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中國,一個春天的開始 第347章 首義之都(求月票!) 文 / 無語的命運
第347章首義之都(求月票!)
「長江!」
在飛機還未飛臨長江時,長江即映入了李子誠的視線之中,與後世那渾濁的江水不同,此時的長江卻是藍色的,如深海一般清澈,這時的長江沒有一絲的污染,更沒有後世的垃圾沒江,有的只是……
「經略使,這是揚子江!」
張一麟的話,讓李子誠點了點頭。(,,dukank
對,就是揚子江,這個時代的人往往不稱「長江」為「長江」,而稱其為「揚子江」,揚子江因古有揚子津渡口而得名。揚子江原本只是指長江較下游的部份,但由於這是西方傳教士最先聽到的名字,「揚子江」(theyangtzeriver在外語中也就代表了整個長江。
時至今日,已演變為通稱整條長江為揚子江。此演變與西人來華有關。因「長江」二字西方人發音不便,故習慣以「揚子」稱呼長江,而近代國人受西人影響,早已習慣於稱長江為揚子江,尤其是受過一定教育的人。
「無論是長江也好,揚子江也罷,今天對自己而言,都是一個全新的開始!」
望著地面那向東流去的揚子江,李子誠在心間輕語著,今天的一切都將是一個全新的開始,心想著,李子誠又一次看著手中的演講稿,這是一篇將在湖北省議會向省議會、工商業界人士發表的演講。
這篇演講稿一是為了宣傳國社黨的政策,為國社黨的競選吶喊助威,二卻是為了在中國掀起一場「革命」,一場不流血的變革,而這場變革將會改變整個國家。
天空中的陣陣轟鳴聲,使得校場、甚至整個武昌城內的百姓都抬頭朝著空中看去,遠遠的他們卻只看到空中像是有幾面鏡子似的發出閃光,那是「y-1」客機機身波紋蒙皮的反光,當飛機開始在地面引導下緩緩下降的時候,所有人都被那龐大的飛機驚呆了。
顧祝青和吳四貴兩人驚訝的看著那比他們家還大的飛機,更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他們不敢相信,這麼大的東西竟然能飛上天。
「祝青,你看那飛機,可,可真大啊!」
「比船還大!」
「可不是……」
在眾人的驚訝中,原本坐在台上端著茶杯的段芝貴,同樣是驚的手中的杯子差點沒落下來,同樣也站了起來,甚至跟著其它人一起,走到了花棚台邊,手在眉上搭著,朝著空中看去。而站在他身旁的軍務幫辦王占元,瞧著他的這副樣子,卻是強忍著驚訝之色,在心裡嘀咕著。
「沒見過世面,當初平定白狼匪禍時,我可是見過飛機轟炸的!」
可即便是如此,他的眼睛還是不自主的朝著那閃爍著銀光的飛機看去,如果說先前降落的那架雙翼機讓他生出驚訝之感的話,而現在這大飛機卻讓他只剩下了震驚之色。
數分鐘後,「龐大」的飛機在武昌大校場緩緩的降落了下來。一架、兩架,在頭兩架飛機降落之後,人們依然沒等到李子誠,先下飛機的卻是記者、保安人員,直到十幾分鐘後,第三架飛機方才降落下來。
在人們把視線投向最後一架降落的那架銀光閃閃的飛機時,坐在飛機中的李子誠沒有急著下飛機,而是先走到駕駛室裡,他為這次平穩的旅程向駕駛員們表示了讚揚和感謝。然後才帶著一眾幕僚們走向艙門。
一個機組人員早就站在那裡等著了,看到李子誠走過來他立即打開了艙門,然後立正致敬。李子誠讚許的拍了拍那個陸軍航空隊士兵的肩膀。
「辛苦了!」
然後整了整身上的西裝,跨出了已經打開的艙門。
在走出艙門的瞬間,眼前的景象卻是讓李子誠一愣,臉上同時浮現出若有若無的笑容。在飛機舷梯下方的地面上,鋪上了一條長長的紅色地毯。而在地毯兩旁是兩排全副武裝的中央陸軍士兵。
而在校場的邊緣則站著一排中央陸軍士兵,那些士兵排成了警戒線,阻擋著後面無數圍觀的武昌市民,人群裡可以看到有人揮舞著的小小的五色旗,那些持旗的人大都是年青的學生,也許是武昌城內中學、大學的學生。
當李子誠剛出現在艙門口時,校場內立即爆發出一陣一陣激昂的軍樂聲響了起來,列隊迎接士兵們立即全體立正向李子誠行起了注目禮。
這一幕倒是沒把李子誠嚇回機艙裡去,如果是在三年前,或許李子誠會被嚇回去,畢竟當時的他何時見過這般場面,但是現在,他卻早不是當年的那個小小的秘書,現在他中國最大企業的董事長,還是淮海經略使,而且還掌握著近二十萬精銳軍隊。
原本,還以為湖北都督段芝貴會在冷落自己,可現在他卻在自己的面前表了一番,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想到這裡,李子誠定了定神,然後大模大樣的挺著胸走到了紅地毯上。學著自己以前在電視裡看過的領導人的模樣。一本正經的檢閱起那兩排中央士兵起來。
