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129、前塵舊事 文 / 武行空

    齊飛心裡大為驚異的轉了轉思緒，現在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也只能將原本收斂起來屬於先天武者的氣息給毫無保留的釋放了出來。就算並沒有研究過這股氣息為何有如此的功效，但齊飛也大致可以判斷出，馬連亮釋放出這股氣息的目的，也無非就是斬斷對手與天地元氣的溝通，進而達到可以影響對手發揮正常實力的結果。

    這門功夫，極其陰險狠毒，眾所周知，人們修煉除了要依靠自身潛力和天賦之外，很大一程度要借用天地元氣，唯有把這天地之間充斥的元氣，納入己身之中，再加以煉化，才能在對敵的時候，有源源不斷的真氣為之使用。

    而馬連亮竟然有這樣一門掐斷武者命脈的功夫，不可謂不毒

    果真如此，當齊飛完全溝通天地元氣的時候，這股氣息雖然依然在逐漸增加，可卻已再不能對他構成絲毫影響了。

    齊飛從通靈寶玉裡取出寒魄刀，他虛晃一圈，遙遙指著馬連亮，道：「不錯，果然不愧是超越普通先天之人的存在，未出手之前的氣息就已經達到了如此水準，哈哈，看來你應該能夠值得我認真對待了。」

    「真是口氣不小啊，年輕人，我勸你還是少做口舌之爭的好，數招……哼我就讓你看看這數招你如何接應!」

    馬連亮在齊飛身泛出屬於先天強者特有的氣息之後，臉色顯然有些奇怪的變了一變。不過馬連亮也正是察覺出齊飛的氣息只不過是才入先天不久的那種層次，那立即放下了心來，道：「真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即便你的功夫詭異，今天馬某也要讓你有來無回。」話音一落，他單手舞出一片刀光，便似要直接以刀光劍影之勢朝齊飛發動攻擊。

    不過，很奇怪的是，當齊飛已經豎起長劍做好了迎擊的準備，可偏偏在這個時候，馬連亮卻是在「啊」的一聲驚歎之後，突然臉色大變的朝後退了數步，方才又舉起長刀顫抖的指向齊飛，道：「你手的所拿的可是原本屬於我馬家的寒魄刀……，後來被侯爺掠走，那個人發誓一定會拿回來的寒魄刀原來是你我原本就應該想起來的，擁有那種使人無聲無息倒地的功夫，天下間恐怕也只有你一個人會了」

    「怎麼，現在你才認出來麼，真是夠遲鈍的啊，我還以為你會更早知道我是誰。」聽見馬連亮的話，齊飛嘴角微微牽扯了一下，道：「看來十年過去了，馬家依然沒有放鬆對我的追蹤啊

    圍觀的眾人一臉不解的說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十人這一問一答，很明顯讓旁觀的人都愣了一愣。因為誰都能夠從十人的言語之中，推斷出馬連亮應該知道對方是誰。天下間只有一個人擁有那種攻擊功夫，這個特徵實在是再明顯不過。按理說擁有如此特點，馬連亮應該第一眼將對方認出才對，可偏偏他現在才認出對方，這事情怎麼看起來都露出著一點奇怪的意思，難道，馬連亮僅僅是知道對方這麼一個人，卻從來沒跟對方照過面如此聯想一下，眾人裡的消息通達之輩，便紛紛開始推斷起了眼前少年的身份。

    即使這兩人對話之中露出的信息並不太多，可是任何事情只要有了一線索，就絕對經不起有心人的推敲。況且這兩人還說了諸如十年之前，寒魄刀這些比較明確的指示信息，所以不多一會兒的時間，便有人震聲高叫道：「我知道了，這少年便是齊飛，當初在馬家裡，小小年紀就一劍橫掃數名先天強者的那個神奇少年

    齊飛居然是他，這個名字，如果說放到神州大陸，甚至是雲荒之地裡，或許很多人對他卻並不會熟識。可是在雲山城如此靠近馬家的地方，這一個名字即使是銷聲匿跡的十年之久，卻依然時常能夠被人掛在嘴邊，或者是當做一段傳奇來講述。

