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中國，一個春天的開始 第281章 自由攻擊(求月票！) 文 / 無語的命運

    「像訓練時一樣投彈！」

    在投下了第一枚魚雷，朝著高空爬升的同時，通過電台朱斌侯向第一攻擊隊的下屬們下達了這個命令，而這那裡還需要他再交待什麼，衝入敵陣的攻擊機，就像是撲入羊群的惡狼一般，盯上了艦隊中體積最大的四個大傢伙。

    而除去受到重點照顧的旗艦「金剛號」，其次就是「金剛號」的同級姐妹艦「比睿號」，在整個第一艦隊之中，「比睿號」無疑是一艘最為新銳的戰艦，在某種程度上而言，他比「金剛號」更為先進，噸位更大。[|com|]

    這艘「金剛號」的同級姐妹艦，不過是兩個月前剛剛列入海軍現役，事實上，這是他的第一次任務，原本，這次任務並不需要「比睿號」參與其中，但是為了向國民證明海軍傾全力支持海軍，同時也是為扭轉海軍在國民心中一落千丈的地位，海軍派出了自己的全部家底，包括這艘剛剛服役不足兩個月的「比睿號」。

    「左滿舵……」

    在「比睿號」的艦橋內，幾乎是在「金剛號」遭受攻擊的第一時間，艦長高木七太郎大佐便吼出了這個口令，而事實上，正是這個口令在這一瞬間拯救了「比睿號」。

    在「比睿號」完成了轉向的瞬間，一枚魚雷幾乎是緊貼著艦艏舷側飛馳而去，如果再晚那怕一秒鐘，僅只是這一枚魚雷就足以把「比睿號」送入冰冷的黃海海底。

    此時，僥倖逃過一劫的「比睿號」的艦橋上，透過沒有玻璃的觀察窗口，高木七太郎大佐看著從遠處撲來機飛機，只覺手指似乎不自主的顫抖，儘管，作為一名海軍軍官，但是對航空充滿興奮的他一直都相信，有一天，飛機一定能改變海戰的面貌，只不過，他從未想到，這一天竟然來的這麼早。

    支那軍隊竟然研製出了可以攜帶魚雷飛行的飛機！

    不待他流露出驚訝之意，在他的視線中，卻看到旗艦「金剛號」的左舷艦舯部突然炸起一團巨大的海水，金剛號的艦舯被擊中了。

    儘管擁有八門356毫米艦炮的「金剛」號戰艦是日本海軍最強大的戰艦，但「金剛」卻不是戰艦，而是戰列巡洋艦，他擁有同戰列艦相當的火力，但是為獲得巡洋艦的高速，其裝甲卻遠遜於戰列艦，「金剛」級可以說是英國「獅」級戰列巡洋艦的改良型。英國的「獅」級戰列巡洋艦的主炮口徑是13.5英吋（343mm），而金剛號的14英吋（356mm）主炮則是當時世界上裝備在戰列巡洋艦上口徑最大的艦炮。這種新式艦炮是英國的維克斯公司應日方的要求為日本秘密研製的，從總體上講，「金剛」號是英國「獅」級戰列巡洋艦的改良型，因此具有典型的英國風格，但由於其優秀的設計，又反過來影響了英國後續戰列巡洋艦的建造。

    可即便如此，設計優秀的「金剛」號依然有著種種不足，而水下防禦能力不足幾乎是所有戰列巡洋艦共同的缺點，不過「金剛」號在設計時，對相對安全的艦底進行優化設計，通過廣泛採用高張力鋼板，大輻度減輕了防護重量，同樣也減薄的裝甲。

    或許在遠距離炮戰中，敵方很難威脅到其單薄的水下裝甲，但是對於魚雷而言，單薄的裝甲卻成了致命的軟肋，在「金剛」號被第一枚魚雷擊中後，其速度銳減的同時，第二枚魚雷已經披浪而來，準確的擊中了它的艦舯部。

