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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中國,一個春天的開始 第261章 只有……(求月票!) 文 / 無語的命運

    第261章

    只有……(求月票!)

    「啪」

    一聲驚堂木,在茶館內響了起來。[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

    「且說那東洋鬼子,眼見著這海水為赤,無不被嚇的心膽俱裂,欲撤,豈能心甘,欲攻,湧岸上非死即傷那神宮眼一轉,便在小篷來動起了歪腦來……」

    在大興茶館內,一個個茶客聚精會神聽著說書先生在那裡噴著唾沫在那裡說著《五十三勇士大戰八千東洋兵》的新書,一個個的無不是聽的熱血沸騰。

    五十三名戰士,三挺重機槍殺傷敵日軍三千餘人的特大捷報,只是瞬間的功夫,便通過廣播傳遍了整個中國,接著各大報紙也接連刊登了事情的經過。這種事情過去從未有人做到,這五十三名戰士,在廣播電台、報紙輿論的宣傳下,迅速了成為了戰鬥英雄,甚至更有人將其稱之為民族英雄。

    而淮海經略使公署更適時推出了《五十三勇士大戰八千東洋兵》的評書,然後透過其它渠道傳往民間後,這評書不過是短短幾天的功夫,便在全中國火了起來,國人同洋人打了七十來年的仗,可從未沒贏過,那英雄什麼的也曾出過,可是像這樣以一敵百的英雄,還真沒有過。

    「好漢子」

    「這才是咱中國的爺們」

    在聽著那說書先生提著虛構中的「傷兵拉手榴彈與敵同歸於盡」的情節時,那茶館內的茶客們頓時叫嚷了起來,更多的人甚至連眼睛都跟著紅了。

    「爺們,真爺們,咱中國的兵,若都是這樣的爺們,那洋鬼子又何以為懼」

    「可不是,這江蘇陸軍,打出咱中國爺們精氣神來」

    正值精彩時,卻又是猛的一拍驚堂木,喝了一口茶來,而一旁的一少年連忙拿著捧盤在各桌前走著。台下的眾人紛紛打起賞

    「男兒欲報國恩重,死到沙場是善終……」

    說書先生緩聲道出這一句話時,眼亦是一紅。

    「經略使道出這句話時,雙目微紅,對身旁秘書言道……」

    「狗屁」

    台上的說書先生一提到經略使,樓上雅間坐著的關振銘只覺心下一堵,嘴裡便崩出這麼一句話來,儘管嘴上這麼說著,可他知道,打從今個起,他怕得要絕了那想據**為已有的心思。

    過去,他李致遠不過就是一個商人,而現在,他李致遠,要錢有錢,要兵有兵,甚至那兵都不比日本人差,這樣的李致遠又豈是他能對付的。

    儘管有了這個認識,可一想到放棄,關振銘的心下卻儘是不甘之意,當初若是沒有自己的幫助,他李致遠又豈能有今天,可他是怎麼對自己的。這幾年,他苦心經營,最終卻不過是為李致遠白做嫁衣,即做嫁衣,也應該有些辛苦之功,可他李致遠啊

    心想著,心下儘是不甘之意的關振銘猛喝一杯酒。

    「啟新君」

    這時卻突然有一個人走了進來,聽著聲音,關振銘整個人先是一愣,又是一喜。

    「橋本君你這是……」

    進來的是橋本隆一,在日本時他和關振銘是同班同學,而且互為知已,不過在關振銘回國後,兩人便鮮有聯繫,尤其是在關振銘把心思都用於**之後,兩人的聯繫更是越來越少。

    「哈哈,啟新君,這一別數年,不知最近幾年如何」

    主動坐下來,橋本隆一便主動做了下去,然後似笑非笑的望著關振銘。

    好友的突然出現,又找到了這地方,讓關振銘意識到怕橋本來這,不單是為了絮話那麼簡單,沒準還抱著什麼目的。

    目的心下微微一動,關振銘便不露聲色的問道。

    「橋本君,我記得畢業後你似乎去了滿鐵」

    點點頭,橋本隆一笑望著好友。

    「雖是去了滿鐵,可亦無法同啟新君相比,當初所有同學之中,怕無人能與啟新兄相比,亞洲第一大實業公司**公司副經理,君之成就,實讓我等愧顏」

    橋本的一翻言捧,卻讓關振銘的神情變得極不自然,這話雖是恭維,可事實上,他這個**公司副經理又有什麼?