在地毯的盡頭站著一批大大小小的政府官員和軍官,而排在最前方的領頭的卻是一位穿著筆挺的將軍禮服的中年人,他的身上配帶著各種勳章和獎章,皮靴擦的珵亮,甚至就連靴跟上的馬刺都映著反光,他就是湖北都督段芝貴了,袁世凱的親信,而站在他身後的另一位,留著濃長白鬚的老者則是湖北軍務幫辦王占元,根據情報顯示,現在兩人的關係可謂是頗為緊張。
神情淡定的走到這群人面前,站定了下來。立刻中間的一個個子矮矮的中年官員湊了上來,滿臉笑容的向李子誠說到:
「本人是武昌縣長夏長舒。在此懷著最誠摯的敬意代表我們武昌市的全體市民熱烈歡迎李經略使光臨武昌縣,並為經略使先前為國立下功勞表示由衷的祝賀和感謝。」
衝著眼前這位本地官員露出微笑的同時,李子誠同時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眼前的這一幕讓他在心裡樂出了花來,顯然段芝貴和王占元兩的矛盾已經公開化,而且還有進一步激化的可能。
對於外界而言,這次助選飛行,固然是為幫國社黨籍候選人助選,同時壯大國社黨的聲勢,可很多人並不知道,這次助選飛行還有一個內幕,那就是李子誠想通過親身觀察,決定將來抵京之後,如何拿這些省「開刀」。
準確的來說,是如何取消各省的都督,當然這「刀」要借袁世凱的手,只有借他的手,才能斷他的根基,為將來奪權鋪平道路。
「謝謝你,夏-縣長,如今武昌越顯繁華,必是夏-縣長治理之功!」
夏長舒聽著這話,頓時露出一臉的驚訝的表情,雖說都督任命了不少縣長,可他卻是正經的生長於武昌城的本地人,首義的時候,待趕走前清的知縣之後,他就被推選為的武昌縣長,都督留著他,那是為了安民心,省得被人說排斥本地人。
在過去幾年,雖說他兢兢業業的做好本職,可這縣長之位卻是坐的小心翼翼的,若不是……
「聽夏-縣長口音,夏-縣長是本地人!」
「回經略使話,夏某是世居武昌!」
在夏長舒答話時,李子誠卻是點點頭說道。
「這縣官啊,還是得民選本地人,誰人不愛鄉土?誰人忍虐鄉民!夏-縣長,你幹的不錯!」
在眾人驚訝之中,李子誠卻是沒有理會段芝貴、王占元,反倒是同夏長舒,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武昌縣長聊了起來,而面對這種稱讚,夏長舒頓時只覺一陣心胸激盪,頓時對這位經略使生出了好感。
客官虐民,千年如此,客官為官一任之後,拍拍屁股便走了人,而本地士紳出任-縣長,卻是不敢的虐民、刮土,至少不敢那麼毫無顧忌,畢竟他們以後還要生活當地,誰也不想壞了自家的名聲。
「這李致遠!」
心下不滿的哼一聲,段芝貴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雖說同樣感覺受到冷遇,可王占元瞧著段芝貴的模樣,唇角卻是輕輕一揚,面上顯出一絲喜色,畢竟他才是湖北都督,現在被冷落了丟人的是他段芝貴,而不是他王占元。
事實上,無論是之前的那番話,或是對夏長舒的重視,都是李子誠刻意而為,原因很簡單,無非就是想借「省自治」去削袁世凱的權,當然這個「自治」卻非真正的自治,「自治」不過只是名頭,奪權才是實質。
覺察到都督臉上閃過不快之色,劉賡藻和兩人互視一眼,雖說明白經略使這麼做有他的用意,但是卻知道這戲再這麼唱下去,沒準就唱不下去了,於是兩人便連忙走過去。
「總理!」
兩人並未同其它人一樣,稱呼李子誠的「官位」,而且稱其黨內的職務——國社黨總理。
「我謹代表湖北省國社黨黨部,歡迎總理到來,相信總理到來,一定會幫助我黨贏得此次湖北選區補選及省議會補選!」
劉賡藻在歡迎時,無論是用詞或是語氣都顯得極為謹慎,而這正是他的性格。
「只有你們讓民眾意識到,選擇你們是正確的選擇,我們才有可能贏得選舉,而國社黨現在所需要的只是湖北省兩千萬國民給予我們一個機會,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李子誠微笑著說到,然後回過頭來對夏長舒說到:
「夏-縣長,如果可的話,希望你們能夠給予我們一個應盡義務的機會,到時一定請投國社黨候選人一票!多多幫忙、多多幫忙!」
面對這樣的「拜票」夏長舒卻是極不適合,在片刻的驚訝之後,他才急忙說道。
「經略使放心,長舒一定投國社黨,不僅我投,而且還會讓親戚朋友都投國社黨!」
在他的這一番表白之後,劉賡藻才急忙引道。
「總理,請允許我向您介紹我們湖北省的其他官員,這位是……」
在他要介紹的段芝貴時,李子誠卻主動笑說道。
「香巖兄!」
雖說年青,但李子誠的「輩份」卻是擺在那,稱段芝貴為兄倒也在情理之中。
「京城一別數年,近年未曾拜會,還請香巖兄莫怪!」
「致遠老弟,這兩年你是風聲水起,老段我可是瞧著眼紅,你這人沒到,可年年禮卻是沒少得,老弟有心了!」
