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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中國,一個春天的開始 第337章 改變(求月票!) 文 / 無語的命運

    一月的北京還在冰封雪蒙之中。凜冽的北風,搖拽著乾枯蠲樹枝,從深街僻巷的四合院到曾為皇家禁苑的中南海,這會同樣是一派冷冷清清。

    扔下雪茄煙蒂,袁世凱神情輕鬆的推門走進院中,仰面望天,陡然覺得天空是那麼晴朗藍湛,空氣是那麼清新,儘管天氣有點冷,可他的心情卻是不錯,心寬體胖著實不假,膠澳事變期間,他一下瘦了幾十斤,這才不過是兩月功夫,這體重又回來了十幾斤1

    兒時父親早逝,袁世凱和母親一起度過幾年平民生活。由於平窮,袁世凱特別嚮往《水滸傳》中梁山好漢們一起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的生活,另外他也還十分仰慕帝王們的奢侈生活。

    在這種想法的影響下,在他當大官以後,幾乎每天都大魚大肉,每餐必肉逐漸養成了當時滿洲八旗子弟的飲食習慣。逐漸變得身材臃腫肥大,俯不能視雙足,直到「膠澳事變」時他才算瘦下來。

    對於每日無肉不歡的袁世凱來說,最近一段時間,心情不錯的他,一頓能吃一隻全聚德的烤鴨,有時,心情不錯了,他甚至中午吃只烤鴨,晚上還能再吃只狍子,體重那能不見漲。

    宣佈恢復國務院的公文頒下之後,面對全國的一片讚揚之後,袁世凱便等於拿到一紙讓「殺李」的預備通知。想到這國會補選之後,李子誠就會乖乖的來京城要當總理,雖說權傾一國,位至極峰,可卻是交了兵權。

    對於深知兵權重要性的袁世凱來說,這正是他所希望的,見一切順利,國民支持、輿論稱讚不說,就是各國公使亦表示支持,他自然高興。這麼一高興&middot把一件令他極煩惱的事丟到腦後去了。

    前天,當他在報紙上看到一個新聞的時候,心裡頓時一陣惱火,便發了怒:

    「來人&middot來人

    人來了,站在他面前。

    「快去把招兒給我叫來

    「招兒&middot

    來人猶豫了,他們不知道招兒是何許人7

    原來是袁世凱氣急了,他要找兒子克文算賬。一著急,競忘記是中南海裡,像往常在宅中對姨太太們說話似的,競叫了二兒子的乳名&middot那侍從怎麼會知道7他自己明白了,忙又改口:

    「把二少爺給我找來

    「是,老爺。」

    侍從退出去。

    二兒子克文,是個寵辱均不驚的花花公子,終日只在梨園、書畫、文物和花柳巷中混世,自己寫得一筆好字,做得幾篇好詩,唱得幾段好曲&middot又是絲竹高手朋友遍天下,三教九流皆有。老爹的事他不放在心上,無論宅中還是府中&middot也很少見他的影子。可是,此人過頂的聰明,老爹和塾師給他規定的課業,總是一目十行,過眼不忘,又有一副寬宏的心懷,所想所做,所作所為,常常令官場老朽驚訝不已。

    當初,袁世凱是把當成「接班人」培養的。大兒袁克定早年摔傷了腿&middot六根不全,難入大雅之堂,希望全寄托在這個招兒身上。誰知這個招兒就是這樣玩世不恭,不務正道,袁世凱便又怒其不爭氣。後來,他和克定兩人兄弟閱牆&middot弄得袁世凱只想殺其,袁克文只得遠走上海,最後「民二叛亂」時若不是李致遠伸出援手,指不定他那命就丟在上海了。

    不一會袁克文來了,還是那副消瘦、清秀的模樣,文質彬彬地站在老爹面前。

    「你幹好事去了

    袁世凱大聲斥問道。

    「翅膀硬了,你身為大總統之子,竟然加入了國家社會黨

    一聽爹袁克文知道東窗事發,也不敢隱瞞。便朗朗有聲地說:

