用力的說道。
「因此。我們要從這裡發起進攻,要讓高盧公雞們,為自己的高傲付出代價,最終是讓整個法蘭西流乾血液的代價!」
說著,他又把下巴微微一揚,看著威廉皇儲不無神密的說道。
「而且。在這一次戰役中,我們將使用一種前所未的威力巨大的武器,這一武器的使用將保證我們,可以以極小的代價攻克法國人的陣地,可以說,這種武器,將完全改變西線的戰爭狀態!」
法金漢的得意卻是讓威廉皇儲好奇了起來,他望著顯得有些神秘的法金漢,對於他的自信他從未懷疑過,但是對於他的神秘卻是第一次看到,於是便不無疑惑的問道。
「將軍,可以告訴我,你口中的武器是什麼嗎?」
面對威廉皇儲的好奇,法金漢卻是微微一笑,而後說道。
「等到下個星期,鐵路修通之後,殿下就可以見到他,等到戰役打響之後,整個法國,不,到那時會是全世界,都將目睹「阿爾弗雷德」驚天動力的威力!」
話音落下的瞬間,法金漢卻是用力用拳頭一點地圖桌上的凡爾登,不無肯定的說道。
「凡爾登!這場戰爭將會從這裡發生改變!」
「凡爾登!」
遠在數千公里外的北平城內,在與總-理辦公室只有一牆之隔的軍事地圖室內,一張法國戰場的大地圖掛於牆上,而一張凡爾登地區的軍事地圖,則平鋪於地圖桌上。
「相信我,這裡很快就會吸引全世界的目光!」
看著站在軍事地圖前的蕭瀟,李子誠用極為自信的口吻說道,從遠征軍出征之後,他就一直觀察著歐洲的局勢,儘管對於一戰歷史並不瞭解,但卻因為「凡爾登絞肉機」的大名,記住了那個地方,同樣也記住了那個時間——1916年2月。
也正是從那時起,李子誠才會命令駐法國的情報機構收集凡爾登地區的情報,而搜集到的情報,卻嚇了他一跳,法國人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德軍進攻凡爾登的可能性,那裡可以說是整個西線防禦最為薄弱的地方。
「根據我們所掌握的情報,法軍凡爾登築壘地域橫跨默茲河兩岸,正面寬112公里,縱深15∼18公里;有四道防禦陣地,前三道為野戰防禦陣地,第4道是由要塞永備工事和兩個築壘地帶構成的堅固陣地,居高臨下,易守難攻。法第3集團軍,下轄11個師,630餘門火炮,由f.埃爾將軍指揮,5個師防守凡爾登以北地區,3個師防守凡爾登以東和東南地區№3個師作為預備隊配置在凡爾登以南默茲河西岸地區。」
接著,李子誠又把朝著另一面的德國控制區一指。
「德國皇太子威廉指揮的第5集團軍,下轄7個軍共18個師,1200餘門火炮、約170架飛機,就兵力上來說,德國人佔有絕對優勢。考慮到凡爾登所維繫著的法蘭西民族的民族情感,如果德國人進攻這裡,那麼法國人除去死守凡爾登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其它選擇,除非法國人能夠坐視凡爾登的淪陷,並因此對其民族情感產生重創!」
回憶著過去在一些軍事雜誌上看到的凡爾登絞肉機的資料,此時的李子誠卻是如一個軍事家一般。在那裡侃侃而談著,在這間軍事地圖室內的數名國物院的軍事參謀們,更是不住的點著頭,他們或許有所懷疑,但是在這時,卻不願打擾總-理的興致,畢竟這只是他的關注,國物院很干涉到遠征軍的戰事,即便是總統府也是如此。所以,對於總-理今天的興致,他們到是極為配合,畢竟有時候,在總理的一些想法之中,他們也能從中多少獲益,雖說在某種程度上。他是一個外行,但是,在很多時候,他卻有一些極為新奇的想法,而那些想法總能在某種程度上改變戰爭的方式。
比如,飛機,再如空降兵,再到……總之。多聽聽他的關於軍事上的想法,絕不會有什麼壞外,不過今天,他們卻發現總理和過去不太一樣,因為他所談論的卻是一次在西線可能爆發的戰役。
對於總理提到的這場「未來」的戰役,他們並不抱多少信心。雖說國務院並不干涉遠征軍事物,但並不意味著,這些國務院的軍事幕僚們,不去關注歐洲,畢竟現在他們有十萬數萬同仁已經到達歐洲,而且在國內還有數十萬遠征軍正在組建之中。
也正因如此,他們同樣關注歐洲的戰局發展,因為遠征軍的出征,使得他們不再過去一樣,將關注的眼光只局限於這場歐戰表現出的新式戰術和新式武器,更多的則是對於戰局發展的關注,同時,他們還會進行大量的兵棋推演,以從戰略的角度去考慮這場遠離亞洲的戰爭,所以,對於凡爾登他們並不陌生,現在,對總理的自信,他們到只是會心的一笑,全是當作在陪總理在這裡進行「軍事遊戲」。
不過,他們並不知道,實際上,李子誠所考慮的正是通過這一事件,向眾人展示他的「軍事之長」,用預測一次戰役的爆發,來證明他具備「軍事方面的專長」,至少具備極為敏銳的「軍事嗅覺」。
對於從事政治活動的人而言,唯一需要勞記的就是必須要抓住一切機會,以擴大自己的聲名與影響力,而對於李子誠而言,他並不介意利用一些對「未來的掌握」,讓身邊的人更「迷信」他,從而獲得更多的聲譽。
所以,雖對他們的態度極為清楚,卻並不妨礙李子誠的態度。
「總理,民族情感歸民族情感,對於一個合格的軍人而言,絕不能因民族情感,不去考慮軍事上的現實!」
適時的,在總理話音落下時,蕭瀟提出了他的反對意見,作為內務部隊司令官,他現在的工作並不算繁忙,雖說近五萬內務部隊正分散於全國各地配合地方警察剿匪,但作為司令官,他反倒是閒了下來,因為他所需要掌握的只是剿匪的大方針,對於具體戰術指揮,自然有基層指揮官負責,現在,他更多的時候卻是在這間軍事地圖室內,陪著總理進行各種各樣的軍棋推演。
在過去的兩個月間,總理似乎迷上了兵棋推演,他每天都會用一個小時的時間,提出一些未來戰爭的可能,然後讓這些軍事參謀們幫且他進行兵棋推演。
「不!」
笑搖了搖頭,李子誠非常肯定的說道。
「民族情感決定戰爭,而不是戰爭決定民族情感,你們要記住一點,戰爭是政治的另一種延續,戰爭從來都是服從於政治上的需要,如果法國的政治家們,覺得凡爾登關係到民族情感,他們會認定那裡甚至關係到這場戰爭中法蘭西民族能否堅持下去,對於任何一個國家而言,他們總有幾個不能失去的聖地,所以,法國人一定會如德國人所消的那樣,源源不斷的把軍隊投入到凡爾登!」
「總理,如果這樣的話,那麼遠征軍會不會被法國人當成炮灰扔到那裡!」
突然,一個極為年青的聲音傳到李子誠的耳中,順著聲音看去,看清說話的青年軍官後,李子誠卻是一笑,他是保定軍釁薦一位年青軍官——傅作義,看著這位年青的軍官,李子誠的神情變得極為肅穆。
「……那正是我們需要的……因為中國需要用一場戰爭證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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