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150、再戰 文 / 武行空
齊飛看到眾人義憤填膺的樣子,心中也了然了,看樣子這張龍周虎還真是不得人心啊,這次李頭的手下,也是借了自己的出頭來出口惡氣。齊飛想至此處,也就不再多說言語,默默的退到一邊。
沒過多久,眾人就已經將那惹事的幾人給打得不知東西南北。哪怕他們休息個幾天,也不容易緩過勁來。李頭手下這些長年行鏢之人,下手十分有分寸,即不會致人死命,又都出了心中的一口惡氣,幸好這幾人是識時務的,看到這樣的形勢也沒敢反抗,否則這一痛毆打說不定會更加嚴重。
可就算眾人出手不重,等眾人各自散開之後,那幾人還是躺在地痛苦呻吟了,也沒有半分自己爬起來的力氣了。見此情況,張狼等人才找出人來去通知張龍和周虎手下的人過來將他們抬走。
張龍周虎那幾個新來的手下,明顯知道在這邊地界裡到底出了事情,所以他們過來抬人的時候倒沒有發生什麼口舌之爭。可是當他們走的遠裡,卻有人遙遙轉過頭來罵了一聲:「這是誰下的毒手,竟然敢把我們的人打成這樣,看晚本大爺不打死他們那群王八蛋」
此人這麼一說,馬就有幾個好事的傢伙想要追去給他們好看,不過在張狼等人的呵斥下,最終還是不了了之。幸虧張龍和周虎手下的人吃了虧倒也知道避風頭,所以這件事情雖然出現了局部的喧鬧,但最終還是沒有鬧到馬琳琅那裡去,所以晌午的這件事情到了最後也並沒有鬧大。
因為發生了這麼一件插曲,到下午繼續趕路的時候,這雙方眾人各自都對對方的人怒目相視,而且一個個好像都在摩拳擦掌,只等晚馬琳琅等人休息了,他們在暗地裡私下解決。正好到了晚,鏢隊在一座叫做清河縣的大城裡休息,所以吃過晚飯之後,下面的這些臨時僱傭人馬便都各自收拾了起來,以準備晚好好幹一架。
其實越是普通的武者就越是不會有退卻的意思,哪怕知道對方的人多勢眾,李頭這邊的人也絲毫沒有露出任何害怕的情緒,相反個個還一臉無謂,想要給對方一些苦頭嘗嘗。
在神州大陸波瀾壯闊的歷史中,底層之人只需數百人,就有人敢站立山頭,獨自為王,而一般位高權重的官員或者大人物,卻大部分等什麼都籌備完全,有必勝的把握之後才會行動。當然這並不是誰怕死或者誰比誰更珍惜自己性命的問題,而是相比較而言,底層的人就會顯比較無謂、熱血。
在齊飛的眼裡,張狼等人無疑就屬於這一類不會動腦子的魯莽之人。可偏偏齊飛又不想讓他真吃到什麼虧,因此在眾人各自武裝自己的時候,他就也只好隨大流將自己收拾了一下,然後在張狼的極力邀請下,跟著他和馬青山一起出了客棧,然後與三十來人匯聚到一起,氣勢洶洶來到事先約定的地方。
晌午的兩方爭鬥,明顯激起了張龍和周虎那些隱藏的火氣,這一點從齊飛等人到來之後,對面的人看起來早已經等候多時的情況,便可看出一斑。而眼看著張狼等人進了場地,對面一個四十出頭,有著先天二重武者修為的人立即抬起頭喝道:「張狼,今天是跟昨天一樣,咱們各自出幾個人斗幾場,還是大家全都合在一起,各憑武功和本事戰鬥?」
這人說的意思,是大家像前日那番,各自派出幾個人進行幾輪的你爭我鬥,第二就是雙方不管人數一擁而來場大混戰。
這雖然是兩個很簡單的選擇,但是當他把這話給先一步說了出來的時候,其意思就已經隱約指向了後者。畢竟從場面看,齊飛這邊雖然來了足有三十多人,可對方的人數卻起碼有五十之多,這真要混戰起來哪邊比較吃虧,任是誰都能看得出來。齊飛本以為張狼在一衝動之下,為了面子問題而選擇後者,但很顯然張狼並不是沒腦子。