    「爹,現在已經是共和國了,信仰自由、結社自由,我加入國家社會黨,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你是我袁世凱的兒子,自然不能加入其它人的黨!」

    「爹,什麼是其它人,他不也是你的盟弟,將來的中國總理嗎?我入了他的黨,這有什麼不好。我入了他的黨,你們的關係更近了,你的總統才能坐得牢。否則,你成天防著他,你不更擔心了嗎

    「混蛋,混蛋邏輯

    袁世凱這下是真正個發了怒。

    「滾,你給我滾

    袁克文退到門外,回頭還說:

    「爸,有一天你就會明白,把別人當成朋友,總比當成仇人要好

    兒子這樣的話袁世凱當然聽不進去。可現在木已成舟,袁克文連黨證都領了,而且還通過報紙發佈了新聞,那國家社會黨入黨可是要宣誓「永不叛黨」的,他的怒氣便一直衝沖。現在,眼瞧著那絞繩一點點的在李致遠的脖子邊紮了起來,目標要實現了,這個怒事便從他的心頭移了位置。

    不過,袁世凱來說,「讓他自己把繩套在脖子」畢竟還有障礙,他還得作諸多周旋。似恢復國務院的公文發出之後,袁世凱把消息告訴李子誠,並且堂而皇之地說:

    「如今,中國方穩,國勢漸盛,值得關鍵之時,當恢復國務院,以配合總統府處理日常政務。」

    可是,他又轉著話題說:

    「現在雖時局漸穩,國內各省,人心未盡一致,稍有動搖,牽涉全國,若府院起爭,必將引國局動搖,如此,非兄所願,亦非弟之願矣,

    總之對於袁世凱而言,他只是通過這封電報去確定一件事,去看李子誠怎麼回復這份電報,而就在兩個小時前,李子誠回了一副電報,電報內容非常簡單。

    「府院相爭,在權責不明,權責不明至以紛爭,兄欲復國務院,於是有益,然必先分其責,且國務院之重設,亦設於國會補選之後,如此,方才於國有大益……」

    這正是袁世凱希望看到的電報&middot有了這份電報,袁世凱的腰桿更硬了,弓自然也拉緊了,他知道自己利用這份電報&middot對府院的「權責」進行劃分,至於如何劃分權責,這倒是一件值得思量之事,畢竟對於袁世凱而言,他並不願意放棄任何權力。

    袁世凱何嘗是又放棄權力,他是不想到放棄權力,只想像現在一樣擁有集所有大權於一身的大總統。可是他卻知道&middot很多時候有失就有得,或許他弄的那個理由拙劣得很,但是只要別人能接受,國民們能看到他的良苦用心,又有何不可,更何況對於袁世凱而言,他所需要的僅僅只是一理由,一個借口&middot現在國民和李子誠都能接受又有何不可?

    現在袁世凱比以往看的更遠,在過去的幾年間,他一方面需要苦思如何抵禦帝國入侵&middot另一方面還要鎮壓國內的政敵,無暇進行建設,而現在,經膠澳一戰之後,帝國入侵至少暫時可告一段落,也就只剩下國內政敵和國家建設了,這兩個可以同時進行,可以在壓制的同時建設國家,等到國家強大了誰不會稱頌他為中國之「華盛頓」!

    「倜家社會黨……」

    突然,那個連他兒子都加入的黨派卻讓袁世凱把眉頭一皺&middot那個黨是李子誠成立的,他為什麼會成立那個黨呢?難不成他想像宋鈍初一樣,用那個黨掌握國會,然後再彈駭他這個大總統?

