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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中國,一個春天的開始 第268章 陣地仍在 文 / 無語的命運

    第268章陣地仍在(繼續加更,求月票!)

    九月三十一日,小雨、天氣漸涼,膠澳戰線仍然沉寂著|com|可這種沉寂卻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突然,遠方一片黑暗之中亮起一陣開炮的火光,在轟鳴聲傳來的時候,炮彈呼嘯著向著鐵騎山襲來,在的幾天之中,鐵騎山一直都是風暴的中心,為了打下這個俯視前方數百平方公里的高地據點,日軍可謂是下了血本,日軍第十八師團多次以人海戰術,以波浪隊形猛烈進攻,儘管每一次進攻都被緊守於此第六營擊敗,但日軍卻已經從山腳打到了山腰。

    遠處、近處,步機槍射擊的槍焰在夜幕中閃動著,機槍歡騰著,曳光彈拖著紅色、綠色的曳光彈道在空中飛過。

    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出現幾個白色的光團,空中緩緩降落的照明彈撕破夜幕,發出耀眼的亮光,把天地間的一切都照亮了。在照明彈的照耀下,山崗、日軍戰壕的胸牆、樹林以及日軍行動的身影都被照亮了。下一瞬間,密集的機槍聲響了起來,紅色的曳光彈拖著一道道炫麗的軌跡,朝著暴露的日軍掃去。

    對於頭頂的一切,高田並不,此時渾身只穿著一件日本式兜襠布的他,正渾汗如雨的和身邊的同鄉一樣,揮著鋼鎬不斷開鑿著坑道。

    坑道作業,這是十年前日軍於旅順用肉彈得出的血的經驗,十年前,進攻旅順的日本第3集團軍奉命不惜任何代價逐個奪取堡壘,在「滿洲軍」總參謀長兒玉源太郎親臨指揮後,各師團開始實施坑道作業,鑿開岩石,爆破堡壘胸牆。而這一次,幾乎在剛剛兵臨鐵騎山下之後,日軍即作出了坑道作業、爆破工事的決定,全不像上一次那樣,在發動無數次「肉彈」進攻之後,才做出這一決定。

    不過在向前沿實施坑道爆破作業的同時,他們同樣不斷發起「肉彈」進攻,以掩人耳目,在的三天中,高田所在的工兵大隊已將開鑿了近百米深的坑道。

    「快、頂梁」

    每開鑿一米的距離,後方總會送來幾塊厚厚的木板、鋼樑、頂柱、鋼釘,在旅順戰役期間,經歷了俄軍採用反坑道作業將正在坑道作業的日軍活埋於坑道內的教訓後,日軍實施坑道作業時,總會不斷加固坑道,以防止落彈或爆炸炸塌坑道。

    差不多了

    用皮尺量了坑道的長度之後,橋本隆一又拿著望遠境朝著遠方的支那軍的防禦陣地看去。

    「長官,從這裡實施爆炸作業,可以徹底摧毀支那軍鐵絲網、地雷,突擊部隊可以直達支那軍前沿」

    「吆西動手吧」

    幾分鐘後,貓著腰扛著一箱炸藥的高田和身旁的戰友不斷的將炸藥扛入坑道之中,一百一十六米深的坑道,計安裝2.3噸下漱炸藥,足以徹底撕碎支那軍的防線,想像著太陽旗在鐵騎山上升起的一時刻,高田只覺一股熱血湧上心頭。

    這是一個不眠夜,在山腳下戰壕中的日本兵此時都集合在神龕前,在隨軍僧侶作完法事之後,第三十六聯隊的近兩千名日本兵便紛紛把白布條緊緊地圍上額頭,然后土兵們不聲不響把背囊堆放好。帶有乾淨內衣的,都換了乾淨的——死也要死得乾淨。

    在一輪被烏雲遮擋的新月散發出的慘白的光芒下,他們站在戰壕後方,伴著一陣嘩嘩的金屬撞擊聲,刺刀紛紛上於槍尖,部隊準備進攻了。

    總攻凌晨一時。

    在給步槍裝上刺刀之後,小野次郎覺得有人抓他的手,回頭一看,原來是一個小林上等兵,從長崎出發之後,在船上他們二人便成了好友。小林是城裡人,已經訂婚,原本計劃應該是兩天前結婚的,但出乎意料的徵召信卻把他帶到了青島,以致來不及向他的未婚妻告別。