    在一劇烈爆炸的同時，「金剛號」的艦舯水下七米處，被裝填120公斤高能炸藥的戰雷頭撕開了一個最大直徑超過三米的破口，頃刻數千噸海水便湧入了輪機艙。

    「左舷輪機艙進水……」

    在第二枚魚雷擊中「金剛」之後，混亂的艦橋內到處都是驚恐的叫喊聲，在艙道內到處都是慌忙逃開的水兵。

    「右舷三四艙注水改平！」

    儘管已經知道噩運或許無可避免，但是山中柴吉卻依然冷靜的下達著命令，作為艦長的他依然盡職盡責的指揮著戰鬥，如果這算是戰鬥的話。

    在兩個月前，當「金剛號」和「比睿號」先後服役，並列入第三戰隊後，憑藉著著兩艦強大的14英吋艦炮和二十七點五節的高速，第三戰隊一躍成為全世界最強大的巡洋艦隊，而此時，威力強大的十四英吋艦隊卻成了擺設。

    面對來自空中的打擊「金剛號」，完全成為了一個靶子，即便是可憐的幾門原本用於反魚雷艇的小口徑速射炮發射的炮彈，也不過是騷擾一下，根本無法起到阻敵的作用。

    在「金剛號」戰艦上，幾名水兵無助的看著支那飛機的攻擊，如果憤怒的眼神可以擊落敵機的話，也許他們的怒火可以保護他們的戰艦。

    「曹長，我們還有步槍！」

    突然一個水兵大聲叫喊道。

    「對，還有步槍，快，去拿步槍……」

    應當曹長應聲的時候，又有一枚魚雷逼近了金剛號，如果那些日本水兵此時置身於天空的話，一定會發生，那枚朝著艦艉襲去的魚雷所衝去的位置，恰好位於艉部炮塔的下方，而在水線下的正是彈藥庫。

    「天殺的支那軍！」

    在彈藥庫內，原本應該在戰鬥中揚彈的供彈手們，此時卻只能窩在彈藥庫內用言語發洩著自己的不滿，原本他們已經準備好向連雲港揮灑炮彈的，可卻未想到在遠離連雲港的地方，艦隊就遭到了攔截，而且現在的情形似乎……就在這時，突然舷壁向內凹陷著，同時傳出金屬扭曲的聲響，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海水便順著被撕裂的鋼板湧入了彈藥庫內，在爆炸產生的撞擊中，彈藥架上的炮彈擠落在甲板上。

    日本海軍的炮彈裝藥是在甲午戰爭、日俄戰爭中大顯神威的下瀨炸藥，而下瀨炸藥則是以苦味酸為主體，而苦味酸是一種酸，其會腐蝕金屬，和金屬發生反應後，會生產不穩定的金屬鹽，稍微加熱或摩擦就可能引發爆炸。

    而「金剛」號的彈藥庫內攜帶卻大都是三年前由英國阿姆斯特郎公司生產的炮彈，在彈藥架上的炮彈不斷落下的時候，一發炮彈內的苦味酸鹽因裝填質量發生了藥塊晃動，在炮彈爆炸的瞬間，整個彈藥庫都被引爆了！

    劇烈的爆炸瞬間炸出了一道高達百米的煙雲，炮塔亦被拋向數十米的高空，然後狠狠的落在海面上，爆炸的衝擊力更多的是從魚雷炸出的缺口噴向大海，數百米海水沿著舷側衝出百米之距。

    在艦艉彈藥庫爆炸的之後，「金剛號」的艦體猛然一晃，隨後艦艉開始朝著海面下沉去，在其快速下沉的時候，甚至艦上的水兵都沒有時間逃出軍艦！

    「金剛」號的沉沒震驚了所有人，那些站在運兵船上的陸軍士兵，更是數次眨眼，他們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這一幕，他們壓根就沒有想到，強大的「金剛號」，擁有8門356毫米巨炮的「金剛號」會在短短的不過兩分鐘的攻擊中，就沉入了大海。

    「快！通知各艦長，立即撤離！」

    在「金剛號」艦艉發生大爆炸的瞬間，高木七太郎大佐完全是瘋狂的吼出了這個命令。

    「左轉舵、全速航行……」

    「閣下，無線電機受到干擾無法發出電報……」

    「發旗語……」

    望著空中那些攜帶魚雷的敵機，此時高木七太郎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撤！立即撤退！絕不能再讓支那人炸沉一艘戰艦，此時，他甚至忘記了他的使命——搭乘三十六艘徵調商船第十二師團。