    可這個念頭卻是一閃而過,估且不說其它,就是單憑在國民黨被驅逐後&middot國會中所差席議員之席,比例雖說佔之多,可是這次補選,他國家社會黨能參選,進步黨一樣能參選,到時,即便是他李子誠再有能耐,他能拿下多少席位?頂多一半,到時也不過就比其它小黨多點,想動進步黨在國會中的位置,恐怕……

    如此想著,袁世凱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放下心後,袁世凱這才輕鬆地舒了一口氣。回到屋內,他坐在太師椅上,又拿過一根雪茄,自己吸起來。

    對付李子誠,就用國會對付他,至於國會,他還是那一套對付國會的老辦法。

    一要敬重它,把國會捧上天

    二要拿主張,把國會當成擋箭牌

    三要逐步淨化國會,使它成為他的工具

    總而言之,和過去一樣,就是當一個幌子來辦國會。上一次他就曾成功的對付了國會,這一次又能難到什麼地方去?

    老辦法有老辦法的妙-用!

    這一天,袁世凱醉了,二斤烤駝峰和烈酒,又是一場爛醉。當他躺到五姨太楊氏的羅帳裡時,口中還在嘟嘟嚷嚷:

    「倜事無憂,國事無憂。」

    可是,當他一人夢鄉,當他發出雷鳴般地鼻鼾聲時,他早已進入了「國事」大圈一

    難得的,他夢到了一個人,夢到了那個在上海被殺的宋教仁,在夢裡宋教仁找到了袁世凱,此時宋教仁的身後卻是一個個國會議,宋教仁大聲對他說道:

    「大總統,我雖說死了,可共和精神仍在,共和精神在,就不會有獨裁,不會再有**。現在,我是死了,可共和精神活著,國家社會黨贏了大選,就可以監督政府,監督大總統,若是大總統做任何違背民意的決定,李致遠定會彈劾你……」

    說著,宋教仁的影子卻是消失了,接著取而代之的卻是李子誠,他的臉上還掛著那微笑,那笑容卻是讓人心驚肉跳,而在他的背後,隱約的卻是一隊隊士兵,一桿桿刺刀、一門門大炮。

    終於,袁世凱從夢中驚醒了。他的心在跳,他額角上滲出汗珠,整整沉默了好一會,袁世凱方才喃語一聲。

    「宋教仁,陰魂不死

    中央黨部,對於這個時代的中國人而言非常之陌生,即便是對於連雲港而言,國家社會黨中央黨部同樣有些陌生,畢竟這是剛一個剛剛設立的組織,在32大街的「八德大樓」p取孝、悌、忠、信、禮、義、廉、恥之意),從窗口處仲展著十數面醒目的紅色黨旗,黨旗上金色的鐵星甚至為醒目。

    在過去的半個月中,在大樓的一樓都可以迎來來此參觀,徵詢加入國家社會黨的事宜,而更多的卻是記者,任何稍有政治嗅覺的人都能意識到,在某種程度上,國家社會黨正如民元年的國民黨&middot伴隨著這次國務院的重設,國會的重開國家社會黨的未來、淮海經略使的未來,或許都將從這裡《》&middot甚至中國的未來!

    對於未來,誰又能掌控呢?

    「我們的競選不會是只在茶館中進行一次演講或者是在學校、公園中發表一次演說!」

    在社會統一中央黨部的三樓的會議室內,國家社會黨中央黨部的第一期「青訓班」上,李子誠正在為台下的一百六十二名,來自各省的黨員上著課,上一堂「競選課」,儘管對競選&middot李子誠同樣有些陌生,但現在也是沒有任何辦法。

    「有人問我競選是什麼?」

    朝著台下的一個年青人看去,李子誠微微一笑,作為這個黨的創始人和中央執行委員會主席,在今天上午,那位從四川來的年青人,卻問自己競選是什麼。

    「我現在可以回答你們的是,競選並不是為了政治而政治&middot競選是為了改變現狀,競選就是一個政治人物不斷的向選民發出承諾,當然你們的承諾不能被離於的我們的綱領&middot而這些綱領將是我們贏得選舉之後,要去做的事情,也是六年後,我們能夠讓選民再次選擇我們的原因所在。」