    一個月雖有一萬元經費,可卻要為公司在京中奔走,說白了不過只是**公司在京城的一辦事員而已,至於所謂的經理之名,不過是那李致遠丟的一根骨頭罷了。

    「不過就是個名罷了」

    說話的檔口,關振銘瞧一眼橋本隆一說道。

    「老朋友,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接著他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見橋本隆一一愣,便又繼續說道。

    「這幾年,你們日本人讓他李致遠禍害的不輕,先挖了大連日本工廠的工人,然後又在青島給你們下絆子,如我未料錯的話,哼哼……」

    冷笑一聲,瞧著橋本隆一,關振銘卻是把目光一斂。

    「想讓我幹什麼?」

    「瞧您說的,啟新君」

    神情微微一正,橋本隆一便開口說道。

    「要說這些年,你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李致遠是怎麼對你的,啟新君比誰都清楚,實話不瞞的啟新君,現在李致遠於膠澳抵擋日本之兵,實了螳臂當車之舉,只待第一艦隊主力一到,非便膠澳瞬間可克,即便是那連雲港又豈能阻日本之兵?」

    皮兒胡同關家。

    身著一襲淡se長袍的關冕鈞卻正在侄子關振銘坐在書房內商量著事小丫頭小心地倒茶.而且關冕鈞身後牆上是卻掛著一副中國鐵路地圖,那鐵路地圖與外界的鐵路地圖不同,地圖的鐵路用得是十數種顏色,每一種顏色都代表著不同的鐵路線,準確的來說是鐵路線的歸屬,每一種顏色都代表著鐵路公司背後的國家,而用來代表中國的卻不過只有那幾條鐵路罷了,而那一條條五顏六色的鐵路,就像是刺入中國章魚觸角一般,吸shun著這個國家本就不多的財富。

    不過四十三歲的關冕鈞這會戴帶著老式圓眼鏡上唇是西式小鬍子,人雖說瘦削,可卻也帶著幾分文人的儒雅之氣。

    放下茶杯,關冕鈞望一眼一言不發的侄子,先前兩人已經談了半天,這會兩人卻又陷入沉默之中,於是關冕鈞便主動打破沉默輕聲說道。

    「今個看報紙,報上說,這幾天僅京城一地為膠澳守軍募捐近百萬元之多」

    「可不是嘛,江蘇陸軍在膠澳為咱中國人長了臉,大傢伙自然樂意奉捐」

    見伯父問起了這事,關振銘連忙開口說道。

    「不過這募捐雖多,可仗這麼打下去,總不是一個長法。」

    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一眼關冕鈞一抬手。

    「你還年青,你不懂,這場仗現在既然已經開打了,就無論如何都得打下去,哼,反正早晚都得打,現在打不過是早打幾年罷了」

    關冕鈞的口氣極為嚴肅,可他又緊跟著補充道。

    「仗是一得打的,要是不打,不把日本人的野心打沒了,咱中國只怕是一天都不得安生」

    伯父的話讓關振銘點上支煙。

    「可這日本並不好惹,人家可是有艦隊的,咱們有啥?威海衛有英國人在那擋著,揚子江口也有各國海軍,日本人是不敢妄動,可連雲呢?連雲可不是青島,青島有炮台、有要塞,連雲有啥?若是日本人去打連雲,就是他致遠有通天的本領,怕也白搭了」