這會段芝貴臉上那還有之前的不快,瞧那熱和勁,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兩人才是結拜兄弟。
「來,老弟,我給你介紹一下,湖北省的各位大員!」
說著,段芝貴便主動作起了介紹起來,他第一個介紹的自然是湖北軍務幫辦王占元,可不過只是提個官位、姓名,不待李子誠想和王占元客套,段芝貴卻是又介紹下一位官員,李子誠也只得微笑著同他們相互問候一番,只有王占元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起來。
等到介紹到軍官們時,那些中央陸軍或湖北陸軍的軍官們都拒絕了段芝貴的介紹,而是自己上前一步,大聲的報告著自己的姓名軍銜和職務,神情中充滿著尊敬和佩服。
尤其是湖北陸軍的軍官,看著李子誠的眼神更顯得激動,原因無他,即便是排除因膠澳事變對其生出的佩服之因,單就是從友人、報紙上得知其對待第一軍的「公道」,就足以讓他們心往不已,在中國各省陸軍往往是「後娘養的」,現在他們甚至都盼著,李子誠若是當了總理,以他的為人這道,他們這些「後娘養的」日子便能好過一些。
在他們做自我介紹時,李子誠則一一向他們敬禮致意。看著那些的軍官們,李子誠卻知道這些軍官們在想什麼,他們在想著,自己出任國務總理之後,會不會帶來一些改變,改變一下他們這些後娘養的命運。
會!
改變一定會有的,但是至於是不是他們所希望的,恐怕也就只有仁者見仁了!
不過此時,李子誠卻是在回禮時,面帶著誠懇的笑容,全給人一種如沐浴春風的感覺,事實上這正是李子誠在大多數給人的感覺,這或許就是心態的問題,他很少把自己擺在高人一等的位置。
而正是這種心態,才使得給外界留下了「子誠,待人以誠」的印象。
李致遠!
站在校場邊緣,身穿一身黑色學生裝的田桐張目望著那個被眾人簇擁著的李子誠,看著他同其它人握手時,他的眼中閃過異樣的神采,掩於那些歡迎李子誠的學生中間,一身學生裝的他並不怎麼顯眼,甚至沒有人會注意到他。
作為中華革命黨湖北黨部負責人,他清楚的知道,那位李子誠是破壞「二次革命」的首罪之徒,他是袁世凱的走狗,也正因如此,袁世凱才會在將來以「國務總理」作酬。
可雖說如此,對眼前的那個人,他的心裡的情緒卻是極為複雜,儘管在心下極為佩服他在「膠澳事變」中的舉動,個人的信仰卻又不斷的告訴他,李子誠是中國革命的敵人,甚至他比袁世凱更狡猾,更具蠱惑力。
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革命大敵!
可偏偏……心想著李子誠為國家所做的貢獻,田桐的心中不禁再次湧起一陣極為複雜的情緒。
此時,他並沒有注意到,兩個頭戴禮帽,身穿西裝的人早已悄無聲息的走到了距離他只有數米的位置,那兩人彼此看上一眼之後,其中一個人使了一個眼色,兩人便分別從左右兩側,朝他走了過去。
「哎,希望……」
就在田桐的心下湧起一陣感歎時,他便感覺到走人走到他的身後,一開始,他並沒有注意到身邊的人,可是當他感覺到有硬物抵著他的的腰間時,整個人便是一愣,頭一回餘光一掃,卻看到身後的人手中搭著呢絨大衣,大衣下一個硬物抵著他的腰間。
「田先生,很抱歉,請您和我們走趟!」
另一個手上同樣蓋著大衣的男人,衝著田桐說道,可他的臉上卻沒有任何抱歉之意,有的只是冷酷還沒有任何情感的言語。
「你們……」
腰被槍抵著,田桐冷眼瞅著身後的這兩人,難道是袁世凱派來的刺客?這是田桐本能的湧出的意識,可在這個意識湧出的時候,他卻只覺得脖徑間一陣針刺的痛楚,然後視線便開始模糊了起來,在他整個人將要倒下時,身旁原本和他說話的人卻一把扶住了他,然後兩人便攙扶著他,朝人群外走去,整個過程完全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待他們攙扶著田桐退到人群外之後,便朝著路邊一輛停著的西式馬車走了過去。
「好了,威脅解除!」
將田桐扔到馬車上,用手銬銬牢之後,其中一個人那張冷臉上終於冒出了一些笑容。
另一個人顯然有些不太贊同同僚的說法,他搖著頭說道。
「威脅還沒解除,送回家後,咱們要好好的審一下,誰知道他們會幹什麼事!」
就在他聲音落下時,校場內卻傳來一個聲音。
「武昌縣的國民們,今天我很榮幸,來到這個首義之都……」
(暈了,居然有不良關鍵字……大家猜猜是那幾個,猜對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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