    「今晚我可能戰死,」

    小林望著那已經完全被烏雲擋住的新月說道。

    「本來我常想著結婚,現在我可沒有這個夢想了。這是我的地址。我死後,你願意給我的……母親寫信嗎?」

    小野緊握著他的手,然後用力的點了下頭。

    「放心吧,小林君如果我被打死了,還請小林給我的妻子寫信」

    因為是夜間突擊的關係,所有的軍官們都互相在背上掛白布條,那是為了能讓士兵們能在黑暗中跟上他們,此時,軍官們都緊握著指揮刀,等待著總攻命令的發起。

    握著指揮刀的佐騰新一,感覺的手心都在冒著汗,此時四十八聯隊的「佯攻」早已經結束了,這些天,近千人的死傷,就是為了這一刻,只要攻下鐵騎山,就能打掉支那軍的眼睛,輕便鐵路就能把重炮送到支那軍的前沿,迅速撕開支那軍的沿河防線,攻進青島。

    六天,六天結束青島之戰,早已經變成了一個笑話,而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打進青島,無論如何,都要打進去

    「噠、噠……」

    看著手中的懷表,橋本隆一有些緊張的屏住呼吸,儘管明是覺,但是他還是認為能夠聽到這懷表秒針走動時發出的聲響。

    沿著戰壕檢查下屬情況的邵劍波看到哨兵正聚精會神的用小鏡子和彈藥箱木板製成的潛望鏡觀察著日軍的動靜。

    「嘩啦……」

    不知鐵絲網上的罐頭盒是被風吹動了,還是被日本兵碰響了,哨兵連忙從手邊拿出一個30毫米手持信號彈,擰下後蓋,使其露出拉環和拉火繩,然後握緊信號筒,指向發出聲音的方向,拉動拉火繩以點燃火箭。

    「通……」

    先前發出聲響的鐵絲網處便被照亮,的幾天間,這種發出紅光的手持信號彈曾多次立下奇攻,儘管它只能提供幾秒的照亮,但卻足夠可疑的動靜。

    「沒動靜?」

    邵劍波同樣朝著那裡看去,儘管那個方向沒動靜,但是他的心裡卻有些不安,但卻又不為何會生出這種情緒。

    「注意警……」

    話未說完,腳下的大地似乎瞬間鼓了起來,接著一聲劇烈的爆炸聲,下一瞬間伴著衝入雲霄的黑煙以及一陣地動山搖,數十米開外鐵絲網、雷區都被狠狠的拋向了天空,在一陣地動山搖之中整個鐵騎山幾乎完全都被嗆人的硝煙、塵土所籠罩。

    「突斯給給……」

    在爆炸結束的瞬間,當那硝煙騰空時,瘋狂的叫嚷聲便響了整個戰壕,首先是身上繫著白巾的軍官們跳出戰壕,軍刀在他們的手中朝著前方直指著,而後是一陣陣口中高喊著「班哉」的日本兵,挺著刺刀跳出戰壕,他們的動作完全沒有任何停滯,甚至在空中的碎石還未落下時,他們便朝著硝煙瀰漫的前方衝去。

    儘管軍官們用出鞘的指揮刀指示著士兵前進的道路,儘管夜幕和煙塵遮擋了視線,但是事實上,這會完全就不需要眼睛去看路,他們的腳便可以分辨出應該朝方向前進,經爆破作業的土地是鬆軟的。

    「嗡……」

    和身邊的戰友一樣,在那一陣地動山搖之中陳海濤同樣被震趴在地,當他回神的時候,腦海中的刺痛和耳鳴聲,令他甚至都站不直身體,而周圍的一切都變成無聲的,藉著被震倒的煤油燈的光線,他看到戰友們的耳朵處都湧著血。

    回事?