    侄子的話讓關冕鈞沉默片刻,然後看著院子說道。

    「日本是不好惹,可他們必須得知道咱們中國也不好惹,要不然,中國可真不得消停了」

    關冕鈞有自己的考慮,事實上,膠澳打響之後,全中國差不多都明白了日本人對中國的野心,也正因為如此,大家才明白,這一仗無論如何都得打下去,輸了,日本人的野心也就更大了,沒有英法德美這些列強的牽制,那日本人的胃口還不撐上天去,沒準會尋思著吞下全中國,到那時再打,可就真晚了。

    伯父的話讓關振銘不無擔心地說道。

    「這日本人可是準備派艦隊去連雲港了,若是連雲港被打平了,這膠澳可也守不住啊」

    眉頭微微一跳,關冕鈞不動聲色說道。

    「振銘,當伯父的知道你這輩子心高,可你也得知道一點,什麼事情可以做,什麼事情不可以做,若是勾結日本人,即便是你真得到了**,怕也是為人傀儡,更何況,對隴海鐵路,日本人又豈會不眼紅,沒了鐵路,沒附屬地那**還是六事嗎?」

    關振銘沉默了下來,先前他已經把橋本隆一的話和伯父說了一下,現在終於弄明白伯父的意思了。

    「可,伯父,這幾年,我們關家待李致遠可是不薄,他又給了咱們什麼,我這個副經理,看似風光,可您也知道的,這副經理不過就是個名聲罷了」

    「糊塗」

    哼一聲,關冕鈞轉過臉來,冷眼看著侄子。

    「振銘,什麼事可以做,什麼事不能做,你比我這個當伯父的清楚,若是說,你勾結日本人,吞了連雲港,到那時,你成了什麼?名聲,到時你可真是名揚中國了」

    接著怕關振銘弄不明白自己的意思,關冕鈞又補充道。

    「對一些人,要慢慢的去改變他,李致遠不信你,這幾年你連讓他相信你都不能相信,說說,這是他的錯,還是你的過?他對你有成見,你就要想法去改變他對你的看法若是看法改變了,你自然也就有用武之地了」

    「可怎麼改變?」

    關振銘一愣,自己的那些花花腸子擺在那,他李致遠又豈會輕易相信了自己?

    「眼下不就是個機會嗎?」

    「日本人要派第一艦隊來連雲港」

    看著手中的電報,李子誠整個人都沉默了下來,一直以來自己都認為戰場會在膠澳,頂多也就是在擴展到山東半島,至於連雲港,可能會受到波及,但絕不會成為戰場,可現在關振銘的這份電報卻改變了一切。

    「情報可以確信嗎?」

    蔣作賓的眉頭微皺著,為了能配合膠澳戰場,第一師、第八師兩個師已經北調至少魯蘇兩省交界地圖,隨時準備開赴膠澳,現在連雲港頂多只有一個總隊一萬一千多名武警。

    「應該可信吧」

    點點頭,李子誠的心裡同樣帶著一絲疑惑。

    關振銘為什麼會拒絕日本人,日本人需要一個**公司經理,而過去幾年他卻一直試圖在公司獲得一席之地,可偏偏每一次都是為自己做嫁衣,這次日本人主動找上他,這次他成功的把握遠超過過去,可他卻偏偏拒絕了,而且還把這個消息告訴自己,讓自己早做準備,以防止日人佔領連雲。

    關振銘

    念叨著這個名字,李子誠整個人都沉默了下來,如果這個消息是真的,看來自己的確是把他想錯了,至少,這個人身上不是全沒有一絲可取之處。

    「經略使,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守住連雲港,相比於膠澳,連雲無疑更為重要,連雲是中國的工業基地,而膠澳只是一個港口,如果連雲被佔,那麼對我們而言,就是根基全失」