    「閣下，可商船跟不我們……」。

    「現在沒時間管他們了！日本可以沒有陸軍，但不能沒有海軍……」

    高木七太郎大聲吼叫道，日本是一個島國，不能沒有海軍，如果日本失去了海軍，那麼距離滅亡也就為時不遠了！

    「師團長閣下，「金剛號」沉沒了！」

    「什麼！」

    「丹佐丸」船東室內的柴五郎中將，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臉儘是懷疑之色，他不過是剛想和木下宇三郎參謀長到艦橋上看看，可還沒等他走出去，「金剛號」就被擊沉了。

    他朝參謀長看去時，在木下宇三郎的臉上同樣看到不信之色，支那軍甚至都沒有像樣的海軍，他們怎麼可能擊沉「金剛號」，可當他走上艦橋的時候，卻看到艦橋上的宇田船長和船員們，而上儘是悲痛之色。

    「閣下，金剛號被擊沉了！」

    龐大的戰艦竟然被玩具似的飛機擊沉了，這讓宇田這位老海軍出身的船長，怎麼也不敢相信這一切，他應可相信「金剛號」是觸礁了，可……可能嗎？

    「船長，快看，海軍……海軍的軍艦……逃了……」

    驚恐的叫喊聲從「丹佐丸」大副的嗓中喊出。

    「不可能！」

    在叫嚷的同時，宇田拿起望遠鏡，朝著「笠置號」巡洋艦打出一個旗語。

    「各自撤離，請多保重！」

    「八噶！一群怕死的懦夫……」

    望著向兩翼逃散的那九艘軍艦，柴五郎恨聲咒罵道，可此時，空中的轟鳴聲和周圍的爆炸卻全完壓住了他的咒罵。

    「他們想要逃！」

    駕駛著一式戰攻的柴敬之望著試圖逃離戰區的「比睿號」，立即駕駛著飛機撲了上去，因為他所駕駛的飛機上並未攜帶魚雷，因此，他一直在四千米高空等待著，

    在朝著「比睿號」撲去時，將飛機保持在兩千五百米高度之後，便將自己的右眼貼在轟炸瞄準器的軟橡膠護墊上，同時不時的調整著瞄準器一側地銅質轉輪，以調整瞄準器，以便將「十」字瞄準線壓上「比睿號」。

    單人駕駛飛機，同時還要實施對艦轟炸，並不是一個容易的活，事實上，現在的航空隊對於飛機的運用，一直都在摸索之中，事實上，在未經實戰考驗之前，他們很難分清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麼樣的飛機。

    當飛機正在轟炸航路上，必須維持一定航向與水平高度，一個人即要駕駛飛機，又要進行瞄準，正因如此，他才會在完成初步瞄準之後，將飛機操縱桿鎖死，在過去的試飛中，儘管發現了這個問題，但是因為時間上的關係，已經沒有時間，將飛機改成雙座機，所以，飛行員們用自己的智慧解決了問題，在技術人員的幫助他，他們研製了一個可以鎖死操縱桿的機件，從而保正在飛機進入轟炸航路後，保持航向。

    在水平轟炸投彈的時機必須是在未到達目標之前就投彈，而且要考慮炸彈下落的時間長度以及在這段時間內的前置距離，才能準確地命中目標。投彈前，轟炸員會根據使用彈種的轟炸數據表，將適當參數如飛機速度、飛行高度、地面高度等等輸入轟炸瞄準具，再指示飛行員進行微調修正，進入最後的轟炸航路。

    在轟炸瞄準器的幫助下，依照參數計算出了轟炸前置距離後，柴敬之再一次轉動瞄準器旋鈕，以將目標壓准在十字分劃線內，在十字線正直壓住「比睿號」的艦舯部，在瞄準艦舯的瞬間，他猛地一拉右艙的投彈把手，伴著「卡！」地一聲，原本沉重的機身瞬間輕盈許多，同時飛機開始不受控制的朝著左側偏飛，這是兩枚炸彈帶來的偏飛。