所以在對方如此問了一聲後,他馬就諷刺的反駁笑道:「怎麼啊?難道韓孟德你怕單打獨鬥會像以前一樣輸的很慘,所以這次就準備依靠人海戰術來個車輪戰來。如果你們在單打獨鬥這方面真不如我們的話,那我們也可以讓你們一馬」
「別什麼說不得了,就單打獨鬥」
張狼顯然是想把這個中年人激怒,可偏偏對方沒意識到這是張狼給他下的套,所以他話還沒能說完,對面那個叫韓孟德的傢伙就立即一揮手,替張狼做出了選擇。只不過在選擇完這個之後,見身後的同伴心裡都有些害怕,他轉而就再度大喊道:「且慢,眼下雖然我們選擇了這個單打獨鬥,但是我還有一個要求,不知道張狼你敢不敢答應下來。」
張狼呆了一下,卻也並不會隨意答應,他只是諷刺道:「真是賴驢磨屎尿多韓孟德,你要是怕了呢,那麼就直說,只要你承認你們那邊的人不如我們,那說不得我們這些胸懷寬廣的人,也就當你們是個屁全都給放了。甚至包括先前你們在我們這邊囂張的事情,咱們也可以一筆勾銷,怎麼樣?」說完,他還朝身後喊了句:「大伙,你們說是不是啊」
這樣的腔調和語氣,當然惹來他身後的一片應和哄笑之聲。再看韓孟德那邊,則是個個臉色不豫,眼神閃爍的盯著韓孟德,好像都在埋怨他怎地就震不住他們,讓張狼佔了嘴頭的便宜。
看到這種出人意料的情況,韓孟德情知如果不找回臉面,恐怕於自己的威望有損,所以他大喝一聲,罵道:「去你奶奶的,就你們那邊幾個先天二重高手都沒有三個,本大爺會怕了你們不成。本大爺方纔所說的要求,只是想指定你們那邊的一個人出場,張狼你是不是怕你們那邊的人武功差,所以就不敢答應啊」
張狼一聽對方是這要求,不禁在心裡暗暗鬆了口氣,但是嘴卻是半分不讓的說道:「真是一個殺才,還能指派對方的人出場。本大爺聽說你們那邊還有一個先天二重武者,那是不是本大爺也可以指定他作為你們那邊十個人的一個啊。韓孟德啊韓孟德,你不是少了根指頭嗎,怎麼好像連腦袋也少一塊啊」
這句話出口,李頭這邊的人更是嗤笑不已,韓孟德身後的人則是個個滿臉通紅。韓孟德在心裡罵了一聲,心知再跟張狼在口頭糾纏下去,指不定還會被他怎麼爛罵。所以他馬就將自己的方才早準備好的要求給直接說了出來:「真是給臉不要臉,本大爺可沒你那麼多彎彎繞,本大爺所要指定的,乃是你們那邊的一個先天二重武者。是不是指定這樣的高手,你也不敢答應啊」
張狼呆了一下,見韓孟德那邊的人臉湧起一陣高興之色,所以也不願弱了風頭,道:「哦?指定一個先天二重武者?我怕你還怎麼著先天二重武者,只要是本大爺帶來的人你隨便挑。真是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我還就不信了,就你帶著的那群傻瓜隊伍,還總能跟昨天一樣用詭詐手段贏得比都不成」
韓孟德見目的達到,嘿嘿笑了笑,然後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朝張狼的不遠處一指,道:「好,這可是你說的本大爺今天就想要親自會會,這個傳說中吃的比豬還多,武功修為卻沒有半點的外功修行者。中午的時候竟敢坑我們的兄弟,本大爺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活得不耐煩了」
這話剛完,他在身後很多人重新對他恢復信任的時候,眼神如寒刀一樣,牢牢刺向了齊飛所站的位置一瞬間,雙方所有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在了齊飛身。對於隊伍中這個飯量大的離譜,而且還屬於極度稀少的外功修行者。大多數人只是聽聞,卻是很少真正的將他認識。