    望著陷入沉思中的經略使,蔣作賓出聲提醒道。

    「所以,我建議應該把第三師、第八師調回連雲,同時將由勞動兵團改編的五個師,悉數調往連雲一帶……」

    走到地圖前的蔣作賓一邊作著兵力調動的建議,一邊在地圖上用鉛筆畫出了一個簡單的連雲防禦圈。

    「能守住連雲嗎?」

    「調回那第三師和第八師,就能守住」

    蔣作賓肯定的說道,或許連雲港沒有要塞,但連雲港卻有著膠澳無法相比的優勢,現在航空隊主力俱在連雲進行訓練,至少可以保證不讓敵艦接近連雲,而只需要防範日本陸軍登陸蘇北,留下兩個主力師,一來可以起到威懾作用,二來可以在必要時阻敵進攻。

    「可膠澳呢?」

    抬眼反問一聲,李子誠望著蔣作賓,就這麼放棄膠澳未免太過可惜了,如果沒有第三師、第八師在外圍配合,青島就會陷入苦戰,至少在第三師、第八師到達之前,青島陸地戰時就不會結束,膠澳戰局陷入疆持,同樣也不是自己願意面對的局面。

    「經略使,嗯……」

    稍做沉吟,蔣作賓抬眼望著經略使。

    「如果想兩地皆保,單靠我們目前的軍力,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除非……」

    「除非請電大總統,請北洋軍配合作戰」

    李子誠有些無奈的道出這麼一句話來,可袁世凱會派兵嗎?即便是袁世凱同意派兵,是讓北洋軍去山東,還是讓北洋軍來連雲,無論是去山東或是去連雲,他們的戰鬥力可靠嗎?

    北洋軍可是說是中國與列強差距最小的軍隊,但這指的卻是北洋六鎮新軍,而且這個差距最小,指的還是——武器,而不是其它。事實上,現在只有五鎮,第一鎮禁衛軍早已遣散整編,至於袁世凱整編的十幾萬雜牌軍,無論是戰鬥力或是裝備,都不甚可靠,袁世凱有可能會為了山東,把自己的家底的扔在山東,或是扔在連雲嗎?

    這些都是不得不考慮的問題。可更為嚴峻的問題是,自己壓根就沒有足夠的部隊能夠同時保衛兩地,現在的江蘇陸軍表面上看來,是擴編到了六個師,可這六個師卻有三個師是新建部隊,用在膠澳利用有利地型防守或許沒問題,但是可是在連雲呢?

    「經略使,現在我們就差一個師,只需要有一個師,守住連雲就沒有任何問題」

    直視著經略使,蔣作賓又繼續說道。

    「現在最重要的是膠澳反攻是否能如其發動,膠澳事變的關鍵,在膠澳而不是的連雲,現在膠澳日軍已經集結了超達三個師團,五萬人,只有在野戰中,將其徹底擊敗,才有可能迫使日本回到談判桌前,從而結束目前的衝突,但是以目前膠澳的兵力而言,如無外部配合,其根本就沒有足夠的軍力實施反擊。」

    反擊這才是整個膠澳作戰計劃的關鍵,或者說是結束戰爭的關鍵。

    「按照最初的作戰計劃,膠澳會變成一個磁鐵,吸引日軍主力的同時,調動三個師配合膠澳守軍,對日軍實施合圍,而與此同時利用空中力量攻擊其海軍,斷其後路,為實現合圍創造機會,而現在……」

    「現在,我們就只有三個師的機動部隊,即便是進一步動員,恐怕機會也不大,沒有幾個月的時間,勞動兵團壓根就不可能具備野戰能力」

    對於自己所擁有的力量,李子誠很清楚,正因非常清楚,所以這會才會這麼難以選擇,連雲是根基、膠澳是關鍵,兩者都不容有失,可自己的力量卻不足以保衛兩者,但這個選擇,卻又不能不做。

    要麼是取捨,要麼就是說服袁世凱,請袁世凱派兵,袁世凱手中有五個師的精銳,如果他願意派出兩個師的話,那麼問題就全都解決了,可,他有可能會派兵嗎?

    「電請中央吧若是大總統不同意的話,那麼咱們就……」

    話語稍頓,李子誠似無奈又似決然的說道。

    「就只有一寸山河一寸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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