    因為當初馬家那件事，實在是太讓人感到驚訝和驚歎了，當然也在那個時候引起了雲山城無數人的震動而等有人叫出齊飛名字之後，不多時的時間，即便是不知道齊飛乃是何許人的傢伙，也從別人嘴裡聽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眾人在明白了齊飛的一些事情之後，所有人再看向齊飛的目光，多少就有些不敢相信道：「這個十三年前還是孩子的少年，當年就能夠一劍橫掃數名先天強者，那經過十三年潛修之後他再度回來，不知道他的實力究竟到達了何種地步，恐怕已經很難讓人估量出來。」不過對於聽聞過齊飛這個名字的人來說，他們有幸能夠看到這個當年被稱為妖孽般的天才少年，重返故土之後的第一戰，而且檢測他如今實力的，還是威震雲山城的第一高手。如此高手之間的對決，對普通人而言那根本是可望而不可求的一種場面，所有圍觀的人甚至包括不少先天強者，都大為興奮的嘀咕，今天還真是來對了地方。只是相比較於圍觀者的興奮來說，身為馬家掌舵人的馬連亮，在將眼前這個少年和當初馬家事件的主角劃了等號之後，他頓時感覺到嘴角不受控制泛起了濃濃的苦澀味道。

    然而對於馬連亮來說，眼前這少年，確實他心頭永遠的痛，這少年天資聰穎，本來可以作為家族最有希望的繼承人來培養的人物。馬連亮身為馬家嫡系高層，他也並非純粹只知道屠戮與修煉，有些比較重要的東西即便他沒有興趣，家族也會以某些特殊的方法讓他牢牢的記在心裡。

    就好像這個叫做齊飛的少年，本來只是家族不知道偏僻到哪裡去的支脈子弟，如果不是有家族召集令在手，他這樣的人進入馬家，就已經是非常勉強的事情。可事實這個少年確實的進入了家族講武堂，只不過進入之後，依照他對真氣感悟微乎其微的天賦，卻只是被家族當作可有可無的棄子在對待。甚至他兒時在馬家的學習期間，他的待遇恐怕還抵不地位稍高一點的家族奴役。當然這些並非是造成其最後跟馬家反目的根本原因。

    因為那時候不管怎麼說，馬家總算收容了他，給他吃給他穿，期間雖然讓他做了些打雜之類的事情，這在他凝聚不了真氣的情況下，也並不能算做太過份的事情。至於到了最後其為什麼會出現大鬧馬家的情況，家族在馬家事件之後，也總結出了幾點可能致使他如此行事的原因。

    首先，大概便是那次馬家培訓基地開放武功閱讀時候，家族所有少年都獲得了進入其中的權利，惟獨他一個人卻被排除在外。作為一個奔著馬家系統培訓，想要通過自己努力出人頭地的人來說，這種剝奪他閱讀武功秘籍權利的事情，在一般的情況下來講，幾乎可謂是斷絕了他成為強者的希望。無論是世俗之人，還是這些追求長生的修煉之士，他們心中都有那個被稱之為信念的東西，如果連希望都沒了，那一個人做出任何事情出來，都是屬於可以理解的範圍。

    其次則是因為與這少年同時進入馬家的，還有一名與他關係極為親近的女孩兒。據事後家族的調查情況來看，這個叫做馬小芸的女孩兒不僅僅天資卓越，是家族第三輩最有希望在三十歲以前進入先天的人物。可就是這樣的一個足可貫注天才頭銜女孩兒，卻與他這個被人人視為廢物的小子關係非常好。

    這種好的程度，說是相濡以沫也絕對不算誇張。甚至兩人都視對方為這世界最需要重視和為之疼愛的人。換句話來說就是，有任何一個人在有生命危險的時候，雙方都能在第一時間以身體為對方擋下致命的那一刀。哪怕是為之丟去了性命，這兩人也絕對不會認為有半分怨言。

    然而這些情況只是事後家族的推斷，可是在瞭解兩人的過去之後，誰都認為這種推斷絕對成立，而且也絲毫沒有任何誇張的成分。因為在馬家生活的那幾年裡，這兩個孩子也確實是在一直相互幫扶，他們一路走的雖然艱難但是令人感動。尤其是這個叫做齊飛的少年，更是視那女孩兒的幸福為幸福，視那女孩兒的屈辱為自己的屈辱。

    因為在某些時候，齊飛對馬小芸，甚至比他自己都要好許多許多。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才會導致後來事情的一而不可收拾。然而偏偏在那時候，馬家裡的一位長老，竟然視這少年視為自己的心病，這一切都是因為馬小芸被這位長老的孫子給瞧了，最後這位長老居然讓著當初還沒有多少武力的傢伙，深入到妖獸山脈那等危險的區域。

    雖然後來齊飛也如期交付了任務，但是少年齊飛的怨恨，大概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恰然萌芽了，所以齊飛才被丹霞山的人給救了，然後做了丹霞山的採藥童子，之後才有了一系列奇異莫測的遭遇。