    就在他不知所以的時候,掩蔽堡入口處衝來一個泥人一般的,他的渾身都是灰土,以至壓根就看不清模樣,他在那裡張著嘴似乎是在大叫。

    「日本鬼子攻上來了」

    衝進掩蔽堡的戰士大聲叫喊著,顯然所有人都被震聾了,沒人能聽到他的喊聲,這時一名上士掙扎著從地上站起身來,他的腳步似乎有些不穩,但在他抓起槍朝著堡外衝去的時候,其它的戰士也紛紛跟著衝了過。

    當陳海濤衝到掩蔽堡的時候,他幾乎都不敢視線中的廢墟是之前的陣地,戰壕完全被夷為平地,到處都是殘肢斷臂。

    「……向右、第二排向左、第三排固守據點……」

    而直到這時,才有一些聲音傳到他的耳中,在陳海濤的身邊,幾十名戰士一邊跑,一邊抓著武器,都朝著指定的位置衝去。

    「班哉、班哉……」

    日本人的喊叫聲從四面八方傳出了,而在後方,幾道刺目的光柱朝著日本兵照去,那是後方的探照燈,但隔著濃濃的煙塵,壓根就看不清他們準確的位置。

    「手榴彈」

    伴著一道命令,幾十枚手榴彈朝著日軍聲音傳來甩去。

    在黑暗中很難分辨敵人的位置,而此時,戰線不僅處於黑夜,而先前的爆炸更是進一步遮擋了視線,此時對於大多數視力受到影響,聽力同樣受損的戰士而言,他們只能人自為戰,軍士或普通的士兵只能在黑暗中,依靠本能作戰。

    全線一片響徹雲霄的「班哉!」的叫喊聲,在身上掛著神秘白十字布條的黑影的率領下,近二千名日本兵著第九連的陣地包抄。在陳海濤端起衝鋒鎗朝著喊聲傳來的方向扣動扳機時,一連串沉悶的爆炸聲在黑暗中響了起來。

    其中即有日軍的炮擊,也有迫擊炮的還擊,炮彈爆炸的氣浪把所有的人都掀離了地面,泥土和斷樹枝落在了雙方士兵們的身上,此時,無論是日軍炮兵,或是第六營的迫擊炮事實上都是在進行盲目的炮擊。

    那一陣山搖地動之中,蔣志清被震的頭暈的厲害,他幾乎是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

    「是那,是那」

    「報告,是九連,日軍用坑道爆炸炸毀了他們的戰壕……」

    「第十連立即增援九連,命令九連務必阻敵至援軍到達……」

    在接連幾道命令下達之後,他仍然像是不放心似的,從牆上取下衝鋒槍。

    「營部排,立即跟我去增援九連」

    此時在九連的陣地上,各自為戰的戰士們完全是依靠著本能,在日軍衝上他們的陣地時,在硝煙之中同日軍展開了白刃戰,士兵們一個接一個的挺著步槍朝著距離最近的日軍士兵衝去。

    「殺……」

    在衝鋒鎗子彈打空,揮著衝鋒鎗用同一個日本兵展開肉搏的的陳海濤大聲喊叫著,在他喊話時,一個端著輕機槍的戰士平端著輕機槍不顧一切的朝著周圍掃射,在機槍槍口噴吐的槍焰中,十數人倒了下去,這完全是不分敵我的打法,可這會誰也顧不了。

    「……」

    在刺刀沒入胸膛時,望著那神情猙獰的日本兵,陳海濤只覺氣力在瞬間消失了,當他軟軟的跌倒時,那人抬腳朝他的身上一踏,刺刀搜離了他的身體。

    躺在鬆軟的土地上,這時陳海濤聽到耳邊傳來一陣陣們的吶喊聲,還有東洋人的喊叫聲,他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但都站不起來,他隱約看到周圍似乎一雙雙腳從他的身邊經過,槍聲、吶喊聲似乎都是從掩蔽堡傳來的,似乎那裡是最後的防線了。

    掙扎著從身後摸出手榴彈,四枚手榴彈還沒來得急甩出去,在耳邊傳來們的慘叫和吶喊聲的時候,他將手榴彈抱在胸前,儘管此時硝煙已經散去,但他的視線卻是模糊不清的,只看到在他的身邊不停的有黑影跑過。