    在這枚600公斤重的穿甲航彈衝著正在加速的「比睿號」落去的同時，柴敬之在盡可能保持飛機平穩飛行的同時，再一次瞄準了「比睿號」，數秒後，又是一枚穿甲航空炸彈被擲了下去。

    「嗯！018，時機把握的不錯！」

    在完成投彈之後，一直在空中觀察指揮著著各個編隊攻擊目標的朱斌侯，在發現「018」投下炸彈後，他難得的通過無線電誇獎了一句。

    接著，朱斌侯又把視線一轉。

    「三小隊，立即從左翼攻擊「鞍馬」號……」

    「四小隊，攻擊「築波」，六小隊備補……」

    在朱斌侯通過無線電不斷的指揮著各個小隊作戰的同時，柴敬之投下的兩枚炸彈，正在朝著「比睿號」落去，23秒後，航彈在「比睿號」右舷數米處砸出一個水柱，延時的穿甲航彈隨之沉入大海。

    「沒擊中……」

    在柴敬之失望的嘀咕一聲，原本，穿甲航彈就不是這種戰艦準備的，他們原本是要攻擊速度更慢的運兵商船，而攻擊運兵商船，可以把高度下降到500米，甚至更低。就有些失望的他準備返航時，通過瞄準器，卻隱約看到「比睿號」的4號炮塔下方的甲板似乎發生了變化。

    「通……」

    沉重的炸彈落在橡木甲板上的瞬間，即依靠動能砸碎了數米見方的橡木，接著又貫穿了「比睿號」的水平甲板，隨後，又穿透數層兩至三毫米厚的甲板，逕直闖入彈藥庫前的揚彈室，作為「金剛號」的姐妹艦，「比睿號」的彈藥庫和「金剛號」完全相同，在揚彈室和彈藥庫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保護，寬敞的通道沒有一絲保護的直通往彈藥庫。

    揚彈室內的日本兵在從最初的驚詫恢復過來的時候，他們看到那枚炸彈的尾部，一個旋轉的小螺旋槳正在不斷的轉動著，突然一聲驚恐的喊叫聲響了起來。

    「炸彈！」

    就在他們欲奪路而逃的時候，尾翼間的螺旋槳停止了轉動，爆炸首先從揚彈室發生，不過只加裝六點五公斤炸藥的穿甲航彈的威力並不大，可在封閉空間內爆炸，卻把威力發揮到最大，破片焰沿著送彈通道直接衝向了彈藥庫。

    正在航行的「比睿號」靠近艦舯的艉部突然發生了震天動地的大爆炸，這完全不同於「金剛號」的爆炸，後者的爆炸發生在水中，而「比睿號」的爆炸卻是從內部推向外部，這是近千枚高爆炮彈和近百發射藥產生的爆炸，在爆炸的升起的瞬間，濃煙滾滾的火柱升騰到高達千米的高空。

    那是火藥和炸藥燃燒爆炸時特有的又黑又紅的火柱，在爆炸中，艦艉的兩座炮塔，同樣被炸飛至半空，不過是剛剛駛離的柴敬之只感覺到自己的座機猛烈地搖擺了一下，以至於他用盡全力才將飛機從搖晃中改平，他一回頭，便看到了，便看到了空中的那團高達千米的火柱，而在火柱外，一個扭曲的炮塔正在朝著海面上砸去。

    「擊沉了「比睿號」，「比睿號」被炸沉了……」

    望著升騰至千米高空的煙雲，朱斌侯興奮的叫喊著，。而此時內傳出各架飛機上飛行員們興奮的呼喊聲。

    「太棒了！一定是擊中了彈藥庫！是比睿號還是金剛號！」

    「金剛號是被魚雷擊沉的！」

    「是比睿號！是比睿號！」

    「第一艦隊完了……」

    聽著耳機中傳來的叫喊聲，完全陷入亢奮之中的朱斌侯立即大聲命令道。

    「攻擊，自由攻擊，把第一艦隊全送到海底喂龍王！」

    在這一陣亢奮至極的喊聲中，他的目中流露一絲嗜血的目光，現在正是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