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中國，一個春天的開始 第065章聯想晚) 文 / 無語的命運

    「好，」

    李子誠的沉思，讓穆湘玥繼續順著自己的思路朝下理著。

    「即便是我們能找到人執行，而且被嚴格執行了，可執行嚴厲的軍法，嗯，你說那是規矩，會不會適得其反，若是有人藉機從中煽動，會不會導致更大的亂子？」

    接連的兩個問題經穆湘玥的口提出之後，李子誠沉默了很長時間，以至於笑容都頓住了，苛法是好，可苛法又意味人們付出的代價更重，就像他擔心的那樣，若是有人從中煽動，那些人跋扈慣了，自然是一扇風，立馬就燃了起來。

    看著眼前的書，盯視著那黑色的書面，李子誠猛的一拍腦袋，自己怎麼忘記這茬了！

    「誰去執行？這個問題簡單，咱們不是工人，回頭我讓阿四看看，從那些工人裡頭選一些人，組成工人糾察隊，專司糾正審察處工人違反規章的事情。」

    這個詞只讓李子誠一樂，自己這大資本家竟然要建工人糾察隊去拾掇工人。

    「工人的紀律規章分成兩塊，一個是由有職權的管理人員負責的簡易懲戒方式，還有一個就是只能調查庭負責的審判懲戒方式。對於那些嚴重違反紀律的犯罪行為，管理人員直接將其送交調查庭審判。

    咱們一方面對對違反規章紀律的工人實行嚴格的紀律懲戒，這樣就能建立紀律懲戒的權威，對受到懲處的人和其他人，都能起到威懾作用！……」

    「可，別忘了萬一有人從中煸動！」

    「沒事！」

    極為自信的兩個字從口中吐出，李子誠不以為然的說道。

    「這個問題好解決，為啥要建調查庭，就是為了解決這個麻煩，建這個調查庭注是要還給當事人說話的權力，就是要讓他們有權請辯護人，有為自己辯解的權力，即便是他自己不請，調查庭都要給他指定一個辯護人！」

    這會李子誠越說越是激動，隱約的甚至感覺自己正在開戶一扇大門，一扇公平的大門，未來至少在自己的地界上，對所有的案件都能進行公正地審理，一切的公平、公正都源自於法律。

    「可……」

    不等穆湘玥說完，激動不已的李子誠斷然打斷他的話。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法官，咱們引入法官之上的法官，把當事人是否有罪，交給大陪審團，那些陪審員就是那些工人中隨機抽選的，由他們來決定當事人是否有罪，而不是調查庭！」

    直到這會，李子誠才終於體會到，為什麼很多人都會說陪審員制度不是完美的，但卻是迄今為止，所能找到最好的，它是遏制司法**的防護堤壩。可以保證司法的公正，避免法官獨裁。而且還是法官的護身符。

    「咱們就讓一群來自工人中間的人，憑著良心去決定這一切！至於有人煽動，那是陪審團決定的，調查庭只能尊重結果，無論是對或是錯！」

    狡黠的一笑，李子誠忍不住佩服起自己來，而腦海中另外一個念頭，同樣猛然開始升騰起來，在內心翻滾起來。

    「你不是要提供一個最現代、最文明、最發達的沿路工業帶嗎？也那為什麼不能把這一切在整個鐵路附屬地內擴展開來，將管理滲透到家庭、每個人的個人行為之中，那樣的話，可以給這裡的一切都帶來良好的秩序，秩序同樣也是生產力，也是……」

    也是團結！

    很多時候，都是如此，當一個念頭升起之後，人的理智往往很難對抗這個念頭對自己的誘惑，而此時，而對這個誘惑，李子誠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拒絕，這誘人的果實。

    紀律、秩序、團結！

    這是麼多美妙的詞彙，僅僅只是一想，就讓人不禁為之怦然心動。

    「德國人擁有自覺之意識、紀律之遵守、自傲之精神，足以讓任何民族自慚形穢！」

    想到百年來，無數學者、智者，他們可以去批駁德國的一切，但是他們卻總是忍不住去讚揚德國人的那種自覺、紀律，甚至於德意志式的自傲，德國人那種幾乎是與生俱來的對紀律遵守和主動對秩序的維護，一直為他人所讚歎，為其它民族所景仰。

    德國人看起呆板，不知變通，不知靈活，他們只知道秩序與嚴謹。

    可事實上呢？卻遠非如此，呆板從來不是德國人的性格，而是他人為找回自信的污蔑，而相形之下，中國人，太會變通，太過靈活，甚至在後世有人說，中國的事情毀就毀在這個上面，正是這種太變通、太靈活，才使得中國人有著「化神奇為腐朽」的特殊才能。

    想到這種國人性格，李子誠的腦海中浮現出,在京城時，每週在北京飯店所舉行的週末餐會上，那些外國人談論起對京城時說的那些話語。

    「露天商店的店主就在那裡住宿所以就像家裡的房子一樣。道路還是原始的狀態從不修繕所以坑坑窪窪的行走困難……」

    「街上往來的人不愛整潔，和傳聞中一樣，在路上隨處大小便，臭氣紛紛。不過他們都已經習以為常了並不怎麼當回事情。小便到處流可以到河裡，或者倒到水池裡。走路一不小心的話就會踩到大便」

    「而大便不會在那裡留很長時間。這個大便會被豬、狗、人這三者競相處理。人趕狗，狗趕豬，相互競爭看誰獲取的更多。狗十分狡猾。當小孩在路上大便時，它會等在一邊，一等結束就馬上去吃光。人就會去把狗趕走。人們會像撿廢紙的人一樣背著背簍，把狗趕走後撈起大便，背到郊外，作為肥料來賣錢……」

    甚至於在餐會上一些早年來到中國人的外國人則用用更誇張的言語形容中國。

    「毫不誇張地說，每個村莊、每個鄉鎮和每個城市裡的每一個家庭都散發著骯髒的惡臭！」

    想到他們談論起這些時，自己曾想反駁，但事實勝於雄辯，最後每每自己只能神情微窘的乾笑著，這些都是事實，別說是他們，就是自己，走在京城的街道上，都能聞到刺鼻的臭氣。

    「李，衡量一個國家是否發達，並不僅僅只是從是否有現代化的工廠去衡量，甚至可以說，最重要的是衡量人！」

    「我想中國不僅僅需要的工廠，更需要真正的國民教育！不僅僅只是文化上，同樣也需要個人行為上的教育！」

    「以後，至少在我的工廠，絕不會看到這些！」

    想起之前的話語，站起身朝著窗外看去，李子誠忍不住開始想像著幾年後，也許是十幾年後連雲港的模樣來。

    不僅僅只是一個擁有世界一流的大港、世界一流的工廠、世界一流的建築，這裡同樣也將擁有世界一流的花園，一座花園式的城市，一座宜居的且文明而衛生的花園城市，就像，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