    朝著堡壘挺進的日本兵,誰也沒有注意到在他們腳下的那具屍體的動靜,他們的眼中只剩下那一座頑固的堡壘,只要攻下那裡,他們就能……

    「班哉……」

    儘管口中喊著萬歲聲,但小林卻並不像其它人一樣拚命衝鋒,在那座堡壘的周圍,中國士兵依然在拚命抵抗,而堡壘內的機槍不斷噴吐著火舌,衝鋒的人不斷的倒在機槍下,就在這時,小林看到前方不遠處,一個上半身完全被血染紅的支那兵似乎正在摸索著,那顯然是一個傷兵。

    擰開最後一個手榴彈的擰蓋,懷抱著四枚手榴彈,躺在地上的陳海濤望著天空,此時原本遮擋月亮的烏雲被散吹了,天空中的那彎月還有那星星和小時候他在娘懷裡看過的星月沒兩樣,在山東、在安徽看到星星沒啥兩樣,無論如何,這都是的國家啊

    猛的用盡力氣拉響手榴彈,在手榴彈彈柄噴出白的時候,望著天空的星月,陳海濤用盡最後一絲氣力大喊一聲。

    「娘啊……」

    在爆炸中,十數個正在進攻的日本兵被炸倒在地,被衝擊波衝倒的小林躺在地上,望著那爆炸中央的炸坑,他幾乎不敢的眼睛,那是膽小怯懦的支那人嗎?

    而此時,軍官們揮著指揮刀,幾百個日本兵上著刺,直向最後的堡壘衝去,他們並沒有注意到,在他們的頭頂上,幾十名士兵扛著機槍、衝鋒鎗沖了,在距離日軍還有兩三百米距離時,看著下方幾乎被日軍的人潮吞沒的九連陣地,蔣士清的發出了命令。

    「開火」

    三名扛著通用機槍的機槍手立即將槍架在副射手的肩膀上,朝著人潮扣動扳機。

    「茲……」

    在三挺通用機槍的掃射下,數百發子彈照真鑽進了密集的進攻部隊裡面,掃倒了一大片,而端著衝鋒鎗、輕機槍的士兵同樣朝著進攻部隊掃射著,在堡壘前瞬間便堆滿了屍體,與此同時蔣志清則拿起了步話機,呼叫炮火支援。

    「我要你們立即覆蓋a35-13區」

    a35-13是九連的陣地,覆蓋炮擊意味著炮兵將對九連的陣地實施全方位炮彈,數秒後,第一批炮彈落了下來,數十枚炮彈完全覆蓋了九連的陣地。

    儘管炮彈不時落在掩蔽堡內,但在的掩蔽堡內的鄭浩然還是通過無線電上同炮兵取得了聯繫。

    「你們把炮彈打在剛才那個地方,所有炮彈」

    他大聲的衝著電台喊叫著,在堡壘內只剩下十幾個,大多數都陣亡了,現在這炮擊來的正是時候,活著的都在堡壘內。

    第二輪炮彈打得太近了,以至於炮彈直接在堡壘射孔邊爆炸,然而鄭浩然再朝炮彈的彈著點望去的時候,他看見幾名日本朝堡壘的入口沖。防禦入口的立即操著衝鋒鎗開火,在炮火掩下,這會完全不像先前那般吃力,他們一出現就能把他們輕易掃倒。而在炮彈爆炸後聽到敵人慘叫呼喊的聲音,只讓他們的心裡感到快慰和滿意。

    與此同時,增援的第十連已經到達他,他們立即投入了戰鬥,在第十連同日軍展開白刃戰的同時,營機炮連機槍排的六架通用機槍也趕到了,相比於的營部排的應急射擊,他們第一架上了機槍架,隨即用密集的火力掃射著殘餘的日軍。

    「有幾個喘氣的?」

    終於,在擊退了日軍的進攻之後,在屍體堆中朝著掩蔽堡衝去的蔣志清大聲喊著,藉著月光,他看到的是一具具屍體,有們的,更多的是日軍遺留下的屍體。

    「營長,陣地還在我們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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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8章陣地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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