聽到齊飛居然在場,大家自然就將關注的目光投到了他身。甚至哪怕是對方勢力的人,也在驚奇這個少年看起來只有二十歲的年紀,竟然可以將修為晉陞到堪比先天二重的層次。要知道,除非是世家大族子弟,否則在無法享受系統培訓的情況下,武者的等級基本都有一個定式。
這就好像在世家裡面,能夠在二十歲前晉陞先天的,那便可謂是妖孽之流。在這普通武者裡面,也有一個類似的定義,那就是三十歲之前達到三重,這就已經屬於縱橫無敵的存在。雖然說這個少年如今還沒達到三重境界,但以二十歲的年紀距離三重境界如此之近,當真是天才一般的人物。
可是也正因為齊飛的年紀還小,所以大家對他站在這個場合,大多表示出了不信和蔑視的態度。
雖然齊飛小小年紀,武道境界就可以達到如此水平,確實難能可貴但武功這個東西,那可是積累的年限越久,武者本身的實力才越強。在場的先天二重武者之中,不說境界有多高的話,但如韓孟德,進入先天二重的年限,恐怕比齊飛的年紀還要久。
單單是韓孟德數十年的戰鬥經驗積累,就算沒有辦法去挑戰更高一階的武者,但在這先天二重的層次裡,卻足以在整個鏢隊裡排進前三名。像這種程度的武者,其本身實力說是遠超普通同階武者,那也絲毫不為過。所以,眾人雖對齊飛的境界感覺到奇怪,但卻也同樣認為,如果他接受挑戰,那肯定是毫無機會
因為大家心中都認為齊飛會失敗,所以韓孟德那邊的人在聽到他要挑戰齊飛的時候,瞬間就露出了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這是因為晌午齊飛沒有替那四個傢伙遮掩的事情,讓張龍周虎這邊的人很是憤慨,所以雖然剛才韓孟德一番饒舌的說話方式讓他們很沒面子,但到了這一會兒,他身邊的人卻是大為佩服起了他的心機。畢竟,這可是張狼親口答應下來的事情,在這場面他紅口白牙說出來的話,哪裡還有改變的餘地。
齊飛的話剛說完,韓孟德那邊的人就一陣喧嘩,並露出了趾高氣揚的神情。再看張狼這邊卻是在一愣神之後,轉而輕輕的皺起了眉頭。任是剛才他左思右想,也沒有想到,韓孟德竟會拿齊飛解氣。他自然不會看不出,齊飛這個外功修行者,其實力要比韓孟德差一截。
那是因為神州大陸向來以武為尊,道家的一些練氣之說,眾人也沒有接觸過,像齊飛這種**力量修行者雖然極為罕見,但也並非是絕無僅有,因此張狼還知道,外功修行者的真正實力,恐怕在他同階的武者裡,只能以倒數來形容。
用別的方式來講,他雖然知道齊飛現在的水平,恐怕連一個普通先天二重武者都難以對付,更別說是韓孟德那種早達到先天二重境界快二十年的老古董了。「齊兄弟,這……」轉過頭,他有些心緒不寧的望著齊飛,真有種不知如何開口的感覺。
不光是他,就連馬青山和這邊的其他人,也都是一副憂心模樣的看著他,既不知道勸他去應戰也好,也不知道是讓他拒絕更佳。
張龍他們很明顯會慫恿齊飛應戰,後者則更是難以應付眼下的場面。只有齊飛,在所有人的注目下,依舊保持著那份風輕雲淡的神情,道:「不必擔心,不過是一場普通的擔心,大家不必為我擔心。」是的,對他來說,這樣的戰鬥根本沒有任何值得擔心的地方。
畢竟齊飛他現在的武功,別說是一個韓孟德,即使是韓孟德夥同他身後的五十來人一起來,只要齊飛不同意,他們也絕對不可能有半個完好離開此地的可能。先天二重和他真實的境界究竟有多遠的差距,別人不知道,他卻是再明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