    聽著他提到競選是什麼的時候,坐在台下的卻是頗為尷尬的笑了笑,儘管他曾參加過民元國會選擇,但是他的確不瞭解什麼是競選,在他看來,競選就像民元年時那樣,他到茶樓去講幾句話&middot然後參加一下登記,可即便如此,他仍舊當選為國會眾議員。

    「我們的競選策略要用最直接的方式,向選民們介紹我們黨的綱領和主張,讓他們瞭解我們是他們的利益代言人,不論是在省議會或國會之中&middot我們都將以他們的利益,為最高利益!」

    雖說對競選李子誠並不瞭解,但是得益於後世的咨詢大爆炸,再加上看過不少美國的政治電影、電視劇,對於競選的流程總還有著一定的瞭解,在這一點上,相比於他們,國家社會黨總還是有一點優勢,至少知道什麼是競選。

    「而此次競選,我們的口號就是「改變從現在開始」!」

    在話聲落下的時候,李子誠默默的言了一聲對不起了,實在是想不起用什麼樣的口號,最後還是在自己的電腦中,找到以前下載過的一個視頻,那是國民黨年大選的競選廣告,當時,第一次接觸到政黨競選廣告李子誠也和其它人一樣,感覺除去震撼還是震撼,或許,一些人可以說長久浸染在競選文化的台灣人,看到那些會感覺很麻木無信任感,但是在從未接觸過競選,更不可能目睹競選的李子誠和其它來說,所感受到的卻是一種前所未來有感覺,一種改變的力量,隱隱的還有一種親近,儘管明知道那種親近,永不會近。

    但誰能否認那其中所蘊藏的力量呢?

    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李子誠才會把國家社會黨的第一次競選宣言定為「改變從現在開始!」,甚至尋思著是否參照那個競選廣告,並以其為藍本拍攝一部這個時代的第一部電影競選廣告,當然如果樂凱膠片公司生產出有聲膠片的話,就可以這麼做。

    也應該這麼坐,到那時,可以把膠片發往到全國各地,展開一場聲勢浩大的競選攻勢,不僅僅只是在報紙上、廣播上,同時還將直觀的用電影的形勢去影響民眾,甚至還可以同那些戰地記錄片一起播放,從而影響到更多的人。

    「…&middot&middot&middot現在的中國是一個沒有政治信仰的時代,對於我們而言,這正是我們的機會,正是我們擴大自身影響力的機會,國家社會黨所根植的是每一個中國人,不論他是學者、實業家、商人、學生、工人、地主、農民,甚至士兵,都是我們所依靠的力量,如果有一天,國家社會黨能夠取得成功的話,那麼,我們的成功所依靠的並不是我們的理念,而是因為我們使終牢記我們是普通民眾的利益代言人,他們之所以選擇我們,是因為我們為民發聲、為民請命、為民達願,如此而言,」

    看著會議室內這些將要參加國會補充的黨員們,李子誠的內心多少有一種期待,他們中的前國會議員不過只有十餘人,其它人卻大都是在過去的幾年間,連雲港所培訓出的附屬地管理人員,他們都有著一定的市政管理經驗,或許,他們將會改變這個國家,改變這個國家千百年來的一種傳統。

    「千年前,宋太宗曾寫下《戒石銘》:「爾俸爾祿,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難欺。」,而今天我想在這裡告訴大家,3月,如果你們贏得國會議員之位,那麼請記下這句話「爾俸爾祿,民之奉養,父母養子,子若欺父,天理不容!」。」

    在話聲落下的瞬間,掌聲便在會議室中響了起來,掌聲是發自於內心的,望著起立鼓掌的人們,李子誠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很快,這個國家就會迎來他的改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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